《蛆蝇尸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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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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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健忘毛病终会治愈,等他清醒过来,他又有些嘴馋了。

    他偶尔吃凡人的脑子,恶心至极,大倒胃口,他更想吃大妖的脑袋了,敝如非天,敝如。。。蛆蝇。

    尔后门主对他说道:“蚩尤死后,有十二妖魔受其妖气触动,妖力倍增,已成祸害,你若有闲,可降服妖魔,击溃其妖气,虽不可杀之,却可解除祸患。”

    太乙险些大笑起来,他等的不就是这时刻么?

    他开了天门,受了启迪,入了山海之门,武功今非昔比,先找上秋羊,历经苦战,将其妖力打散,品尝其味,大失所望,此脑竟与一众小妖别无差别。

    他又找到血妖、地牛,只稍稍品尝,便连连叫苦,恼恨无比,这味道与以往又有何差异了?他无比失落,尝试从其脑中学些神妙功夫,但也学的不到家,唯有作罢。

    他学问极为深湛渊博,更可举一反三,顷刻间已明白过来,这杀妖吃脑,渴求快乐,终究也是虚妄。便是那非天、蛆蝇,或是那蚩尤,只怕也并无差别。

    他伤心万分,茫然无措,在世上行走,忽然之间,他想道:“凡人之中,或有异类,难道便无鲜美奢靡的脑子么?”

    他于是周游天下,探究诸国,吃乞丐、唱女、农户、贵族、大臣、皇帝的脑,偶有所获,但转瞬间便会厌倦。

    那山海门人之中的神呢?他们的脑又是怎样?

    他与一人交战,惊险获胜,将其脑呑落腹中,险些噎死,只能吐出。他所练功夫与那脑中仙气互斥,食不下咽,绝不可行。他由此弃绝了这念头。

    他懊恼无比:他为了品尝大妖脑子,招来山海门人,杀了蚩尤,如今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所求之事乏善可陈,滋味儿恶劣,他作茧自缚,反而令自己陷入无尽困苦之中。

    他恨这平淡无奇的世道,恨这毫无滋味的人间,人与神并无差别,一旦憎恨现状,便想念往昔的好处。他怀念那稀奇古怪,变化无穷的世道,他想要见到新奇之事,怪诞之变。

    他陷入梦境,短暂而奇妙,唯有片刻欢愉,但也极为稀罕。

    他愈渴求那梦中的世界,他想让世间呈现出那般模样。

    他又长久的思索,以至于魂不守舍,举止癫狂。如此再过十年,他大彻大悟,明白了其中关键所在。

    他听门主说过蚩尤落败之事,他死于破魔弑神剑之下,魂飞魄散。但蚩尤与天地同生,其灵魂鬼魄定然还在这世上。

    那灵魂倒也罢了,并无用途,但那鬼魄,却是太乙圆梦关键。但如何找到蚩尤鬼魄?十二妖魔身中或有零星半点,但少了主魄,便毫无用处。

    太乙自也无法,他以太乙术数算计天机,却鲜有所获。他只知该去何处找寻,却不知该做什么。

    一日,太乙在途中遇上一人,他见那人身法有异,真气诡谲,心中一动,上前问道:“兄台似曾相识,可曾在哪儿遇上?”

    那人自不认得太乙,答道:“恕在下眼拙,想不起兄台来。”

    太乙握住那人手掌,真气一探,立时便了然于心,喜道:“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你不正是非天么?”于是说出数千年前的往事,那非天愈心惊,脸色阴沉,但自知不是太乙对手,唯有听他所言。

    太乙言语诚挚,满是肺腑之言,那非天得知他是山海门人,又与他有莫大渊源,心中惊骇得无以复加。非天本也来历不凡,受神人所害,沦落至此,学识广博,暗有妙计,知道山海门之事,与太乙交谈半天,渐渐由惊转喜,稍信太乙所言。

    他说道:“想不到你便是昔日那邪垂身后的孩童,更想不到你竟成了山海门人。”

