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地看着诺拉,哼哼唧唧地说道:“嗯,刘叔叔说得对,阿姨你觉得呢?”
诺拉最多二十几岁的年纪,比我大一些而已,可她跟刘剑的私人关系不清不楚,我叫她阿姨也没有问题。这句话差点让一直觉得自己美貌又聪明的诺拉疯掉,这个女人手里的刀叉停住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将餐具丢入盘子里。
“对不起,我吃饱了。”
刘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阻止诺拉离去,看他那纠结的表情,估计是一会哄起来会比较麻烦。
刘洋洋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地朝我狂笑:“你真行……我越来越喜欢你这恶劣的性格了。”
刘剑无奈地瞪了一眼自己儿子,怒道:“笑什么笑,你这个月活动资金减半!”
“你不能这样!”刘洋洋急了,“我拼死拼活地跟神族打架,你们应该给我加班费!”
“你爹我就是个工作狂,要过加班费吗?”
“你的分红够买半个城市了,你当然不在乎!”事关活动资金,刘洋洋一点也不让步。
“再废话全减!”
“我,我要找太爷爷弹劾你!”刘洋洋一脸正义,自己却已经憋不住笑摇了摇头,“算了,你又不从政,真是没有弱点……”
我吃饱了看父子俩没事斗嘴,心里却想着之前跟刘新宇的那场赌约,既然这傻小子输给我了,什么时候我要不要主动见他一面呢?
第249章 叫声哥哥来听
整个旧时代研究专家团的阵容非常豪华,好多只有在学校课本里才能看到的名字都曾经是这个部门的重要成员。迄今为止,汉中国的旧时代研究部门成果并不是最多的,也有近两万项技术应用到生活中去。与整个旧时代研究部门相挂钩的就是国内的各种大型企业,他们拥有最先试用这些技术,并将技术转化成实际民用商品的特权。所有技术的专利都属于国家,因此也可以说是各国政府通过这种手段控制了整个世界的商品经济命脉——所有的创新都在意料之中,所有的商用科技储备也都是有序化的。这样的好处是不会出现任何不受控制的问题,坏处当然就是民众从来也不会有惊喜,所有的发布频率都由各国商务部主持,那些老爷们决定了民众可以享受哪些科技成果。
听上去很像是旧时代的监狱,用犯人们创造财富,反过来给犯人们一点点福利他们也要各种感激。
我在这个研究中心走了一圈,看到了许多曾经只在传说中的东西,譬如运算速度是现在个人计算机二十倍的超级计算机。据说这还只是初步测试的数据,更高级的产品也已经能够批量生产了。还有许多能量转化的设备,可以方便利用垃圾的能源回收系统,甚至取代当今工业社会基础的新材料等等……那些只有在书上关于未来描绘中才有的成果,都在我眼前活生生地存在着。
终于我也知道了诺拉为什么会那么骄傲自信,语言复原工作在整个旧时代研究中心是核心中的核心,有一些专业领域的还原工作更需要语言学家和实验室配合,通过无数次的各种实验和文献描绘相结合的方式,最终确定某个科技成果应该如何应用。
我骨子里就不是个文艺青年,对这些所谓改变世界的伟大工作兴趣缺缺,唯一好奇的是这些建筑到底如何通过轻微的支撑悬浮在空中,听说是利用相当微妙的磁力平衡才做到这种程度,距离传说中一点能量就足以让整片大陆悬浮空中还有一定距离,不过也足够惊人了。
传说总是虚无缥缈,不如现实来的简单直观。
刘剑对我气走了诺拉没有表示出任何不快,想必真有的话也藏在心里了。在言谈之中,刘剑反复强调诺拉并不适合目前的工作,那神情不似作伪。我想来想去,也只能认为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保护了,也许在刘剑看来,诺拉做这样的工作确实是一种折磨。
看得出刘剑确实是非常忙碌,仅仅是一顿饭的时间,中间有无数电话和请示打断我们的谈话。
这让我甚至觉得是一种暗示了——你看,我这么忙还陪着你,你多少也要领个情吧?
