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双》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红楼之公子无双- 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右方楼道,“幽燕第一状”罗国奇,推门而出,一边穿衣服,一边走过来,冷哼道:“叫什么叫?羡慕你大爷是吗?客栈又不是你家开的,有本事你也去酒楼叫个姐儿呀?你个死奴才!”

    孙福脸红脖子粗,他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就要拳打脚踢地动手,贾琮使个眼色过来,才骂骂咧咧地退后。

    那罗国奇,潇洒地一摇四方平定巾,大步流星,很是骚包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到楼梯口还有几步,“咦”的一声,转身回来,摸摸下巴,眼神扫了秦可卿几眼,看她容貌、身材,立马垂涎欲滴。

    秦可卿这时还是女扮男装,看看贾琮,罗国奇咄咄逼人道:“这位小公子,这人是你养的兔爷吧?”

    这时代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是风尚,没人觉得奇怪,有些男戏子,长得像女人,娘炮出色的话,富贵人家有此癖好的人,会争相购买,秦可卿的胸束起来了,又是男子装扮,罗讼棍就认为她是兔爷了。

    秦可卿眉头一皱,很不舒服,贾琮摆手道:“对不起,她是我的,万两黄金也不卖。”

    罗国奇笑笑,观看言行举止、衣着打扮、奴才在侧,他便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人家。作为一名优秀的讼棍,精通律法,自然要先打听好来历,他才会下手,淡淡道:“相信我,他,总有一天会是我的,而且是你亲手送给我。”

    “你做梦。”贾琮回绝,罗国奇哈哈大笑,颇为嚣张地下楼而去,意气风发。

    这客栈楼梯,是有两道的,贾琮找出昨晚吃剩下的瓜皮,丢下去,到最后面一道。罗讼棍走路,可是昂首挺胸,从不低头的。

    片刻,楼下传来罗讼棍的一声声怒吼:“是谁?是谁丢的瓜皮?我杀他全家!”

    “噗!”秦可卿抿嘴笑,郁闷一扫而空。

    ……

    出了顺治门,秦可卿又愁眉不展,担忧道:“师弟,想不到外面世道是这样,咱们才出门,我就给你惹麻烦了。”

    “是师姐太美,无论怎么打扮,都掩饰不住丽色。”贾琮深有同感。

    “刚才你说我是你的人?”秦可卿眸子直勾勾地盯他。

    “师姐,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事急从权嘛!”贾琮转移话题:“对了,趁天没亮,我们去卢沟桥。我听人说过,卢沟晓月,是燕京八景之一呢。”

第41章 卢沟晓月() 
去卢沟桥,也不是单纯的看风景,因为卢沟桥就修在永定河上面。

    其实在古代,卢沟桥就已经是燕京八景之一了。

    卢沟桥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辽、金时期,不过,后世看到的卢沟桥,已经被多次翻修了。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就是从这里进京,他称赞这座华北最大的拱桥,卢沟桥闻名欧洲,欧洲人称它是“马可波罗桥”。

    至于永定河,以前称无定河,唐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在另一时空,永定河是康熙年间改名的,顺朝是先帝康靖年间。古人称它为小黄河、浑河,无定,无定,永无定日,可见泛滥灾害之大。

    现代是不必担心了,因为,人口爆炸,地下水开采过度。现代的永定河,多处已经干涸。

    ……

    观赏卢沟桥,最好的时辰是黎明之前。

    下旬月、西山、薄雾、行人稀少,星光也稀少,微冷的晨风。

    贾琮带秦可卿,漫步在这两百多米的拱桥,永定河水,穿桥下而过,两边望栏、石狮子,狮子大小不一、形态不一。

    “果然美极了,这些小狮子好可心。”秦可卿绽放出舒朗、爱意的笑容,出来宛平,她所有的愁思、担惊受怕皆荡然无存,修长玉指一一抚摸过两边的小石狮子。

    几百年的历史痕迹、沧桑的河水、古桥、美人、黎明,这些,给两世为人的他,又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感情,几百年后,此地还会发生卢沟桥事变吗?他眺望苍翠西山:“是啊,师姐,咱们这个民族,太伟大了,你看这桥孔、河流、狮子,多么希望它们能永存。”