    太乙叹道:“数百年前,我初入玄门,脑子不清不楚,行事颠三倒四,杀了不少大妖,如今想来,好生后悔。我近来常常做梦,梦见昔日妖魔盛世,真个怀念。”说出梦中情景,如痴如醉,满目沉迷。

    非天见他如此,又知他有意动手,自己决计难逃一死,疑虑顿消,说道:“好在咱们古妖受蚩尤妖力,不会轻易死去,你虽然疯疯癫癫,但所求与我不谋而合,我得了蚩尤之能,心怀一法,可令蚩尤主魄复生,从此不受拘束。你若真有心思补救,也还来得及。”随后将他与蛆蝇图谋说了出来。

    太乙笑道:“蛆蝇想要杀山海门人?就凭他的能耐,怎能办到?我与其余山海门人相斗,即便险胜,那人睡上一觉,便又能复生,何况是它?”

    非天道:“蛆蝇有此天命,更有异术,只盼他能得手。”

    太乙与非天一拍即合,太乙暗中保护非天,不受山海门追踪,他传授非天匿迹之法,忘却之术,得以避开神人索命。

    这图谋甚是凶险,两人常常碰头,商谈时自也担忧:那蚩尤之魄失了原魂压抑,若无法管束,非但无法重现往昔盛况,只怕更有毁天灭地之灾。太乙费尽心血,创出一门心法,只要趁那主魄尚是婴儿时加以教导,便可令他知晓些道理,愿听相劝,稍抑其力,以防不测。

    太乙在逆天而行吗?他并不这般想。否则为何天赐良机,令山海门各个儿疯癫,堕入迷乱?尔后更事事巧合,遂他所愿?

    他想起了那将自己击落悬崖的天雷,想起了那天的雨,想起了梦中的世道,想起了那令他乏味的脑浆。

    他不禁有些恶心。(。)8

二 沙吹万里路漫漫() 
浩瀚幽暗的夜空下,星光点点,若有若无。这广袤的荒漠一片死寂,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不知是天罩大地,还是大地托天。

    一个满脸血污的身影醒来。

    漠风起沙,四周再无一物,连尸首骸骨也不曾得见。

    那身影不知自己该叫什么?是飞蝇还是苍鹰?

    或是蚩尤?

    姓什名谁已不要紧,不过换上一张面具,灵魂是真实的,唯一的,但有些事需得赶紧。

    赤蝇若压制不住心魔,便会被那大妖操纵,他会杀了所有爱着苍鹰的人。

    是的,是的,苍鹰,我以苍鹰成事,那还是叫做苍鹰吧。

    苍鹰翻身而起,运功自探,只觉丹田内空荡荡的,真气微弱,并无特异之处。他一时心慌,仿佛卷入漩涡的溺水之人。

    但那些心法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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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魔弑神剑。

    他再成凡人,须得设法重入山海门,方可使出这一剑来,斩断蚩尤之魄。

    杀死他这危险的兄弟。

    苍鹰抵住风沙,遏制心慌,吃力的朝前走去。

    事到如今,那些心法的好处便一一显现出来:

    他以杀生尸海剑勘探前方风向,避开险阻,寻找水源、荫庇、路途;

    他吸纳独孤剑灵,得了金刚不坏体的诀窍,一旦施展,皮肤如石,不易受伤;

    他以炼化挪移、贪狼**、神农天香的功夫补足气血、生生不息;

    他以伏羲通天道、太乙真仙法的奇门遁甲趋利避害,寻求时来运转,寻求九死一生之机。

    苍鹰叹自己以往昏头昏脑,暴殄天物,竟不明这些心法妙用无穷,不曾勤修善用,以此傍身,无论身处何等境地,皆可逆境求生。

    那大风暴似苍天的考验,似妖魔的帮凶,不断侵袭、撕咬着他,但苍鹰、蚩尤、飞蝇,这无名之人引以为乐,借此机缘,增强修为。

    他苦练一天,抵得上旁人长久磨砺。但他缺少契机,缺少历练,缺少魔障,单单内力增长,他无法重入山海门。

    他到了一绿洲之地,叫做风草大帐,摸出金子来,向牧民讨水讨饭,那金子是他离开大营时拿着的,此刻一见,便深觉自己有先见之明。

    好一个先见之明,他几乎害死了自己。

    那牧民见他形色憔悴,仿佛随时会死,眼中闪过凶残之意,说道:“你随我来,我好好招待你。”

