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对伍家这一家人,我是真的已经深刻领教了,尤其是金花,她就是那种,你越是搭理她,她就越来劲的那种人。
“左小安,老娘告诉你,这件事没完,敢打老娘的男人的主意,老娘不弄得你身败名裂,老娘就不叫金花……”
说到激动处,金花猛地提起油漆桶就要朝我泼过来,林雪赶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她,她一下子没有得逞,显得十分的气愤。
金花手臂一用力,林雪被她甩得一个趔趄,那两个被金花泼过油漆的小姑娘已经瑟缩在了后面的墙角,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我也懒得跟金花废话,对林雪道:“林雪,你放开她,让她泼,你用手机把视频录下来,我好放到网上去。”
金花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猛地就朝我扑了过来,“左小安,你这个贱人,你想要干什么,老娘告诉你,你敢坏我们伍家的名声,老娘弄死你!”
我冷笑,金花果然还是在乎名声的,毕竟她儿子在一院上班,而且伍铮其实事业心挺强的,一心都想往上面爬。
可这一旦名声坏了,在事业单位,恐怕就没那么好混了,所以,听见我要把照片放到网上,她才会这么的激动。
我朝边上闪了一下,避开了金花的攻击,“你尽管在这里撒泼,你老公自己要来这种地方,活该残废,怪得了谁?”
说着,我打量了金花一眼,“哦,对,这要是真要怪的话,就应该怪你自己,是你自己连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自己的老公都需要来这种地方找女人了,也只能说明你没用,你有力气在这里撒泼,还不如回家好好检讨一下你自己,该怎么把你男人的心抓住。”
“左小安!”
金花明显是被我气惨了,我看见她眼眶都红了,一双眼珠子就跟要瞪出来似的。甚至,一向以撒泼为能耐的她,居然在吼出我的名字之后,说不出话来了。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任她金花捏扁揉圆的左小安。
以前,面对这样疯狂的金花,我心里还会有一丝的忌惮,现在看着她,我只觉得她可怜可笑又可憎。
我见金花就像是一只被拔了牙齿的老虎一般,只是在作无谓的咆哮,也觉得没意思,示意林雪带两个小姑娘下去收拾一下。
我自己则看着金花继续冷冷地开口道:“如果你不想更丢人,我奉劝你一句,现在立即离开纸醉金迷,否则,我不保证我不会让你伍家身败名裂,你们家自己做的那些好事,你们自己心里很清楚,我如果抖落出去,伍铮在一院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那都两说!”
“左小安,你个贱人,你去死!”油漆劈头盖脸的淋下。
我被浓烈的臭味包围,油漆迷糊了我的眼睛,我心中一惊,没想到金花居然真的狗急跳墙。
迷迷蒙蒙中,我看见金花似乎朝我冲了过来,我心中真的是有些慌了,我的身后就是楼梯,我现在眼睛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避。
万一一脚踩空滚了下去……
可就算我不动,金花只要撞在我身上,同样会把我冲下去,虽说从这里滚下去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受伤疼的也是我……
“嗯!”
最终,我还是迎来了等待已久的撞痛感,我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虽然,我努力想要控制住我的身体,可我的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直接就朝后面仰了下去,我心想完了,看来这次注定是又要去医院里面躺上一段时间了。
但是,我并没有迎来我想象中的跟楼梯的亲密接触,和在楼梯上的翻滚,反而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我眼睛被油漆蒙了,看不清楚,但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我稳住我的人是谁,岳恒!
