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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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双-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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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原因?”

    “抢功劳。”秦业告诫道:“刘东升是巡按御史,他先上了奏折,并不居功自傲,把你的治河方案全盘拖出,送进京师。于总督听闻,极度愤怒,两人互相攻击……这事儿虽有你的影子,却不干你的事,你最好装作不知道,不,你就是不知道。”

    “老师矫枉过正了,学生知道什么时候该出风头,什么时候不能出风头。”贾琮喝几杯茶,酒意已醒:这种级别的斗争,他现在只能听听、看看了。

    “我是不放心你啊,你连夜回去,做完一百篇八股文再说。”秦业苦笑道:“别怨我,欲得真学问,须下苦功夫,老师还不是那么过来的,还有,少年人,少喝点酒。”

    贾琮一点不头疼是不可能的,今天八股文,明天八股文,换谁也是一样,现在一看到八股文,他都想吐了。

    秦通、孙福、龙傲天牵了马车,送他回城。

    罗国奇没走远,本来想看笑话的,但听家奴说贾琮几乎成了中心,气得不像话。

    不远处的小镇中,余彪冷笑道:“我就说,他没有好果子吃的。”

    “那个贾琮能赢吗?我们怎么回禀圣上?”褚校尉问道。

    “这位贾公子聪明绝顶,还是有胜算的,万岁爷那里,自然如实回禀。”

    贾琮进了城东院子厢房,闷头大睡,这时秦可卿还醒着,进来招呼,急道:“怎么这么重的酒味?你们也不管管。”

    孙福、龙傲天委屈,秦可卿不满道:“罢了罢了,我来照看他。”

第57章 贞节牌坊的故事() 
贾琮迷迷糊糊睡去,恍惚、隐约听到了秦可卿的声音,但他今天实在过于疲惫,进入梦中会见周公了。

    秦可卿先是拿温水浸湿丝帕,拧干,给小师弟擦干脸上灰尘、汗渍,看到他的脸红扑扑的。

    然后脱掉他缎靴,袜子留着,脚是没法子洗了,瞧了半晌,放下帘帐,步履无声地退出去。

    贾琮做了几个糊里糊涂的梦,他梦见县试放榜,孙福拼命挤进人群,榜上没有他,狰狞的罗国奇抢走了秦师姐,又梦见锦衣卫余彪几个,灌毒、铁刷、枷锁、沙包……各种恐怖的刑法,给他来了一遍,痛不欲生,而后贾赦勃然大怒,实行家法,王熙凤等人在嘲笑他……

    梦醒来,贾琮出了身冷汗,一下子还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许久才苦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终究是个凡人呐……”

    洗漱、吃饭、锻炼、做八股,几日无话。

    家中信件十几天一封,银钱倒也够用,要知道,贾氏宗族排场奢华,里面生活和外面生活完全不一样,贾琮节俭一点,吃到明年都没问题,最费粮的是龙傲天了,但这家伙力气大,搬运、使唤也得心,值得。每当看到龙傲天同志两米高的身材,几百斤的力气,贾神童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想家这种情绪,倒是没有,荣国府没给他那种家的感觉,他前世也是四海为家,不会为此伤感,毕竟说好了“学不成名誓不还”,贾赦老头子也“勉强同意”,不带个惊喜回去,不好意思啊……

    锻炼的效果也体现出来了,除了小疼小病,他没有什么大的病痛,身体免疫力、抵抗力与半年前不可同日而语,当然这种锻炼面对土匪、强盗还是无法自保的,贾琮知道,锦衣卫在锻炼上就很有法子,也是他们身体结构好,他们身手厉害,自然是吃了不少苦的。

    另外便是与秦钟、秦可卿的相处愈发融洽,秦钟在很多事上一张白纸,害羞腼腆,相处久了,性子是不坏的,甚至是软、柔了点。可卿师姐的行事自然令人舒服,一切来得自然而然、悄无声息,他和他们未来会怎样,贾琮无法为他们规划,不过力所能及地消除危机。人都是活在当下,反正这段日子活得挺开心的,他偶尔也会跑出去,跟老师看看河道。

