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住。
提及十三阿哥府,四福晋心中发苦。
同她相比。十三福晋的福气真是满当当了,已生了三子两女不说,如今肚子里又有了,,
被十三福晋怀孕触动的不只四福晋,还有十六阿哥。
曹颐回府时,十六阿哥已经在等着他。听着十六阿哥一番埋怨,曹颐直瞪眼。
这怀孕不怀孕的,还能攀比?就算他们两口子,同十三阿哥府邸一般恩爱,但是这能否怀上,也是靠运气。
只能说,十六阿哥两口子时运不济,所以才会连折了三个嫡子。
十六阿哥长吁短叹,懊恼不已,将过错都归罪于自己个儿头上。
十六福晋同十三福晋一样,都生育五个儿女,但是后果却不相同。十六福晋嫡子相继夭折,只有两位小格格傍身;十三福晋却是儿女成统
“十六福晋还年轻,十六爷急什么?初瑜这次怀孕,不是就离上次生产相隔了数年。”两个大男人。说这些怀孕之事,曹颐直觉得古怪。
十六阿哥像是也察觉此处,咳了两声,道:“方太医给九哥治得如何了?说好了,爷可等着呢,看完九哥那边,就当轮到我。”
曹颐瞥了他一眼,道:“这话,十六爷叨咕十来回,放心吧。
十六阿哥讪笑两声,道:“记得就好,记得就好。今日过来,是因南边贡来的那些果子,冬日里添个果盘,看着也鲜亮”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门外道:“老爷在否?”
是小满的声音。曹颐扬声道:“进来吧!”
小满应声进来。先见过十六阿哥,随后才对曹颐道:“爷,几位供奉在校场,像是要较量新人。魏大哥使小的过来,问爷是否过去观看。”
这是要探巴拉与赤那的底儿,曹颐眼睛一样,倒是真想看看这虎狼之士到底有多厉害。
十六阿哥听着有热闹瞧,就坐不住了,撺掇曹颗起身,一道往校场去。
校场就在曹府西南。在书斋与车轿库之间,现下已经站了不少人。
曹甲、曹乙、曹丙、曹丁这几位不用说,都在场上,除了主角巴拉与赤那之外,还有魏黑、郑虎、任氏兄弟、张义与惊蛰等人。校场边,则是府中的男孩子们,天估、恒生、左住、左成、长生等人。
他们多是认识十六阿哥的,见曹颐与十六阿哥联袂而来,少不得俯身见礼。不认识的。也就随大流了。
十六阿哥摆摆手,叫众人起了,视线落在巴拉身上。
实在是巴拉的身高太惹眼,加上两百来斤的体重,有点一个顶俩的架势。不容人觑。至于赤那,虽带着几分彪悍之气,但是有魏黑、郑虎在,就不显得惹眼了。
校场边上,有几只石墩子,是从护军营校场淘换来的,武举的标准配置。分别为三百、二百五十斤、两百斤重。还有两只,每只分量为五百斤,平素不过做个摆设用。
巴拉听说叫他提石墩子,直接奔着那两只五百的去了。
什么叫千金力士,这就走了。
这石墩子上都有石梁,他一手抓一个,竟是丝毫不觉吃力,甚至还能挥着胳膊,舞动两下。看得曹甲等人挑眉,魏黑、郑虎则是赶紧将天估、恒生他们护在身后。
侍卫营也好,护军营也好,都不乏勇武之士。不过,像巴拉这样着眼的,到底少见。
他不仅力气大。身子也不显笨拙,任氏兄弟上去,比了会儿拳脚,落在下风。曹兵拿着兵器。游斗一会儿,巴拉也不慌乱。
“这样的人物。乎若从哪里淘换来的?要是放在军中,可是一悍将。”着直抽气,侧过头来问曹颐。
若不是巴拉撂下石墩时震得地皮跟着颤,他都要怀疑那到底是石头,还是豆腐了。
现下人多眼杂。曹颐不好多说,就道:“这位有击虎之力,那位有搏狼之才。。”
听他这样说,十六阿哥又望向场上。
赤那先是演示了箭法,九射全部中把心。待到郑虎下场同他比试时,他手中亮出一把蒙古刀,神色狰狞,竟是拼命的架势。
几个回合下来。郑虎就已经不支,衣裳上划出几道口子。
曹乙见状。游动两步进场,也不知使得什么功夫,几招下来,卸了赤那的胳膊关节,夺了赤那手中的蒙古刀。
赤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呆愣在哪里,满脸地不可思议。
曹乙将蒙古刀递还给他,随手帮他将关节弄好,道:小伙子不错,有点意思!”