这一瞬间,我心头确实是有一丝说不出的欣喜,要不是金花还在旁边,我都想惊喜的问他一句,你怎么来了。
124。岳恒出手相助()
感受到岳恒的气息,我居然感觉到了安心,似乎这个人来了,我就需要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等着他替我解决好一切麻烦就好,
但我知道这并不是好的信号,前车之鉴已经让我清清楚楚的明白,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那个人,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吧,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由于靠在他的怀里,我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口,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出声时胸腔的颤动,
“很高兴你对纸醉金迷有着非同寻常的热爱,可是很抱歉你从年龄姿色到谈吐内涵都不符合我们招人的标准,再加上你的举动……”
他顿了顿,“如果再让我见到你一次,我保证让你死在这里,”
他的语气很冷,不是平时那种面瘫的有些傲娇的高冷,是那种真正刻骨的冰冷,
但不知为什么,本来应该感到害怕的我却有一丝暖意从心头蹿上脸庞直到眼角,我闭上眼睛,深怕忍不住掉下泪来,让自己更加狼狈,
金花果然还是那个吃软怕硬的纸老虎,从她看到岳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面对我们时那种不管不顾一心只想拼命扼死你的气场,只是嘴上依然在强撑,“你你是在威胁我这个手无寸铁的老太……”
“如果你想喊大家过来看看的话,还是省省吧,哪怕我现在就动手,然后抛尸荒野,这里也没有人会对外透露一个字,你信不信,你喊来的人越多,最后也只会变成帮助我埋了你的帮手而已,”他的语气很笃定,笃定到我几乎以为他已经娴熟的做了好几次这样的事儿了,
脑海里盘算着他到底是简单粗暴的一枪爆头,还是像武侠剧一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对于此时此刻我还能走神自娱自乐,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是啊,这段时间以来,我经历了太多的变故,了解了太多表面背后的故事,我几乎对人性绝望了,
到底是我太倒霉生命里处处是人渣呢,还是社会就是如此,想到这里,我猛然回忆起那天套房里的耳环,悸动的心冷却了几分,
即使是身后这个人,不管此刻看起来有多么的可靠,都只是表象而已吧,
“你这个人,这个人眼里还没有王法,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随便杀人可是犯法的,”
我居然在金花的语气里听到了一分颤抖三分胆怯,和她的话配合在一起让我很遗憾,我此刻因为油漆的刺激没办法睁开眼来看看她的样子,
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地问问林雪,让她仔细的描述给我听,
“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些,可真是让我惊讶,”我感觉到岳恒好像轻轻笑了一声,“我以为一个敢于闯入别人地盘随便泼油漆的人是不知道这些的,现在看来你真的是很有头脑,我很欣赏你的聪明和勇气,不过,你要知道,在你提醒别人的时候,自己也要遵守王法,”
“我……”
“而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我可以想象到金花的不甘心,震惊,以及颤抖,毕竟连我都有些愣神,
如果是在别处听到这些话,我只会嗤笑一声,内心腹诽又一个小说看到幻想自己霸道总裁上身的傻叉,
但他是岳恒,所以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而很显然,金花一向精明,在看人方面更是天赋异禀,
当初她就是这样轻而易举的捉住我的软肋,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如果她不是那奇葩的想法和渣出新境界的人品,她一定是有一番作为的,
但她从来是个贪得无厌的主,不是这样,她就不是金花了,“她们勾引我男人,害得我男人到现在都在医院躺着,下半身瘫痪成了废人,我来讨个说法,你们就这样对待老婆子,”
“不然呢,拿奔驰宾利开到你家楼下,接你过来闹事还是在你泼了我员工一身油漆之后在边上拍手,泼的好泼的妙,”事实上我们都很清楚,金花这么闹从头到尾目的只有一个,不过是想要钱而已,
不说那个让人恶心的男人下半生住院的费用,就是单单她那性子,就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喂不熟的白眼狼,填不满的深坑,一家子都是如此,
但是金花却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瞎说什么,老婆子今天只是来讨个公道,”说着又开始老一套扮可怜,“老头子啊,你这一瘫,丢下我这个老婆子和儿子怎么办啊,”
“我说过了,这一套在我这里没用,”岳恒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转头跟身边的秘书说话,“上次刘总送我的那匹狼呢,怎么样了,”
秘书的回答毕恭毕敬,比我不知道专业了多少倍,“什么都不吃,只吃肉,我们为了保持他的野性,一直都是用活物喂养,”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金花的声音高亢的尖锐,刺得耳膜都有些不舒服,但是相反的,心里却舒坦的很,为她也有今天,
“没错,就是在威胁你,”纵使是厚脸皮如金花也被活活的噎住了,“别怕,狼的胃口并不大,他们只是喜欢捕猎的快感,从背后咬住猎物的脖子,然后一点点撕碎它们,最后,连骨头都不剩,连埋尸都省略了,”
明明是血腥的描述,我却莫名的想笑,脑海里不停的想象着此刻金花的脸色,一定是变化莫测精彩万分的,以至于连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都没有去在意,
回过神来的时候,耳边回响的是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带些宠溺的声音,“带她们去洗洗,换身衣服,”
宠溺,我想一定是我听错了,这么久了,自作多情的还不够吗,
我感觉到有人搀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带离了他的怀抱,指引着我的路线,我知道对方是好心带我去换洗,
我忽略心中那一丁点的不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说真的,在纸醉金迷闹出这一出,我是有些尴尬的,倒不是因为这一付狼狈的模样,而是我这样的挫败被他瞧了个正着,
虽说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帮了我不少,也看了不少我尴尬憔悴的样子,可我似乎总是能狼狈出新高度,倒不是为了面子,反正我的面子,早就在金花的手下丢尽了,
