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子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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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双-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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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广陵散,涤荡了秦淮河十里的水。

    同样同时的长干里,秦可卿站在栏杆内,目送北方。

    半轮明月,一江秋。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

    丁丑科殿试状元、天下文宗、八股名家、翰林院侍读学士、巡按三省御史大人贾琮生病了。

    这是雍乐十六年秋天,扬州城人尽皆知的事情。

    骑鹤楼头难忘十日,梅花岭畔共仰千秋。

    扬州城西北,虹桥驿站,此地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茶楼酒肆随处可见,即使需要唱歌与某种服务的姑娘,也可以在关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过,扬州瘦马要远些。

    灶户出身的泰州学派继承人贾平群,一身粗布麻衣,他从关厢出来,就引起一阵欢呼,来到虹桥驿站的门外,遇见了镇江总兵刘挺、出来接待的管潮生,贾平群当仁不让:“管兄,多年不见,辞别了林如海,如今又故地重游了?找我来又有何事?御史大人真的生病了吗?”

    刘挺暗暗恚怒,管潮生一脸悲伤:“都察院台垣这一职位,实在不好做,我有两位东翁,都是御史,如今东翁生病是真的,刘公公也亲眼所见,睡在卧榻之中,总是劳心劳力、忧虑过度所致。东翁回来,说了他人弹劾,使他处处掣肘,无心治河、理钱粮、办刑名。圣上收到奏折,回了安心养病,不会理会他人弹劾,就是这般,东翁都不曾放下江北父老,叫灶户、盐商出来支持朝廷”

    贾平群的目光,露出崇拜之色,而后俞禄鲍二扶了一位眼瞎的虹桥说书人过来,管潮生当场给了银子,鼻头一酸,眼泪落下:“先生,这是管某人根据亲身见闻,编写的一本巡按大人的好事,为使浩然正气长存,赖你们多多去做啊”

    他们三人走进虹桥驿站,路边摊位,眼瞎的说书先生叫童子给他念了,居然过耳成诵,当场一敲响器,喊出口号,引得民众围观,先生道:“且说贾御史巡按到淮安,有一命妇拦路鸣冤奈何韩将军庙远哉?此时风雷大作,天降神马,御史大人喜道:天助我也。飞马奔到韩将军庙贾御史力排众议,越过江苏三司,在清江浦设鸿门宴贾御史大吼道:呔!你这厮暗杀朝廷命官!藐视王法!你以为本巡按不敢拿你么?举头三尺有神明!”

    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老者哭道:“贾御史是包龙图转生、海刚峰在世”

    “快来买啊!快来买啊!贾御史的门神贴噢”

    货郎一吼,扬州西北的民众纷纷掏出铜钱,买了贾琮的门神图画,民众都在疯传,这是可以辟邪、好运的东西!贾御史执法严厉,刚正不阿,能镇住鬼神,得拿回去好好祭拜一下!

    刘挺和贾平群走到门口,但见贾御史的几个侍卫,人人眼中都布满血丝,里面还有哭声,两人也不禁悲从中来,为何好人不长命呢?

    呜呼哀哉!

第313章 病人的福利() 
    就连管潮生的中年面庞上的一双眼神,都是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的,从这些贾琮身边人的面目中,贾平群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下属对领导的爱戴”、“领导的魅力”,肃然起敬!

    泰州是扬州的一个县级地区,那地儿也产盐,两淮地带,管潮生早几年跟着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办事,一个幕僚和一个灶户怎么会相识呢?

    放到现代来说,管潮生是江苏盐政管理局的局长的秘书,贾平群是盐场的打工工人,或者包工头。

    那么两人只是职务上的相识吗?

    不仅是那么简单,前文已经说过,管潮生是绍兴府山阴人,属于浙东学派。

    浙东学派的代表人是黄宗羲,黄宗羲继承的是王阳明,泰州学派又是什么东西?王阳明心学的分支!

    原因就是一脉相承!

