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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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双-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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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正而言,贾氏宗族给了他保护伞,有所资助,他将来为家族考虑,也不全是被逼迫。要拉这艘载满人的大船靠上彼岸,不得不剔除想要沉舟之人,贾琮不仅要慢慢摇橹划桨,还必须成为这艘大船的掌舵人,在此期间,他必须做的,还有慎重选择风向。

    三王夺嫡,就是风向。

    成功,平步青云,失败,万劫不复。

    如果贾琮的道路是名扬世界的马尼拉大帆船,那么三王夺嫡就是太平洋的季风风向,这风向有正向反向,焉能不慎重选择?

    “王爷还真是礼贤下士,急人所急,在下何德何能。”贾琮身体隐藏黑袍之中,眼珠静静地毫无波澜:“我来此找的人,是我名义上的嫂子,余千户不认为我德行有亏么?”

    “大节不亏,小节又有何妨,她落难至此,早已不是你嫂子,我看公子倒不像来此玩乐的。”余彪摇摇头,不置可否,把泥金帖子塞进贾琮袍中,附耳道:“至于公子何德何能,王爷自有分辨,不是我该多嘴的事,我不过是个传信人。公子长年在外游学,想必有所耳闻,忠顺亲王虽得宠,可三王同是庶出,豫亲王的忠厚之名,别人有所不及。良禽择木而栖,否则公子看看,你今日所办之事难成,来日朝中无人,更不能成事。王家烧秦亲王的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这事儿就像赌博,诚如公子的赶考,公子不想赌一把吗?贵府是万万不能置身事外的。好了,话我就说到这,这儿还有一千两银票。”

    这个豫亲王派来的说客尽职尽责,银票随即也塞了过来,平心而论,豫亲王、余彪的行事是令人舒服的,真正让贾琮有好感的是豫亲王重视他的那份治河策论,良禽择木而栖,他自然不想跟一位昏庸无能的亲王。

    望着余彪的背影进了二堂,他显然不想参与竞价,贾琮心道:“这不是一锤定音,不算公开的豫亲王的人。豫亲王值不值得辅佐,我尚有时间观察,不如趁此机会救尤氏出来也好。”

    那邹怀中见余彪与贾琮窃窃私语,愈发纳闷起贾琮的身份来,能让一个锦衣卫千户如此恭敬,他到底什么来头?

    便在此时,长府官程不识环视全场,无人哄抢应声,不愿得罪他。顾司正是颇为遗憾的,他还想着尤氏的竞价能破一千大关呢,但他也不敢得罪程长府,听程不识自己道破身份,顾司正奉承道:“好!好!好!尤氏就归……”

    “且慢!我出一千两!”邹怀中等人忽然听到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不大却有力,静了一静,继而纷纷哗然,谁那么大胆子,敢跟程长府抢?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注视贾琮,贾琮就如磁石一般,邹怀中看到是他,心里吃惊:“此人定是某个大人物!”

    “这个……”顾司正麻烦了,犹豫不决。

    贾琮一挥黑袍,古井无波地前行,众人见不到他真面目,只是看着此人有点矮,他们让出一条道路,贾琮神神秘秘地步上台阶。

    人群前列的程不识阴郁下来:“阁下不给我这个面子吗?”

    贾琮不答,泥金小贴、一千银票交到顾司正手中,顾司正欢喜得合不拢嘴:“程长府,对不住了,这位阁下是豫亲王的人!”

    同样是亲王府,价高者得,这下子顾司正不怕得罪程不识了,得罪的人是豫亲王府。

    “豫亲王府?我貌似没见过豫亲王府有阁下这等身量的!”程不识质疑道。

    “程长府认为这泥金帖子是作假的么?”贾琮从蒙面黑布传出来的话,充满冷笑。

    “是尚宝司雕刻的印章,天底下谁敢作尚宝司的假?”顾司正后面的照磨、检校出来验证,顾司正便给出肯定。

    程不识无言以对,他不是没钱,只是他有身份,大家给个面子,所以带钱较少,再者出一千两玩一个官家妇人,他觉着太不划算了。程长府也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不说什么,出了教坊司大门,吩咐手下:“盯着他!查明他的身份!老子要他好看!”

