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蝇尸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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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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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玉水道:“此人剑上所涂乃是一门奇毒,名曰‘血苍蝇’,乃是取海外十方洲中一血蝇毒草,熬制成油,再以此铸剑,方成这等毒害。一旦刺中人体,若不以烧酒尽早洗净,毒素便会深入体内,孕育蛆虫,过了十日,便将人从内而外吃了,死状惨不忍睹。”

    李若兰与莫忧齐声惊呼,都想起昨夜情景,不寒而栗,李若兰问道:“二哥,你须得让玉水兄好好瞧瞧。”

    苍鹰问段玉水讨了治伤的药,涂抹在伤处,莫忧也害怕起来,返回营帐,宽衣解带,取药擦拭。不久又有江龙帮众慌忙跑来,说道:“小姐,玉水公子,李帮主她又不见啦。”

    莫忧故作惊讶,问道:“他这人可当真胡来,眼前形势如此恶劣,他偏偏还要乱跑么?”命人四处去找,却哪里找得到踪影?众人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莫忧叹道:“他老来糊涂,接连闯祸,咱们也不能一味任他胡来。这样吧,咱们留下记号,告知他咱们去向,以图今后相聚。”她做戏做的极像,目光凄凉,唉声叹气,江龙帮众心知唯有如此,也不出言反对。

    众人重整旗鼓,拔营启程,再度前往临安。越往前走,元军势力越弱,偶尔遇上元军阻拦,也不是苍鹰、李若兰等人对手,是以畅通随行,甚是顺利。终于有一日行至临安城外,遥遥便见到李听雨率一群豪杰出城相迎。

    李若兰与李听雨父女相见,各自惊喜,李听雨老泪纵横,比李若兰还要激动几分,而雪冰寒见到苍鹰,自也撒娇嗔闹,欢喜不尽。李若兰瞧在眼里,稍觉羡慕,却也不恼,但莫忧却黯然神伤,暗生嫉恨。

    李听雨将众百姓迎接入城,命人安置,再大摆筵席,为义女接风洗尘,李若兰说起苍鹰功绩、途中遭遇,众人皆连声称奇,议论纷纷。李听雨听得李麟洪失踪,念及两人结义之情,也暗自叹息,不免担忧。

    雪冰寒笑道:“苍鹰哥哥,我早料到你本事极大,行军打仗,皆有名将风范,这一节也不奇怪,但你怎地找了个徒儿?香儿妹妹,你倒说说,你师父如此乱来,你答不答应?”

    苍鹰怒道:“老子要收徒儿,哪轮得到这小丫头来管?”

    香儿这一年来屡建战功,端的是名动江湖,已是江浔八友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李听雨有意让她掌管九江堂,处理江湖大事。但她毕竟不过二十岁年纪,少女心性,朝赤蝇左瞧右瞧,见他东躲西藏,脸色苍白,双目大而无神,似小白兔一般,不禁莞尔,笑道:“师弟,快快叫师姐,再向我好好敬酒,我以后便好好照顾你,师父若要欺负你,瞧我不好好揍他。”

    赤蝇唯唯诺诺,被逼的将一大杯酒喝得干净。苍鹰怒道:“好你个香儿,单凭这几句话,你。。。你欺师灭祖,我。。。。我和你拼了。”举起酒碗,硬迫赤蝇喝下,赤蝇惨叫道:“你和她拼酒,与我何干?”但走投无路,仍大口喝了。

    香儿哈哈大笑,又举碗来敬,赤蝇愁眉苦脸,有心拒却,但性子软弱温顺,被抢白几句,只得再喝。苍鹰见他酒量深不可测,心痒难搔,一通恭维,赤蝇无路可退,唯有再饮。

    他终于被灌得大醉,哇哇大喊:“老子酒量武功,都是天下第一,谁人不服,我再与他拼斗三百碗!”说罢倒地就睡,人事不知,嘴巴张的极大,却无半点声响。众人见状哄笑,说道:“服了,服了。”香儿笑道:“师父,我这师弟与你一副德行,都是没心没肺之人呢。”(。)

十五 途中险() 
如此豪饮胡喝,酒过数巡,忽见一少妇举起酒杯,重重一敲,咚地一声,极为突兀,众人各吃一惊,睁眼去瞧,认得是富集门掌门之女,名叫富二娘,再看他身边坐着李高、李正,这两人是李听雨之子,平生劣迹斑斑,最是贪酒好色之徒,李听雨为找人管这两个小子,数年前已让他们娶亲,那富二娘乃是李高之妻。

