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封爵的阿哥。
所以,曹颗对今日的赏赐,面上惶恐感恩,心里很是坦然”泪奔,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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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游龙舞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虎骨(下)
涂了恩赏曹嗣,雍正怀议了户部的几件公务。
其中就是有猜,免四川与陕西康熙六十年以前未完的钱粮。
名义上是兴兵以来,累两省地方甚多;实际上,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份恩典,只为一人故。
如今各省,都在清查亏空,只有陕西、四川官员,得以幸免。
除了十三阿哥早就晓得此平,其他人还是头一回听说。
雍正对年氏一门的隆宠,众所周知。
外有年希尧、年羹尧两位封疆大吏,内有登上贵妃位的年妃,年家隆起之势,锐不可当。
皇后嫡子早天,雍正诸子中。
年贵妃所生皇子虽才三岁,没有叙齿,但走出身最为显贵。
若不是前面还有个被康熙教养过的弘历在,这个小阿哥就是皇太子当之无愧的人选。
就算弘历被先皇教养过,到底能如何,还是两说。
虽没有人现在就站队,但是关系到年家的事情时,众人都要思量再思量。
同封公晋爵这些恩宠比起来,减免两省钱粮,这样的恩典,就有些过了。
旁人还不觉什么,隆科多心中则开始冒酸水。
同样是外戚,他是皇上的舅舅,出身终家,又在皇上登基时尽了大力的,却是与年翼尧一起加太保。
他不过是继承祖上爵位,袭了一等公,年羹尧是封二等世袭轻车都尉,旬几又封三等公。
如今又因年羹尧的缘故,保全陕西、四”两省官员。
年羹尧何德何能,被皇上推崇至此?只是隆科多素来有城府,心中再不满,也不会在人前显露。
少一时,户部官员跪安,御前只剩下几位大学士与两位总理事务亲王。
“先皇大殡在即,监察御史年熙上书清除豁山西、陕西乐户贱籍,此乃恩泽百姓之举,诸位觉得如何?”雍正带着几分期待,开口问道。
山西、陕西乐户贱籍,是永乐年间,对建文旧臣的处置。
本是清贵之门,忠臣后裔,却是要罚入“贱籍”女子世代为娼,男子也只能从事“贱业”。
乎乎孙孙,生不如死。
年熙上折子“除贱为良”也算是“拨乱反正”。
雍正本就是重视民生的皇帝,对于此施恩百姓、青史留名的善举,自是打心里赞成。
十三阿哥与他兄弟多年,晓得他的脾气秉性,待他问完,就带头出面附和。
众人见状,也跟在十三阿哥后,赞成此事。
隆科多低着头,嘴里也说着附和的话。
眉头却不禁皱起。
又是同年家相关的事。
年熙已经休假旬月,不在衙门中,怎么突然想起上折子?他一个淅江道监察御史,怎么进言山西、陕西的事来?隆科多才不相信,年熙一个病秧子能这般勤勉。
在他眼中,这善举是皇上欲加恩百姓,之所以托年熙之名,不过是白给年熙一份功劳。
雍正见众人附和,心情大好,便金口集言敲定此事。
又议了半个时辰,说了几件朝廷大事。
多是圣心独断,众人唯唯。
等众人从御前退下,十三阿哥便出宫往户部。
如今,他不止执掌户部三库,还总理户部。
到了户部,他就直接过来寻曹颐。
陕西司、四川司都是曹颇制下,之前皇上下令,追缴亏空,这两司司官忙了旬月的功夫,整理两省旧账,这一句“清免”就使得这些人做了白用功。
曹颇这个主官,除了传达皇上旨意,还要留心众人的情绪。
官场上,虽上下级尊卑有别,制度森严,但是若是上下关系不协调,也影响办事效率。
曹颇出仕多年。
自有一套御下心得,同僚关系处理得还算融洽。
除了人际关系,他就要头疼陕西、四川两省的支出预算。
这两省康熙六十年之前的钱粮免了,但是今明两年的支出缺半点不免。
有些地方,如河工、屯田还要加大支出。
,万比曹颐坐在几案后,正看着面上两省账册头疼,就听到外间司官道:“下官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而后是十三阿哥的声音:“衙门办公之地,无需大礼。”
随着说话声,就见十三阿哥从外间见来。
曹颇见状,忙起身相迎。
十三阿哥扫了眼他的案犊,笑着说道:“曹侍郎,是否为陕西、四川两省的课银发愁?”这间屋子,除了窗下的长几案,在北墙矮坑上,还设有座位。
曹颇请十三阿哥上前坐了,自己下位相陪。
亲自奉了茶,而后方道:“正想着寻王爷援手。
今明两年陕西、四川利银甚多,若是单凭康熙六十一年的课银。
入不敷出。
而且,王爷也知,这两省去年课银。