    与此同时,顾司正恭恭敬敬地引领黑袍贾琮上了教坊司三进的尤氏绣楼。

    又是大人物,价格也不错,赚钱、交际两不误,顾司正大人如何不欢喜?

    ……

    太行山南部,井径关。

    井径关山势逼仄,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为河北通往关中的要道之一,因中间道路低落如井而得名。

    山头丛林之中,龙傲天咬着杂草,大大咧咧道:“俺滴个娘咧!一个人头三十两你们干不干?”

    “三十两一个人头?给你大爷塞牙缝呢?”马贼首领之一的冷星雨手跨长刀,半臂裸露,肌肉虬结,包着红头巾,哼哼道:“小龙,我们大当家的看上了你,虽说暗杀朝廷钦犯,罪名不小,可大爷也不怕,你要是入伙,三十两就免了!”

    “不行,不行,俺可是良民!”龙傲天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五十两,一个人头五十两你们干不干?”

    “这还差不多!”冷星雨长刀敲敲一脚踏着的石头,火星子乱飞:“要刀板面还是混沌面?”

    这是山贼切口,龙傲天答道:“混沌面,不要看出伤势为好。”

    “好咧!兄弟们,接单了,抄家伙!前路埋伏,记得绕过井径关的守备府!”

第107章 今日之辱,十倍还之() 
在贾琮与尤氏同床共枕入眠之时,也就在教坊司二进西面二楼,几乎一模一样的绣楼,这两人的戏剧却迥异于贾琮尤氏二人。

    大明老朱家的子孙,取名有个习惯,朱瞻基、朱厚照,名字部首必带金木水火土之一,两三百年下来,这些字眼用光了,他们又自己造字。秀帘是她小名,因各种原因不按族谱排了。

    老朱家的子孙后代,封王的、除籍为民的,在大顺已不可考,因是凌家推翻了朱家,对他们防范严厉。朱秀帘这一脉,大顺一百年下来,隐姓埋名、战火纷乱,她也不知先祖是哪一支了,反正老朱家的子孙是非常多的。又因南方起兵的凌家,深恶痛绝大明酒囊饭袋的藩王,遇则必杀,凤阳的朱家祖坟,都被凌家刨了,朱秀帘不过不甚重要的一支血脉,得以残存至今。

    由于凌家是汉人,大顺开国前后的反抗,说不上激烈,但对于嫡系的朱家人,大顺向来是赶尽杀绝的。

    直至大顺二世景成年间,该杀的杀够了,太宗文皇帝凌奉翊自称“宽恕之道”,敕谕天下不再杀戮朱家之人,但有可疑的,还是限制活动。太祖隆武、太宗景成、圣祖康靖三代,便查证有朱家人改名换姓当塾师的,自此朱家男性永为堕民、女性永为娼妓。

    “秀帘,我这时是副千户了,提督衙门的千户、都督皆有缺额,一旦我升为都督,不但兵部、刑部好说话,若得皇上信任,你这一支是不甚重要的,那时你定能除籍从良的。”余彪习惯了时时过来这里汇报工作,这个血腥的侩子手、掌刑百户出身的人,每每过来都低头说话,温声细语,好像此地能找到一点人情味。

    当锦衣卫选拔之权交给了兵部武选司,他们里边的帮派互结少了,在这百站军功不及锦绣文章、士大夫地主阶级沾沾自喜的年代,他就算武进士出身,也得不到重用。

    “大人祖籍是哪里的?”朱秀帘不咸不淡地问。

    余彪却以为另有所指,这姑娘愿意跟他走了,喜不自胜:“直隶保定,只要我赎了你出来,赚够了钱,我们可以优游林下,浪迹江湖,塞北、江南,还是你长居的登州莱州,都可以去,再不管别的事。”

    “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大人真是称职啊。”朱秀帘展颜一笑,弯腰笑出了泪,梳着堕马髻的头埋进上襦。

    余彪仍不动气,捏住刀柄的手紧了几分:“秀帘,先不说那些话,我求豫亲王,豫亲王开口,皇上会同意赦免的……”

    “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你真不知道,我从未中意过你吗?我害怕你那种眼神!我害怕你的绣春刀!我恨你的飞鱼服!”朱秀帘犟起头,摇了摇,樱唇薄怒愤然,怒火冷笑相继而来,却不断地退后。

    “我可以脱掉飞鱼服,放下绣春刀,只有得到赦免令,不论你在民间或者教坊司,才安全啊……好了,秀帘,相信我。”余彪似乎不愿多谈。

    她升起一腔愤怒,偏过头,冷淡地道:“我不喜欢你!”

