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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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双-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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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迎春心下一软,偏过头去,拿起帕子抹眼泪:“我还要如何求情,这几年包容你们,料想也够了……她们不开罪你们,你们怎样做,我也不说,她们若开罪你们,我更不会说了……只是一件,回了家,嬷嬷自己保养好罢了。”

    孙福二话不说把她拖出去,住儿媳妇丢尽脸面,灰头土脸地跑去找王熙凤了。

    “大快人心!琮弟做得大快人心!”贾探春几人纷纷掀开帘毡进来,都很高兴。

    “三姐姐、四妹妹、环哥……”贾琮重新见过众人,又劝贾迎春:“二姐姐,别怪琮弟态度强硬,你也该看看现状,二姐姐在府里软弱,是没多大事,可是以后呢?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条路,这条路只属于自己,只有自己去走。别看这时咱们兄弟姐妹齐聚一堂,殊不知再亲近的人,也像无根浮萍,有碰到的时候,也有离开的时候,那个时候,谁又顾得了谁呢?”

    话音刚落,众女不约而同眼睛一亮,这贾琮,果然不是原来的贾琮了。

    “姐姐不怪你,姐姐该谢你……”贾迎春停止啜泣,温柔地抚摸小弟的头发,我们是姐弟啊,琮弟会安慰我、给我出头了。

    贾探春又浮现出那种羡慕之色,环弟要是像他那样就好了,他怎么就不是我弟弟呢?我又为何不生在太太肚子里,命么?

    ……

    和贾环、贾兰胡扯几句,贾琮回到屋子自思,王嬷嬷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

    说起来,贾府里面,有肮脏的事情,也有值得留恋的地方,甚至肮脏要超过留恋,但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的第一想法并不是逃出贾府。

    这要联系这个封建时代的现实,姑且不说他能不能逃出去,逃出去没身份、没户口、没关系,怎么活?这种私自离开,在这社会就是“不孝”,荣国府会不会行文顺天府抓他、他值不值得这样,也先不说,总之贾府庶子的烙印是暂时磨灭不掉的。那还不如利用这个身份,况且他熟悉红楼,总有如鱼得水的地方。

    他不是历史小说里动不动就造反的牛逼人物,也不是玄幻小说动不动就毁天灭地的主角,更不是都市小说动不动就冒出来的特种兵,摆在他面前的,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古代现实。

    至于出头,现在不出头,以后也不出头,等死么?礼教枷锁,岂是为吾辈而设!

    ……

    西府的热闹事,既然是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琮爷的雷厉风行和手段,也成了不少下人私底下议论的话题,但也仅此而已。

    住儿媳妇在凤姐院讨示下,王善保家的查明之后,邢夫人果断把王嬷嬷撵出去了,老太太也说邢夫人做得好,公然坐庄开赌,容易生事,杀鸡儆猴,好叫下人们安分一点。住儿媳妇气不过,她并不觉得她们过分。

    “奶奶,我家男人也是给奶奶办事的,从无差错。”住儿媳妇在王熙凤面前不敢嚣张,低声下气的。

    “唉……今儿不就有了错处么?你们不都是一家子人?老太太发话了,我又能怎么样?你婆婆是进不来了,说实话,你们这些下人刁钻,也该杀鸡给猴看,不过么……”

    王熙凤妙目翻转,轻笑道:“你们为我办事,我也不能让你们离心离德呀……琮弟不是想读正经书吗?我去回老太太,让他搬出大老爷那院里,挨着三个妹妹们来住,他们的月例银子,便是我管的了,扣一些下来,还不容易?”