    卢沟桥的狮子是有四五百的,有雄、雌、大、小,秦可卿倾腰往桥下一看,因为是夏季,雨水多,河流显得浑浊了,她叹息:“可惜,美中不足。”

    “嗯,不过我相信河道能治好的,我朝不缺能人异士、治世能臣,缺的只是……官员的运作而已。”贾琮道:“想想,永定河并无河道衙门,单靠地方治理、朝廷拨款,而不至于灾民暴乱,这就是有成效了。”

    “不错,我虽不懂国家大事,但爹爹就是专司水利、建设的,还有那批工官,他们应该有办法的。”秦可卿回眸,贾琮还在那目测卢沟桥、河道,似乎在算计什么,她只知道这个小师弟人小鬼大、聪明机灵、行事沉稳、读书厉害……可不敢想他事事都懂。

    她很喜欢师弟这样子,不叫苦连天、怨天尤人,好学、上进、勤奋、很积极地入世,心里的观感……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他们家,是把师弟当做很好、很紧密的人了。她一介女子,帮不了他什么,也就无以答谢恩情,便只能和他探讨八股、打理生活,使他有所进益罢了。师弟存了苦心,想开解她,淡忘和离后的流言蜚语,她又怎会不知呢。

    “我翻过这个时空的《明史》、《大顺会典》,这个世界没有治河专家潘季驯、靳辅……而永定河是和黄河类似的,同样是黄土高原的泥沙堆积,河道淤塞,在上游还不严重,主要是华北平原,他们使用过束水冲沙的法子和双层闸门么?如果没有,我就有了用武之地……”

    虽然喜爱文史,贾琮前世却是地地道道的理科生,化学、物理知识还是有一些的……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南稻北麦格局的改变,北方大幅度种植稻谷了吗?天津南部有没有开发?小站稻形成了吗?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即使他现在没有权力,但还有秦业,刘东升也会来的,正可以当作回报刘东升的恩情。

    “师姐,天快亮了,咱们折回去,到小摊吃点东西,也不知道鲸卿起床了没有,哈,大懒虫!”贾琮对秦可卿放心了,从她发自内心的笑容看到的。

    “嗯。”秦可卿看什么都是新奇的,十七八年,一直窝在府里,也就小时候逛过庙会,现在换个方式,能够抛头露面,自是无比开心的了。

    晨曦躲在薄雾后面,那些云雾,橙、青、黑、蓝,群山起伏,雄伟的卢沟桥横跨永定河,东面是雄伟的宛平、雄伟的民族。

    货郎的叫卖声、城内垃圾粪桶的滚动声,包子馒头的味道,又是新鲜的一天。

    ……

    顺治门外市集,小凉棚下,秦可卿吃得矜持,“原来师弟喜欢吃酸的……”

    “是啊,大热天吃酸的才爽快。”贾琮吃完酸梅汤和阳春面,付了铜板,秦通、孙福在远远一旁站着,自然不放心小姐、公子独自外出了。

    石砖地上,呜啦啦过来一片人群,行人纷纷让开,他们由穿戴官服的衙役、三班六房的人带领,往西面永定河而去,这些人有民壮、乡勇、囚犯,听人议论说是去疏通河道。

    贾琮又见到那位“道长”贴了胡子眉毛,在路边摆摊算卦,伪装得仙风道骨的。请他吃饭,匡六合见无人算卦,收了幌子过来,二人攀谈,秦可卿默然别望。匡六合自我介绍:“在下姓匡名六合,表字兼达,宛平人氏。因自幼家穷,不得不算卦为业……”

    “可读过四书?”贾琮知道苦命人多,他前世也是苦命人,若不值得帮助,他就不会帮助,世上苦人多了,若将来有能力,当然要去做,他的理念很简单,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匡六合才不过十几岁:“四书读通了,学过八股,苦于家中拮据,老母卧病,躬亲伺候,囊中羞涩,不得其门。”

    贾琮试探他几句四书,是有真才实学的,自有计划,又问:“你说那幽燕七子,还有幽燕第一状罗国奇,很出名么?”