对此我当然无动于衷,如果我自己的价值不足以让刘剑浪费这么多时间的话,他也不会丢下工作来跟我说这些无聊闲话。
“还是希望你能快点做出决定。”刘剑在劝人方面并不勉强,态度也很随意,“相对于放浪师协会的那些事,你其实更适合这里。”
“我怎么不觉得?”我才不信这老东西的鬼话。
“你还没机会发现而已。”刘剑淡淡一笑,那股淡定的威严又重回脸上。
我默默扭过头去,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嘟囔道:“如果没有放浪师协会,我也没这机会发现。”
刘剑父子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都没接话。事实上如果我没表现出那么多奇怪的力量,这两人会对我另眼相看吗?人情冷暖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在没有达到某个标准之前,刘剑绝不会用温和的口气说我适合汉中国最高科研机构之一。
想到父母的那些事,我知道就算是责问刘剑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而且毫无意义,不如自己动手调查。
从刘洋洋的表情上来看,我宁愿相信他也是第一次听自己父亲说这些事。
不咸不淡的谈话一直持续到我们离开,我和刘剑也没继续深入交谈。互相的试探之后,刘剑也知道从我口中能得到的情报不会太多,为了留下个好印象索性不再打探,只是陪我们闲聊了很久。
在这个地方呆着,我能感觉到相当强烈的熟悉感,那种感觉就像在旧时代图书馆一样。
尽管这片建筑群已经被添加了太多现代社会的气息,我还是觉得格外亲切。这种强烈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可能真是一个横跨了许多时间的怪物,在我灵魂深处有一股冷漠沧桑永远在蠢蠢欲动。
这种感觉挺糟糕的,我尽力压抑着自己的不舒服,早早跟刘剑告辞离开了旧时代研究中心。
比较有趣的是,离开研究中心的路和来时不太一样。这么个地方居然还有后门,从后门出来的我们七绕八绕,又由一辆专车接送才回到最开始停车的位置。
此时此刻,正是午后阳光明媚的时刻,瞧着朗朗晴空,心中颇为感慨。人常说的所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我看这观念怕是要被颠覆了。好多秘密就藏在你眼皮底下,多数人依然无法发现。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注定是被少数人掌握,不管是财富、权势,还是知情权。
刘洋洋一脸惆怅:“老爷子都第二春了,我还没着落,太惨了……”
我理都懒得理这个烂货,开门上车:“行了,别啰嗦了,回市区吧。我想去协会中心一趟。”
“还真当成事业了?”刘洋洋一边嘟囔一边发动汽车,“放浪师协会还没开始给你发薪吧?”
“发薪就不这么卖力气了。”我说,“只给我挂个名,总得要点实惠才是真的。”
刘洋洋自己也是协会成员,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协会坏话,只是一脸嘲讽笑容地开车。
我们回到协会中心的时候,正把要匆匆离去的粗人堵在门口。看到这位光头的鉴定师,我咧嘴一乐,这可好,都不用下那个压抑的地下城市了。
“别走。”我跳过去,一把拽住粗人,“天大的事也给我站住,咱们之前说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粗人看见我,顿时一脸慌张,估计是想自己打也打不过我,闹也闹不过我,只能苦着脸跟我玩外交腔:“这个……我们还在努力递交申请,需要一些工作日。”
我不愿意跟这个人多废话,也知道他在协会内部能量有限,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道:“那我找潘先生,他在吗?”
粗人一点都没犹豫地摇头:“不在!你别做梦了,最近他们都很忙。”
“忙什么?”
粗人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是当事人,你不知道忙什么?”
此时我的脑子转得不是很快,经过粗人这么一提醒还是立刻明白了:“你是说神族下界那件事?”