    凄婉悲切的丝竹管弦声拂进窗来,东方的上旬月像一个瓢,光亮如烛火下的琥珀,这幅画镶嵌在窗里,余彪不为所动:“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朱秀帘张开嘴唇,她不知道怎样对这不可理喻又令人恐惧的人表达,郁积的是愤怒还是其他,都说不清,只能失神地跌坐床沿。

    这一夜如同各自人生的千百个日夜般过去了,他们各自的心情是不同的,唯有秋日的鸣蝉,在夜晚显得聒噪一些,这种士大夫看来“高洁”的生物,不必教坊司出动人手,余彪派两个力士好手爬树网罗,就灭掉了这吵人的东西,朱秀帘为此低吟“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余彪并不在意这话。

    清晨往二进大门口交对牌,余彪、贾琮、邹怀中三个“老朋友”又碰上了,贾琮、邹怀中还是遮遮掩掩,不肯脱掉蒙面黑布、黑袍、黑披风,交完对牌,趁出院的当口,贾琮淡定道:“在下以为碰上余千户是巧合,现下看来千户大人是有备而来的。”

    “也算是,咱们目的一样,你要赎的那个人,我会一起去说,我那些话,你考虑考虑。”余彪低沉地应答。

    邹怀中听这两人说话莫名其妙,他还要到刑部坐班的,当先走,贾琮叫住他:“邹郎中,刑部赎籍文书的事,到时候想麻烦您。”

    “不碍事,不碍事。”邹怀中连连点头,飘逸地出去,昨晚最快活的,当是他。

    “千户大人那边也有劳了,大恩不言谢。”

    余彪低头沉思一阵,心不在焉地道:“你说教坊司的女人,是不是都喜欢酸文人?”

    贾琮一愣,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答道:“正常来说,的确是这样,烟花女子,都是为了迎合士大夫而学技艺的,她们懂琴棋书画,所以,和文人比较有共同语言,好交流一些。”

    “那她们嫁他们为妾之后,能如愿吗?”

    “这倒是未必,为人侍妾,身份也卑贱,不仅门风有损,也有为大妇所不容的。”贾琮微微打量余彪神色,看不出这个冷血之人,也会为情所困。

    “不说了,改日我请公子喝酒,我也就晚上得闲,平常都有公务。”余彪敲敲贾琮肩膀,贾琮只觉得力重千金,他的手力仿佛能开碑裂石一般。余彪不仅是武进士,从小习武,在锦衣卫衙门还锻炼过掌刑、举石锁。

    “嘶”的一声咧嘴,尽管与余彪交情很好了,揉揉肩膀,贾琮仍旧暗骂:“这个粗汉!下手不知轻重,难怪为情所困,你这作风,不把女人吓跑才怪!”

    孙福门口迎贾琮,直至东四牌楼,东四牌楼位于东城,四柱三间斗拱,虽然建筑风格不同,但是亚历山大的斗拱也是这个样式。孙福倒不是傻乎乎蹲了一夜,他在对面酒楼好喝好玩呢。

    旭日东升的光芒撒下牌楼戗柱,十字路口市民穿梭,近有驴市(礼士)胡同,人群对面,那长府官程不识带了一队小厮过来。

    东城不少市民认识忠顺亲王府的奴才,因为忠顺亲王得宠,府下奴才公然在东城的崇文门外东小市,设立钞关收税,这长府官程不识偶尔过来巡视。

    “阁下,咱们的事还没完呢,狐假虎威这一招,蒙骗不了我。横竖老子没见过豫亲王府有你这号人,你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也行。”

    程不识嘴角冷笑,在牌楼底下,奴才簇拥,大步叉开,袍角别进腰带,手执长鞭:“今儿,要么从我胯下钻过去!要么吃我三鞭!”

