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的打几下,节节败退,早早就潜伏到了北面山地,丢失济源城和南面的主要黄河渡口。
当然现在的形势根本不同,没有了日军优势的空军弹压,中国守军的处境大为改善。就算是日军强攻,也不会占多大便宜。
可是,赵羽现在受伤,加上韩雅琳的羁绊,不想继续冒险了,日军以极高完全不可能如历史真实那样大获全胜了,估计再折腾一阵子就得灰溜溜滚蛋,所以,特战战斗的必要性也不多了。
现在,如果单纯出逃的角度,的确没有任何一个绝对安全的方向。
“要不,羽羽,我们就随便找一个村庄躲避起来,等鬼子走了,我们再出去,反正,我们没有战斗力了。需要休息。”韩雅琳建议。
“找一个洞房藏起来?金屋藏娇?桃花源小天地度蜜月?”赵羽喷笑。
“怎么?真不能啊,我们已经打仗流血,差一点送命了,该嘛。”韩雅琳嗔怪起来。
“说,度蜜月还是返回第三军?或者回到洛阳一带?”赵羽问。
“随便,反正呀,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韩雅琳半开玩笑地说。
两人其实都很担心,不仅担心自己,担心对方,还挂念着项少林,孙雨婷,贾倩等人,茫茫夜幕,萧萧寒风,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安全否。
正在此时,一阵阵轰鸣声从夜幕中传来,熟悉的声音证明,那里有飞机机群,至少三架。
赵羽立刻使用微光瞄准具观察,发现了六架飞机从东北的方向过来,然后转折了。
他们距离济源县城有多远,自己也不知道,一路上依靠日军巡逻队来指点,但是,知道大致的方向,飞机的标识是卫生巾,膏药贴,月经贴,自然是日军战机。
这个情况,让赵羽紧张起来。如果日军重新调集大批的飞机来会战,中条山的中国守军,将再次受到严重威胁。被包围的东部山区的军队,也许会被歼灭甚多。
运城和新乡机场被摧毁好几天了,日军调集新的航空部队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所以,必须出击,干掉这些家伙。
赵羽立刻精神抖擞,加速前进:“走,济源城,快点儿。”
凌晨五点多,他们吃了烤红薯,赶到济源城,一个小小的县城,此时,在城外的一个空地里,点燃着一圈儿硕大的火堆儿,冒着滚滚浓烟,下面的火焰也很炽烈,看上去有种古战场惊心动魄的壮烈。
不少日军正在远远近近地围拢保护,赵羽侦查了下,发现,这儿,是日军构筑的新的飞机场,一个中队的日军步兵,点燃火堆引导六架日本战机降落,飞机早已经降落,飞行员和欢迎的步兵军官正在庆祝,这里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200多米的距离内,有日军的岗哨,再有150米,是机场和已经停泊的飞机,在火光的辉映下,这儿的两架战斗机,四架轰炸机,显得格外震撼,好像几个威严的巨人,正在酝酿着杀戮。
阴暗和凶险的环境里,赵羽的微光瞄准具成为最为得力的东西,没有这个,一切等于零,都是瞎胡闹。
“你要干什么?不会是和鬼子拼命吧?”韩雅琳看出了苗头,担忧地问。
“不是拼命,是夺命,鬼子给咱们做了一盘美味大餐啊,不吃的话太不够意思了。”赵羽流着口水欣喜若狂。
“好了好了,羽羽,咱现在没有牙口了,算了,赶紧走吧。”韩雅琳说。
飞机场在城外二里多远的地方,在沁济大道上,赵羽立刻纵马往济源城里去,县城里是日军盘踞的巢穴,灯下黑,也肯定是最安全的,这里有吃有喝,能弄到药品,可以休养两人的伤病。
不过,距离城防工事100米的地方,赵羽改变了主意。迎面赶来了一队日军骑兵,五六个人,赵羽立刻阻挡在面前:“什么人?口令!”
