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蝇尸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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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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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蝇暗想:“我体内仍有一心声,蛆蝇浑然不觉。那人又是何人?为何我不记得引渡之后那段时日之事?那人又为何能识得独孤剑魔?独孤剑魔曾指点我找到玄夜,可见他对我这蛆蝇。。。。杀生尸海剑所知甚深。”

    他想了一会儿,便不再多想,这番运功,直至清晨。睁开眼来,见赤蝇砍柴捕猎,打水生火,忙得热火朝天。他说道:“你莫要忙活,再行数日,咱们可到藏边敦煌,此城可找到商队,前往金帐汗国,再转往波斯。”

    赤蝇大惊,问道:“咱们要去金帐汗国?为何要去那鬼地方?”

    飞蝇说道:“那地方富贵荣华,金银遍地,稀奇古怪之事数不胜数,你难道不想去瞧瞧?”

    赤蝇摇头道:“那是色目鬼所在之处,我是万万不敢去的。”

    飞蝇笑道:“色目鬼虽然凶恶,但也有好人,你对汉人姑娘毫不动心,见到色目鬼女,只怕便来了兴致。”

    赤蝇嗤笑一声,正想反唇相讥,但想起眼前之人宛如魔神,登时战战兢兢,不再多话。飞蝇虽不及玄夜那般冷淡,却也懒得多谈,遂也不与赤蝇多言。

    他若要抵达波斯巴比伦,全速而行,最多不过一天功夫,但他不知藏剑冢所在,去了也是枉然,不如沿途打探,找寻端倪,等待机缘来临。苍鹰曾问过张览、谷淇奥藏剑冢位于何处,但两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那地方出来容易,回去便加倍艰难,有如**阵一般,唯有李书秀与藏剑冢门主能来去自如。

    飞蝇暗想:要找着藏剑冢,多半先得找到李书秀。

    他无须用餐,等赤蝇吃饱喝足,即刻启程,他有意磨练赤蝇,不再施展神法,只以凡人轻功奔行,但仍快如朔风。赤蝇依旧大呼小叫,奋力赶上,往往走的腿脚酸胀,飞蝇便传他行路诀窍,皆是苍鹰难以描述的妙法,赤蝇依法运功,内力进步神速,他心中喜出望外,又见飞蝇对他颇为亲切,便将这位师祖视作亲人。

    如此跋涉数十日,来到昆仑山中,飞蝇记得明王神女与血姜女两人住在光明顶,虽稍有感触,却也不想与她们相见。两人来到一座山下小镇,名叫阿克塞,恰巧风雪狂卷,封住去路,飞蝇见赤蝇东张西望,显然觉得新鲜,于是说道:“咱们在这镇上住一天,明早我清除积雪,咱们再行赶路。”

    赤蝇甚是雀跃,说道:“师祖,咱们去酒楼买些热食吃吧。”

    飞蝇说道:“我无需进食,但你若馋了,咱们便去坐会儿。”

    赤蝇忙道:“我馋,我馋。”来到一座酒楼之中,手脚比划,要了牛肉烧酒,下酒小菜,随后等候酒保,偷偷打量四周。

    过了片刻,却见五个番僧走入酒楼,四散而坐,要了些素食。赤蝇见这些番僧筋骨结实,皮肤上伤痕累累,肤色黝黑,样貌极为惊人,那些番僧多半文静寡言,但有两个壮硕僧人却大吵大嚷,嚷着要酒要肉,全无顾忌。赤蝇不由得缩起脑袋,不敢多看,以免惹祸上身。

    只听一胖番僧说道:“师叔祖从朝廷中隐退,要前往星月陵,当真好生可惜。他不当这法王,为何咱们也要随他返回?留在花花大都,岂不远胜过这鬼不拉屎的地方?”其时元帝国势力广大,大都即为开平,繁华之处,世上首屈一指,后世有马可波罗,对东方兴盛惊为天堂,曾撰文记之,虽极尽夸大,其繁荣富贵,却也可见一斑。

    又一大胡子番僧说道:“我听闻星月陵群山乃我残灭宗分支隐秘遗址,里头藏有。。。。嘿嘿。。。。我猜师叔祖侥幸得知方位,便想去其中走上一遭,瞧瞧前人遗留经文奥妙,以生禅悟。”

    飞蝇丝毫不想管凡人之事,但也知这些番僧与鹿角僧同门,他们口中那师叔祖,多半便是鹿角僧了。

    便在这时,又有十多个客人来到二楼,掌柜见状,甚是殷勤,恭恭敬敬的领路招呼,喊道:“粟大爷、刘大爷、王公子,诸位难得齐聚,令小号蓬荜生辉。哎呦,这两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小人当真从所未见,莫非是几位大爷的亲戚么?”