    四牌楼是最显眼的地方,当下就围观者一片,孙福暗怒,贾琮眸光闪烁,淡淡道:“你放马过来,我接着,我今儿也不搬救兵,吃你三鞭好了。”

    “爽快!”程不识这下笃定了,此人根本不是豫亲王府的什么大人物,不过扯虎皮做大旗,如此他正好发泄昨晚之恨,随着贾琮迈步前走,程不识“唰唰唰”三鞭抽了过去。围观者也只是小声议论,亲王府的人作恶,谁敢说什么。

    贾琮脚步踉跄,孙福急忙扶住他,程长府似是很会用鞭打人,已伤筋痛骨了。贾琮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忠顺亲王府是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之辱!来日十倍还之!

第108章 完胜() 
井径关作为山西、直隶往来的要道之一,顺王朝常年派军驻守,往西一段,地势险峻,已无人烟,冷星雨的流贼便在这里截获缇骑押送的贾珍、贾蓉。

    走宁夏不是非走井径关不可,但此关常是来往之地,龙傲天也是事先追随锦衣卫缇骑,才沟通马贼在此下手。

    龙傲天流亡山东、河南、直隶十数年,丰富的逃亡经验一般锦衣卫也比不上,贾琮派他干这事很明智。

    再说那两位锦衣卫缇骑作为押送官,一接了差事出来便抱怨连连,他们待在京里,生活优渥,押送两名充军人员,得不到油水。甫一进入井径关守备府,那守备好生招待,他俩喝得酩酊大醉,消极怠工,再往前飞奔,武艺也架不住山贼人多势众,竟然被打晕了。

    太行山南部坡头丛林,枷号、镣铐的贾珍、贾蓉面无人色,被几个马贼丢在乱石堆中,这回他们只出动十几个人,便轻易完成任务。

    河北马政实行了数百年,官府敲诈、地主剥削,有些平民过不下去,有些纯粹是地痞无赖,索性抢了马匹逃进太行山,打劫商人、富户,渐成小股势力,最讽刺的是,有时候官府还会和他们勾结。

    马贼的来源地,大多数是霸州、涿州等较为平缓的地带。

    “人,我们抢来了,断手、断脚、断头,那都是眼睛一闭、一刀的事儿,不见伤势,咱可不会啊。”冷星雨左手握住红樱刀柄,插入乱石,明晃晃的钢刀,吓得贾珍、贾蓉呼吸急促、脸庞通红,四周十几个马贼围聚一圈,个个冷眉冷眼,分明要龙傲天给银子的意思。

    龙傲天解开褡裢,丢过去几个小船似的元宝,足足一百两,马贼们才放了心,龙傲天抓耳挠腮,憨笑道:“你们没俺有见识,俺可是蹲过牢房的,无需如此,你们只要取几个麻袋,往山下取沙子塞满,压在他们身上,足足一天,必死无疑!再有经验的官府仵作,也查不出伤势!这就稳妥了!”

    “哎呀呀!还有这等法子,官府果然比咱们黑心,咱们抢完就跑,少伤人命,官府才是杀人不见血呀,使得,使得,你们快去办!”冷星雨吆喝几个喽啰,往马鞍取麻袋、塞沙子,少顷便抬来两袋百多斤的麻袋。

    贾珍、贾蓉想呼救,奈何口里塞了布团,在他们心里,充军仍是有希望活命的!第一山高皇帝远,第二九边是王子腾节制!到时候想办法回来,必要整死贾琮!

    但是,这两位贵族爷们,没吃过苦,心防早就崩溃了,昭狱的刑法,吓得贾蓉失禁。而且,枷号也是颇有讲究,是有重量的,一百多斤的枷号可以把人活生生累死,他们的枷号即便才有五十多斤,可京师到井径关,全是押送官骑马,他们走路,不时鞭子问候,九条命,都去了八条了。

    为避免查出伤势,龙傲天亲自把他俩拖到软草地上,马贼们再把沙包压上去,贾珍贾蓉垂死挣扎,呼吸不继,一种窒息的感觉袭来。

    鲜衣怒马、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徇私枉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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