    富二娘怒道:“李高,我忍你已久,今日再也忍耐不住,你与你那兄弟去逛窑子,我也睁眼闭眼,装作不知,可怎地与海飞凌那女子牵扯不清?”富二娘也是名门闺秀,平日里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最受不得委屈,席间不知李高说了什么,令她怒气冲冲,竟当众爆发出来。

    李正说道:“嫂子,你这又是何必。。。。咳咳,大庭广众的,谈这些做什么?”

    富二娘甩手给李高一个耳光,叱道:“我偏要将你俩丑事抖出来!那海飞凌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淫娃荡妇,污名远扬,肮脏无耻,你俩与她扯上关系,我便要大伙儿都知道。”

    李听雨也恨这两个儿子行径恶劣,但见儿媳如此不顾大局,削他面子,却也生气,沉声道:“二娘,你喝的多了,不分轻重,快些给我老实坐好!”

    李高得父亲撑腰,登时神气活现,说道:“你这婆娘,当真无法无天了,还不快给我坐下?”

    李正也道:“不错,你一妇道人家,不识大体,小心我哥一纸休书,将你退回娘家。”

    富二娘脸色铁青,指着身边又一美貌少妇道:“岛小妹,你瞧瞧你老公,说的是人话么?”

    那岛小妹是李正之妻,东岛掌门人之女,闻言眼眶湿红。蓦地伏案大哭,边哭边喊:“我有什么办法?他这人是王八蛋,人面兽心的畜生,我怀有身孕。他理都不理,********出去与那海飞凌厮混。”说着往自己肚子拍去,竟伤心欲绝。

    李正生性凉薄,见状也不慌张,反而说道:“好哇。你们俩串通一气,想要坏我李家名声,哥哥,咱们这就叫师爷去写休书,让这俩娘们儿滚回老家!”

    李听雨见群雄眼中满是鄙夷,颜面无光,怒道:“两个混账,两张臭嘴,快些给我住口!那海飞凌又是什么人了?”

    雪冰寒对江湖传言甚是关切,当即答道:“这海飞凌乃是霍东帮出了名的美女。但平素举止不端,喜好与名门子弟厮混,因而声名狼藉。她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李听雨头大如斗,骂道:“混账小子,从今往后,你们若要再与那海飞凌勾搭,被我知道,我将你们斩成肉酱!”

    李高、李正最是惫懒,闻言齐声道:“是了,咱们定不让爹爹知道。”

    李听雨大怒。想要出手揍人,但众目睽睽,他也下不了手,咬牙道:“滚!你们俩全给我滚!”

    就在这时。只听院口有一女子朗声道:“公公,我还有事要说,便不能让他们两人走了。”

    群雄目光望去,又见一少女走入院中,果然是红唇如血,冰肌雪肤。眼神妩媚,身形婀娜,一身薄纱短裙,****修长,确有勾魂之貌。那美女身后跟着一模样怪异之人,身穿羽衣,色呈暗红,似血似霞,脸上戴一面具,瞧身形也是女子。

    李听雨心中一凛,站起身来,拱手问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为何前来?”

    那美女格格娇笑,说道:“公公,你们先前说起我的名字,不下多次,眼下却又来装傻?可是想逗弄于我?嘻嘻,你儿子不是好东西,你这爹爹,想来也是犬子无虎父了?”这女子声音极为悦耳,宛如稚龄少女,语气又天真,又透着柔媚,足以令人怦然心动。

    李听雨为人严正,最忌讳男女之防,闻言深感窘迫,说道:“姑娘说笑了,公公二字,休要再提。莫非姑娘便是那海飞凌么?”

    美女双目微红,泫然欲涕,点头道:“公公说的不错,我便是你们口中肮脏无耻,人尽可夫的那个妖女。”说罢香肩颤动,举袖垂首,模样甚是可怜。其时夕阳斜下,漫天红霞,照在这海飞凌脸上,群雄瞧见,不少人心生怜惜之意,都想:“她如此冰清玉洁的小姑娘,怎地是什么妖女了?”

