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还有三千两银子,原想着等你父亲回来,再给他,让他买地或置产。
既然你说二郎有这个能耐,那我就拿出半数给他,任由他施为可好?你可要想好,这三千两银子,是李家最后的本钱。
若是折损,往后的日子就要更艰难。”
高太君想了想,道。
“孙儿信二弟,定不会让老祖失望。”
李诺道。
高太君沉吟片刻,道:“既如此,那就这么办,”曹腼落衙回来,听李氏提及李诺来请安之事。
曹颇对他的印象,还是康熙四十九年那次见面,当初李诺七、八岁,因是庶出,行事甚是乖巧。
算算他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出头。
他是李翼长子,在父、祖都不在时,由他照顾家人。
他本能以管家为名,打发兄弟去流放地进孝,却是要亲往。
单这孝心,就让曹颗生出几分好感:“倒是承继了大表哥的忠厚,若是他真要如此,我定想法子,成全他这片孝心”。
(未完待续)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点醒
乒煦是四月二十出京的。
同行的坏有长孙李曹颗与孙文成两个”都到城外为李煦送行。
押送的兵丁,是内务府属下的,早已得了十六阿哥吩咐。
并没有给李煦上枷,也给了他们说话的时间,没有催促着启程。
通过半月调理,李煦的伤势已经疮愈。
他先吩件了留京的李语、李诚兄弟几个,不外乎是本分行事,好生奉养亲长,云云。
而后,他谢过孙文成来相送。
又郑重谢过曹颐。
虽说李家所住的屋子名义上是高太君的,但是她是一老姐,没有曹家帮衬,哪里会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当。
只是,这份郑重相谢,倒也点出三家现下关系,再不复早年亲近。
三家家主在此,对此是心知肚明。
曹家几兄弟都是青壮,业已出仕。
家族已呈兴旺之势;孙文成虽免官。
但是其兄弟与次子都进了内务府当差,他自身的罪名也不重,随时能起复;只有李家,断了两代人仕途。
孙辈还不成器,能不能再列宦门。
都是不保准之事。
李煦的心中,不无酸楚,可是看着孱弱的嫡孙李诚,他还是说不出“勤勉攻”的话。
“立身方是孝之根本,不可过劲,一切量力而为。”
李煦临行前,对李诚道。
“孙儿谨遵祖父教导。”
李诚含泪说道。
看着李煦年迈的身影渐渐远去,曹颇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来,请孙文成上车。
孙文成看了眼李诚道:“诚儿体弱,来与我同车。”
李诚躬身道:“谢外祖父体恤。
只是孙儿还好,且能骑得马。”
孙文成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上了马车。
李语见状,眉头微皱,终是没有说旁的。
双生子李讲、李证两个站在旁边。
看着孙文成与李诚说话,眼中带着几分失落。
李翼当年带他们出京时,他们已经六、七岁,都已经事。
虽说这几年下来,他们已经接受自己是李家子孙的事实,但是更加怀念在孙家的生活。
嫡母可亲可敬,“父亲”宠爱,远不是李家这几年的锦衣玉食就能替代的。
若是还在孙家,眼前这人就是他们的祖父。
曹融见李诚如此。
晓得他是怪罪外祖父没有援手李家。
明明是打小就伶俐的孩子,现在却是糊涂。
孙文成未必有能力援手李家,却有能力照拂李诚这个外孙。
眼看孙文成起复去内务府在即,李诚要是乖觉些,科举不成,就考内务府笔帖式,也是出仕之路。
曹颗想到李诚心高,怕他惹祸。
少不得想着要嘱咐两句。
