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乌喇那拉氏肯定看着比她李氏栩桐更受宠的宋氏不顺眼了呗,这宋氏太精明了,不管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得了人指点的,反正在那样紧要的时刻巴上德妃,再加上现在又如此受宠,乌喇那拉氏不忌惮才奇怪呢。
“咱们女人虽然一个重点就是在养。可是宋妹妹还是要早起才好,毕竟爷可是向来忙碌,还需要妹妹们的伺候呢。”
栩桐和宋氏秀兰的身份也不过就是大家公子身边儿的通房丫头,连个正经姨娘都算不上。当然不能留四阿哥在她们的院子里呆一夜,可是四阿哥生来娇贵,如珠似宝,又怎么愿意在这大半夜的还要从屋子里爬出来呢?所以她跟宋氏侍寝的时候,多是在缀锦阁。
昨儿夜里偏偏宋氏就勾的四阿哥留在了宋园,还留住了整整一夜,这些末小事儿连她这个没什么人手的都知道了,还别说乌喇那拉氏这个当家主母了。
这当家主母可不光管着这院子里的人情往来,财政奴仆,甚至还管着这爷们的雨露分撒呢,栩桐倒要看看,这次宋氏秀兰要怎么应对。
“妾,妾,福晋?”
宋氏已经不再是夏天时的那个恨不能把金银首饰都戴在头上身上,最爱穿红,穿紫的刚进南三所的小格格了。
因为是国母孝期,所以宋氏穿的很清雅,头上也不过只是两三根钗子,淡淡的冷色调,几根朱钗,却更是衬托的宋氏容貌清丽,淡雅出尘。
不光旗人家的格格是娇养的,就连旗人包衣家的女儿也一样是娇养的,因为包衣出身的奴才秧子,也不是没有爬上高位的可能,例如本朝宠妃德妃娘娘。所以宋氏也是家里如宝似珠,丫鬟婆子捧凤凰似的娇养着长大的,这会儿有了四阿哥的偏疼,养了这半年多的时间,去了那几分小家子气,就更是看起来尊贵了,也像是个皇子阿哥院子里的宠妾了。
“本福晋也不愿意做那坏人。宋妹妹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的反思反思,把那《女则》,《女戒》,《列女传》等书抄写二十遍,等到抄写好了,再拿来给我看吧。”
“行了,本福晋乏了,两位妹妹也散了吧。”
栩桐扶着倩兮的手,稳稳的站了起来,举止柔和,眉眼恭敬的行了全礼,规矩而又尊礼。
“婢妾告退。”
相比于栩桐的规矩和老实,宋氏秀兰就有了丝丝的张扬和骄傲。只是栩桐连看乌喇那拉氏的脸都不用,栩桐早就知道,这捉摸不定的宠爱,撑不起这份张扬和骄傲啊。
☆、37花花
栩桐四叉八仰的躺在桐花空间里;整个人就在上身儿裹了块窄窄的布条,□儿就是条短得不能再短的四角小裤衩;还是大花儿的。这两块窄布上绣的满满当当的都是花儿,因为栩桐借口练习刺绣;才从一屋子人的眼皮子底下得了这块布。
如玉如脂般细腻的肌肤直接压在了细密的青草地上,一头的青丝铺撒四散开来;整个人看起来一点儿古代的影子也不见,像是二十一世纪正在进行日光浴的娇俏的小女人。
“花花;你说,我是不是过的十分的憋屈?”
“花花啊,我也不愿意的,你说我在三百年后生活的好好儿的,怎么偏偏就来了这儿了呢?”
“花花啊,照如今的情况这么发展下去,你说我的孩子还有可能吗?”
