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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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双-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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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衣怒马、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徇私枉法的生活不复存在了,败尽脸面门风,死于荒野,无一墓碑,他们好懊悔!

    那两个锦衣卫缇骑,醒来后便惊慌失措地分头寻找,最终于此找到两名人犯,除却原有伤势,再无痕迹,然而贾珍贾蓉确确实实没了气息,一个缇骑老练道:“有人从中作梗,此等死亡,一定是堆沙包!咱们没少用过!可我们有理说不清,失职了!”

    另一个缇骑脸色难看:“虽说万岁爷想见到这一幕,但你我说不过去,王子腾位高权重,万岁爷投鼠忌器,你我这般卑微人物,人微言轻,回去只会被万岁爷拉出去砍了,平息他人的怒火。不,不用皇上动口,提督大人也饶不了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到了这一步,要么逃,要么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不如反了。你我两匹马,投奔马贼去,横竖咱们无亲无故!凭这身武艺,也有个活路!”

    ……

    守备府的哨兵探到了尸体,治下发生了充军人犯死亡,尤其人犯是国公之后、王子腾姻亲家族,事关重大。井径关守备不想引火烧身,即刻命令一名百户、两名把总带队,把两副尸体运送回京。

    在奏折之中,守备把责任全部推给逃离的两个缇骑,说他们玩忽职守,人犯不堪重负而死。且他不说马贼之事,若是说了他治下有马贼作案,他不是也失职了吗?养贼,就是养军功哪。

    贾珍贾蓉尸体、守备奏折送到,锦衣卫提督仇斌、左都督、右都督等人连连认罪,说自己衙门用人不当。九省统制王子腾已多次上奏折表示不满,包括四大家族派系在京官员,兼任京畿道监察御史刘东升也上奏折表示自己有失察之责,并指出王子腾在顺天府蓟州大量吃空额军饷。

    雍乐皇帝一手太极推过来打过去,先指责刘东升的失察之责,罚俸半年,再以蓟州空额为借口,督促王子腾“好生查查”,然后下旨:锦衣卫提督衙门,百户以上所有官员,罚俸三个月,严令整改。内外大小臣工、中官、地方官,再有为贾珍贾蓉求情者,革职为民。贾珍、贾蓉欺君犯上,遗体着族人移送家庙,不准入城办丧停灵,宁国府所有庄屯、田产、地产,充为国库。

    王子腾被抓到痛处,心惊胆战地不敢说话了,雍乐皇帝又一封密折送来,极尽陈述对他的信任、重用,王子腾才打消疑虑。

    贾珍贾蓉终于往生极乐世界,贾琮完胜。

    ……

    内城三王府街,秋日阳光热辣辣地洒下豫亲王府的花园子。

    豫亲王凌决袆蟒袍玉带,坐于湖心亭绣墩,乳母甘氏献计:“哥儿,现下那人称大顺第一神童的荣国府贾琮,正有求于教坊司,哥儿不如投其所好,求皇上大赦教坊司乐籍,既能拉拢他,又能向皇上示以忠厚……”

    凌决袆先是一喜,离坐起身,继而垂头丧气:“不妥,不妥,父皇垂爱二哥,因本王乃是宫女所出,素来不喜,比放在四弟那里的心都少,怎肯听本王劝说……”

    甘氏声音很低很低,狡黠道:“不错,哥儿乃宫女所生,可皇上……也不是宫女生的么?哥儿性子素来忠厚,颇得清流之心。其二,皇后娘娘无所出,哥儿是皇后娘娘命令我养大的,娘娘不正是要靠哥儿吗?太后入宫之时也是宫女,求求两位娘娘……我多嘴了。”

    “不不不,嬷嬷说得不错,本王自小担惊受怕惯了……遇事难免踌躇。”凌决袆敲敲折扇:“行,我这就进宫求太后和母后。”

第109章 贾琮之苦() 
那两座大石狮子与御赐的“敕造宁国府”匾额,朱漆兽衔双环大门、东西角门,依旧一如既往向外人宣示此间主人的煊赫。

    不过满城皆知宁国府名存实亡了,宁国府家下的庄屯食邑,充了国库,大宗一脉断子绝孙,族长贾蔷有名无实,所拥有的经济大权几可忽略不计。

    会芳园的秋菊又开了,潺潺活水流动成溪,滴水穿石,流过的假山石块,棱角磨平得光滑圆润。登仙阁、天香楼、逗蜂轩……荼靡、葡萄、山茶、杜鹃、牡丹、芍药、海棠……名贵花种应有尽有,开放的,未开放的,此景仍在,斯人已去。