    住儿媳妇大是快意,连连奉承琏奶奶高明、会办事、有能力,王熙凤很受用。

第8章 美哉可卿() 
金碧辉煌,摆设考究,贾母的一间上房,老太太眯着眼睛躺在榻上,鸳鸯在左侧,两手各握一支美人拳,力量适中地敲打贾母的腿、背、肩,絮絮叨叨地说话,这美人拳是一种伺候人的器物,贾母被鸳鸯服侍得极为舒心,那么多丫头之中,唯有鸳鸯最合她心意。

    “鸳鸯……你说王嬷嬷一事,是琮儿最先闹起来的?也不是闹……他们若是姐弟情深便好,要是人人都能这样,家宅永宁了。”贾母随意地说着,吃几样果品,眼神怔忡。

    “是,老太太,阖府下人都知道了。”鸳鸯绽颜一笑,鹅蛋脸两边的雀斑舒展开来,瑕不掩瑜,心想:“老太太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说……”

    红楼众女子,有两个鹅蛋脸,一个是贾探春,一个是鸳鸯,鹅蛋脸,标准的美人脸型。

    “琮儿肯上进了,没什么不好的,这孩子聪明的地方,就是没有相争之心,那日元宵节,也不趁机讨要物事……老了,老了,我是老眼昏花喽!”贾母喃喃自语:“就一件事,《南柯梦》不吉利,不及宝玉的祥瑞,且是奴婢所生,往日行事难免卑劣一些……”

    鸳鸯笑笑不说话,晚间王熙凤进来请安,鸳鸯起立,把她斗篷轻轻摘下,王熙凤才行礼,贾母笑道:“鸳鸯,凤丫头来了,快,快,取骨牌出来,咱们打,把她的梯己钱给打光了。”

    鸳鸯果然取一副骨牌出来摆下,玩骨牌接龙,这种玩法极其简单,不比麻将,一遍就会,比如天牌是两个六点组合,虎头是五六组合,虎头的六点就可以接天牌的六点,以此类推……谁剩余的点数大谁输,非常简单。

    骨牌,是贾府上下日常的娱乐活动之一。

    “哎呀,老祖宗,我可是一次都没赢过,看,老祖宗的箱子都在向我招手喽!”王熙凤笑道,故意先出点数小的,让贾母赢,哄她开心。

    贾母很乐,鸳鸯跟着乐,王熙凤趁机,以随意的口气提道:“老祖宗,我看琮儿很上进,大太太不像林妹妹一样,念过什么四书,教这些,也是巧媳妇做不出无米的炊来。我看,不如像宝玉一般,令琮儿搬出大老爷那院,挨近几位妹妹,珠大嫂子也是有学识的,他年纪也不大,让他们切磋、琢磨,互相砥励,岂不是好?”

    贾母手中的一张四六“红头十”刚放下去,忽然半空收住,板起脸色:“搬出来是可以的,不过只能上学后再搬,免得闲下来滋事,晚间放学回来也可修习诗书,白日上学,这样稳妥些。”

    “是,还是老祖宗疼爱孙子孙女,大太太、大老爷那儿,我自会去说。”王熙凤笑吟吟地点头,烛光斜映,照在她粉光艳脂的两颊,极是娇美。

    贾母看看鸳鸯,笑道:“还是凤丫头贤惠、知礼、会办事,想得如此周到,叫你帮你婶子当家,最稳妥不过了,和东府那边的秦氏一个样。”

    没过几天,不少下人都夸琏奶奶办事周到、关爱小叔子、心地善良、温柔贤惠。

    ……

    贾琮得知此事之时,无任何特别反应,离上学还有几天日子,这两天他白天去宁国府会芳园练箭,晚上回来看《论语》和《孟子》,生活习惯很有规律,请安的礼节也没废。现在,他在帮石榴收拾东西。

    不是因为担心石榴玩无间道、双面间谍什么的,他的丫头,他会尽力保护,而是他得知石榴母亲患了重病,听口气是活不久了。且她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无人照顾,极为悲苦,石榴自是不忍,有心出府。

    在一定程度上,贾府对待下人是相对宽容的,无可否认,袭人母亲死时,准许她回家安葬,办理后事,鸳鸯是因为父母远在金陵,不曾去得。

    但是,石榴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丫头,更何况是庶子贾琮的丫头,远远不及袭人、鸳鸯等辈,因此拿这借口回,上面肯定不会允许的,所以,贾琮就说“石榴笨手笨脚,做事也不尽心”,邢夫人才批准,发还奴契,她本来是要收一笔银子的,看在贾琮面上才作罢。