粗人看着我,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把协会的号码屏蔽了?”
我想起自己拿到放浪师协会名誉会员之后的一系列举动,其中一项好像真是屏蔽了所有放浪师协会固有成员的号码……当然,后来我干脆把这部专用联系放浪师协会的移动电话关掉了。估计在我的潜意识里总觉得放浪师协会没什么好人,唯一一个好人还被家里关着不能来见我。
粗人看我这么扭捏,不用继续追问也知道结果了,嘿嘿一笑:“你现在风光得很咧,如果潘先生在家的话,恐怕也会主动来见你。不过你真的不知道如果有这种正面接触后,你得接受协会做一次正面垂询吗?”
“真不知道。”我诚实地说道。
“现在知道了。”粗人不知怎么把我的一句话给学去了,哈哈一笑,“昨天我们知道你在刘家做客,谁也没去找你。今天你主动跑过来,问答还是要做的。”
我这才知道自己竟算是自投罗网,翻了翻白眼懒得再反击什么。我再狂妄,也不会真的做出让整个放浪师协会威严扫地的事,这种例行公事的查询肯定还是要遵守的。
比较头疼的是,想到一群并不喜欢自己的人来质问,我就觉得很屈辱。
“都什么人来问我话?不会有那个小西吧?”
粗人继续外交辞令:“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知道具体人选,你只要保持好心态就行了。”
我冷冷一笑:“是吗?如果再有人为难我怎么办?现在我可是协会名誉上的一员了,不像以前是个外人,可以跟看我不爽的人跳脚动手。”
粗人立刻说道:“协会内部不禁止私斗。”
这样的回答倒让我无话可说,毕竟放浪师协会说白了还是一个拳头大于其他能力的地方。如果我真的能打赢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放浪师协会的高层们反倒会高兴又挖掘出了一名天才吧?
天才?嘿,没想到我这辈子也有机会跟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见我发呆了一下,粗人赶紧扭头就走,一点都不留恋自己自己拎着的一个大口袋,一口气上冲上车就这么逃走了。我望着那远去的车影不得不佩服这人的逃走速度,以我目前在首都没遇到过敌手的反应,居然没能逮住他。
随手捞起粗人留下的布口袋,我往里面看了一眼,立刻就笑了。
粗人果然是个妙人,哪怕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所,还是不忘给我留点提示。
在口袋里有许多本乱七八糟的书,无一例外都是些专业著作,其中包括对秘境的研究等等,作者当然都是放浪师。
这些放浪师,恐怕就是之后要对我进行详细垂询的人了。
对这种问答,刘洋洋倒是很有经验,无所谓地挥挥手道:“别在意,都是走形式,他们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神族。”
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拎着一口袋书正打算离开,被刘洋洋用手肘捅了捅。
顺着刘洋洋的目光看过去,我一眼就瞧见了那位刘家的公子哥刘新宇,在他身边居然还是那位小公主刘文艺。
“你们这些长辈可够放心的啊。”我笑得一点正形没有,“就让你妹妹这么跟他在一起玩,不怕哪天忽然兽性大发就那什么什么了?”
刘洋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对啊……小艺平时对刘新宇的感情一般,不会这么无聊陪着他出来玩。是不是昨天这小子输得太惨了,小艺想要安慰安慰他才陪他出来的?”
“你妹妹可真够体贴的。”我嘲讽地扬了扬下巴,“可惜对我这种外人就没那么好心了。”
“你别酸了。”刘洋洋说到自己这个宝贝妹妹的时候关爱之情特别洋溢,“小艺的正义感挺强的,一开始听说刘新宇要跟你赌钱,还打算让他放弃这场赌局呢。”
我当然记得这个细节,若非是因为这一点,我对刘文艺恐怕一点好感都不会有。一个被宠坏的丫头而已,是我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却绝对不是我想要交朋友的一类人。
“算了,我对女孩子一般都没太大意见。”我嘴上这么说,却想起当初对藤秋颜的印象就极差,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很难说得清。
“那是我妹妹!”刘洋洋压低声音,情绪很激动,“你不准往歪了想!”