    ……

    刘东升的仆人进来到院子天井,碰上贾琮正与龙傲天扎马步,心里好生奇怪一阵,回话道:“贾公子,我家老爷要往霸州去了,估计明年才能回到京城,主考院试,老爷托我送一封信过来。”

    “麻烦了。”贾琮想打赏他银子,不想那仆人不要,也无趾高气扬,躬身退出去,贾琮到书房拆开来看,大意无非学习时文、科场一战之类,还说贾琮的治河策论被他献给了一位大人物,那位大人物赞赏有加,至于是谁,刘东升却不点明了。

    贾琮掩卷思考,可以说,在前面弹劾贾珍、解救秦可卿的事情上,刘东升是帮了他,无论刘东升有什么政治目的,都是一个大人情,那么,现在的治河策划,足以回报他、更让他刮目相看。两人的联系,才紧密了些,所以,才会有这封信。

    而刘东升、于成龙的互相攻击,贾琮对此有了判断:刘东升至少是秉公处理,没有冒名顶替他这个治河策划的原版作者,于成龙则无耻、不要脸,一切功劳都是他自己的。

    “子礼兄,今日重阳登高,兄弟不去游山玩水?”汪大成熟门熟路,这位吏房书办,几日下来,与贾琮兄弟相称,就差歃血为盟,桃园三结义了。

    “汪兄今日不办公了?”贾琮出门招待。

    “不了,我托人在国子监捐了个监生,买个官身试试前途,衙门里待着没意思。”汪大成身姿修长,目光往书房随意打量,他这人心思细腻、狡猾,能做到县衙六房之首,还是有两下子的。

    “捐官?胥吏也可以捐官么?”贾琮随即改口:“不是看不起你,据闻朝廷有规制在,胥吏不得入仕途、科举,老兄是怎么做到的?”

    “哎……这便是兄弟缺乏世道人情的历练,前朝魏忠贤在时,知县、知府都明码标价,只要你有钱,看哪个知县不顺眼,也能给你办了。子礼兄,说白了:一切明文规定,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都是纸老虎,是可以戳破的。你可知道,明朝的汪文言?”汪大成嗑瓜子,吐出瓜皮:“哪个朝代不是一样?有了权,钱自动会来,有了钱,也能去买权呀。”

    “这话在理,汪文言不止是你本家,还和你一般的出身,没有功名,却能周旋于东林党、齐党、浙党、楚党之间,着实是个人物。”贾琮叹息:可惜被阉党害死了。

    “就是。”汪大成笑道:“子礼兄在固安县学也出名了,你和幽燕第一状罗国奇打赌,才几天,名字不翼而飞,大家都等着看戏,你出去登高不定能遇上他们……兄弟也该走走了,咱们京城再见。”

    贾琮送出去,重阳登高,时人风俗,古人比今人还崇古,千金小姐也能出行,但是有家奴护卫左右,一般来说,闺阁小姐还是不能与男性外人接触。秦可卿、瑞珠、宝珠打扮好了,秦可卿瞧瞧门外:“孔子说,交友不能交不如自己的,师弟结交这人,必有过人之处。”

    “孔子说的,几人能做到,都过时了。”贾琮道:“师姐也要去登高吗?”

    “嗯,我们出去一趟便回来,你去不去?”秦可卿问,瑞珠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贾琮自然说去,收拾妥当,秦钟也跟着出了西门,固安西部山势才适合登高。

    车马越过门外市集,在一处岔路口,几人看到一座牌坊,左边梁柱被斜斜劈去一半,东倒西歪,驻足的本地人有的仰头叹息,有的低头失望,秦可卿对车边骑马的贾琮道:“这应该是陈敬夫的贞节牌坊?”

    “是。”贾琮认定字迹,秦可卿皱眉道:“怎么天打雷劈了?连老天也不保佑么?”