    “石榴,你放心。”贾琮吐出了几个字,小丫头照顾他其实很尽心。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石榴觉得倍有力量,琮爷现在做事多于说话,还把剩余的梯己钱交给她,她拒不接受,琮爷脸色就冷了下来,才颇觉复杂地接了,石榴跪下一拜:“琮爷,好歹主仆一场,我会记着这恩的,容许我拜上一拜。”

    贾琮没有拒绝她的一拜,现在的某些观念在此不合时宜,他心想:“石榴也是性子软弱的人,不像袭人有心机,留在这种家宅未必合适,去了外面,有我照看,应该更自由些……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头啊,家境窘迫,在这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贫穷足以令人不好过,贫穷再加疾病,火上浇油,更是悲苦。”

    孙福奉命抬行李,石榴家便在宁荣街东尽头左拐第一家门面,也不算远,孙福问:“那爷只能自个儿去东府会芳园了,小的来安放好行李再来找爷?对了,来旺夫妇那儿有了消息,分别是罗高才、陈百富、田有福三家的印子钱,收的利银超了官府规定……”

    “好。”贾琮答应一声,并不是很在意,又道:“我前日写的那本《笑林广记》,晾干了没有?”

    石榴甩起两条小辫,大眼睛泪光点点,小手在唇角一抿:“我用碳炉烤干了,墨汁没散,连同那双鹿皮靴,放在柜里最高层。”

    “嗯,该奖赏,你家里完事了,我这本书卖的钱,分你一半。”贾琮笑道,石榴出去了也好,免得受灾,大家庭里尔虞我诈的。邢夫人说过几日安排他一个丫头的,他习惯生活自理,不用人伺候也行,又想,他到书铺问过掌柜,这时代没有《笑林广记》,这种古代笑话类书籍应该能卖不少钱,士大夫阶层也需要消遣,不过古代没有版权……

    孙福挠了挠头,想道:“琮爷写的书还能卖钱?有一两银子么?石榴也挺可怜,不过琮爷对她挺好了……琮爷不喜欢说话,有时候说话也听不懂,难道是我作为奴才的悟性下降了?”

    ……

    处理完这件事,贾琮轻车熟路去宁国府会芳园练箭,他自然知晓王熙凤没安好心,但他不急,就像八股文需要破题、承题、起讲、入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情总需要一件一件地慢慢来,其实一切都在进行之中。

    会芳园的天香楼、登仙阁、逗蜂轩三处,风景最美。

    过几年贾元春省亲,宁国府会芳园与荣国府东大院合并,就是赫赫有名的大观园。

    天香楼前的一片桂花树郁郁葱葱,是取宋之问的“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命名“天香楼”的,一带空旷场地上,贾琮手中的箭,“嗖”的一声,飘出几丈外,忽然,箭杆如断线的风筝,还没到靶子,就轻飘飘落下来。

    “哈哈哈……”正在饮宴的贾珍、贾琏、贾蓉笑出声,他们在场地上披毛毯、宰猪羊,累了就坐下喝美酒、划拳赌博,很会享受。

    “身体是弱了点,不过力气增长了,十天前,弓都拉不开。”贾琮回头解释。

    “确实,琮弟是大有长进了。”贾琏笑道,他对这个弟弟的改变没有成见,但两人关系也一般,不好,也不坏,贾琏、贾宝玉是荣国府高层默认的大房、二房继承人,贾琮没表现出争斗的心思,只是读自己的诗书,私下里变得随和,贾琏就没怎样。

    贾珍一捋胡子:“也不能老抱头读四书五经,古圣贤还有礼、乐、射、御、书、数,合称六艺,不过慢慢荒废了,咱们功勋之家,真不该忘本。”

    贾琮想笑,却没笑出来,单看外表、谈话,贾琏、贾珍、贾蓉哪里像败家子?个个温文尔雅,他却知道贾琏喜欢乱搞,脏的臭的也要,比如多姑娘(又叫灯姑娘)、鲍二家的,尤二姐……贾蓉,乱搞两个姨妈……贾珍,扒灰嘛……

    不过,现代多少男人,对贾赦、贾珍之流痛批之时,其实是嘴里一边骂,心里一边羡慕的?大有人在……

    他们怎样,和贾琮暂时没关系,他只是来锻炼体魄的,如此坚持下去,身体渐渐会好起来,不值一提的小病,在古代也会要命的。

    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贾琮也累得疲惫了,贾蓉道:“琮叔,不如到上房歇会儿?横竖离掌灯还早,吃了饭再回去?”

