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蝇尸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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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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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归燕然石头成精,脸皮极厚,见她如此,居然丝毫不觉,只是干巴巴的笑道:“我说过啦,我认得几位手段通天的朋友,此事全是他们功劳,与我关系不大。”

    苏芝环“啊”地一声,目光闪闪,说道:“我记起来啦,当天在海上遇险的时候,你不是有一位大哥跟着吗?这人看起来凶巴巴的,倒像是个混不吝的土匪强盗,是不是他帮的忙?”

    苍鹰听她数落自己,不怒反笑,心想:“这丫头胆子挺大,心直口快,倒也配得上我这兄弟,我怎生想个法子,让他俩成亲之后,保住我兄弟功力不衰?”思来想去,老是往双修黄术之类的邪功上靠,越想越是气馁。

    只听苏芝环又道:“我和爹娘说了咱俩的事啦,他们也喜欢你的为人,也看上你的侠气,都说这世道不太平,咱们需得早些成婚,省得生出事端。你若不嫌弃,可以入赘我们家。替我们苏家延续香火,继承家业。。。。。”

    归燕然天生对此一窍不通,听了几个字,立时心不在焉。耳朵自行漏掉关键言论,只在那儿唯唯诺诺的应付,苍鹰在一旁笑得直打滚,正腹痛间,突然见到对面桥上走来一群恶霸强人。领头之人身穿官袍,面目不善,贼眉鼠目,双眼直勾勾的瞪着苏芝环,龇牙咧嘴,瞧模样便并非善类。

    苏芝环正情浓惬意,并未知觉,归燕然登时醒悟,朝那边问道:“诸位好汉,不知为何拦住我俩去路?”

    那奸官说道:“环环。这就是你找的夫婿?你看看此人一身寒酸模样,怎配得上你这等富家小姐?”

    苏芝环一见此人,立时变了脸色,说道:“叔父,这事儿轮不到你管。我父母都无异言,你又来多说什么?”

    奸官气急败坏,手指二人,喊道:“你这丫头,当真明知故问,不知好歹!你叔父我急需钱财升官发财。你爹娘又不肯借我钱周转!眼下我有个两全其美之计,替你说了个好婆家。只要你随我走一遭,进了婆家大门,见到那数不尽的金山银河。俏生生的英俊夫婿,立时便回心转意,吵着嚷着要嫁,急着闹着要亲。到时候拿重金谢我,我也从此飞黄腾达,全了亲情。岂不是美事一桩?”

    苏芝环怒道:“我父母待你有大恩!你不知恩图报,反而起意加害侄女,世上怎有你这等猪狗不如的畜生?”

    奸官一跳老高,火冒三丈,叫道:“给我拿下了!男的打死,女的带走!老子若能成事,你等皆重重有赏!”

    他身后一群人全是地痞无赖,穷疯刁民,哪里知道是非好歹,礼义廉耻?一听有利可图,各个儿摩拳擦掌,叫嚷着朝归燕然冲了过来。

    归燕然心下有气,想:“那鞑子千户固然可恶,但你这汉奸败类更是罪不可恕!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恐怕你还得害人!”当下也不露怯装傻,弓步猫腰,屈指伸掌,使出昆仑派入门功夫“上元开辟”,此掌法正大光明,法度严谨,一招一式皆实用大气,拳钻心,脚踏足,挥肘击下颚,铁头撞鼻梁,一时间拳影重重,身法游荡。那些恶汉不过空有几斤力气,势头虽猛,又如何是归燕然这等绝顶侠客的对手?被他一招一个,打得满地打滚,杀猪般惨叫。

    苏芝环原本担心至极,只想拉归燕然逃跑,谁知归燕然功夫厉害至极,在敌人之中穿梭自如,如鱼得水,敌人同时合围上前,他双足踢出连环脚,敌人分前后鱼贯来,他一招推出躺一片,当真是短有短打,长有长攻,远交近攻,合纵连横,不出十个回合,已将敌人全数放倒在地。众恶汉知道厉害,哪里还有斗志?滚了几滚,跐溜一声跃起,大呼小叫,凄凄惨惨,无不四散狂奔而去。苏芝环看得眉开眼笑,笑声不断,一双小手拍的生疼,但仍止不住鼓掌。

    奸官见状大骇,一缩脑袋,正想开溜,归燕然一把揪住此人衣领,说道:“狗官!大伙儿都是汉人,你将环环姑娘卖给鞑子为妾,是为不忠!你受哥嫂恩情,不知图报,反而处处陷害,是为不义!你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是为无法无礼;你见财忘义,行事卑劣,是为无耻无德!我归燕然今天就替天行道,一拳打烂你这不忠不义,无法无礼,无耻无德的败类!”