“花花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栩桐闭着眼睛,一个人自言自语,手指倒是不停的在身旁的大树上弹弹摸摸的,当初她就是在这棵大树上得了那粗浅的养生功夫,也得了那块记载了养生功夫和空间由来的温润的暖玉。所以栩桐面对这颗大树的时候,有着无与伦比的亲切。
这是一棵长的极好的桐花树,栩桐总是觉得这棵树是能听明白她的话的,因为这棵树可不是普通的树,只要是栩桐进来桐花空间,不管是什么时候,它的身上就没有一次是不开花的,所以一棵常年开花的油桐树,被栩桐命名为‘花花’。
花花并不会说话,甚至也从来不曾回应栩桐,可是栩桐在这里实在是太憋屈了,她需要一个树洞,若是没有这个可以倾诉的树洞,她觉得她早晚要疯掉的,因为这里实在是一次次的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花花,你说。要是你的话,你觉得被人洗干净了,裹起来扛到主子跟前,然后跟人嘿咻一阵儿,再被人扛着送回来,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这不是典型的吃干抹净,还死不认账吗?!花花,你说,是不是惨无人道?!”
四阿哥这会儿倒还享受不到这种君王级别的尊贵,可是这种事儿栩桐只要听了就觉得极其难以接受,还别说要亲眼目睹了。
佟佳皇后死了,康熙为佟佳皇后守孝二十七天,也就是说这自诩为款款深情的帝王,早就又开始享受起了美人儿。可是你享受就享受吧,为什么还偏偏要把人洗干抹净了,扛到自己的寝宫去呢?
可偏偏嫔妃们对此不但不以为耻,反而认为这是天大的荣耀,以前栩桐的眼光盯着太后的宁寿宫了,后来跟了四阿哥,一贯的低调,缩头缩脑的,手里又没人,也没什么八卦来源,竟是从来不知道这事儿!
现在知道了,栩桐只觉得天旋地转,十分不能接受。她接受不了!只是现在这事儿也牵扯不到她的身上,离着四阿哥登上皇位还有三十多年呢,到时候她都人老色衰了,也许雍正帝对她也没了兴趣了呢。
所以栩桐也只是念叨几句,倒没真的哭天抹泪儿的觉得天都要塌了。这会儿栩桐把丫鬟婆子们赶了出去,说她要睡觉,不让她们进来,这才抽空儿进了空间,这竹心院又小又阴暗,这北国的冬天栩桐实在是不适应,再加上她地位卑弱,拨下来的碳也不多,她已经觉得自己手脚麻木,血液都冷了。
“花花,你说,这里是不是”
这桐花空间里冬暖夏凉,根本觉不太出气温的变化来,这里也没有耀眼的太阳,刺眼的阳光,可是栩桐还是装模作样的搭着凉棚,眯着眼睛,语气幽幽的,打算跟她的‘树洞小姐’谈谈心里话。
“我不会说话~”
栩桐一个轱辘就翻身坐了起来,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气质不气质了。
栩桐一直以为这里是她的东西了,而且那玉佩上也是这么说的,因此在这桐花空间里的时候十分的放松,这会儿冷不丁的听见了人声儿,更是吓的三魂去了两魂,魂不守舍。
“谁?!谁?睡在说话?!”
栩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可是就算是逃跑了又能怎么样,还能不再进来了不成?她自己的家里进了不明生物,总不能她躲出去吧?!
“我都说了我不会说话,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栩桐死死的盯着这高耸笔直的桐花树,她是真心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有仙的。要不她是怎么来了这里?她的桐花空间又是怎么来的呢?
可是她再怎么相信,也不敢相信她面前的这棵树会说话啊!即使它不承认它自己会说话!
一棵会说话的树,会说话的桐花树!树妖啊~!
“花花”
“恩。”
这就是说自己不会说话的树!你不会说话你应什么声儿啊?!这不是典型的没事儿找抽型吗?!
“花花,你现在就在说话。你这人,咳,你这树怎么能撒谎呢?明明会说话,却从来不理我,这会儿暴露了,竟然还来个死不承认!花花啊,姐姐可没这么教你啊。”
栩桐先是狠狠的瞪了这棵十分无辜的桐花树,只是想想自己跟个榆木疙瘩置气,也显的自己不是个聪明的,这才不甘不愿的拍了拍花花的树干,只是语气还是阴森森的,就是单纯的跟张白纸似的花花也是一阵的难受。
“姐姐?~”
果然是个树妖啊!竟然还不承认,这会儿被抓住了吧?!
