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蝇尸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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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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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飞凌在他额头上一吻,柔声道:“傻师弟,你又不是小娃娃,被大人鬼话一骗,怎地连魂都丢了?你是我师弟,是我亲人,你现在神志不清,我怎能舍你而去?”

    赤蝇心想:“但愿当真是我庸人自扰,但愿此事全是虚假。”可想起在桃桂山庄之中与那蚯蚓相遇之事,再到此处,满目熟悉情形,他又怎能不心惊肉跳,失魂落魄?

    须臾间,他打起精神,胸中涌出一股勇气来,似乎那白面禅师舍己度人的慈悲,在这刹那之间,已烙入他脑海深处,他自言自语道:“不错,我乃将来天下第一高手,区区小事,怎能难倒了我?若此事不真,自然皆大欢喜,若此事不假,我即便体内藏着妖魔,又岂能有所畏惧?”他自幼便以此志向鼓舞自己,此刻想起,困扰顿消。

    海飞凌见他振作,自也欢喜。恰在此时,两人忽听远处传来声响,于是赶忙躲藏起来。只见六个身影踉踉跄跄、一瘸一拐的走着。赤蝇凝目一瞧,心中一抖,认出这六人正是桃桂山庄的杜家门人,连杜西风也在其内。赤蝇与海飞凌心下害怕,更是不敢吭声。

    那杜华宗用秃鹫的声音嚷道:“六师弟,想不到你也赶回来啦。唉,要不是你,咱们可要被那剑客统统杀了。”

    杜西风张嘴说话,正是赤蝇先前遇上的蚯蚓声音,她道:“那剑客武功也当真高强,背上背着一婆娘,与你们五人动手,仍能大占上风,若非他有所顾虑,手下留情,你们岂能与他相持这么久?此人武功之高,绝不逊于昔日师父。对了,你们可碰上师父了没有?”

    杜飘莲声音急躁,正是那白蚁,他问道:“师父?师父早死了好几百年啦,你可是要去拜祭他的尸首么?”

    蚯蚓摇头道:“不是死去的师父,而是师父的转世。师父说天意指引,那个孩子必会回到此处,获悉真相,继承他的衣钵。”(。)

五十 恋此生() 
赤蝇听得明白,如此再无疑惑,想起自己那一世孤苦的父亲,心中焦急,恨不得立时前去见他。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人影急速追至,落在那六怪面前。六怪见到此人,吓得啊啊直叫,扭头就跑,那人喊道:“别跑,别跑,我有话要问。”赤、海二人看清来人面貌,大喜过望,冲出草丛,喊道:“师父!”

    苍鹰与若施也惊喜交加,若施从苍鹰背上跳下,泪如泉涌,叫道:“徒儿,孩儿!可总算找着你们了。”

    赤蝇与海飞凌见她神色惨白,模样虚弱,显然受了重伤,心中大急,赶忙上前相扶,海飞凌问道:“师父,你被人打伤了?”

    若施点了点头,道:“多亏了苍鹰师弟相救。你们俩去了何处?怎地没见着你们?”

    海飞凌笑道:“相差不远,师弟的师父救了我的师父,师弟又救了我,师娘,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师弟对我。。。对我很好,他也抱着我走了许久呢。”

    若施看看赤蝇,再看看海飞凌,见海飞凌衣衫凌乱,对赤蝇神情亲密,忽然心生喜悦,奇道:“你们。。。。你们二人。。。赤蝇,你与你师姐如此要好,可是喜欢上她了?那好,我便做主,将你师姐许配给你。。。。”

    赤蝇心头巨震,叫苦不迭,正要想法子拒却,海飞凌却道:“师娘,师弟他可不喜欢我这等女子,而是那些英俊娇嫩的少年郎君呢。”

    赤蝇奇冤无比,喊道:“娘,师姐乱嚼舌根,污人清誉!”

    若施见两人吵嘴,啼笑皆非,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唯有说道:“你们先莫要吵闹,此事容后再说。”

    苍鹰腾空一跃,已拦住那六怪去路。说道:“你们杀了这杜家满门,披上人皮,装作人样,又岂能瞒得过我?还不快露出本来样貌!”