    苍鹰听归燕然说的熟极而流,正气凌人,不禁目瞪口呆,心想:“这小子哪儿来的这般口才?莫非他突然开了窍,一下子变得机灵了?”仔细想想,觉得他话虽溜,气虽真,但未免太过啰嗦,不像是真侠客,倒像是假戏子,多半是听人说书学来的本事。

    那奸官吓得屁滚尿流,痛哭流涕,喊道:“侄子,好侄子,你若娶了环环,咱们从此就是一家人了,你若杀我,岂不是不孝之人?”

    归燕然闻言一愣,心想:“我要娶苏姑娘?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正在发呆,苍鹰从旁冲了出来,一脚踹在奸官屁股上,奸官哀嚎一声,滚倒在地,苍鹰哈哈大笑,一把将他拎起,噼里啪啦,打了十几个耳光,奸官被打得直翻白眼,鬼哭狼嚎,眼前模糊,神智纷乱,嘴里不停哀求。

    苍鹰说道:“狗官,你听好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鬼剑门隐星阁鼎鼎大名的杀手,人称沙场鬼见愁的鸟刀子。向来在长江以北厮混,不久前来到江南,许久未曾开张,今日见到你这嘴脸,正是手痒刀颤,忍不住想要放血开刀!”

    奸官头晕眼,压根儿瞧不清眼前人物,只是哎呦哎呦、饶命饶命的乱叫。

    苍鹰又道:“我这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是今后再见到你谋害这位姑娘,不出一日,老子必上门取你狗头,即便未能得手,这一辈子你也别想安稳!我鸟刀子自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深浅真假!”

    奸官吓得失魂落魄,哪里还有半点怀疑?说道:“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了!”

    苍鹰哈哈大笑,飞起一脚,将这奸官踢出老远,正好落在一座水桶中。随即朝归燕然一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大伙儿素不相识,我贸然出手,倒也抢了你的威风,还望你莫要怪罪!鸟某有事在身,这便告辞了!”说罢飞身上房,溜得没了踪影。

    苏芝环认得苍鹰正是归燕然的义兄,小声问道:“归哥哥,你这位大哥为何假装不认识你?”

    归燕然知道苍鹰心意,笑道:“他装作过路义士,出手相助,将罪名揽在自己头上,好不牵连咱们,同时也让你那叔父束手束脚,省得再出诡计。”

    苏芝环恍然大悟,喜道:“他可真乃一位奇人,将来你可得替我引荐引荐。”

    归燕然由衷说道:“自该如此,自该如此。”

    苏芝环犹豫许久,开口说道:“归哥哥,我虽然舍不得离开你,但我父母叫我早些回去,莫要令他们忧心。我。。。。我这就回去啦,你知道我住在哪儿,望你早日找媒人上门提亲,我。。。。我每时每刻,都会想念着你。”

    归燕然脑子一蒙,心想:“提亲?我提什么亲?这姑娘前言不搭后语,当真可笑啊可笑。”他只有在两位义兄身边,有那两人旁敲侧击,暗中通气,这才稍稍正常些,懂得些男女密语,否则真是木鱼脑袋,对此一窍不通。

    苏芝环与他分别,三步一回头,十尺一挥手,终于慢慢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归燕然见前后左右不少人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一窘,迈开风步,蓦然走了十里,来到一间茶铺,却见到苍鹰正坐在里头朝他招手呢,他喜道:“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匆忙坐下,苍鹰叫了些饭菜,两人边吃边聊。

    苍鹰说道:“好在此地无人识得咱俩,这么一闹,也未必会生出什么乱子。”

    归燕然长吁一口气,说道:“我还在担心呢,若是打架出了名,漏了功夫底子,没准儿麻烦事便形影而来,逃都逃不掉呢。”

    苍鹰笑道:“咱们俩也不能活得太窝囊,正是该出手时就出手,打完恶霸咱就走,若还有人敢啰嗦,平地惊雷把他揍。哪天惹得爷爷怒,城中恶霸我当头,行侠仗义逞威风,哪管何时缩头何时休?”