栩桐眼睁睁的看着这笔直挺拔,高耸入云的桐花树越变越小,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一棵一米多高的袖珍型的小树。
紧接着,从这一两米高的小树上钻出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胖娃娃,四五岁的样子,浑身粉嫩嫩 ,胖嘟嘟,赤着脚,身上系着乳白色绣满了油桐花的肚兜兜,咬着手指,歪着头看着栩桐。
这会儿栩桐不但是不害怕了,还心花怒发,简直高兴的要手舞足蹈起来了,这是花花吗?真可爱啊!
“花花,你竟然修炼出了人形?可真可爱呀。”
花花狠狠的啃了啃自己的手指,然后又啃了啃,又啃了啃。心中却是十分疑惑,她不会说话的啊,也不会变成胖娃娃,可是花花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只是,好像对于花花变成了这样,姐姐很高兴哎~那花花也要很高兴,很高兴才行,花花不能再让姐姐总是一个人了,花花想跟姐姐说话。
“姐姐?姐姐?姐姐~!”
栩桐倒真的是对小孩子很感兴趣,这已经成了她心中的执念。再加上这花花天天跟她面对面,看着她的时间长了,幻化的也有几分她身上的影子,就更是让栩桐心软又心喜。
“花花,花花可真可爱。”
一个记忆空白,单纯的跟张白纸一样的胖娃娃,栩桐喜欢,可是她却实在没有法子把花花领出去,因此看着花花噘着小嘴儿,又飞回了摇摇晃晃的桐花树里,只能不舍的离了桐花空间,以她现在的地位和处境,她不敢在这里多呆。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倩兮和盼兮的声音,紧接着苏培盛就快步迈了进来。
“李格格,爷说今儿歇在竹心院。李格格准备准备吧。”
栩桐压不住情绪的皱了皱眉,脸上带上了淡淡的不解,这四阿哥是搞什么啊?这几天刚跟他的亲生额娘改善了改善关系,恨不能连她的院子都不进了,怎么就突然想歇在她这里了?
“知道了。苏公公辛苦了。倩兮,去把准备好的食盒拿给苏公公。”
栩桐就是四阿哥的厨娘,还是专属的,一向都是要给四阿哥准备点心和小菜儿的,大多的时候也会捎带着给苏培盛准备一点儿,反正一个人也是忙活,两个人也是忙活,现在跟未来的大总管打好了关系,以后也好说话。
刚开始栩桐这么做的时候,苏培盛倒是挺感激的,后来却是觉得理所当然了。而栩桐要的就是这份理所当然,她求的可不是苏培盛的感激,这感激总有一天会还完,而理所当然却是永远也扯不断的关系。
“主子。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是啊,主子,大喜啊。主子,您是要先沐浴还是先用点东西?”
“主子,穿这件儿旗装吧,这件儿颜色鲜亮又好看,衬的主子肤色白。”
栩桐看着一屋子喜形于色的人,有些受不住的揉了揉脑袋。她做人家小妾,求的就是这份宠爱,可是也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吧?难道这段时间她不得宠,自家的丫鬟们受欺负了?
“不急,再等会儿吧。也不用这件儿衣裳,换件儿浅的。嬷嬷,不用这么隆重,爷要到我这院子里来,我只求爷舒坦就好。”
大家在一起处的时间长了,也都知道栩桐的脾气,虽然平时看起来软软的,没什么脾气,甚至极好说话,看起来也有些懦弱,可是要是认定的事儿,却是十分坚持,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大家虽然还有十八般的武艺想要使出来,却还是无可奈何的退却了,毕竟栩桐是主子,而她们是奴才,这道鸿沟,不是随便就能跨过的。
☆、38试探
栩桐被古嬷嬷按在浴桶里;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洗了个干干净净。在这样冷的天气;即使栩桐再怎么洁癖,也不愿意每天都洗澡;而且也太过麻烦,当然了;她自己去桐花空间里折腾就没人知道了。
仔细的描绘了妆容,只上了薄薄的一层;看上去一点儿痕迹也没有,却是轮廓深邃,眉眼勾人,然后就披上了大毛的衣裳,擎着小小的灯笼,也不要人陪,一个人站在竹心院的门口儿,朝着四阿哥来的方向远远的眺望。
四阿哥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个提着灯笼等在门口儿的女子,因为天黑的早,灯笼也并不明亮,所以他看不清女子的眉眼,只是按那轮廓来看,是他的娇妾无疑。
“爷,您来了。”
既然今天晚上四阿哥主动来了她的院子,那他就别想全须全尾的出去,她不把他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她就不是李氏栩桐。
如今天时人和地利,总算不是那个让栩桐想起来就皱眉的缀锦阁,还不行她李氏栩桐使点儿小手段?这可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她正好儿闷了,也想他了,那纤细又挺拔的身子骨儿,手感还是不错的。
“怎么又出来等了?外面冷的很,你的身子弱,不是说让你在屋子里等就行了吗?!”