    赤蝇悄然一望,见两个秀丽至极,光彩照人的红衣女子从眼前走过,美艳之处,不逊于李若兰与莫忧,但却更有一股孤高之气。飞蝇认出两人正是明神、红香,不欲相认,便披下兜帽,遮住颜面。

    只听一公子大声道:“什么‘姑娘,姑娘’的?她们二位,乃是仙山上的仙子,难得下山,来咱们鸿天洞中作客,掌柜的,今个儿你不拿出最得意的手艺,好好招待她们二位,我王炎清可绝放不过你。”

    那掌柜的惊呼道:“莫非便是光明顶上的两位圣女?哎呦,哎呦。。。。。”大声嚷嚷,神色惊异万分,险些便要跪下磕头了。原来近些年,明神、红香屡屡下山,管束百洞百寨的武人,令其一一归顺光明顶,两人神功绝世,方圆百里之内,无人能挡她们一招,一旦出手,便令人五体投地,于是名扬天下,被众人敬若神明。

    明神淡淡说道:“我妹妹不喜熟食,你做些半生的鹿肉给她,我需吃的清淡一些,可用鹿乳调酒,加以蜜糖葡萄。其余诸位自便。”众人齐声答应,遂在临窗雅座坐下。

    有一番僧见那掌柜的对这女子如此恭敬,对自己却不理不睬,心底有气,又喝饱了酒,见明神、血姜美貌,哪里还按捺得住?拿起手中酒碗,挺胸抬腹,走到鸿天洞众人面前,哈哈大笑,伸手便向血姜手上摸去。

    那王公子勃然大怒,拔出刀来,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呼地一刀砍出,那番僧忽使怪招,手肘下压,正压中刀身平坦之处。那王公子大急,当即变招,想要化砍为撩,将这番僧脖子抹开,但那番僧内力不错,手脚灵便,稍稍一让,那王公子一刀落空,被番僧抓起,朝赤蝇方位掷去,眼见便要撞上,赤蝇忙伸手一托,化解来势,将王公子安安稳稳的放在地上。

    明神“咦”了一声,朝赤蝇望了一眼,眸光如水,眼神妩媚,赤蝇奇道:“你瞧我做什么?”急忙扭过脸,不去瞧她。

    那王公子乃是鸿天洞中武功最高之人,其余同伴皆远不及他,见此情景,无不惊骇,纷纷抽出兵刃,围住那番僧,喝骂道:“你这贼秃,敢来咱们阿克塞撒野!”嘴上痛骂,但心下生怯,也不敢贸然动手。

    惹事的番僧一招打发眼前的公子哥,不由得意至极,说道:“我约唯今个儿瞧上这两个美人儿,你们本事差劲儿,不配与她们作伴,还不快给我滚开,让她陪我喝酒?”众番僧在京城地位尊贵,有几人自来横行不法,欺凌百姓,这约唯此时虽在荒远雪山之中,仍然恶习难改,强横霸道。

    众人忍不下这口气,一齐扑上,兵刃朝那番僧脑袋砍下。那番僧暴喝一声,取出两根短杖,朝上一抬,铛铛声中,将众人兵刃全数挡下。随即猛砸猛抡,每一招使出,便将一人兵刃打落,不过十招,鸿天洞众人已赤手空拳,心惊胆颤,再不敢上前。

    血姜叹道:“姐姐,这鸿天洞可真不成话,就他们这身手,也想在咱们火焰祭典中脱颖而出,上山陪伴姐姐?”

    明神皱眉道:“这王公子长得虽还像个人样,当内力太差,全上不了台面。唉,我本想考校考校他,若他当真不错,便径直带他上山,岂料也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草罢了。”

    两人说的虽轻,但那王公子已然听见,一时又羞又恼,满脸窘迫。(。)

五 柔情蜜意() 
飞蝇暗想:“是了,自当年与血元一战,已逾十年,明神需得采补,那火焰祭典召开在即,这十年间,百洞百寨的豪杰,又不知有怎般惨烈厮杀。”

    那番僧约唯奸笑道:“这等虾兵蟹将,怎是佛爷我的对手?两位姑娘,还不快些陪酒陪坐?香个嘴巴?”