    “是直隶省年轻后进之辈,最有名声的七人,罗国奇排行第五,这是好事者排的……罗国奇名声很响亮,民间也有耳闻,宁惹阎王,莫惹大器。他也是宛平人,取了一等廪膳生,但两次乡试不中,专职干讼棍,获取钱财无数,他肯定有后台的,不然顺天府学怎能坐视他当讼棍,而不革除功名呢?”匡六合边吃边说,贾琮没计较他昨天骗钱,让他生出好感。

    贾琮默默思忖,幽燕七子?幽燕第一状?好牛逼啊,别的不说,这幽燕第一状,他得会会了。招手叫孙福过来,贾琮慷慨解囊,赠送匡六合二十两,叫他温习四书,明年县试。匡六合推辞,贾琮温言劝解,匡六合感激而去。

    “我自幼衣食无忧,可出来才知,世人有不少,是艰难的。”秦可卿扇风道。

    “更艰难的还有呢。”贾琮擦汗:“我不过顺手为之,如果他是可造之才,说不得,要为我所用了。师姐,我很迫切想要得到功名,没有功名,我什么都做不成。”

    “你一定行的。”秦可卿温柔道:“你也别过于压迫自己,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是官家女子,那罗国奇不敢怎样的。”

    正说着,街道忽然大乱,迎头一个五大三粗的平民撒脚狂奔,后面,宛平县衙的马典史,带了好几个衙役在追,那壮汉来去如风,竟然不跑城外,跑进顺治门,守门小官都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马典史大怒:“你们是猪啊?疏通河道的贱民逃跑,你们怎么不抓?”

    “四爷,人还没看清就进去了……”

    典史是县衙的四把手,职责是刑狱、缉捕,人称四爷,上面还有县令、县丞、主簿。

    秦可卿瞪大眼睛,真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着什么都稀奇。贾琮惊叹:“那壮汉好快的身手!孙福虽然机灵,到底不会武艺,我要是有这么个保镖就好了!”

    ……

    固安,永定河沿岸的驿站,一个总旗军官道:“余爷,探清了,固安知县李凤翔,没啥作为,就等着朝廷拨款呢,那个宛平县令倒是好些,不过,该糊涂还是糊涂。”

    “当官不就这样?思危、思退、思变,民心、民意永远是最后一位,对他们来说,政绩、三年小考、六年大考才是最重要的。咱们好好查,查他个底朝天,办好了这趟皇差,没准万岁爷龙颜大悦,小旗升总旗,总旗升百户,老子也能干一回千户了!”余彪细心地拿丝帕擦绣春刀,眼神,充满对生命的漠视,即便刀上没有灰尘,他还是吹了一吹。

    ……

    回去聚宝轩客栈,秦业说樊知县回来了,便领贾琮去县衙三堂拜见,可巧,那“幽燕第一状”的罗讼棍也在堂内。

第42章 打脸罗讼棍() 
古代县衙是基层机构,里面的阶级,大抵分为三个档次:官、吏、役。官就是县令、县丞、主簿、典史,品级分别是七、八、九、不入流,典史虽然不入流,也是朝廷命官呀。吏就是六房的书办、三班的头领,这些胥吏,才是直接与民众接触的。役,则是供差遣的衙役。

    大兴、宛平稍有不同,县令不是七品,是六品,同知、府尹也比地方的等级高,因为,这地儿是京畿重地,京县嘛,不高级一点,怎能体现出咱京城脚下的贵气呢?