四阿哥上前了一步,伸手握住了栩桐柔弱无骨的小手儿,栩桐的这身架骨向来柔软,这小手儿就更是如脂般细滑,如绵般柔软。
即使四阿哥这会儿还算不上阅女无数,可是自他生来就是由嬷嬷和宫女们照看的,甚至他沐浴的时候,他穿衣的时候,那一双双娇软的小手儿摸到他的身上的时候,从来不像这双手一样给他这么大的诱惑。
是的,诱惑。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看似柔顺顺从的女子,可从来都不是个单纯的,这会儿这不着痕迹的诱惑,使的可真好。
“爷,礼不可废。再说了,婢妾喜欢站在这里等爷,看着爷远远的来了,婢妾的心中不胜欢喜。”
栩桐低着头,并没有看见四阿哥唇角一闪而过的讽刺,苏培盛倒是余光扫到了一眼,可是再凝睛看去的时候却是一派的平静,想着爷一向对李格格都是比较偏爱的,想来是他眼花了,也就撩了开来,没有放在心上。
“远远的迎着?呵呵,好了,进去吧,别在外面站了,省的受了凉,又是一阵的难受。”
看着他远远的走来吗?当初也是这样看着老五远远的走近的吗?跟迎他的时候是一样的感受,一样的心跳,一样的呼吸吗?
这样一个从不曾真心实意跟着他的女人,他给她这两分宠爱,她拿的还顺当吧?!
“婢妾心中牵挂着爷,自然不觉得冷。只是这雪下的极厚,爷的身上全是凉气儿,还是赶紧进屋暖和暖和吧。”
栩桐脚下不停,被四阿哥牵着手一步步的往屋子里走去。只是她心中却是有些疑惑的,刚刚四阿哥的声音明明有些嘲讽,特别是那句“远远的迎着?”
自她再不敢拿着四阿哥当小孩子看,她就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分析过四阿哥的性格,她注意的不光是四阿哥的饮食习惯,还有穿衣打扮,说话语气,甚至字迹,凡是她能注意到的,她都做了详细的笔记,那本厚厚的笔记本就放在桐花空间里,已经成了花花的启蒙读物。
要说以前栩桐对上四阿哥的时候还有些应付,这会儿却是真真切切的放在了心上,这可不是个好对付的,是她生活中的头号儿危险人物。
“都依你,都依你。走吧。”
苏培盛跟在四阿哥的身后,手里捧着的却是四阿哥明儿一早要穿的衣裳,这个意思就是要在她这里歇一个晚上了,若斯半夜就要离开的话,自是不用苏培盛准备衣裳,因为她这里也是备了常服的,现在这样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可是刚用这没规矩的理由打压了宋氏秀兰,才刚消停了几天,宋氏秀兰还没抄完了《女戒》,《女则》的出来呢,她就要自打嘴巴了。
可是这爷们要歇在她的屋子里,她还敢把人撵出去不成?这可不是‘求而不得’的时候,有时候‘欲迎还拒’也不是好手段,特别是如此关键时刻,她不敢呢,这倒是关键的。
“婢妾备下了热水,爷先洗洗吧,洗个热热的热水澡,也好暖和暖和,省的受了凉,日后难受。”
栩桐的这个习惯也算得上是怪癖了吧?跟人那啥之前非要逼着人洗澡,她倒也不是嫌弃,可是要是不看着他洗了澡,她却是不放心跟他做那事儿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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