    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所以这一切都不奇怪了,王阳明是继孔子之后,唯一一个在史册上,超越了帝王,立地成圣的人,他的学说,就有这么大的魅力,分出了无数支脉,也让最底层的人,能够闪现出人性、思想的光辉,一声圣人,王守仁当之无愧。

    “山海老弟,你要好好休养生息,请放心,这一切有咱家呢……”刘知远带着哭腔地跨出房间门槛,看样子是着实伤心,连走路都心不在焉的,也不注意门外的人,背影萧瑟地出了驿站大门。

    “若是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唉……”后一个出来的是扬州商会的会长沈三贯,继而是大盐商任其火等人,这些人个个愁眉不展,但只敢小声嘀咕。

    奇怪的是,沈三贯的悲伤似乎是真的,任其火等人的表情,却不经意间闪过幸灾乐祸。

    三人进去拜见,就见软榻上的贾琮,奄奄一息的,忠心的随从孙福在旁边垂泪,看到他们进来,贾琮苍白的嘴皮一哆嗦,极度的激动,颤抖的、无力地举起右手,仿佛要抓住什么即将逝去的东西。

    那忧郁的眼神!那长存的浩然正气!那为国为民的公忠体国、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那垂死病中惊坐起的一刹那的热血!怎能不叫人潸然泪下?!苍天哪!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贾平群……本官久闻……咳咳,久闻这个名字了……你是两淮盐场的灶户……是吗?记得你下面有很多客池和灶亭……”贾琮缓缓闭上了眼睛:“盐商有很多本池……你们灶户不容易啊……天下多少达官贵人、平民百姓,都指望着你们的盐呢……”

    前几年贾琮来扬州时提及过,两淮盐场,商人的叫本池,灶户的叫客池,也就说明,灶户是有一定程度的盐场权力的,盐场不是由盐商完全把持,而且灶户有一个优点,很多人加入了泰州学派,再加上这一份文化凝聚力,贾琮就可以把盐商各个击破,留下一部分人,然后让灶户与听话的盐商把持盐票,从而降低盐价,也加强政府控制力。

    “大人……”虽是第一次见面,贾平群却激动地走过来,再半蹲下来,握住贾琮的手:“大人您快别说话了,身体紧要……”

    “不不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能完成心中宏愿,纵死又有何妨?你说说那边的情况……”

    “大人……多数灶户还是苦的,由盐商派人严格监视,他们有令旗,每天按令旗整点煮盐,按令旗放下的时间,整点离开,不得多煮一分盐,计日给钱,然后才有时间听草民讲课,这几年一来二去,草民也结识了不少读书人……”

    “这就是你们灶户的力量了,矿工灶户最苦,但无人能灭绝你们……”

    “都是大人一力疏通河道,不然运河不行,灶户也无以为生了呢……”

    “所以这新发的盐票,你们要好好用,刘公公会给你们的……”

    贾平群一掬眼泪地离开了,剩下刘挺过来谈话,贾琮就说很感谢他的银子,刘挺亲身过来,恭敬地给病榻上的贾琮拉上被子,“大人,军饷的事……”

    营兵制与卫所制有明显的不同,大明的卫所制是这样,分为屯军守军,屯军种粮,给守军也给屯军自己,自给自足,朱元璋曾经为自己的这个创意沾沾自喜,说“不费民间一粒米”,然而正统年间,大明建国才七十多年,明朝军户逃亡人数是:一百六十多万。

    这个事实,已经说明了卫所制是何等的尴尬、无能。

    军户填补卫所,代代承袭,人数不够,又抓捕亲戚,老弱残兵,汇聚一地,明政府给军户优免的这块蛋糕,久久不能兑现,加上文贵武贱,政府从上到下的贪污,长官霸占屯军土地、钱粮,不要命地捞钱,四方贿赂,层层盘剥,这样的军队,怎么能够不灭亡?