日军骑兵回答了,还很认真地回答,是城里驻扎的骑兵第四旅团第一联队长松本大佐,他奉命前来欢迎日军飞行员。
“大佐阁下,我们是前线返回的军医,临时治疗站遭到支那军溃兵的袭击,损失惨重,我们需要空投血浆和设备,要不,我们去看看航空队的情况?”赵羽说。
虽然在马上,韩雅琳还是连连对赵羽使眼色,咳嗽,要是挨着的话,早就掐他了。
太冒险了。一路走来,韩雅琳惊心动魄,已经后怕得想赶紧离开这里,她毕竟是一个常人,负责通讯的军官,要不是军长要求她监控赵羽,她打死也不可能这样在日军中穿梭往来,与狼共舞。
“不行。”松本大佐果断拒绝了。
“要不,大佐阁下,我们追随您到机场欢迎飞行员?好像这里有支那特种部队出没,很不安全。”
“嗯,需要你保护?笑话,不过,你们可以跟着来见识见识!”松本大佐轻蔑地说完,一夹马刺冲锋起来。
赵羽的估计是对的,现在,日军中高级将领,已经知晓了更多的事实,西路日军师团旅团主官全灭,中路两个将军,一个师团长,一个独立混成旅团长小型的师团全灭,估计在敌人中引起了恐慌。
跟随松本大佐,骑兵队很快进入了飞机场,松本大佐和飞行员洽谈甚欢,赵羽和韩雅琳则在一边自由自在地观察。
日军很兴奋,松本很兴奋,飞行员也很兴奋,这是日军两大机场被灭亡以后,第一次见到新的航空队,习惯了航空队轰炸下击溃支那军的战术,日本官兵看见飞机,士气大振。
火光逐渐熄灭,机场亮起了瓦斯灯,将整个机场照耀得通明,松本大佐让士兵们休息,很快,机场上的守备兵力就进入沉睡状态,多数人进入临时简易房屋休息,只有数十个人在。
松本跟日军飞行员讲话,要求他们休息,这边,已经有地面空勤人员开始工作,将一些燃料什么的灌注到飞机上,因为松本说,总负责东路的日军统帅,第35师团的师团长原田雄吉中将决定,天明以后,立刻让战机出击,协助部队进攻支那军第九军的残部,同时轰炸黄河渡口,特别是五福涧渡口的支那第三军。
松本大佐很健谈,说着说着,时间已经指到了六点钟,赵羽拍拍韩雅琳,将微光瞄准具和步枪都给了她。
两人朝着松本大佐走去,韩雅琳好像一个巡逻兵一样,他们跟随大佐而来,没有引起机场卫士的任何怀疑,他们大步到了飞机跟前,这里,正是松本多和飞行员们谈论的地方。
知道航油已经加满,赵羽才开始行动,突然冲上前,用匕首一连劈出几下,将松本大佐和他的随员的咽喉割断,然后,迅速冲着飞机跑去。
韩雅琳已经登上飞机,开始用步枪射击,将那几个飞行员击伤。
赵羽迅速拨转了螺旋桨,跳上飞机,投掷出手累。
在日军瞠目结舌,纷纷趴下躲避的时候,发动了飞机,徐徐向跑道冲出。
。。。
第249章 冰火两重天()
当天中午十点,小雪菲菲的日本东京,街道俨然,玉树琼枝。
陆相官邸,东条英机和到访的大本营总参谋长杉山元大将在简单的寒暄以后,一阵尴尬和沉默。
倒是同来的日本天皇的皇叔朝香宫大将打起精神:“承认失利吧,我们帝国最优秀的将领,经不起如此损失。”
“好吧,让部队转战,迅速转战,回到原来的出发驻地。”东条英机苦笑着说。
“对于冈村宁次,我们如何处置?”杉山元大将恼羞成怒地攥着拳头:“这个家伙,妄自尊大,辜负了天皇陛下的厚望,将一场震惊世界,媲美德国元首奇迹的中原大会战,导演成了一场帝国历史上损失最为惨重的伤心之战,大丧帝国的精锐元气,必须严惩!严惩不贷!”