赤那满脸通红。退还到巴拉身边,望着众人,胸前起伏不定。
他在蒙古时,被人誉为“勇士”十八岁就担任汗王卫队的副队长,也带了几分傲气。
王爷直接将他与巴拉送人,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服。
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般轻易被人卸臂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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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游龙舞 第九百四十章喜庆
“喀尔暖嗣王所遂”十六阿哥听曹嗣所讲,不禁瞪力悸跚日!“这样说来,咱们小恒生就是未来的扎萨克图汗王?这是好事啊,乎若怎么还愁眉苦脸。”
格坍克延不勒有嫡子,是显亲王府的外孙,这承爵之事,提之还为时尚早。”曹颗道:“再说扎萨克图在外蒙古,距离又委实远了些。还是等恒生长大后,看看再说。”
十六阿哥的眼睛闪亮,道:“有嫡子又如何,这些子册封,还是要经过朝廷,总不会让恒生这小家伙吃亏。”
曹颐见十六阿哥兴致勃勃,打量他两眼,总觉得他有些热心过头。
如今,老汗王在世,格捋克延不勒袭爵都不知道多少年后,提恒安的世子位是不是有些早。
十六阿哥已经摸着下巴,问道:“恒生比天佑是五十二年,还是五十三年生人来着?”
“五十二年八月十四。”因是曹颗亲自从小王妃肚子里刨出来的,所以他记得非常深刻。
十六阿哥听了。面上欢喜更盛,点头道:“比我家大格格大四个。月,刚才好。”
曹颗听了,不禁莞尔:“十六爷,大格格才几岁,您就惦记找姑爷?”
十六阿哥哼哼两声道:“转念就九岁了,就是再宝贝,还能留几年?也就是现下。不流行童婚了,搁在国朝初年,十来岁出阁的姑娘还少了?”
曹颐听了,想到妞妞与天慧,不由讶然。
十六阿哥横了他一眼,道:“叫我看,天估与恒生这两个小家伙都不错,若不是差着辈分,将我家大格格给天估更好。不过,但生这小家伙也不错,心眼敦实,没那么多弯弯道道的。”说到最后,他已经带了几分正经。
曹颗听了,没有同十六阿哥做什么口头约定。
十六阿哥的一厢情愿,只适应于恒生成年后回溶尔咯承王爵后;若是恒生没有承爵。以伯爵府养子的身份,娶个官宦人家的女儿不是难事,要是想要取皇子嫡女,则是不匹配了。
“还有十来年的功夫,十六爷雨心急。等他们长夫后,再看吧。真能得十六爷青眼。也是恒生的福气。”曹颗说道。
十六阿哥露出些许感伤,叹了口气,道:“不是**心早,只是想让福晋有些盼头。今年选秀之年,除了给宗室栓婚,还往蒙古指了不少宗室格格。福晋每次听人提及,都要哭上一鼻子,就是不放心我家大格格。这抚蒙古的格格,开国至今,有百十来个了。且不说骨肉分离,不得相见之苦。有几个能长寿的?要是但生,是养在你身边的孩子,这人品心底都差不了,福晋也能放心些。”
想着早年嬉笑肆意、诸事随心的眼前的“二十四孝”老爹,真是恍如隔世。
“虽说孩子前途重要,但是说句实在话,我真舍不得恒生回咯尔咯。”曹颐沉默半晌。道:“可是又不知留他在京城对不对,这孩子心眼太实秤。离我太远。我不放心;留在京城,怕就失了王爵显位。”
十六阿哥不是外人,曹颇也就没瞒他。