    归燕然听他出口成章,打油诗编的实在溜,一时欢呼鼓掌,连声赞叹,苍鹰拱了拱手,说道:“过奖,过奖。”

    就在此时,只见一旁酒桌上站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手持酒壶,来到两人面前,说道:“两位好汉,当真豪气云干,老夫我生平最敬重你俩这等好汉,莫要客气,还请喝我一杯敬酒。”(。)

二十一 玉楼春·;一杯烈酒攀情谊() 
苍鹰闻言暗暗惊讶,不免留上了神,心想:“我与义弟两人在这儿饮酒谈天,真有些得意忘形了,居然不知这老头在一旁偷听?此人是什么来头?是官是盗?是良是善?”一时心疑不定,颇有些忐忑。

    归燕然急忙起身唱喏,说道:“前辈多礼了。”这边倒了一杯酒,自己一饮而尽,翻杯示之。老头哈哈大笑,瞧向苍鹰,苍鹰无奈,也看出这老头武功平平,琢磨他并无恶意,却也不想与他扯上关联,当下拖拖拉拉,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懒洋洋的饮了酒,说道:“老子喝完啦,老头,你这便回去吧。”

    老头脾气倒好,低声道:“老夫下属先前在桥边,见到两位大显身手,将七、八个地痞打的奔逃如狗,心中倾慕,暗叫痛快,正想与两位攀攀交情,结交结交。两位如是好朋友,好汉子,不如听老夫一言。”

    苍鹰心想:“这老头消息灵通,在镇上只怕势力不小,也罢,且听听他有什么话说。”坐直身子,晃晃脑袋,说道:“老哥请讲,我兄弟俩洗耳恭听。”说是洗耳恭听,真的把酒往耳朵里倒了倒,搓了搓。

    那老者见此人如此惫懒胡来,只道他是个靠不住的醉汉,微微迟疑,但随即心想:“眼下用人之际,但管他武艺扎实,与官府并无牵扯就行,又不是当场拉他入帮派,管他人品如何?”于是低声道:“两位,老夫这里有一桩大不平事,需要招募人手,一同行侠义之举,惩戒汉奸,捉拿凶犯!”

    苍鹰搔搔脑袋,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不平事?什么侠义举?”

    老者说道:“这儿人多眼杂,隔墙有耳,暂且不能明说。两位若有心,不如随老夫走上一段路,找一处说话之地。”

    归燕然刚刚揍了恶霸奸官,心头正活跃呢。尚未答应,脸上神情已经激动异常,苍鹰也是好事之人,听这老头说的神秘,也无虞他有什么诡计。当即答应下来。老者带两人出了茶馆,东绕西转,过桥穿巷,走出约莫三里地,来到一条黑不隆冬的弄堂里头。

    归燕然听到前头呼吸杂乱,人数不少,似有什么埋伏,不由得朝苍鹰望去,传音问道:“大哥,这里头人多。咱们如何是好?”

    苍鹰答道:“文有文斗,武有武斗,端看对头有什么打算,咱们客随主便,何必喧宾夺主?”归燕然见他泰然自若,也渐渐放心下来,却忘了苍鹰早就是挑拨的惯犯,搦战的先锋,此时见了对方架势,正如饿狼见肉。穷汉见财,哪里肯轻易退去?

    老者一走入弄堂,登时从左邻右舍中走出十七八人,各个儿膀粗腰圆。一身壮肉,有几人手持兵刃,神情凶恶,朝兄弟两人直直瞪视。

    苍鹰勃然变色,喝道:“老头,你算计我兄弟两人?”