    那六怪武功虽然了得。但心知绝不是苍鹰对手,蚯蚓怪变作杜西风模样,见到赤蝇,双目发直,喊道:“主人。主人,你果然在此。”

    赤蝇心想:“爹爹与那蛆蝇妖怪之事,万不能让旁人知晓,否则徒生事端,惹大伙儿担心。”他不知蛆蝇实则在苍鹰心中,而镜蟾身上另有异物。他存心隐瞒,欲一力承担此事,对蚯蚓说道:“原来是蚯蚓老弟,咱们许久不见。”朝蚯蚓使了个眼色,蚯蚓虽不知他心思。但也立时住嘴不言。

    苍鹰奇道:“徒儿,原来你与这些妖怪是老相识了。”

    赤蝇叹了口气,说道:“师父,他们。。。。他们皆是那白面禅师的徒弟,练功走火入魔,连形体都生剧变。”于是将他与海飞凌在庙中遭遇述说出来,讲起这五怪吃人脏器骨骼,披上人皮的场景,兀自心有余悸。

    苍鹰说道:“你们这五个魔头,行事残忍。杀人无数,今天万万不能容你们活着。”又指着蚯蚓说道:“你似乎不曾作恶,便暂且饶你一命。”蚯蚓想要替那五怪求情,可赤蝇说道:“蚯蚓老兄。你莫淌这浑水。你这五个师兄作恶多端,确不可饶恕。”蚯蚓本就对五怪情义不深,于是也不多话。

    那五怪勃然大怒,张大嘴巴,从躯壳中钻了出来,情状残忍恶心至极。秃鹫冷笑道:“咱们先前身形不便。这才敌不过你,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还敢前来送死么?四位师弟,将这儿的人各个儿宰了吃了,管他是师弟还是师父。”

    苍鹰昂然道:“正要看看你们这些妖怪的本事!”摊开手掌,掌心汇成一柄红光照耀的火剑,剑如奔星,朝那秃鹫刺去。秃鹫见这一招来势太快,巨翼扇动,刮起一阵狂风,它则借力朝后一退。甫一落地,却见红光追至面前。

    它大为惊恐,又要再退,但那蜗牛触须一伸,卷向苍鹰手腕,来势巧妙迅速,足以与段玉水的千蛇过海、石楠的倒刺铁鞭匹敌。但苍鹰只手腕这么一绕一割,嗡地一声,那触须登时断裂。蜗牛剧痛之下,身子往贝壳中缩去。

    苍鹰不再理它,使出流星剑法,刹那间三十二道剑芒刺向其余四怪,委实是影生光浮,飘渺难辨。也是苍鹰这一年来屡有领悟,身手愈发惊人,那四怪武功各自不错,但怎能与苍鹰相比?兼之数百年来鲜与人动手,遇上这等强敌,更是手足无措。勉力使出奇功,挡住一轮猛攻,但苍鹰使一招“雄鹰搏兔”,身形一转,绕至那马陆虫背后,挥动长剑,已将它斩成两半。

    众怪见状,一时气为之夺,节节朝后败退。那白蚁狡猾无比,大喝一声,扑向海飞凌,想要以她为质,但它这点心思,自然被苍鹰看的通透,他一拍一捏,一团真气将白蚁裹住,正是魔音气壁的神功。白蚁惨叫一声,进退两难,苍鹰将那真气一震,白蚁抵受不住,立时抽搐而死。

    秃鹫、蛞蝓、蜗牛无心恋战,慌忙分散而逃。苍鹰喊道:“逃不了了!”两道红光飞射出去,刺破那秃鹫、蛞蝓身躯,那两怪高声痛呼,化作热油而死。蜗牛蜷缩在壳内,瑟瑟发抖,求饶道:“我知错啦,还请大侠高抬贵手!”

    苍鹰叹道:“你杀死那许多人中,定有不少也向你求饶。你单单杀人,倒也罢了,非要食其血肉,借其躯壳,最是天理难容。”在它壳上一拍,使出贪狼**影的功夫,隐入壳内,那蜗牛本来身躯柔软如水,不惧利刃重砸,但这贪狼内力却恰是它的克星,入体之后,蜗牛痛不欲生,身躯发紫而亡。

    苍鹰击毙众怪,心下畅快,喘了口气,回头与众人相见。他说道:“我与师姐跟着这六怪,走一条密道来此,绕过了那在外拦路的妖虫,却也着实侥幸,否则那成千上万的妖虫咬将上来,咱们倒也不易应付。”

    若施深为歉疚,说道:“苍鹰师弟对我着实体贴,背负着我,奔了足足十几里地,途中还遭遇强敌,若不是我连累师弟,他在此山谷之中,实是进退自如,也不会如此艰难受苦。”