若是为了曹家百年计,但生就应该送回外蒙古承爵,这样在一南一北都留了退路;可是曹颗到底不是铁石心肠,不会算计到这个自己亲手抚养大的孩子身上。
见曹晒如此。十六阿哥反而劝他:“还有什么犹豫的?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就算恒生不想袭,你这做老子的也得给他争。蒙古王公,在京城开府的不乏其人。就算袭了王爵,也不是没有机会留京。”
说到最后,他到是主意笃公
只是眼下孩子们旗人也没有定娃娃亲的规矩。不过,可以先告诉福晋,让她心里跟着欢喜欢喜”
过了腊月十五。钦天监就占出封印的日子,是腊月二十二小年前
。
曹颐的公事越发繁忙,四阿哥也像是少了几分避讳。在衙门中也时常传曹颗过去。
他给曹颗看的一份文书,是各省的田亩数与税银数。
从资料上看。三藩之乱后,各地人口激增,新垦荒的田亩也比八旗进关时多了将近一倍,但赋银增加有限。最大的根本是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土地多集中的官僚地主手中,这些人利用身边之便,少缴或免剿税赋。
曹颗拿不住四阿哥的用意,不知道他是不是拿定主意认准“贪丁入
。
这个是德政。四阿哥登基后能使得,曹融费劲脑子想雍正朝三大模范总督的下场。只知道李卫不长寿,鄂尔泰活到乾隆朝,与张廷玉有“党争”还有今天文镜还是尹继善,好像还算善终。
曹颐打定主意。要身在其位谋其政,这差事要当的,但是绝对不能
头。
自古权臣,除了篡位的,罕有下场好的。
这些日子,户部最忙的,不是几位堂官,而是李卫这个司库郎中。
这入库、出库。多集中在年末,使得人恨不得一天十二个小时看着,否则出了批漏,就不是摘了顶戴的事儿。
还好,如令人人都知道他是四阿哥的门人,没有人敢惹他,日子到走过得顺风顺水。
只走到底身份所限,面上没人说他什么,背后里却要吐上两口吐沫,骂一声“狗奴才”
十四阿哥得晓此事,本想借题发挥,但是将李卫的背景查过后,也就撂在一边。
李卫不过出身乡伸,五品郎中,实没什么分量。外头说他是雍亲王府门人,也没见他入旗,不过是往雍亲王府走动两遭,纳了四福晋身边的丫鬟为妾。
这样攀附权势之人,哪个皇子府不是一抓一把,李卫实是不打眼。
曹颐每次见到李卫,都觉得心惊。
当年那个没心没肺的土财主,如今已经有些能臣的模样,对待衙门里的排挤荣辱不惊。压根不理会那些鄙视与小瞧,官威初显,颇有脱胎换骨之感。
他仍是仗义脾气。说话嬉笑怒骂,不同那些书呆子,但是行事越发老辣。
就算这几年被打上“雍亲王府奴才”的标记,却是换得下辈子青弃直上。这个不知算李卫的福气,还是李卫的磨难。
若是没有四阿哥的慧眼识人,就没有呕血勤勉,不会有能臣李卫,也不会损了
不知为何,曹颗总将四阿哥、十三阿哥、李卫这几个人联系到一起。
这几个,可都走出了名的能干,又都是短寿之人。
乾隆朝对曹腼来说,太过遥远,又太过陌生。要是雍正朝能多个十年二十年,且不说中国会是什么模样,就是曹府也能少些波动。
想到这些,曹颗真是顿足不已。
百无一用是书生,要是他有妙手回春之术,让这几位长寿些,那曹府三十年之内就稳当了。
他虽心里懊恼自己的无能,但是也不愿束手待毙,专程使人包了一包好参,带给李卫补身。
李卫真是几分受宠若惊,只是自己没病没灾的,也用不上滋补。