    所以后来营兵制,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就是军饷。

    说了一堆,其实也简单,营兵制可以用八个字概括:身在军队,仍隶民籍。

    营兵制的军队,是募兵而来的,募兵怎么募呢?两个字,给钱,募兵钱一般都是卫所的几倍,这样的军队,才能长存。

    现代的中国军队,也类似于这个模式。

    当然,营兵制也有缺点,任何制度都不可能是完美的,但是它比卫所好。

    就说眼前这个刘挺,他有钱,但是他得贿赂,可发不起士兵,军饷还是得向朝廷要的。

    “你们客军来的时候,有一笔钱粮,虽然刘公公扣了一点,说从盐税补给你们,但也不至于让营兵哗变,听我号令收网,按照惯例,论功行赏,每人五两银子少不了的,总旗以上,都会加,咳咳咳……”贾琮尽力安抚。

    刘挺可不敢得罪他,尽力讨好,又是送钱,又是送兵护卫,怕贾琮一弹劾,他就坐不稳了,但贾琮有忌讳,不接受官兵来护卫,刘挺才忐忑不安地告辞了。

    总兵走了之后,从屏风后面出来的妙玉噗嗤一笑,“除了我,谁都不知道真实情况,可怜了你的亲信,都以为大人要死了……”

    “不然怎能蒙混过关?我可是练了一天弓马,再在冷水里面泡了一夜……”贾琮顿时生龙活虎起来,但精神比不上平时,一改刚才形象,叫苦连天:“我可是真病啊,大姐……你好歹给我点病人的福利……别损人不利己……”

    “呸!”妙玉啐了一口,忽然俏脸生晕,泡了一晚,可是自己陪他一起泡的,她没有热身过,因此没生病,贾琮一冷一热之下,终于生病了,扬州上下官场都确定了,天天不停地送药送礼……表面和和气气,其实巴不得贾琮走呢,这个祸害啊……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啊……

    她不情不愿地揉捏贾琮肩膀,孙福来报“扬州的奶奶过来了”,想必三尤都急坏了,贾琮登时心花怒放,妙玉冷清点,那如花似玉的三姐妹一过来,自己得有多少病人的福利……

    殊不知,妙玉一听,“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玉手狠狠地按下去……

    “啊!你谋杀亲夫啊?”

第314章 不要停() 
    扬州府城西北的瘦西湖,清澈的湖水迂回其间,三步一亭,五步一阁,小金山坐立在那里,相比真正的杭州西湖,与镇江金山,此地更显得秀气和瘦小,但是奢华程度又冠绝大江南北,究其原因,都是扬州盐商富甲天下,富可敌国。

    一艘二桅的江汉课船穿梭在湖面上,身强体壮的仲尹在船中掌舵。

    天色很阴,杉木船板缝隙里的棉絮和桐油,却不时在穿过云层错开位置的斜向的阳光下反光,江汉客船顺流、顺风,数丈长的船帆迎风鼓胀,船舷内的最外层的水手们撑了桨橹,船上布了黑黝黝的帐篷,内层才是几个巡逻的带刀护卫。

    婉约秀气,美景佳人,尤其里面不时传来的笑声,更增添了几分瘦西湖这个销金窟的诗情画意。

    船舱之中,贾琮光着身子,只是下面套了一条短裤,舒服地趴在一台平放的藤条春凳上面,“你们大姐的身子还好吗?”

    “就是坐着躺着都累,爱犯困,有时都茶饭不思,请郎中开了几个药方还是不能过来的。”尤二姐温柔地拿一条热毛巾,在贾琮的背上搓,可惜力道轻了点。

    尤三姐则是在前面捏肩膀,桃花眼咕噜噜地转动:“白白让我们三人急了一场,你这不过是一冷一热,受了风寒,若非大姐有了喜,你可要把她骗过来了。”

    尤氏还是不过来的好,不仅为身体着想,上次在瓜洲见面,就做得不周到、不隐秘,虽然贾琮也不能怪她,但是他和尤氏之间,以后必须私下来往才好,贾琮道:“我找时间再过去,叫她不要担心。”

    “哎力道重一点。”

    尤二姐下手就出力了一些,她们看得出来,贾琮的病虽是装得成分居多,但是小病可不假的,放弃治疗的话,保不准拖成大病,因此倒不过多责备,言听计从,贾琮就美美享受着病人的福利。