    海飞凌见她泪光晶莹,显然深为感动,嘻嘻一笑,说道:“师父,既然苍鹰师叔他待你如此情深意重,你不如改嫁给他得了。保管比那忘恩负义的镜蟾师伯强的多啦。”

    若施满面红晕,急道:“你这小妮子,怎地如此口无遮拦?我乃已嫁之身,怎能再嫁师弟?莫要多口,否则我耳刮子打你。”

    海飞凌嘟嘟嘴,笑吟吟的闭口不言。苍鹰却来了兴致,有心搞怪胡闹,哈哈笑道:“师侄此言差矣,你不知我与我徒儿一般,不喜女子,只好男风。我徒儿对此一清二楚,故而他不能讨你做老婆,我不能讨师姐做老婆,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赤蝇只惊得七窍离体,叫道:“师父,你可别把我扯进去。”

    苍鹰说道:“那你还不快与你师姐抱抱亲亲,同床共枕,以证清白?”

    赤蝇怒道:“我抱师姐睡觉,你便得抱我娘睡觉。”

    苍鹰骂道:“好你个孽徒,非但要害你师父,还要害你亲娘,更要累你亲爹做乌龟!你过来,为师要好好修理修理你。”

    海飞凌与若施见这两人闹得太不像话,只惊得目瞪口呆,羞涩万分,虽有千言,却难以启齿。好在苍鹰调笑几句,当即住口,正色说道:“咱们误打误撞之下,虽死了千百个江湖同道,但也绕过那万万妖虫之围,来到此处。却不知那镜蟾到了何处。”也是此地真气紊乱,苍鹰与赤蝇皆难查镜蟾踪迹,一时颇感无奈。

    蚯蚓说道:“当年师父在镇妖塔顶层闭关修行,那位镜蟾定是去了那处。”

    众人大喜,苍鹰说道:“幸亏我有先见之明,饶了这位虫妖姑娘性命。”原来这蚯蚓钻入杜西风身子,施展秘法,身形变化,与杜西风皮囊吻合,连嗓门也变作女声,苍鹰索性便以姑娘相称。

    当下也不耽搁,径直往那塔楼冲去,塔楼内外皆再无机关危险,或许是那镜蟾随手除去,或是白面法师并未布置。

    这镇妖塔外观朴实无华,层层浮着灰尘,但却不显得肮脏。来到第二层上,苍鹰心中一动,说道:“是香儿与王孙!”话音刚落,已然上了三楼。众人快步跟紧,只见铁穆耳躺在地上,左半边身子满是鲜血,香儿则紧抱着铁穆耳,她一抬头,见到苍鹰,目光悲喜交加,呼喊道:“师父,你。。。。你总算来了,这可太好了,快些救救铁穆耳哥哥。”

    苍鹰稍稍查看铁穆耳伤势,皱眉问道:“他这般模样,已经有大半天了。是那镜蟾砍伤他的么?”

    香儿垂泪道:“是啊,那恶人说要取铁穆耳哥哥鲜血,打开观月楼的大铁门,便一剑刺穿铁穆耳哥哥左臂,取了。。。。取了许多的血。他。。。。他身子越来越冷,我。。。。我没法子,我只能。。。。只能抱着他。”

    苍鹰说道:“好在你身有异香,这般紧紧相拥,维系他一线生机,如今咱们赶到,他性命自当无碍。”

    香儿万分欣喜,她运功替铁穆耳疗伤已有半天,此刻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海飞凌忙上前将她抱住。

    赤蝇拔出回春剑,在铁穆耳穴道上轻刺,剑上内力涌动,注入伤口,虽不能补血,但却可补气养神。过了片刻,铁穆耳脸上恢复血色,偶尔睁开眼来,望着香儿,眼中满是深情恋慕。(。)

五十一 小楼清晓扰飞蝇() 
苍鹰心念一动,察觉异处,问道:“香儿,除了那镜蟾之外,还有旁人从这儿赶过么?”