    秦钟啧啧称奇,贾琮想了想道:“师姐,不是老天不保佑,依我看来,这地皮是风水堪舆家选的,这些人有门道,没准风水家选的地方,地下有矿石,才勾动了天雷。”

    秦可卿闷闷不乐,贾琮心道:“就算我救得了身边该救的女子,也救不了世间其他的悲剧,悲剧的人,哪儿都有,要么,和我没关系,要么,我看不到……”

    一路无话,游人遍插茱萸,秋老虎热辣辣的,几人登山,步上高山亭子,便瞧见有不少县学生员、或是本县的童生,三三两两,吟诗作对,罗国奇没离开固安,见到贾琮,自然“不遗余力”地为他人介绍,一时他们的目光向贾琮看来。

    “子礼,作首诗压死这般固安秀才。”秦钟唯恐天下不乱,撺掇怂恿。

    秦可卿到底成熟一些:“玩归玩,可别闹事。”

第58章 烟花璀璨() 
牤牛山,因为山形远观像牛,又因为山下有条牤牛河流过,故此称为牤牛山。据本地的摊贩、挑夫述说,山上还有顺朝固安的名人墓碑,所以这儿的旅游业初见端倪。

    但还是要从几百道台阶登上去的,这时代没人敢玩缆车,走进临风亭,不免大汗淋漓,可卿美眉的手帕都擦湿好几块了。

    秦可卿对罗国奇的观感可谓极度厌恶,后者在宛平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本就令她生厌,加之,作为女性同胞,他对陈敬夫深表同情,对罗国奇这为恶者业已厌恶到极致了。心里的立场,自是坚定不移站在师弟一边。

    要说她性子柔软,无可厚非,红楼之中,瑞珠、宝珠是贾珍扒灰的知情者,可秦可卿没对她们怎样,要是换成王熙凤:没得说,先下手为强,灭掉。

    这种柔软在此刻也体现出来了:不管敌人怎么可恶,她也不想师弟受到伤害,但师弟若是出风头,她也觉得与有荣焉,只是不能以处境不妙为前提。

    临风亭外林荫茂密,甚至有点阴森,清风拂叶,沙沙作响,山道上下隔段距离便有挑夫、货郎的摊位。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高朋满座,曲水流觞,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真个不缺魏晋风度、燕赵豪放。

    几人厮见过,秦可卿、瑞珠、宝珠远远回避,此时固安童生、秀才无人不知贾子礼,是以争相一睹真颜,互通过姓名表字,罗国奇便有意无意引导作诗,并说贾琮“盛名之下无虚士”,意欲拿固安生员来压他。

    这种事情贾琮大可以置之不理,唯独是得罪了固安其他童生秀才,却也不妙,抬头不见低头见,来日府试院试总有见到这些人的时候,贾琮颇觉无聊,回来问:“师姐,作不作?”

    “作不作是你的事呀。”秦可卿娇嗔:“怎么问我。”

    “不是没主意,是想问问你想不想拿他出气。”贾琮小声道,秦钟又撺掇:“当然是作了,打他脸,这种人怎么配得上姐姐,作恶多端,打一回,爽快一回。”

    秦可卿无语,只是轻笑,贾琮便又折回那边,点头。罗国奇自当讼师以来,已经几年不作诗词、八股了,辍学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损,所以,心思、下笔难免生疏。就联合这帮人,但罗国奇名声、面子委实非凡,五州十九县都有人给他面子。

    那些人各作一首,都超出了罗国奇上回作的,笔墨纸砚转到贾琮手中,两拨人注视下,贾琮挥笔写就,一手颜体磅礴大气、结构方正: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秋日落花,应情应景,作为穿越者,贾琮秉承了这些穿越者一贯无耻的本性:抄袭者不以抄袭为耻,反而引以为荣。晚清著名文人龚自珍的名作,此人中过进士。放在当今顺朝,童生、秀才算什么,就是举人、进士,即便不碾压,也足以笑傲。

    那些童生秀才不说话了,低声讨论,不时把目光逡巡,似乎在拿诗句与贾琮本人对比,有童生说:“这首诗很有力度……”

    “何止有力度,力透纸背,我等无人能抗衡。”

    有秀才叹道:“大家风范,贾神童之名,名不虚传,大器师兄,我等羞愧了……”

    罗国奇脸色阴沉,待虚与委蛇地应承几句,众人各自散开,没了官员在此,他撕掉伪装:“贾子礼,文如其人、字如其人,这两句话,并不适用!不止是以偏概全,而且本末倒置!董其昌,书画名扬天下,人品极其卑劣,你万万不能步此人后尘,我是好言相劝。”

    “多谢好意。”贾琮笑,笑得太敷衍了。

    罗国奇不爽,牙齿咬得嘎嘣作响,直接放话:“休要猖狂!家兄吏部罗郎中!”