不为旁人,就为让高太君与李氏少操点心。
想到这个”他抬起头来,对李语道:“万重,我有话对守真说,你先同五郎、六郎回去。”
李语道:“既是表叔吩咐,侄儿就先带弟弟们回去了。”
曹颗点点头,看着他带着双生子。
随孙文成的马车去了,方对李诚道:“你外祖父自身尚且不能保,如何能援手李家?你若生怨,为难的只有你母亲。”
曹颗待人向来温煦,眼下却是有斥之意,又说的是李家家事。
李诚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曹颗,有些不解他此话的用意。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若是可为,你外祖父不会袖手,任由你父问罪;我也不会旁观,让你姑祖母与老祖为李家日夜忧心。
你还没有经历过先皇诸皇子阿哥夺嫡时的惨烈,以臣谋君,才是你祖父真正的取祸之道。”
曹颗肃容道。
李诚听了,皱眉沉思,半响方道:“表叔此话。
是指皇上在追究祖父早年献银九贝子、十四贝子之事?不是因国库空糜,整顿吏治丰盈国库?不是为了空出江南三个织造职。
以待皇上心腹?”曹颗道:“三者都有,后两者不过是以事论事,前者却是以事论人。
无开解之道。”
李诚犹豫了一下,问出心中所惑:“观表叔行事,早年亦与皇子相交。
莫非表叔目光如炬,早就辩得真龙?”曹颗摇摇头,道:“如今在京城。
有心人多,往后守真开口前还需三思。
何谓真龙、假龙。
诸位皇子阿哥都是龙子龙孙,我不过是守着“无欲则网”四字,与诸皇子坦诚相交。”
李诚心中犹疑不定,曹颗的话倒是不算假。
根据李诚所知,曹颗与诸皇子的交往,却是鲜少有私密不可对人的言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得他没有被攻汗。
曹颗见他稍稍能听进去了。
道:“不过,国库空糜也是真。
对于官员亏空,也是皇上极为厌恶之事。
你家京城的管家曾往廉郡王府上送过东西,他许是忠心,想要为李家留些余财,可却是好心办坏事。
破财免灾,你不要舍不得。
早日将这笔财物提出,送到户部补你祖父的亏空。
虽不能抹平账目,但是能有这份心。
也能让皇上心里舒坦。
对你祖你父来说,都是好事。”
李诚听了,不由诧异,道:“表叔怎知此事?”他是听妻子何氏所说,才知晓此事。
正想着借端午节走礼的时候,将那些财物运回家。
如今下上十几口人,都要靠着老太君的养老银子过活,他这个做重孙的,也觉得羞愧。
加上家中没有下人。
有女眷们操劳家务,看着也是辛苦。
曹颗看着他。
道:“百姓人家,还要想着隔墙有耳,说私密贵伞府。
人多眼杂,哪里有私密可言。
慌门甘晓的。
知此事的,非我一人就好。”
李诚脸色苍白,躬身道:“侄子谢谢表叔,若不是表叔提醒,侄子就要误事,说不定也连累了岳母曹颗见他明白。
便不再多说。
吩咐他上马,两人一道回城”进了五月,天气越发热了。
早先等着皇上出巡的权贵,现下也都等得失了耐心,收拾收拾去城郊避暑。
曹家开了冰库,每日里往各房供冰。
因天宝年幼,李氏虽是觉得暑热难熬,却也不敢多用冰,只是让丫鬟们早晚在庭院里多泣水。
曹圃见状。
便劝母亲去海淀避暑。
那边园子草木繁盛,还引有活水为塘,比城里的宅子凉爽许多。
李氏知晓李家已经安顿妥当,高太君神经也还好,便放下心,决定端午节后去海淀避暑。
初瑜要跟着同去,被李氏拦下。
李氏带了妞妞、天慧与天宝,又约了兆佳氏,带着十几个侍候的下人。
乘着几辆马车,去了海淀。
兆佳氏原想带着媳妇过去,又想着儿子身边无人侍候。
只带了四姐、五儿两个。
曹歌见状,便在休沐日,携妻子过去探看。
曹烦这边,亦是如此;只有曹颂,每次轮休,要休六天。