“呸。”我鄙视刘洋洋,“你自己想歪了吧?我红颜知己比你见过的姑娘都多,你觉得我至于么?”
刘洋洋才不相信我:“藤秋颜你都快搞定了……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藤秋颜比你妹妹身材好多了。”我一脸正经。
“滚!”刘洋洋微怒地做了个踹我的姿势。
我从协会中心高高的台阶上一跃而下,避开了刘洋洋的一脚,正落在刚刚停好车的刘新宇面前,让这个刚刚停好车的阴沉青年一脸惊吓。
刘新宇的表情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我的恶趣味如此强烈,居然这么喜欢看某些绷着脸的人表情崩坏的瞬间。刘新宇看到我之后的一脸崩溃让我心情大好,暂时忘记了诸多烦恼,对着这小子微微一笑。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啊,叫声哥哥来听。”
第250章 男人背后的男人们
看到我从天而降,刘新宇的表情各种精彩。先是惊愕,随后恐慌,最后屈辱和愤恨。种种表情在他脸上过了一遍,让我觉得这人比我更适合去演电影。当然这会我主要还是以调戏为主,对着刘新宇保持了一脸灿烂笑容:“刘家少爷的名声一定要努力保持啊,为了自己的信誉,也为了刘家愿赌服输的精神,快点叫一声来。”
刘新宇脸沉得都快跌到地面上去了,恨恨地盯着我没吭声。倒是旁边刘文艺看不过去了,走过来插在我和刘新宇之间,掐着腰道:“你不要这么过分了好不好?我哥都输给你三亿了,你还想他怎么样嘛。”
我瞅了一眼这个小公主,今天的刘文艺打扮得很清凉,淡蓝色小短裤配了灰黑色的长袜,上半身是小背心加小外套,显得她的身材格外娇嫩可人。我上下扫了一眼,觉得这样的她比穿晚礼服更诱人,不知道身边一直惦记着这个妹妹的刘新宇看了能不能忍得住。
我愿意给刘洋洋个面子不为难刘文艺,事实上为难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也不符合我的为人宗旨,于是只能微微嘲讽道:“问问你哥,如果是我输了,他会不会放过我。”
刘文艺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自己堂兄,飞快地反驳道:“我哥才不会像你这么小心眼。”
“是啊,他比我更小心眼,要不怎么会主动挑事?”我的嘲讽才不会停止,“你也可以问问你哥,要不是他起头,我们能打这个赌么?”
刘文艺一时语塞,她当然记得是自己哥哥先找的我麻烦。看来正义感在这个少女心中还有一定分量,她没不由分说地立刻给自己兄长开脱。
“来嘛,英雄。”我朝一直沉默的刘新宇微笑,笑容要多可恶有多可恶,“叫几声哥哥而已,不会死人,也不会在鸡鸡上长菜花。”
我的话十分之下流,让刘洋洋都忍不住“喂”了一声提醒,刘文艺更是满脸通红。身为一个比我年纪还大一些的少女,她还是多少了解一些这种恶心话题的……凶狠地瞪了我一眼,刘文艺知道自己横在中间其实没法解决任何问题,干脆向后退了几步,这样一来又是刘新宇面对我了。
“时间越久,围观的人越多。”我好心提醒刘新宇,“别想蒙混过关啊,我可比那些监管部门严格多了。”
协会中心游荡的人身份各异,认识刘新宇的也不在少数,还有人正准备上来打招呼。估计是看见刘新宇脸色铁青,都没付诸行动。
刘新宇心高气傲不是一天两天,被我这么刺激脸色更差,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击话来,只能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那里,逃也不是,说话回答也不是。
刘洋洋当没事人一样站旁边抱着膀子看戏,只是对刘文艺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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