    据明代《群芳谱》等记载,古时养花、种花、品花蔚然成风,可谓席卷大江南北,华夏牡丹,以曹州(山东菏泽)最为出名,以养花变成百万富翁的人,不在少数。

    燕京也是如此,以右安门草桥万花品种、丰台芍药享誉京师,西直门外也有花匠铺。所以,“桂花夏家”的夏金桂一家,因为桂花暴富,不足为奇。

    古代已经知道使用温室、火窖、冰窖,能够培养出不合时令的瓜果、蔬菜、花种。不过,仅限于富户,贫人一般没条件。另外花瓶、品花、插花都是颇多讲究,大明文人对此有精彩记录,这些情况,在贾府也是悉数可见的。

    中国的瓜果蔬菜、植物,外国传进来的不少,包括玉米、番薯、葡萄、小麦、棉花、烟草等,玉米、番薯、烟草在明代早已传入,史料记载:崇祯时期,三尺孩童,莫不吃烟。

    贾琮在登仙阁与贾蔷、贾芸吃饭、交谈。

    那天从东城四牌楼回来,遭受忠顺亲王府长府官程不识三鞭之辱,由于他穿着隐秘,倒是并未传开,否则贾赦知晓,怕是免不了一顿毒打。

    贾琮分得清什么时候忍、什么时候狠,亲王是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贵的国家蛀虫,亲王府下的人,此时此刻的他惹不起。但是以贾琮的心性,绝不是这么算了,他能以秀才之身,整死贾珍贾蓉,等到他手握实力那一天,这仇恨,十倍还之。

    斗争是不可避免的,如果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他也乐意,但时世不允许。唯有在手握权力的血腥道路上,扫清一切阻拦,贾琮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保护自己和自己人、做他想做的事情、于社稷有益的事情。

    程不识那众目睽睽之下的三鞭,给他后背留下了曲线式的长宽不一的血痕,他这副身体还是太小了。

    记得丫头晴雯见了骂骂咧咧的,“霁月难逢,彩云易散”的小妮子卷起红袖给他擦药,杏眼却不对口地泪光盈盈。显然晴雯认为琮爷是与人撕打来着,她不惯于挑拨是非、拉帮结派,此事自然不会乱说,而贾琮次日起来虽身体难行,却咬紧牙关不哼声,仍旧坚持了他枯燥并且日渐厌恶的请安、学八股、看经典,这种态度作风原本对贾琮那一世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晴雯却对他刮目相看,大抵盛世出娘炮,贾府找不出另外一个硬汉了。

    认识自己很难,活着很难,尤其处处受拘束、掣肘、要忍受几年弱势地活着,但贾琮不怕——尽管斗争使人疲惫,贵族的家庭生活令人齿冷,也许睡觉没安全感,而且他不得不先以入乡随俗的方式和他们一样戴上涂脂抹粉的虚伪面具。

    横扫欧亚大陆的铁木真说过:灭掉你的敌人,抢夺他的财产,拥抱他的妻子和女儿。

    野蛮人的斗争虽然为人痛骂谴责,但进入文明的人类,本质与实质,大抵差不多。区别在于手段,是温和还是粗暴。

    贾琮这匹蛰伏的狼,消灭了新的猎物,又冒出来了更强大的猛虎,等他搏斗。

    ……

    “琮叔、芸弟,实不相瞒,这东府的宅子,实则是空了。我这族长,还不如不当的好。芸弟前儿差遣的那桩庄子事务,朝廷一收为国库,也没了,他正愁无事可做了。”贾蔷长叹一声,倒有一种英俊的忧郁,贾芸虽是愁眉苦脸,却很稳静,没牢骚满腹的样子。