    “对,就这样,不要停。”

    贾琮趴着闭上眼睛,尤三姐正不甘地朝尤二姐使眼色,却发现贾琮没睡着,采取就近原则,闭着眼睛就往她身上乱摸乱揉,要说她们这个“善解人意”的男人,手段可着实不赖,片刻时间就解了尤三姐裙带。

    尤三姐媚眼如丝,贝齿魅惑地咬着红唇,有些忍受不了,贾琮便拉她上来,尤三姐一个劲摇头:“不行,不行,你是病人怎么能啊”

    尤二姐脸红地转身走了,到隔壁舱房,只听见藤条春凳的剧烈摇晃声,不禁暗自生气,这哪里是病人?分明是骗她们的好不好?

    瘦西湖的水面,这艘江汉客船的速度慢了下来,湖中潮湿的水汽袅袅升起,每每停几秒,就能看到鱼儿跃出水面,向大自然展示着她们能够弯下来的柔软的身体,然后扑通一声重回水面,徒留一圈圈涟漪,层层荡漾开来。

    几乎是船舱中的不要脸的一对男女双双魂飞天外、身登极乐、达到窒息的那一瞬间,水面荡漾开的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无声无息的,当一个黑衣人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中一把钢刀对着斜阳的光,反射到护卫眼睛当中,这艘江汉课船上面,就开始大乱。

    尤三姐正当柔情蜜意之时,听到风声的贾琮,猛然起立,拔出藤条春凳旁边的铁剑,不及穿衣,舱外的伍三哥吼出最大的分贝:“有刺客!保护大人!”

    铿铿锵锵的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尤三姐惊恐欲绝。

    嘭!

    舱中船下的木板忽然炸裂开来,有一个浑身湿润、眼睛周围犹带水泽、身材粗壮的黑衣人,鬼使神差地冲上来,但见他眼中布满浓浓的、疯狂的嗜血之色,这一刀毫无花哨地迎面砍来。

    贾琮光溜溜的身体,犹如泥鳅一般,在短暂的惊恐之后,荒淫无度的御史大人回头一个翻滚,抱住罗衣半解的春凳上的尤三姐,再一个翻滚,靠在了舱壁上。

    那黑衣人二话不说,桀桀冷笑地再劈过来,在这一刹那,贾琮倒能把她推出去挡刀,可是未及多想,精神高度紧张的他只能抱住尤三姐向里翻滚。

    嘭嘭嘭!

    这艘江汉课船几乎全是木制,可是在这个黑衣人的刀下,柔弱得就像泥塑木雕、纸糊灯笼,一刀又一刀劈过,这一面的舱壁已经不知捅出了几个窟窿!

    隐隐约约能听见那黑衣人在嘀咕:“狗官!受死!”

    此时的尤三姐,脑海已经一片空白,正在尤二姐也脸色苍白之际,后舱突然冲出来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亦是不由分说,提起钢刀与那黑衣人来了对砍。

    “保护大人!”仲尹重重一吼,前方舱门的龙傲天也冲了过来,也不知外面那个刺客解决了没有。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然而对船上的贾琮三人,无疑在地狱走了一遭。

    贾琮虽然弓马也比较娴熟,但大多数时间都在科举和文书办公上面,哪里是刺客的对手?更何况在那种事情之后?身体已属掏空状态?

    所幸他没有白养几个护卫。

    贾琮正大口大口地喘气、虚脱无力之时,又听见“嗖”、“嘭”的两声,似乎是一个信号弹在外面天空炸响了。

    嘭!

    一切都在衔接和紧张之中,在龙傲天与仲尹夹击之下,这一个刺客显然明白,错过了最好时机,龙傲天追出舱外,扑通一声,黑衣人犹如鱼儿一般跳入水面,只不过,水面上留下了血丝,渐渐飘散开来。

    “关门棒向下压!快!”

    “抛锚!抛锚!”

    仲尹目眦欲裂,接替他的水手,还好行船技术也不赖,距离江汉客船沉没还有一段时间,一船人才险之又险地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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