    血姜女皱眉道:“这等无赖,岂能自称佛门中人?”话音未落,赤蝇只觉眼前红光一闪,那番僧身躯巨震,呆立半晌,鲜血从口鼻中流出,侧身软倒,已然不活了。

    其余番僧一齐大怒,抽出禅杖、铁杵、戒刀、月牙铲,身影闪动,将明、红二人围在正中。酒楼中其余酒客见状,无不惊惧交加,想要相助双姝,却又不敢。

    明神幽然叹道:“功力确是不错,但模样太丑,不合我心意。”又朝赤蝇瞧了一眼,微笑道:“与这位小兄弟差的远啦。”

    赤蝇长得瘦弱文秀,肤色煞白,看来倒也不丑,但一受惊吓,便露出种种丑态,可谓举止错乱,面目全非,也是他刚刚露了一手临危止急的巧妙功夫,便让明神留心,暗怀期许。飞蝇暗觉麻烦,但赤蝇却不知已惹上了这女魔头。

    血姜女笑道:“既然不合心意,那围着咱们,岂不麻烦?”举杯饮酒,忽然横过杯口,烈酒化作水滴,喷洒而出,来势奇速,正中四个番僧眼睛,水滴中内力刚猛,众番僧厉声惨叫,已然各瞎一目。血姜女倏然起身,绕着酒桌,快捷无伦的拍出四掌,但闻砰砰砰砰四声急响,那四僧口吐红血,倒地而亡,其中一人更是飞出老远,跌下酒楼。酒楼众客只瞧见红影一转,恶僧立毙,根本不知状况,无不惊异万分,心生崇敬,却又不禁胆寒。

    明神不以为意,仿佛血姜不过打发几只毒虫,对王公子道:“你让人将这几人尸首抬走,留在眼前,好生难看。”顿了顿,又道:“王公子,我待会儿指点你一门内功,但此次火焰祭典,你是不用来了。”

    那王公子对明神、血姜美貌倾慕已久,闻言倍感失落,忍不住哭出声来。赤蝇虽不明情形,但也心生怜悯,拍他肩膀,说道:“兄台,红颜祸水,往往误人子弟,你不淌这浑水,说来也是好事一桩。”

    飞蝇心想:“他倒看得明白,随口一说,与实情相差不远。”

    明神秀眉一扬,站起身来,轻迈莲步,走到赤蝇、飞蝇面前,福了一福,柔声道:“小女子叫做明神,乃此地幽居的山野村女,这位公子口音不似本地人士,可是从中原而来?为何要来此苦寒雪封之地?”她本来对俗人毫不理睬,但百年前练了这心念炼化,天性使然,每过十年,便对俊秀少年青睐有加,先前赤蝇显露上乘武功,她有心诱他上山,语气便极为柔媚。

    赤蝇恭恭敬敬的答道:“姑娘你好,承蒙垂询,不甚荣幸,姑娘当真心善多礼,我在下名叫赤蝇,与师祖身有要事,从云贵之地赶来此处,明日便要离去。”

    明神听他身旁这人竟是什么“师祖”,辈分极高,身手必为了得,又见飞蝇对她毫不理睬,暗生怨气,凝目看他,但此人大半张脸被兜帽遮住,也瞧不真切。她心想:“我当年前往中原,遇上明思奇、离遁等当世数一数二的高人,他们也对我恭敬有加。此人又是何人?胆敢对我不理不睬?是了,莫非他师徒二人孤陋寡闻,竟不知我二人名头么?但他见了师妹刚刚毙敌的功夫,又怎能无动于衷?”

    她有心试探,在两人桌前坐下,笑道:“赤蝇小兄弟,你初来此处,人生地不熟,先前又出手救了小女子属下,小女子身为东道,自当款待两位。今天这桌酒菜,便算我明神相请如何?”

    赤蝇喜道:“这可多谢了,我二人带的财物不多,能省一些,也是好的,明姑娘当真慷慨,将来必有后福。”

    明神又客套几句,招来血姜,四人围坐一桌,二女笑意晏晏,容光焕发,饮酒谈笑。鸿天洞诸人在旁望眼欲穿,却不敢稍有不敬,其余酒客更是艳羡无比,但唯有望之兴叹。

    明神说道:“小兄弟,你先前接我属下王公子的那一招,手法当真不赖,内力颇为扎实,你习武已有几年了?”