    县衙三堂,宛平县令樊林人高马大,虽是文官,模样却是五大三粗的,一身六品鹭鸶补服,来不及换,前胸、后背皆有,大袖宽三尺,眼睛笑眯眯地。

    按规制,官员穿官服,平民必须下跪拜见,这是朝廷威严。秀才见县官无需下跪、不用交税,贾琮暂时没这福利。

    在贾府都不知跪过几次了,虽然心里别扭,也只能悄悄骂一声万恶的封建社会了。贾琮正准备拜见,樊知县干咳一声:“免了,贾琮,本县已听说过,你是秦郎中的得意门生,还是公府之后。秦郎中奉命出差,解我永定河水患之燃眉之急,就不用跪了。”

    “多谢县尊。”能不跪还是不跪,贾琮余光瞥见,罗讼棍悠然而坐下首椅子,风度翩翩,一副谦谦君子之样,早上所见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浑然看不到了,贾琮心道:“这罗秀才,很会伪装,他后台是谁?做了讼棍,也能够让樊知县优待……”

    讼棍这种律师职业,赚钱是赚钱,却遭人怨恨,县官顾忌、百姓痛骂……嗯,《九品芝麻官》的那个方唐镜,就是讼棍了,那嘴脸可恨吧?《大顺律法》更是明文规定,讼棍不得插手衙门案子,若包揽词讼,可革去功名,罗国奇逍遥法外,必有背景,也难怪贾琮有些微忌惮了……

    他的忌惮是对的,殊不知罗讼棍在正面场合广交士林,在外的名声是才干优长、温文尔雅,背地里却睚眦必报、心性恶毒。今早那瓜皮看不到谁扔,却知道是贾琮,待从樊林这儿知晓他身份,罗讼棍就存了慢慢报复之心。古代这种人,是不少的,也许,你仅仅是一句话不中听,他就会报复你,真小人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伪君子。

    秦业与樊林叙谈过,贾琮捐出一千两银子给顺天社仓,樊林心里大喜,却不表现在脸上,起身道:“本县代宛平父老,感谢贾恩侯(贾赦,字恩侯)的捐赠。今夜天朗气清,莫若秦郎中等人,与本官登高望远?宛平是遭遇过战火之城,伤痕累累哪,我等也好瞻仰先辈!”

    秦业使眼色示意贾琮跟上,贾琮虽没经历过官场,心思却一点就透,樊知县这是要考较他的才学。与刘东升的赏识不同,县试的主考官就是知县,师生的名分,明年怎么都要确立。

    ……

    登上城楼,樊林、秦业在前交谈,罗国奇居中,贾琮最后。

    他们站在城墙垛口之内,可把远山、近水、村郭、卢沟桥,尽收眼底,因是晚间,明月未现,漫天星光,身后万家灯火掩映,看得不甚清楚,胜在闹中求静的意境。

    罗国奇优雅道:“县尊,如此星辰如此夜,不如由学生出一上联,令贾子礼来对,横竖,他铁定是学生的师弟了。”

    罗讼棍的县试,也是樊林考的,自然有师生之谊,府试、院试之后,考中生员,取了府学一等廪膳生,但是,罗国奇两次乡试不中,不想蹉跎年华,故此回乡当起了讼棍。秀才、举人是地方的中坚势力,乡绅耆老也多半在他们之中产生,地方官可不敢得罪他们,一旦得罪,政令难行,乌纱帽还兜得住么?

    按说罗国奇是秀才,贾琮童生也不是,此举未免欺人太甚了,樊知县犹豫少许,便稍微点头,与秦业看着、听着。

    “恭敬不如从命。”贾琮接着。

    罗国奇傲然,连童生也不是,还以为我给你脸了?他是存了心思羞辱的,已知贾琮来历,有神童之名,但是贾琮在外还没有名声,秦业人脉不广,刘东升也不好替他宣扬,是以罗国奇透出若有若无的轻视:“琮乃王宗,枉纵枉纵?”

    话音一落,秦业不悦,骂人?

    罗讼棍的上联,拿人名字说事,大意可以理解为你贾琮是君王之恩下的大宗族出身,难道你就可以凭借皇恩、祖宗,姑且放纵吗?你不羞愧吗?

    而且,第一句把人名字分开,第二句还是谐音,王宗,枉纵,一语双关,可不是那么好对上的。

    这是打脸!变相地打脸!

    樊知县不置可否。

    贾琮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罗为四夕,死兮死兮?”

    罗字拆开是四个夜晚,四个夜晚你就要死了吗?贾琮骂得更狠!

    秦业面色稍霁,又想:“这个弟子还是锋芒太露了些。”

    罗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