看着总参谋长暴怒扭曲的脸庞,朝香宫大将还不是多清楚前线的情况,只是听说损失惨重,玉碎了4个旅团长。“好吧,总长阁下,我们到底损失了哪几个旅团长?确定损失,才能够决定处分的措施。”
杉山元大将看着东条英机,嗫嚅了一阵,咬牙说:“皇叔大将阁下,我们的损失是惊人的,简直不能让天皇知道,更不能让帝国部队知道,耻辱,耻辱!简直是耻辱!”
朝香宫更好奇了:“到底是谁啊?”
他亲自担任过总参谋长,指挥过日军对华的战争,要不是天皇召他回国,也许,他一直在支那作战呢。被召集回国,让他很不满,他是一个狂热的侵华派,一直以为天皇剥夺他的兵权,是一种政治防范,很是郁闷。
杉山元大将看看他,张张嘴又闭上,热泪盈眶。
东条英机冷笑了一声,可没有杉山元大将这样感性,反正,在整个中条山战役的计划编纂,原则指点,过程监控中,陆军相和参谋部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做出了非常大的努力,现在,一场必胜的,轻松大胜的战役搞成了惨烈的败仗,责任跟东条关系不大,所以,他犹豫着说了:“皇叔阁下,这次牺牲玉碎,殉国的将领的确太多了,惊人之多。”
“嗯?都是谁?”朝香宫神色凝重,东条这样的家伙向来倔强招摇,这回都谨小慎微,可见问题之严峻。
“北支那派遣军前敌司令官,兼中条山会战总指挥官多田骏大将,第36师团长井关仞中将,第37师团长安达二十三中将,第41师团长清水规矩中将,第16独立混成旅团若松少平少将,第9独立混成旅团长池之上贤吉少将,还有三名木村等步兵旅团长先后玉碎,运城警备司令官,运城和新乡两个飞行集团的指挥官共计三个少将罹难,另外,第35师团长原田雄吉中将,第21师团长田中久一中将,皇协军张岚峰和刘彦峰两个师长受伤。”东条一口气说完,自己都吃惊了。
“天哪,损失这么惨烈?一个大将,三个中将师团长,两个简装编制独立混成旅团的师团长,六个步兵和航空军的少将,还有四个师团长受伤,怎么搞的?”朝香宫大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久久无语。
陆相官邸,死一样的寂静,最后,还是杉山元大将发话,“所有的责任,可以分为两部分,一是多田骏,他在前线指挥,闹成这样,他必须负责,其二,惩治冈村宁次,他是最主要的责任!”
三个日军陆军最高级别的军官,煞费苦心,都无法自圆其说,无法向天皇禀报,不过,商量来去,先下达指令,让中条山战区部队全面回师,让冈村停职反省,到东京向天皇述职,反正,他用烂屁股屙的一堆堆臭屎,还是他自己来揩吧。
为了让天皇原谅自己,保证官位,这些家伙很聪明地集合起来,觐见天皇,表示请罪,而且,东条英机破天荒地脱掉军服,脊背上绑上荆棘,学习支那历史上负荆请罪的模板,跪在皇宫门前,请求天皇赐罪剖腹。
杉山元大将也脱掉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服,穿上最普通的列兵的服装,跪在东条英机的身边,含泪隐忍,等待天皇陛下的惩罚。
与此同时,数名大本营的陆军军官也附议其中,尾随谢罪,场面一时蔚为壮观。
那一天,日本首相,通产、外交等政府各相,海军相等,一面神色冷峻怜悯地经过,一面心中暗爽……
中国北平,北支那派遣军司令部,冈村宁次大将,一面频频发送着电报,亲自待在电报室拟定电文,向陆相、大本营,天皇请罪,辩解,一面抚摸着自己的军刀,思索着剖腹自杀的场面。
九点钟,中条山前线各部队的指挥官,就得到了清晰准确的军令,要求撤出战斗,返回各部原驻扎地。在失联的师团或者旅团,司令部进一步寻找其旅团或者联队电台进行指挥。