    贾琮能在他们之中,取得主心骨位置,主要归功于贾琮的功名,他们博的是贾琮的前途,这显而易见。

    贾蔷一开始不是兼祧,因为那时贾蓉活着,兼祧是一房担两房。但也有类似的意思了,一个宗族需要族长,即使贾蔷是名义上的,祭祖、族谱、宗籍等事也需要这样一个人。

    但他少了大权,贾府主要的钱财来源,是庄子,原著黑山村的乌进孝便是东府的庄头,贾珍失去了爵位,庄子没收也就名正言顺,然而目前东府也不是一无所有,祖茔是不会没收的,承祧的贾蔷、居住西府的惜春、一部分未逃亡的下人,至少也有衣食保障。

    西府的大权是在王夫人手中,她的陪房周瑞,管着春秋两季的地租子,此外鸳鸯父母金彩夫妇在金陵老家也有这些经济来源。像黑山村这样的庄屯,西府也有八九个,供他们挥霍无度,这种祖宗留下的大树不会长久,是不难想象的。

    诚然,真正使四大家族大厦将倾的并非微不足道的小矛盾,主因是掌权的男人。有明以来,当官的大多数都是地主,跻身士大夫,上述的经济来源唾手可得,同样,丢掉官位爵禄,这些东西也将荡然无存。所以,庄屯算不上贵族在朝廷社会的立足根本,他们的立足根本是名声、威望、皇家的宠信度。

    “是啊,如今东府名存实亡,希望能对西府当头棒喝,皇上留了情面,这座公府依在。蔷哥儿你坐镇未尝不好,西府那边也放心,于你也有个衣食着落。珍大哥、蓉哥儿不许入城停灵,东府太爷尚在,这么说蔷哥儿兼祧也合理了,要维持礼数,东府玄真观的太爷,你得常去瞧瞧。”

    贾琮琢磨道:“至于芸哥儿嘛,东府这边派不出事来了,但你好歹攒了点家用,我有个主意,西府我说不上话,你挤不进去,不如暂时倒卖花种,我那个山海书社也需要,应该不会亏本。”

    参股山海书社,荣国府不知,明面上都是罗高才、郑夜寥在做。下年贾元春不出意外要封贤德妃了,贾芸也可进来监工大观园。

    贾芸心里感激,却不说出来,谈了一会,贾芸道:“琮叔快要科考,再参加秋闱了吧?都八月了。”

    贾琮点头,贾蔷笑道:“祝琮叔旗开得胜,我们做侄儿的,也好沾光。”

    贾琮心下苦笑:“你们局外人不知当事人的苦,今年癸酉科乡试,就当磨练,整个直隶上万的考生,哪有那么容易考中,而且……我还得先去宛平过科考……”

第110 带回三个尤物() 
精致小巧的东路贾赦花厅,修于东路靠西一面,厅外秋菊盛开。

    王熙凤穿家居服陪席,头戴紫貂昭君套,白白的、毛绒绒的,覆盖到亮晶晶的耳坠上面,上身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银鼠披风,下摆大红洋绉银鼠皮裙,不失美艳高贵,但脸色病恹恹的,似是病未见好。

    贾琏面目英俊成熟,兀自出神地手拿葡萄,慢悠悠地嚼着。

    贾琏派小厮买了鲍二家的回来,不与王熙凤同床好些时日了,时常找借口,偷偷另觅房间,与鲍二家的夜夜承欢。那种欢乐,与王熙凤不同,别有滋味,王熙凤虽是人前大大方方,夜里行事却是忸怩,不爱玩花样,加之夫妇俩吵闹争端一开,闺闱之乐便少了,琏二爷自是不满现状。

    贾琮头戴幞巾,身穿装了绵的长衫,时下丝绸装绵谓之衫,不装绵谓之袍,足蹬缎靴,与哥哥嫂嫂交流都和和气气,外人见了,都会认为,这家人好亲密、好温暖。

    “琮儿那些钱使光了么?也该省检些,东府落难,我们也不好受啊。”邢夫人聒噪道:“平时世交、王公来往,过生日、过节、庆贺,礼物应酬都是要钱的。”

    “还有剩余,今年不用母亲破费了。”贾琮揽揽宽袖。

    邢夫人面色才好看些:“这才好,老爷,我看琮儿去科考、秋闱都不用再破费了……嗯,我听说琮儿常去西小市与同年聚会?莫非你在外开了店铺?”