    李高、李正愣愣出神,瞧模样似要流下口水来,海飞凌又道:“公公,非我海飞凌下流低贱,我一生凄苦,遇人不淑,屡次遭人欺骗,这才名声。。。。不好。但我对你这两个儿子乃是真情实意,并无虚假,一月之前,我与他们欢度**,一夜同床,如今已怀上了孩儿。我未曾嫁人,委实不知所措,只好上门来找你啦。”

    李听雨气的满脸发紫,恶狠狠的朝李高、李正望去,李高喊道:“那一夜。。。。那一夜咱俩喝醉,莫非。。。。莫非当真。。。。”

    李正性子奸猾,忙道:“哥哥是当真喝醉,我却没有,那孩儿定是我的。海妹,你大可放心,我李正乃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高怒道:“你酒量比我差劲儿,明明先倒在床上,那孩儿是我的。海妹,别听这小子胡说,我这就休了那老虎婆娘,娶你为妻。”

    李正不答应,冲李高脸上就是一拳,李高哇哇大怒,将李正扑倒在地,两人抱作一团,互相撕咬,仿佛公狗一般。李听雨怒道:“苍鹰兄弟,帮我将这俩混球打死了!”

    苍鹰哈哈笑道:“打死倒也不必!”手指隔空连点,将那两人点晕了过去,两个时辰内定醒不过来。众人见他这手凌空点穴的神功,无不赞叹,但又见李家公子的狼狈模样,心中皆不以为然,暗叹李听雨家门不幸。

    海飞凌娇滴滴的说道:“公公,你两位公子已经认了,你给我个交待吧。我本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如今受你两个儿子欺辱,走投无路,还求公公垂怜。”苍鹰心道:“她先前未必是什么黄花闺女,如今也未必怀了身孕。”但李正、李高抢着当爹,早已承认,那如今也无法抵赖。

    李听雨心虚起来,冷汗直冒,颤声道:“那。。。那还请姑娘留宿于我家中,我李家定竭诚照顾,不敢怠慢,待。。。。待养下孩儿之后,我。。。。我让李高。。。。“瞧海飞凌眯着水汪汪的眼睛,心知不妥,又道:“我让李正纳你为妾。。。。”

    富二娘、岛小妹厉声道:“你说什么?那万万不能!”富二娘道:“这婆娘一进门,我便一刀将她杀了!”岛小妹道:“爹爹,我誓不与这贱货共存于此!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李听雨急道:“两位贤媳稍安勿躁,此事容后商量,暂且莫要争执。”

    富二娘之父,富集门门主富大鸣也在席间,他脾气暴躁,早已按捺不住,跳出人群,指着海飞凌道:“你这狐狸精,胆敢抢我女儿老公,还不快些滚了?”

    海飞凌斜觑此人,面露冷笑,说道:“你长得又老又丑,有其父必有其女,定是姓富那婆娘的老爹了?如此丑女,想来也管不住自己老公,却也怨不得别人。”

    富大鸣暴喝一声,手掌成爪,探向海飞凌咽喉,他是江湖上成名人物,师承少林,学了少林赫赫有名的虎爪擒拿手,使动起来,如虎扑咬,指力刚猛锐利,可在木上刻字,石上留痕,此时盛怒之下出招,威势非同小可,但毕竟眼前女子娇弱美貌,他手下留情,只不过想点中她穴道,将她撵出门外。

    李听雨急道:“富兄,莫要伤她。”却见海飞凌身子一侧,足尖飞踢,富大鸣想不到这弱女子身手如此凌厉,忙使一招“虎爪逃生”,矮身避开,双手连动,虚实难分,终于攻向海飞凌背心。

    眼见海飞凌就要受伤,她身后那羽衣蒙面女子蓦然动身,手成虎爪,正握住富大鸣手掌,富大鸣登时骇然,心想:“这一招‘虎咬式’乃是我少林派不传之秘,这女子怎使得这般快法?”知道不可迟疑,指尖运力,要将这女子手指捏碎,岂知刚一运功,仿佛钳住铁石一般,他心知不妙,想要抽手,但顷刻间指骨断裂,他惨叫一声,翻身栽倒。

    群雄见这羽衣女子以爪力对爪力,将富大鸣一招击败,武功之高,当世罕见,无不大惊。羽衣女子身子一转,已来到李正、李高两人身旁,袖袍一振,富二娘、岛小妹往苍鹰、李若兰撞去,她使了隔物传劲之法,若苍鹰二人处置不当,这二女非死即伤,苍鹰使魔音气壁,真气振动,化去来势,将富二娘救下,而李若兰在岛小妹背上一托,剑光一闪,变出一软绵绵的飞蛇,将岛小妹接住。