“失败得如此之惨烈,殊为不易啊。”冈村宁次大将看着作战室墙壁上硕大的中条山战区示意图,竟然自我解嘲起来。
的确,一场算无遗漏的大胜仗,操作下来,居然变成了惨不忍睹的败仗,让聪明绝伦的冈村将军,怎么都想不通。想着想着,巨大的压力和耻辱感,让他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挥舞着军刀乱劈乱砍,又哭又笑,陷入了精神异常状态。
参谋军官跑进来,要拦截司令官,结果被司令官砍掉了手指头,更多的军官和卫兵冲进来,在受伤三人的代价以后,才控制了司令官,将他打昏:“司令官疯了。”
中条三战区,西线,第五集团军总司令曾万钟将军,得到了前线的电报,得知原来一直纠缠不清的日军,全部撤退了,中部,日军从围攻的五福涧渡口,脱离了和第三军的战斗,返回桓曲,接着,飞速撤退,第三军的前锋和一部分支援的新锐军队,尾随着日军轻松收服桓曲渡口,桓曲县城,然后进一步尾随着日军北向收服失地,还向东突击,收服了空无一人的邵源镇,直达济源县城,此时,在中路山地隐蔽躲藏的第14集团军总司林刘茂恩各部队,眼睁睁看着日军潮水般地撤退逃走,东线第九军裴昌会部队,得知了日军溃退的消息,分兵四出,收服失地,封门口,孟县,等等。
第二战区各部队,纷纷向第二战区司令官阎锡山禀报,又向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禀报,捷报的消息雪片一样飞来。
不过,这些捷报,都是收服失地,顺便再拨拉几十个或者几百个日军士兵的战果,让战区司令部的军官看了,马上明白,这是日军的顺利成建制撤退,中条山守军已经溃不成军,无法再战,连拦截敌人趁机捞一把的勇气都没有了。
重庆,接到了战报的国防部军委会异常兴奋,在一场惨败了的战役中,能够将日军驱逐,的确超出了每一个人的意料,不管怎样,中条山都是一个战略要地,丢不得。
蒋介石立即召开记者招待会,向中外媒体发布中条山大捷的消息,重庆还专门召开了庆捷大会,群情激奋,欢天喜地。
蒋介石毫不犹豫地嘉奖了中条山中抗战的第五集团军和第十四集团军等各集团军司令,各军军长等,并且对已经战殁的高级军官发布追悼封赏的命令,以激励士气人心。
不过,在处理完这一切事情以后,蒋介石还是相当忐忑的,按照道理说,日军轻松击溃了中条山部队,应该迅速围剿扫荡,扩大战果,为什么就撤退了呢?还有,西线地区第三军和第八十军先后禀报,歼灭了入侵的日军主力师团,让他冷笑不已,可能吗?日军三万人,你们第五集团军也不过三万人,80军军长165师长已经逃回黄河南岸,向第一战区汇报了战场的惨烈,明明西线是大败啊,怎么能大胜呢?
他知道部下军官善于吹嘘战功,他自己也好大喜功,可是,这样吹嘘好吗?万一日军来打脸呢?可是,他们吹嘘的话,日军怎么兵败如山倒,放弃到手的利益?
心神不安的蒋委员长记者招待会还没有结束,就被秘密人员提示,迅速返回,再次,见到了军统局长戴笠。
戴笠首先赔礼道歉。“校长,对不起,我错了。”
蒋介石的心一惊,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中条山战区的战报错了?所有的战报都是自欺欺人?那样的话,乐子就打了!他差一点儿失态:“什么事情?”
“校长,卑职现在才弄清楚,其实,无论运城机场还是新乡机场的破坏。不光是军统别动队的功劳,也有八路军敢死队的功劳,是合作战斗。”
“哦?很好。”委员长心里高兴,尼玛,吓老子一跳,只要不是中条山谎报军情,老子就不怕。
“还有,我们破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