    赤蝇笑道:“我从识字时便开始练武,足足练了十五年啦。只不过咱们一门的武学,进境无止,唉,我也才初窥门径罢了,两位姑娘功夫通神,万万莫要见笑。”他本来一见女子便惴惴不安,但这一年中受万载英折磨,当真是见怪不怪,自也无所畏惧了,此刻与明神、血姜交谈自如,毫无羞怯,比以往大方许多。

    明神见他话语天真,对自己与血姜美貌全不动心,倒也不舍得吸他内力,令他惨死。可她练功走火,每隔十年,心中贪欲便不可遏制,非要与英俊男子欢好,夺男子气血功力不可,这念头根深蒂固,难以驱散,望着赤蝇,心中忽然已无半分怜悯。她微一思索,抓住赤蝇手腕,说道:“小兄弟,我试试你的功力。”

    赤蝇忙道:“在下怎能跟姑娘相比?”忽觉这女子内力涌来,逼退自身真气,不得不挡,只得聚力于手臂要穴,奋发阻拦,但明神功力何等深厚,顷刻间便将赤蝇内力吞没,直朝他丹田流去。赤蝇大惊失色,急道:“明姑娘手下留情!”

    明神微微一笑,赤蝇手上重压顿消,内力回涌,神情委顿,仿佛大病了一场,惨声道:“姑娘好生厉害,在下甘拜下风。”

    明神心想:“虽不及当年的九婴、迫雨,但如此年纪,也算百年来罕见的英才,百洞百寨的少年中无人能及,如今路过我山下,又岂能放他离去?说什么也要擒他上山,与他一夜缠绵,再夺他功力。”她素来生性高雅,仿佛得道仙子,但唯有到此时刻,心生邪念,全不将旁人性命当一回事。

    血姜瞧出明神心思,抿嘴微笑道:“小兄弟,实不相瞒,我姐妹实乃仙家,二人身居高山之上,整年鲜有人相伴,难得你我如此投缘,不如随我姐妹上山,我姐姐将一身神功传给了你,好生伺候,共享仙福如何?”

    若换做当世任何这般年岁的少年郎,见明神、血姜二女容貌,听了这花言巧语,早就心花怒放,恨不得插翅上山,哪怕这二人是吃人的妖魔,却也万万顾不上了。岂料赤蝇便看不起这耽于红尘美色之辈,心中骇然,当即怯然说道:“请恕在下万难从命,我与师祖尚有要事,不克久留,还望两位姑娘见谅。”

    明神与血姜脸现怒容,明神已有用强之意,忽然出手,点中赤蝇胸前穴道,她点穴功夫实在太快,手法也灵巧诡异,赤蝇毫无防备,当即便被她制住,他吓了一跳,一时目瞪口呆。

    明神又朝血姜使了个眼色。血姜斜视飞蝇,说道:“这位先生,咱们身为此地主人,对你二人好生款待,你徒孙却不赏脸,他年幼无知,你难道也不懂规矩么?他既然吃了咱们的酒肉,那非得随咱们回山一趟了。先生不知意下如何?”

    飞蝇说道:“是么?徒孙,你愿随她二人上山么?”

    赤蝇哭丧着脸道:“师祖,徒儿不愿,但这女子好生凶蛮,竟要绑我了。”

    明神冷笑道:“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却还假模假样?我便见不得你这虚伪嘴脸,你随我上山,一见我宽衣解带,便露出本来面貌了。”

    飞蝇点头道:“我徒孙岂是口是心非之人?”说罢除下兜帽,露出本来面容。明神见此人年岁不大,肤色发青,有种道不明的古怪。而血姜面现困惑,愣了半晌,顿时尖叫起来,忽然便想下跪。飞蝇虚托一掌,血姜便拜不下去。

    明神奇道:“妹妹,你认得此人么?”

    血姜颤声道:“他。。。。他。。。。当年救过我性命。”她曾发誓不泄露苍鹰身份,故未向明神说出真相,数年前,在泰山武林盟会之后,她借口苍鹰悟出妙法,解了自己身上邪功,对她恩情极重,说服明神罢手,两人都觉不便再插手凡间之事,便携手返回昆仑。不曾想竟又再次碰上这魔神。

    明神皱眉道:“原来是你的恩人,这可。。。这可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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