    香儿摇头道:“我专心替铁穆耳哥哥疗伤,却没留神。即便有人走过,我却也不知。”

    苍鹰沉吟片刻,说道:“那杨云与充国由此经过,但并未理会你二人。想必追情急切,心无旁骛。”

    若施想起这两大怪人,念及博粹老道之仇,不禁生恨,可又想到这二人武艺极高,远胜自己,不免又担心起丈夫来,说道:“苍鹰师弟,咱们可得赶快了。”

    苍鹰笑道:“镜蟾老兄身手何等了得,必能化险为夷。”其实此刻铁穆耳与香儿获救,他也不必去理会什么镜蟾,但见若施与赤蝇神情焦急,却又不能置之不理。于是让香儿搀扶铁穆耳,远远跟在后头,众人再往上登,来到露台之上,见一道宽阔长桥悬空伸出,直至对面阁楼之中,形状似玄龙直蛇,甚是壮观。

    在长桥之上,那杨云仰面躺倒,身子断成两截,腹部全数炸裂开来,数柄宝剑散落在地,想必是与那镜蟾一场激战,不敌而亡。又听远方阁楼内隐有铿锵之声,充国与镜蟾似仍在激战。苍鹰说道:“你们全数留在此地,我去会会那镜蟾,好歹将他打的服帖,带回来让师姐炮制。”

    若施忙拉住苍鹰手腕,说道:“师弟万万当心,我夫君武功太高,决不可心存轻视。如。。。。如他太过蛮横,你便将他杀了,我也绝无。。。。绝无。。。。”想起夫妻情分,凄然欲泣,后半句话却说不出口。

    苍鹰微微一笑,说道:“他连战强敌,定然疲劳,人一累便好说话得紧,咱们未必打得起来。”说罢转身而去。

    度过长桥。来到阁楼之前,再看到一大铁门往两旁张开,铁门上涂有血迹,苍鹰心知此铁门融入魂石。可感应气血而开。但凡登基为帝之人,命数特异,血有异象,那白面禅师想必也是帝王之后,故而以此法密封阁楼。以隔烦扰。苍鹰不以为然,心想:“铁门虽然难开,但这阁楼以木造成,难道敌人不能破墙而入么?这白面禅师当真是糊涂了。”

    只听轰隆一声,楼晃桥动,那打斗声却霎时止歇。苍鹰推门而入,见镜蟾浑身浴血,大声喘气,而那充国头颅已被斩断,身子碎裂。四处满是肉末、废剑。镜蟾身子颤抖,哐啷一声,手中暗雷剑落地,颓废坐倒,目光绝望。

    苍鹰惊佩至极,暗想:“这杨云、充国剑法登峰造极,威力之强,绝不逊于手持千血的迫雨,若不知这两人弱点,遇上他二人联手。我也未必能胜。若施师姐的老公身负绝学,当真了不起。”

    镜蟾见是苍鹰,颤声道:“你终于追过来了,祖先。不,不,你为何是祖先?你无需担心啦,那白面和尚什么都没留下。没有镇妖之法,没有驱魔之术。”

    苍鹰问道:“什么镇妖之法?什么驱魔之术?”想要追问,忽听脑中乌鸦低声笑道:“这与你无关。追问无益,嘻嘻,哈哈,嘻嘻,哈哈。不过徒增烦恼。”苍鹰心生烦乱,又道:“镜蟾老兄,到了这般地步,你已非我之敌。我也不来为难你,但我有两个朋友,你却非见不可。”

    镜蟾受伤过重,几乎油尽灯枯,两人皆心知肚明。镜蟾惨笑道:“无论是谁,我都不想见。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要么放我离去,皆在你一念之间。”

    就在这时,身后抢过二人,正是若施与赤蝇,原来他们等候许久,担心至极,赤蝇便壮胆赶至,而若施见状,自不能放任,也紧紧跟了过来。若施见丈夫情形,心神激荡,再无半点怨恨,急忙扑上前去。赤蝇凝视其父,心潮起伏,也无片刻宁静。

    镜蟾虚弱无比,伤痕累累,见到娇妻,忽然露出悲愤难过之情,他大声喊道:“你。。。。你。。。。为何追了过来?我将你打伤,便是要你离我远些。”

    若施一咬牙,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掌中虽不运内力,但掌法巧妙,镜蟾躲闪不开,被打得眼冒金光,只听若施哭喊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你打伤了我,我险些被恶人侮辱,若非苍鹰师弟相救,我。。。。我。。。。”心中委屈至极,抱住心爱的丈夫,一时痛哭流涕。

    镜蟾身子发颤,想要将她推离,但却抬不起手来,苍鹰心知此人受伤过重,手中无剑,远不是若施敌手,是以并不干预。

    若施哭了一会儿,见镜蟾神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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