带着妻子与两个女儿过去小住几日,惬意得多。
曹颗与曹慎见状,都羡慕不已。
曹颂因在西北当差妥当的缘故,已经升了一等侍卫,又是什长。
不管宫里有什么赏赐,他这个乾清宫侍卫小头头都是双份,甚是体面。
加上他外憨内圆,从不以心机示人,所以人缘甚好。
就连皇上,也很喜欢曹颂。
若不是因他年轻,出仕后又一直是侍卫。
没有显露什么才华,资历不够,早就提拔重用。
曹糊的日子则不好过,庶吉士原本是三年之期,而后散馆。
因今年开了恩科,为了给新庶吉士们倒地方,他们这一科庶吉士就要提前散馆。
如今就剩散馆考试,就剩下半年功夫。
到时评卷分三等,上等留馆。
授翰林官;中等或留馆,或授六部官、知县;下等或被除名,或是回进士班候官,或是再留三年。
因曹项留在翰林,如今又坐稳了学政官,曹帕早先就奔着中等去的。
想着在六部混个司官就行。
到时候有堂兄照拂,日子也能过的轻松。
现下,考试提前,他倒是有些拿不准,自是着急。
毕竟,每科庶吉士只有二、三十人。
都是进士中的佼佼者。
曹慎想要稳当得中等,也不是轻易之事。
他固然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但是也不远考个下等出来,被同年、同科们耻笑。
如今侄子们都开始应考了,他这个叔叔要是被除名,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因这个缘故,他少不得日夜耕。
看着那勤勉的劲头,到是比科举前还上心。
看着弟弟们都很争气,曹颗这个做哥哥的,颇觉欣慰。
他自己这边,则是“居其位。
谋其政。”
除了尽好自己的本份。
不参合其他的。
虽说朝廷严谨外官结交朝臣,但是官场规则在那里,没有人在朝中做靠山,做外官也不稳当。
“同年同乡同窗”都是交结的名号,曹颐是恩荫出仕。
倒是省了此事。
早年虽有江宁、丰润的官员上门来攀交。
但是曹颐都是敬而远之。
外地督抚进京,孝敬京堂,不会落下曹府,但是也不会送重礼。
因为谁都晓得,曹颗娶了个。
好夫人。
自己又晓得生财之道,是不缺银子的。
如此,使得曹颗省了不少麻烦。
落到雍正眼中,便觉得曹颗继承了老父之风,要做纯臣,心中自是欢喜的。
每次召见,他对曹颗也和颜悦色许多。
有一次提完公事,还留下他。
叙了几句家常。
曹颗见状,心中称奇,却也没想旁的。
毕竟,他现下是“坦坦荡荡。”
没有什么可心虚的。
只能想着,雍正是不是看在李氏的面上,真当他是亲戚晚辈,才另眼相待。
十六阿哥端午节后,则有些忙。
因为十七阿哥要出宫开府。
没有旧王府可分,要建新王府。
内务府已经在东官园的草厂胡同划址,按郡王府制建新王府。
又因十三阿哥长子与十四阿哥长子都封了贝子,贝子府两所,也在此时赦造之列。
侄子们的府邸,十六阿哥不用太放在心上,十七阿哥向来与他交好。
他很是留心郡王府建造。
他心中还有个念头,等到十七阿哥出宫,先皇成年皇子中,就只剩下十五阿哥没有开府。
就算是封个国公也好,即便十五阿哥在守陵,能将家眷迁出宫也好。
这样,他这个做弟弟的,照顾也便宜些。
若是能迎生母出宫奉养。
就更好了。
因这两个缘故,他对盯着管事众人。
想要早先建好郡王府。
没想到这边刚动工,皇上就下旨,命十七卑哥出京公干”今晚不熬了,明日双更”起点首页有七周年抽奖活动,大家别错过啊,小九抽了六次,第品次中了个二等奖,一万起点币,嗷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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