    苍鹰苦笑起来,说道:“我乃卑下之人,先生不必太过客气,只求洼水粗食便可。”

    牧民犹豫片刻,说道:“你等等。”转身离去,回来之后,带着许多壮汉,目露凶光,笑容残忍,说道:“将这人杀了,他身上有许多金子,大伙儿平分了。”

    苍鹰奇道:“诸位,此地有草有水,丰衣足食,我瞧诸位也非贫穷困苦之人,为何要犯这等罪行?”

    众人哄笑起来,说道:“汉人就是蠢笨,死到临头,还满嘴废话。”

    苍鹰点了点头,指着牧民说道:“瞧你年纪,当是要向心爱的姑娘求婚,她家中要金子了,是么?”

    牧民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苍鹰又指着一高大汉子,说道:“你也是一般,若我没猜错,你与这兄弟喜欢的是同一个姑娘,对么?”

    高大汉子脸色一变,说道:“依果尔,你果然也喜欢沙沙米。”

    苍鹰又指着一中年汉子说道:“你有老婆孩子,衣食无缺,为何还要做这勾当?啊,是了,你得罪了人,急需钱财消灾,你可是欠人赌债了?”

    那中年汉子心下惊骇,怒道:“你怎知道?你你”

    苍鹰接连道出众人心底隐秘,百发百中,似能知人心意,这并非山海门的智慧,而是破魔弑神剑的心诀。

    他要诛心,便需能道破凡人心思。等他重入山海门,便能查知仙魔之心了。仙魔几陷癫狂,因而意志坚定,远超凡人千倍,非他眼下所及。

    众人害怕至极,有一人信奉真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道:“他是真主的使者,他能看破咱们的念头。”

    也有人说:“他是魔鬼,是来扰乱咱们善心的魔鬼,咱们快些杀了他。”

    苍鹰哈哈笑道:“我不过是人,你们这群疯子,在你们眼中,一遇上古怪不解之事,便求于信仰宗教,不去探其根源么?你们既然信教,为何又做出这等举动来?是了,是了,对你们而言,唯有让你们得利的,才是真神,才是信念,其余便皆是邪端,取之有道,乃是善举,对么?”

    他手臂一振,手中现出无形长剑,竖劈一剑,那几人不哼一声,立时气绝,外表并无异样,仿佛中邪而死。

    苍鹰走入帐篷,大吃大喝,随后找上死者家人,赠送重金,获赠者皆不明所以,苍鹰微笑道:“你们无罪,但你们的亲人是有罪的。我杜绝后患,施以惩戒,但也要补偿你们这些善人。”说罢大步离去。

    他花了一个月时光,走出荒漠,回到中华境地,他衣衫破烂,浑身肮脏,但他毫不介怀。他打探消息,得知李听雨、谷淇奥、莫忧、阿香、康格勒等人并未遭遇毒手,稍觉放心。

    但那些妖魔又去哪儿了?他们既已找到那蚩尤鬼魄,为何还不行事?

    他们一旦举行仪式,势必天下大乱,恶兆涌现,苍鹰可借此找出端倪来。但在此之前,他需重入山海门。但如何入门,苍鹰却毫无头绪。即便他能再破开境界,太乙本与妖魔一伙儿,唯有期盼三峰、门主、玄夜或归燕然来取自己脑袋了。但三峰与归燕然只怕还糊里糊涂,未必靠得住。

    那门主在哪儿?苍鹰需找到那人,求他相助。

    他穿过密林峡谷,只觉眼前之地有几分眼熟,此处正是红水石村外村落,但眼下遍地破败,再无人烟。

    苍鹰心下担忧:“血玉女童只怕已然觉醒,成了真正的血妖,被非天、蛆蝇带走,那红水石村里头又是怎样景象?”