曹颗见他不以为意,道:“年前你若得空,就到我那边走一遭,让方老给你看看。有备无患方好。”
李卫虽觉得自己皮实,不至于如此,但是也颇为触动。
方种公是谁,他一清二。要是前几年的方种公,给他李卫看看,不算什么,现下的方种公是钦封的太医,专门为几座皇子府出诊。外头的人,就是贝勒、国公府,也未必能求到他。
他本就打算封印后。带着妾室去趟雍亲王府,再去曹府一趟的,就应下曹颗的话。
早先,他怕给曹府添麻烦,入仕后就断了同曹家走动;待依附四阿哥府后,也小心翼翼。直到这两年,眼见雍亲王府与曹府往来亲密,他才随意些。
这还是听了老友蒋坚的话,过犹不及,顺其自然的好”
到了腊月二十二,衙门封印,曹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如今,安心等着过年就好。
二在西宁,在西北军副帅纳尔苏跟前当差,不用说这是曹颇拜托姐夫纳尔苏安排的。不求功绩,也不在十四阿哥跟前晃眼,省得为其
小四在外任,还有两年才任满。
小五庶吉士期满后,多是入翰林。
兄弟们前程都尘埃落定。曹颗只觉得自己能缓口气。
他才从衙门,就有管家来报,弘曙来了。
弘曙是送年礼来的,不过今年的年礼却是不与往年同。而是送的是人。
七阿哥晓得外孙明年入旗学,身边需要人手,就从王府下人中挑了几个健仆,连带家眷,一道送给初瑜,到是也名正言顺。
曹颗正缺人,自是不胜欢喜。
巴拉与赤那身手再好,曹颗也不会厚着脸皮分一个给天估。他们的身契虽在曹家,但是格捋克延不勒为恒生挑的人。
可是,总不能弟弟身边有保镖了,天佑这个。长子身边反而没有人。
府中的人,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七阿哥是曹颐的岳父,是他能信赖的人之一。
弘曙原还不明白,曹府怎么还会缺使唤人,听曹颐说过,才晓得外甥们明年要入旗学:“原来如此,那我这做舅舅的也当表示。我成亲时,收过几方好砚,改日预备两份给天佑与恒生。”
曹颐关心的,是弘曙年后是否与十四阿哥出京。
西北谈判在即,十四阿哥不可能在京城久驻,最迟明年三、四月份,就要折返西北。
他说出心中疑惑,弘曙回道:“阿玛前几日给玛法上折子了,让我代他曙理礼部的差事。折子虽没批回来,约摸也差不多。按照几位太医所说,阿玛还得在床上养半年。”说到这里,难掩愤恨,道:“恶奴背主,若他没死,我真恨不得生刮了他!”
直至今日,七阿哥的坠马,在外人眼中是“意外”在所谓“知情人”眼中,就是弘曙以为的这样,真正的“真椎,谁会想到呢。
曹颗听了,有些紧张。
若是折子真批下来。不仅弘曙不再随十四阿哥出京,郡王长子的册封也当下来了。
果不其然,腊月二十五,淳王府大喜。
王府大阿哥弘曙,的封郡王长子,成为王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是继三阿哥府、五阿哥府册封亲王世子后,第三位得册封的皇孙。
有了这个名分,不仅每年有俸禄三千两、禄米三千解,还可以独立开府,等同贝勒府制。即便不开府,也有相应的内侍属官。
要知道,三阿哥府与五阿哥府世子,这两年已经独当一面,同叔叔伯伯们一道,或者随扈热河,或是参赞朝政。
七阿哥是真心高兴,大办宴席,整整热闹了三天方歇。
初瑜随曹颐也回了趟娘家,却是为了探望嫡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