    老头见苍鹰慌张。更是放心,一拱手,面带微笑,彬彬有礼,说道:“两位不必惊慌,这些都是老夫下属,对两位怎敢无礼?大伙儿,向两位英雄问声好!”

    众人纷纷乱乱,举手随口问候,表情颇为敷衍,这不开口倒还好,一开口,便知他们人心闲散,不过是一群游街匪帮罢了。

    老头又道:“老夫在九江镇也算有点薄名,名叫黄松公,人称黄二爷。领着身边这些兄弟,做些暗地里的买卖,见不得光的交易,说来也颇为惭愧。”嘴上说惭愧,神情却颇为自得,看来他这买卖赚头不差。

    苍鹰说道:“黄二爷,咱们兄弟两人乃码头扛货的短工,我叫鹏远,他叫归燕然,咱们底细,想必你早已了然于心了?”

    老头说道:“自然,自然。”不动声色,但眼珠旋转,想必对这两人并无所知,他一摸胡须,又道:“不瞒两位说,我这会儿请两位来此,便是想做一桩大买卖。”

    苍鹰问道:“什么买卖?”

    老头说道:“绑票捉人!锄奸杀匪。”

    苍鹰与归燕然吓了一跳,归燕然忙问:“捉什么人?锄什么奸?”

    老头也不隐瞒,说道:“咱们要捉之人,在九江镇上大大有名,乃是一位横行霸道的太岁,平素强抢民女,打人逞威之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此人劣迹,却远不止此,这镇上民众有所不知,此人暗地里与鞑子勾结,将许许多多的汉人捉起来当做奴隶,送到某王爷府上侍奉,一旦离去,便从未有人能活着回来的。”

    苍鹰怒道:“果然是狗贼恶党!此人是谁?若有机会,老子定要将他捉拿归案,宰了泄恨!”

    黄松公见他义愤填膺,连忙说道:“此人名叫白浑天,乃是九江穆帅口白大爷白涉川的三儿子,人人都称他白三少爷。”

    苍鹰与归燕然齐声说道:“是他?”

    黄松公奇道:“怎么?两位认识此人?”

    苍鹰哈哈大笑,说道:“怎会不认识?半年之前,咱们俩乘船渡江,被这二世祖劫了船,险些被当牲口卖到海外去了,路上遇海难脱了身。妙,妙,妙,不是兔子不吃草,不是冤家不聚头,咱俩吃过此人大亏,想不到在此再度遇上了。”

    黄松公喜道:“既然如此,那可再好没有。两位是答应了?”

    苍鹰说道:“这是自然,只是不知报酬如何?布置如何?何时动手?敌方有何防范?咱们这边实力如何?”

    黄松公一听:好么,原来不是外人,早是行家里手,看他问到点子上,只怕平时没少当劫匪。于是说道:“订金每人三十贯,若能成事,再添七十贯,凑成整数。这白浑天最是嚣张跋扈,在三兄弟中功夫最是了得,负责与鞑子接引交谈之事,若出门在外,身旁少说也有七八位高手随行,当真是谨小慎微,极难下手。况且他与本地知府称兄道弟,多有勾结,若一时不能得手,今后行事,千难万难。”

    苍鹰闻言担忧,问道:“七八位高手?你所谓的高手,武功深浅如何?你带的人手,便是你身后这些弟兄么?”他瞧出身后诸人功夫差劲,说不定比黄松公还不如,若是贸然出手,只怕是自投罗网,反倒让敌人捉了去。

    黄松公浑然不觉,反倒洋洋得意,笑道:“鹏兄弟,归兄弟,大伙儿这会儿开诚布公,莫要相互欺瞒。老黄我并非普通江湖人士,乃是鼎鼎大名的江龙帮属下舵主,主管九江镇一带诸多事务。手下精兵强将,所在皆有。但麾下精英,今日齐聚于此。凭这十八位兄弟的玩意儿,捉那白浑天,真可谓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归燕然忍不住说道:“既然如此容易,那为何还要咱们兄弟两人帮手?”

    黄松公脸上满是敬意,说道:“老夫先前在桥头闲逛,见两位出手教训那狗官,功夫了得,果真解气,正是我辈侠义中人,有心结交两位,入我江龙帮,与众兄弟一道驰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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