“我只不过是觉得,你理应做到这样的水平,”
这么久以来,我的自卑,我的懦弱,都是因为从未有人信任我,
连我妈妈都没有,哪怕是伍峥那个人渣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她也不肯听我一句解释,
何寒没有,他总是嘴上说着相信我,等我,但是此时此刻我才能清晰的认识到,从头至尾他都未曾相信过我,所以从看到我上岳恒的车起,才会没有余地的定下我莫须有的罪名,
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我不相信自己可以配的上内心喜爱的学长,哪怕他和伍峥一样是个人渣,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好报告,甚至不相信自己还可以去喜欢一个人,
浴室里,温热的水慢慢淋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终于放任眼睛里的泪水留下脸颊,反正谁也分辨不清泪与水的区别,我需要发泄,此时此刻的我居然比对阵奇葩一家的时候还要难过,
他再也不会信我了吧,他该发现了,我根本就是个废物啊,
如果不是因为我瞎了眼,一心以为伍峥就是我的天赐良缘;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不顾父母的反对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他,父母也不会拿出积蓄给我付首付,爸爸更不会替他作担保,更不会落到现在的处境,
都是我的错,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
125。涂药()
像初见时岳恒说的那样,左小安,根本没有人不拿你当人,是你自己不拿你自己当人而已,
这样刁蛮不讲理的婆婆,好色恶心的公公,理直气壮占便宜的小姑子,和表面温文尔雅的衣冠禽兽伍峥其实,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啊,
我厌恶当初的自己,用复仇的信念一直支撑着自己没有空去想这些消极的思想,此刻却一股脑的冲进了我的脑海里,
我很害怕,怕那个唯一说出你理当是这样水平的人,会对我失望,
我以为我已经无所顾忌了,可我原来,我那么害怕看到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出现一点点的鄙夷不屑,
直到听到浴室外林雪催促询问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在浴室里的时间有些长了,忽然觉得有些内疚,让这个坚强的女人担心了我许久,而我却在这里感伤,
我大声回应了她告诉她我没事,并快速的擦干自己换好衣服,开始的时候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也没有注意,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该死,什么时候被抓伤的,
意识到伤口存在之后,之前一直被忽视的疼痛一下子涌了上来,清洗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受伤,没有处理过也没有避开过它,
我疼的直皱眉,只能小心翼翼的又打开水龙头清洗一下伤口,避免它发炎,换上衣服,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让别人为我担心,
可惜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点,我很快走出更衣室,走进包厢,包厢里坐着林雪和岳恒,隔得远远的,
林雪一看见我,赶紧过来焦急的拽住我,正好是我那只受伤的胳膊,疼的我直抽了一口气,
可能我天生不是演员的料,没有那家人的天赋,这么简单的表演都做不好连想骗她们我没事,都被轻而易举的拆穿了,
看着林雪一下红了的眼睛,我本能的想要安慰她几句,就感到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被大力扯住了,“我带你去擦药,”
我有些尴尬,刚想要开口拒绝,却被林雪抢先一步,她的神色慌张,
“不用了岳总,还是我来吧,毕竟我们都是女人比较方便,我在给她检查检查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处,”
我看见林雪脸色有些苍白,慌乱地看着岳恒,下意识地就将我往离岳恒更远的地方拉,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为什么,
林雪不止一次的告诉过我,要小心岳恒,
只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说岳恒很危险,
直到现在,她如此紧张的保护我,却从未告诉我真相,只是一再叮嘱我离岳恒远一点,再远一点,然而事实上,我已经从一开始的远离,到现在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到底是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却始终没有勇气再去问林雪,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我,也害怕她说出什么我难以接受的话,
岳恒没有答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林雪一眼,最终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看到林雪轻轻舒了一口气,像放下了一块心底的大石头,
岳恒直接让经理腾出一间单独的包厢,又嘱咐他们把药品尽快送过来,从头到尾,岳恒都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我,仿佛是在担心我的情况,
我想,如果没有这段时间像做梦一样的经历,我还是从前那个傻到可怜的左小安的话对这样的岳恒,是真的没有一丝抵抗力,
可如今的我,一看到岳恒,就会想到酒店里的耳环,想到钱茜,
我不知道是该感谢钱茜还是痛恨她,至少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像一盆冷水,在我头脑发热几乎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有一丝意思的时候,就从头浇下来,提醒我,不要在自作多情,不要在傻了,
林雪给我擦药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声音里似乎夹了些许哭腔,“那个死老太婆,早晚有一天,我们加倍还给她,”
她说的声音很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看着不停碎碎念的林雪,我突然笑出声来,
“还笑还笑,你这细皮嫩肉的,也不怕留了疤,”看到我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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