    贾赦院到贾母院都要坐一段时间轿子,荣国府到宁国府,就更远了,此时已大汗淋漓,想了想,贾琮道:“也好,麻烦你了。”

    “一家子,琮叔客气什么。”贾蓉领他往南出了垂花门,才到门口,便见到妻子秦可卿、丫头瑞珠捧了貂皮里子大氅,袅娜而来。

    “怎么回来了?我怕园子里冷,备了几套外罩送过去。”秦可卿提起手中衣物,眸子微转,刹那明了:“我晓得了,你自去吧,我带琮叔过去。”

    “好,母亲那里可有事?你的病好些了么?”贾蓉收了大氅,面色无悲无喜。

    “都无事,不过小疼小病的,算什么,我叫宝珠备了热水,回来别忘了洗。剩余的珍馐我自去处理,丢掉了不如分发下人的好。”秦可卿道。

    贾蓉一个劲点头,转身离去,秦可卿在垂花门口徘徊良久,挂在树梢的晚照斜射艳容,恰如她低头婉转的剪水秋瞳,远山之眉有抹不去的轻愁,曼妙身姿下的牡丹马面裙随晚风轻拂,半晌才歉意道:“琮叔,这边请。”

    似乎是心不在焉。

    贾琮跟上,心想:“按红学泰斗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贾珍逼秦可卿屈服应该就在这两年了,虽然也不忍见美人香消玉殒,但是……此事和我干系不大,秦可卿又身份未明,我是否要插手?”

第9章 《笑林广记》() 
宁国府的规模、格局大致与荣国府相当,都是国公府,贾琮洗浴毕,秦可卿领他至一间上房,入门就见正对面的墙上挂一幅《燃藜图》,两边对联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剧本很熟悉啊,这不是原著里秦可卿带贾宝玉歇息的第一间上房吗?贾宝玉很挑剔,不在这里,去了秦可卿闺房……贾琮想,难道我拿错剧本了?

    “燃藜图……”贾琮细细打量,图画好,对联也好,他想:“秦可卿一定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秦可卿回头,挽起来的云鬓插一支步摇:“琮叔识得此图?”

    “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贾琮见她的眼神带着询问之意,笑道:“书上说,汉成帝时,有一老人拄藜杖来见刘向,传授五行洪文。藜,木也,老可为杖,烧之可为烛。配上这副对联,似乎是劝人上进之意。”

    谜一样的秦可卿虽然争论不休,但是有关她的房中器物、线索早已被红学家研究透了,作为红学资深爱好者,贾琮岂能不知这些。但亲眼观看,更觉此图古意盎然,画中燃藜,画外仿佛也可闻到烟火味。

    秦可卿有些意外,不再多言,优雅福礼,裙裾间的牡丹印子随她万福折成一绺绺柔软叠迹,鬓已梳,眉已描,可她年龄恐怕不满二十,浑身散漫一股年轻贵妇的轻熟韵味:“看来琮叔极是喜欢这里了,还请小憩片刻,秦氏先去具备饭食。”

    她放下帘子出去,低头闷想:“琮叔果然是有学识的,上元节对答、撵王嬷嬷,并不逊色宝二叔……小蓉大爷若是肯上进便好了,他只是个用钱买来的监生,也不去国子监就读……虽说府上富贵如往昔,但弊症不断,可惜老少爷们一味享乐,看透的人没有几个,我也是有心无力。”

    摇了摇头,在廊下逗弄一会猫儿,更觉无趣,愁绪无人能解。

    自明朝以来,朝廷为缓解救灾急情,允许富贵人家“纳粟入监”,交钱便可成为国子监监生,顺朝沿用,贾蓉就是“例监”。监生可以直接参加乡试,不用考县试、府试、院试,但是只有一次机会。户部捐纳房也可以直接用钱买官,但是,这种官被人看不起,是野路子,上升的几率不大。

    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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