    贾琮笑得愈发灿烂:古装版的“我爸是李刚”?你这威胁手段好卑劣啊!

    “幸会幸会!吾祖当今荣国公!”贾琮以牙还牙。

    罗国奇被噎住了:吏部考功司郎中再大,见到国公还不是要行礼?比文才?碾压!比家世?照样碾压!压死你!

    或许有人认为古代学生斗争、政治斗争多么高大上,其实,这是错的。遍览明清两代,官员、学生斗争的实质和地痞流氓一样:这是我的地盘,给我滚,那是我的山头,给我杀。区别在于,使用的工具、借口不同,仅此而已。

    明清两代有太多这样的官员、儒生:除了好事,他们什么都干,除了脸,他们什么都要。

    圣贤书的味道变了,仁义道德用来吃人,圣贤不仅教你怎么去活,更教你怎么去死,而且死得自以为光荣无比、无怨无悔。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罗国奇不欢而散,贾琮自始至终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各自散开,诗作沦落到可卿师姐手中。

    硕果累累的金秋九月,也就刘禹锡敢说“我言秋日胜春朝”,特别已是残花枯败为泥,黄叶凋朽,秦可卿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羁靡盛世,令人心折。”

    ……

    是夜行到护城河畔,宵夜未禁,古时市集已经十分发达,明代仅苏州府就有七十二市镇,北人叫“集”,如朝阳门集,南人叫“市”。广西、广东上街叫“趁墟”,云贵闽赣湘有些地方就叫“街子”,日常吃穿用度,应有尽有。摊摆十里,人哗市镇。

    贾琮闻知坊间人说,永定河修理已见成效,是以县太爷一声令下,全城狂欢,命令制作灯笼、烟花、爆竹,大肆庆贺,这些小老百姓想得不深,也不愿去想:李凤翔这么做,其实是做给于成龙看。

    当说目下,城头烟花璀璨,成点面辐射状绽放夜空,光脚顽童双手捂耳,门前、岔路口点燃鞭炮,噼噼啪啪,驱散鬼神、邪恶,更有民夫、民妇往河中放莲花灯。

    贾琮一行刚行到西门市集,受气氛感染,欢声笑语,便有民众领头送上花篮:“咱们送公子的东西。”

    “客气了,客气了。”贾琮受礼回礼,花篮中不过本地特产,他送的却是豪门珍贵之物,那些人怎敢收。

    秦钟看得心醉,秦可卿正掀开轿帘观看,笑出梨涡,便在此时,坊正发话,家家户户点燃灯笼,没有声音,但可以预感那节奏:噌噌噌,灯笼一盏一盏陆续亮起,照得全城明如白昼,护城河畔顿时变成一条火龙,一轮上旬月高挂东方,飞彩凝晖,美似梦幻。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秦可卿放下帘幕,闹市欢声,此幕定格永恒。

第59章 瑞珠宝珠的心计() 
一条市集走通头,进了城门,贾琮左右瞧瞧,不对劲儿:“龙傲天呢?跟丢了?”

    孙福撇嘴:“琮爷,许是哪里人多冲散了,他那么大个头,总会回来的。”

    回了城东大院,一个时辰后,龙傲天才迷迷糊糊地摸回来,秦通开门,龙傲天往马桩拴马,孙福青衣小帽,从后面跳出来道:“大个头,你去哪儿了?”

    “嘘!”龙傲天神秘兮兮:“俺在牤牛山下就看到马贼了,跟踪他们,没跟你们回来,俺是为了小爷的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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