    他一时彷徨,掐指一算,微觉异样,便向红水石村赶去。眼前枝叶茂密,草木如笼,遮住天光,有些阴森忧郁。他钻出一片灌木丛,忽听前头人声吵闹,身影密匝,竟有许多武人朝此走来。

    苍鹰也不躲闪,迎了过去,只见这一群人身穿劲装,腰束皮带,背弓持剑,约有百人之数,有带着奇形怪状的器具,似是用来攀岩。

    众人瞧见苍鹰,也吃了一惊:此人衣衫褴褛,满身污泥,披头散发,真比丐帮尚要脏臭,不知是什么来头。众人想起此间妖异,不禁有些忌惮。

    当先一人喊道:“兀那丐子,报上名头来!如若不然,咱们可当你是妖女同党了!”

    苍鹰奇道:“妖女同党?这里有什么妖女?”

    崩崩几声,众人抬手弯弓,对准苍鹰,苍鹰见众人膂力不弱,内劲正宗,笑道:“原来是三才剑派的高手,幸会幸会。”

    众人面面相觑,为首一人喝道:“你怎知咱们是三才剑派的?你不肯报上名头,那便是你自个儿找死。”

    苍鹰说道:“在下乃丐帮无名小卒,叫做英烂疮,替咱们舵主办事,在此地迷了路,闹得更加脏烂了些,唉,得亏遇上诸位,不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领头的听他自称丐帮中人,又见他并无异状,放心下来,便在这时,只见一衣着光鲜的彪悍青年走出人群,说道:“原来是丐帮中人,怎地却没听说过你的名头?你难道不知此地危险么?独自一人,怎敢来此?”

    苍鹰拱手叹道:“在下不是找不到出路了吗?误打误撞,来到此地,唉,在下消息很不灵通,总是因此吃苦,今日遇上三才剑派的诸位英才,我这条小命总算能保住了。”

    那青年笑道:“不愧是丐帮众人,刚一见面,便伸手来讨食,难道不怕惹人嫌么?”已然满脸嫌弃之色。

    苍鹰连连作揖,说道:“久闻三才剑派的掌门公子遥识为人侠义,乐善好施,大江南北的江湖好汉,哪个不曾受遥识公子的恩惠?你们三才剑侠名远播,便全是这位遥识公子的功劳。唉,如若遥识公子在此,在下多半能混上一口饭吃。”

    那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苍鹰口中的三才剑掌门公子遥识,他闻言一乐,心想:“这英烂疮倒也知道些事理,我这几年在江湖上名声着实不差。”

    他还想多听几句奉承,说道:“英烂疮,你说咱们遥识公子这个好、那个好,可却又不曾见到他人,也不知可不可信呢。”

    苍鹰笑道:“这位兄弟此言差矣,遥识公子如此人品,正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江湖上人人传颂,那自然是假不了的。我家掌门人郭远征,便对公子为人赞不绝口。”

    郭远征此时已是江湖上无人不知的美女侠客,与江龙帮文秋香齐名当世,受无数武林世家公子追捧。当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遥识听得飘飘然、喜滋滋,神魂颠倒,哈哈笑道:“好,就冲你几句话,我遥识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回。来人哪,给这位英烂疮兄弟好酒好肉,善加招待。”(。)

三 刀头血染() 
苍鹰惊喜喊道:“原来你便是那遥识公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得贵人,公子全不计较,果然是宽宏大量,人所不及。”又一顶高帽子戴上去,遥识得意起来,当即命人送上一壶好酒,一只烧鸡,苍鹰也不客气,大快朵颐,脏手撕了,用袖来抹油。

    吃饱喝足,苍鹰又问道:“三才剑一派名震湘江,人所共知,却不知遥识公子为何大举率众来此?”

    遥识微微一笑,说道:“英兄何必多问?须知少知少祸,多知多难,咱们来此何为,与英兄无关。”

    三才剑派本是神剑宗麾下剑盟之一,这遥识对剑法所知广博,见苍鹰内力了得,剑法出众,确是极正宗的丐帮真传,顿时消了轻蔑之心、猜疑之意,想道:“他正是丐帮帮众,瞧他武功,辈分不低,说不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那英烂疮没准是个假名。”

    苍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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