    如此缓了一缓,羽衣女子已将李高、李正擒在手中,她正欲飞身离去,香儿一道无形剑气刺来,羽衣女子抽出腰间一柄长剑,当空一拦,轰地一声,身子一晃,似微觉吃惊,稍稍顿足,香儿已然杀至,她剑法之高,已不逊于当年平嵩山上的迫雨,刹那间银光闪闪,如闪电般刺向那羽衣女子要害。那女子手持两人,抵挡不住,只得松手放人。(。)

十六 江水黄() 
香儿见她放人,笑道:“算你识相,咱们江龙帮堂上,岂能容你来去自如?”话音未落,长剑纵横,连出数招,剑上内力鼓荡,如波浪般散发出去。李若兰见香儿身手高明至极,仅比自己稍逊半筹,不由暗自钦佩。

    羽衣女子避开数招,待第十招袭来,骤然点出一剑,香儿娇叱一声,非但不避,反击过去,剑尖指向那女子胸前多处要穴,剑影靡绵不绝,已使出众鬼开门的绝技。那女子朝后飘开,败象毕露。群雄见了香儿骇人听闻的剑法,霎时喝彩之声大作。

    正在此时,羽衣女子将长剑放置身侧,身子左一转,右一转,仿佛陀螺一般,身子与香儿剑招相碰,香儿一声惊叫,只觉敌人内力袭至,剑影被破,那羽衣女子跳了起来,双足连踩,动作宛如渡河淌水一般。

    香儿举剑抵挡,那女子身法奇妙至极,竟陡然从空中翻下,一剑刺向香儿咽喉,香儿大惊失色,急忙躲闪,只听“嗤”地一声,胸口衣物尽数碎裂,她又羞又急,转过身来,脚下一绊,竟压在赤蝇脑袋上,原来他酒醉未醒,躺在一边,却不料陡降艳福,被香儿胸脯压个正着。他闷哼一声,醒了过来,见香儿满脸通红,双手撑在自己身上,吓了一跳,急忙闭眼装傻。

    那羽衣女子冷笑道:“黄毛丫头,本事虽已到家,但若说生死相搏,可仍差得远呢。”原来世间学武之人,体力精力、脑力活力,皆在年轻时最为出色,故而不乏年少出众的英雄,三十岁不到,武功便已臻极高境界。然而武学之道,并非一味蛮干,要讲究火候、心智、耐性、临场,诸因繁复。难以详述。故而若两人武功相若,互相拼斗之时,往往年长者更易胜出。香儿武功虽仅比那羽衣女子稍弱,但到了紧要关头。失了沉稳,便万难取胜。

    香儿爬起身来,想要再战,但衣衫破裂,稍有不慎。便会袒露肌肤,只羞得脸红如花,忸怩不安,无意间回头一瞧,却见赤蝇双目茫然,正嘟囔着说话,她仔细一听,赤蝇说道:“此物滚圆柔软,气味香甜,是何方妖物?乱我心神。惹我着魔,果然厉害。香儿师姐有这等厉害兵刃,我要胜她,殊为不易。这天下第一,路途艰难,只怕满是这等柔嫩馒头铺成。”

    香儿怒道:“快给我闭嘴!”伸出一手,捂住赤蝇嘴巴,赤蝇果然收敛。

    羽衣女子已将李正捉在手中,身形一晃,到了门口。说道:“李听雨,你这儿子与我徒儿有情,我徒儿与他已是夫妻之实。我这就带他回去,与我徒儿拜堂成亲。再送他二人回来见你。从此以后,她便是你李府的人,金银首饰,衣食住行,半点不可短缺!”

    苍鹰若要阻止这女子原也不难,但见李正、李高遭难。乃是普天同庆,幸灾乐祸的好事,而先前瞧那李正也是千肯万肯,他又何必多次一举?只是那羽衣女子剑法如此高超,内力也极为了得,苍鹰一时猜不透她的来历,倒也稍感烦恼。

    这海飞凌出生武林世家,容貌极美,但自幼少了管教,不懂礼防,行径着实放荡。她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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