并未全入国库,有大半直接入了地方藩库。”
十三再哥吃了两口茶,撂下茶盏,道:“难为你,既忙着推广良种。
还不忘留心这一摊。
放心,皇上已有安排,今年茶课、盐课徽银直接入国库,以补陕西、四川两省赋税之不足。”
曹颇听了。
讶然出声。
这茶、盐两课徽银,每年有四百多万两银子左右的进账,过去都是入内库,供宫里开销。
像皇上出行,修缮行宫,赏赐蒙古诸王什么的,都是从内库拿银子。
据曹颐所知,现下内库也没银子。
如今,将这份大头收入转为国库,内库怎么办?十三阿哥看出曹颐的疑惑,笑着说道:“这丰盈内库的责任,少不得落到十六弟头上。
皇上说了,十六弟是有才干的,只是早年被皇阿玛宠的,素来惫懒。
往后他想要享清闲,怕是不能。”
这关系到皇上与宗室的远近亲疏,曹颐不好多言。
只是想到十七阿哥封了郡王,随后就点了礼部,颇有与三阿哥分权的嫌疑。
雍正重用这几个。
兄弟,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能信赖的人,实是台基厂,廉郡王府。
初瑜到时,才晓得今日八福晋邀请的不止是李氏与她,还有七福晋。
见过主人八福晋,初瑜少不得与嫡母大礼相见。
七福晋拉了她,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望向八福晋的目光则带了几分狐疑,笑着说道:“真是可巧,我们娘俩在弟妹这见了。”
说到这里。
又转过头来,对初瑜道:“你这孩子,这两日起风呢,也不说“出来前见太阳还足,就疏忽了。”
初瑜轻声回道。
八福晋见她有维护之意,抬着下巴道:“行了,七嫂,我这儿难道就是登不得门的,还会吃了你家大格格不成?”“瞧你这张利嘴,都大多的人了,还半句不肯让人。”
七福晋听她说得直白,不好接话,笑着说道。
“七嫂真是偏心,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就要叫我让人了?”八福晋亦是笑吟吟,眉眼间却带了几分才强与果决。
七福晋见她越说越没谱,但笑不语,只是心中琢磨八福晋请自己与初瑜过来的用意。
八福晋见妇当闭嘴葫芦。
就转向初瑜道:“大格格如今到是贵人事忙,我想请都请不来。
都说你家太夫人是个和善人,怎么就偏偏想起给我没脸?难道我这破落户,就入不得你们眼不成?”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薄怒。
初瑜见状,忙站起身,道:“八婶勿恼。
都是侄女的不是。
自打正月来,我家老太太身子就不好,这两个月一直在家将养。
不单单是婶子这里,旁人家也是不去的。
我们额驸身上又有差事,前些日子不在京里。
侄女虽有心过来给婶子请安,也抽不开身,这才延迟到今日,给婶子来请罪。”
八福晋听了,神色稍缓,道:“你们老太太病了,怎么外头没听说?。
“也是宿疾了,只请太医开了两个方子将养初瑜回道:“我们老太太吩咐了,不叫声张,不愿在这个时候生事。”
她的话说的虽隐讳,却也点出李氏处境尴尬与为难。
,可八福晋闻言,这才将心中的怨愤压下。
她摆摆发丫鬟婆子们下去,而后对初瑜道:“你家太夫人到底身份不同,就是新皇跟前,也当有几分体面。
若是她能出面为李家求个情,皇上还能巴巴地抓着个奴才不放?这都过了两个多月,你们夫妻俩倒是待得住,就不怕背了薄待舅家的恶名?”七福晋在旁,不由皱眉。
八福晋尽量平和,但是话中对曹家诸人也多有指责。
又是当着她这个岳母的面,说了她的女儿、女婿与亲家,很是失礼。
若是单说她与曹颗,初瑜也就不多话了。
毕竟八福晋是长辈。
可是说到婆婆身上,她身为子媳,也不好干听着,便为李氏辩解道:“我家老太太是外命妇,没有宫中懿旨,连宫里都进不去,更不要说御前。”
八福晋“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谁不知道,十六阿哥是你家的常客。
若是李氏真有心为李家求情,岂会没有法子?”她向来傲气,丈夫死后,说话更无顾及。
听初瑜维护婆母,她先前压抑的不忿。
又涌了出来,语气就带了几分不客气。
初瑜是晚辈,虽恼她的失礼。
也不好与她拌嘴。
七福晋见初瑜为难,挑眉道:“弟妹,还请慎言!就算你心里不痛快,也没有当着你侄女念叨亲家老太太不是的道理。
若是有一言半语传出去,外头还以为是我们大格格不敬家姑八福晋晓得自己失言,讪讪道:“我又不是成心的,还不是为李家的事着急。
不管曹家太夫人身份如何尊贵,明面上还是李家集来的姑奶奶。
这个时候,她不帮李家,谁帮李家?。
关于李家的事,七福晋只是听说两句,因此含糊着劝道:“弟妹既晓得这个道理,就该知道这个时候,心里最难过的还是亲家老太太。
若不是担心李家,她也不会说病就病了这许久。