    “不过是同年品文,讨论时文,以资上进,大家共同出钱,儿子哪有钱开店铺?”

    邢夫人笑笑不语,端坐道:“秋桐、小红,都是我们赏给你的,不可怠慢,老爷瞧瞧是不是该让琮儿收个通房丫头?免得他在外收不住心。”

    小红是邢夫人答应的,成了她的人,她要以此拴住贾琮。

    贾琏偏头暗笑,王熙凤对视丈夫,美眸翻个白眼,小声嘀咕:“说句实话,你不是这么过来的?老太太还说,当年二老爷也是这样。”

    贾母训斥贾琏欺负王熙凤之时,说“馋嘴猫”,都是这么过来的,可见贾赦、贾政小时候没少玩丫头,不过贾政克制一些,才有赵姨娘、周姨娘俩小妾,贾赦则是小老婆一大堆。

    贾琏说不过妻子,贾赦瞪视贾琮,老脸微微动了动:“琮儿还是沉稳的,他的下人咱们都问过了,晴雯也还未开脸,总要选个妥当的,等过了十二三再说也不迟……今年科考、秋闱,你自己有把握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邢夫人止住不语,唯有顺从贾赦,贾赦不管的,她才伸手总揽,王熙凤心里冷笑:“今年他不但过不了,而且……哼,你们当姑奶奶的气是白受的么!”

    “科考,儿子倒是有信心。秋闱乡试,就当磨练,想等下一科或者几科。”贾琮答道。

    贾赦郁郁寡欢起来,明知贾琮乡会殿连过是不现实的,但儿子先前给了他希望、振奋、神佛保佑的印象,他自然而然想象贾琮会更加勇猛。此等落差,贾赦有些失望。

    王熙凤稍有得意、宽心,就连贾琏也不自觉地放下心来。

    ……

    葡萄结果之前,需要修剪枝蔓,一般选在夏季,此时院里葡萄已经吐绿,常过来的迎春不时要观赏观赏,温软柔和的二小姐喜欢拿针穿花玩,尤其是茉莉花。

    贾迎春受不了处暑秋分的日头,丰泽的肌肤老爱见汗,和宝姐姐一般,她只得不断拿扇子扇风,偎在西厢房外屋檐下,看着琮弟举石锁、练箭。

    弓箭张力分为几石几石的弓,那种弓贾琮是拉不开的,只能于墙角一端练习张力小的。举石锁也是量力而行,四五十斤内锻炼,贾琮对武艺、内功不抱幻想,只是让身体有精力、健康一些,若要保护自身周全,将来配备火枪是首选,不过这个愿望还遥远。

    “琮爷……”孙福跑过来墙角边,低声汇报:“教坊司今儿有消息了,明发告示,皇恩浩荡,先选一批乐籍除籍从良,珍大奶奶也在此列……不过她可没去处,回娘家是难过下去的……”

    贾琮放下石锁,风吹湿透衣衫而凉飕飕的,指示道:“知道了,你去尤家说予二姐、三姐一声,我去接她,别传出去。”

    孙福走了,龙傲天在院子大门外眨巴眨巴眼,他才回来不久。

    “又要出府游学了?”贾迎春递给她手帕,“大半时间在路上,去南城不远么,你索性在那儿长居得了。”

    “我先去洗澡了,回来再和二姐姐说。”

    ……

    这回是欠了豫亲王人情了,赦免一部分乐籍,除籍从良,这种命令唯有求皇上开口,才能办到。

    而实际上,全部赦免教坊司乐籍,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教坊司的女人,人生轨迹大多固定了,她们专门是为了迎合男人培养的,手无缚鸡之力,不像寻常妇女会纺织、种桑、养蚕,大多也没资产、靠山,就只能暗地里再卖身或者卖艺了。

    马车在街道上从东城行到西城,尤氏与他并排而坐,贾琮询问道:“你在东府处理过家务、账目,你家应该没有多少余财,不如先到书店帮忙记录,也算有个容身之所,将来我再想想办法,行不?”

    “二妹、三妹她们呢?”尤氏咬咬嘴唇,复杂一言难表,是这个人害了自己……虽然长远来说不算害,却又救了自己,但眼下无依无靠真是恐惧不安,茫然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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