既是关系到朝廷的事,就不是咱们女人当问的。
弟妹也放宽心,你不过是心疼女儿女婿。
侄女婿还在书,祖父办差不利,怎么也不会牵扯到孙子头上。”
八福晋听了,哪里放心得下。
嘟囔道:“皇上要杀鸡骇猴,这李煦的罪名能轻了?若是无人周旋,牵连到子孙头上也不稀奇。”
七福晋道:“既是晓得皇上的意思,弟妹还要出面张罗,岂不是火上浇油?”八福晋闻言,顿时无语。
这些厉害关系,她岂能不知。
只是因牵挂养女,到底还是“不忍心。”
才无法袖手旁观。
初瑜见两人说到这里,也跟着说道:“是啊,八婶,我们老太太不敢轻动,也是顾及此处。
皇上正对李家憋着火,这个时候实不宜横生枝节。
李家有婶子的女儿、女婿,也有我们老太太的侄子侄孙子。
谁会不拉扯一把呢?”八福晋被她们母女说得泄了气,不复之前的理直气壮,道:“如此,就真要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有些沮丧,没有心情闲话家常。
七福晋见状,便告了个罪,携初瑜一道出了郡王府。
“难得你出来一趟,跟我家里去坐坐。”
七福晋携初瑜的手。
道:“昨儿宫里召了我带你七妹妹进宫,想来不久,就有指婚的旨意。”
说话间,她拉着初瑜,上了她的车架。
“七妹妹明年才及并,现下议婚太早了吧?”初瑜想起自己这个异母妹妹,自己出阁前才出生,比妞妞才大一岁,道。
“不早了,你当年也是十四岁指的婚。
今年选定人家,明年出嫁,正是好年纪。
现下皇上看重你阿玛,只盼着七格格有福气,指个京城的勋爵子弟,省得到蒙古吃苦七福晋道。
自打五格格出嫁后,七福晋身边寂棠。
就带了七格格在身边教养,所以对这个庶女,也有几分真心。
初瑜想着自己出嫁的姊妹三人,两人留京,比照其他王府,已经幸运太多。
七格格要是也留在京里,那就是无上恩典了”马车网进东江米巷,就见有管事迎上来,隔着帘子道:“福晋主子,宫里来人了,王爷让奴才来迎福晋回府七福晋听了,心中惊诧,转头对初瑜道:“莫非是七格格指婚的旨意下来了,怎么这么快,”王府前厅,陈福不见七福晋,笑着对七阿哥,道:“要不,王爷先接旨?。
七阿哥道:“如此也好。”
随即,就带着几个儿子跪接旨意。
陈福正色宣旨:“封和硕淳亲王允佑女为郡主,婿三等公年羹尧子年熙为和硕额驸,钦此!”小声求月票。
(未完待续)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势同水火
奉七福晋与初瑜两个。乘坐马车到二门外下车。双双斟到时。陈福已经宣完圣旨走了。
七阿哥的脸上不见喜色,使得弘曙兄弟几个也都惴惴不安。
将众人都打发下去,弘曙方低声问道:“阿玛可是觉得年家太招摇了?”
父子多年,对于七阿哥谨慎处世的性子,他这个长子也心知肚明。
年家是外戚,又是正当红的显贵。与他们家结亲,不用送女儿去蒙古吃沙子,搁在其他王府,多半是觉得欢喜。
然,七阿哥行事向来低调,倒未必乐意结这门亲。
七阿哥抬起头,将四个字搁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盛极必衰
, 正泣比北
五格格的婆家,也是满州勋爵,公爹早年为封疆大吏,现下又如何?越是惹眼的人家,起伏越大,家族兴衰,只是帝王喜怒之间。
这会儿功夫。七福卑与初瑜到了。
弘曙见状,忙躬身给嫡母见礼。初瑜跟在七福晋身后,也给七阿哥请安。
七福晋叫他起了,视线却落在香案上的黄绫圣旨,带着几分激动问道:“王爷,可是七格格指额驸
七阿哥点点头,道:“正是。封了郡主,指给年羹尧嫡长子年熙,”
听到“年熙。时,七福晋与初瑜两个都诧异出声,皱起眉来。
七阿哥见状,晓得有异,叫众人坐了。而后问道:“福晋,可是有什么不对?”
七福晋犹豫一下,道:“有些内宅女眷里传的闲话,也不知是真是假,都说这年家大公子,八字极硬,幼年克母,少年时随父上任,克死了继母所出的小兄弟,还差点克死年羹尧,后来父子分开,才使得年羹尧逃过一劫;前几年说亲,都下了大定了,又克死了人家没过门姑娘
对于八字什么,七阿哥是不信的。
他在宫里长大,见过的鬼城勉翘多了。自不会像无知妇人那样迷信八字五行之说。
不过无风不起浪。从这闲话中倒是能听说年羹尧与年熙父子关系不算相谐。就算是之前父子关系好。也有人希望他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父子相克”这样的闲话出来。
七阿哥的心,莫名安了许多。
见初瑜也忧心碌碌的模样,七阿哥转过头。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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