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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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6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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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珠眼观鼻、鼻观心。费了不少精神,相出个法乎乎,忙唤了两个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

    屋子里,康熙身上披着个氅衣,坐在炕上。几位大学士,也都是有年纪的人,赐坐了小凳子。听康熙说起科道官选授转升之事。

    科道官,多是由六部司官选授,而后内升为转。科道品级虽不高,但是清贵,升迁快,有的入科道一年,就内升外转。

    更有甚至,这内升有直接升为京堂的。

    若是人才卓越,超擢也便罢了;要是人才平平,就越次超用,也是不妥当。

    康熙下令诸位大学士,往后科道官内升外转,要查科道前的品级。若是郎中补授科道的,两年后准其开列升转;员外郎补授的三年,主事补授的四只。

    几位大学士听得稀里糊涂,心里已经在嘀咕,为何皇上今儿大张旗鼓地说这个。

    科道是什么?是天子侍臣,皇上监控天下百官的利器。

    这“超擢”不“超擢”的。还不是皇上一个人说了算。不管是放到地方为布政使与按察使,还是内升为京堂,都是皇上的恩典。

    如今,皇帝巴巴地说起这个,所谓何来?

    难道这升转限制,真能干涉皇上的恩旨不成?

    能够做到大学士位置的。无不是为宦半辈子,历经沉浮的,虽心中疑惑着,面上也都是一副“皇上圣明”的样子。

    只有大学士萧永藻,御并侍奉了十来年,晓得康熙不会平白提这

    。

    他的心中,想起一人。

    皇上看似限制科道越次擢升,但是未尝不是为科道官擢升正名。

    六品主事四只开列。从五品员外郎三年,五品郎中两年,那正三品的总管内务府大臣转科道。两年擢升京堂更是名正言顺。

    老爷子今年七十多。垂着眼看自己的白胡子,看了看右侧坐着的王殒龄,比自己还大几岁,明年就满八十。

    他们这些人,已经老了

    李氏这边,是吃完寿宴。才听说侄儿外放的消息。

    待侄子们走后,李氏就留了儿子说话,不过是不放心城里,想早些回府:“东府一府妇孺,老四出京,就剩下小五,还是应试的,委实叫人不放心。加上今年天冷的厉害,就算在庄子里,也不敢叫孩子们老在外头跑,生怕吹了风。孩子这么多,真要有一个、两个不舒坦的,也叫人糟心,还是早日回京吧。”

    按照计划”曹家诸人原打算在这边住到冬至,在回城预备新年的。

    曹颗想了想,母亲说的也在理。

    马上就要出孝,他需要料理的事情也多,在庄子上信息闭塞,稍有不便。

    三日后,曹家一行人,离开温泉庄子回城。

    郑叟穿着厚厚的棉衣,骑在马上,看着这眼前雪景,低吟道:“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

    诗作洒脱,到底是红尘中人,未能免俗。

    他是曹府西席,自然晓得曹家诸人提前回城的缘故,是曹家四爷外放为学政。

    他就是参加完县试、府试、院试的秀才,自然也见识过学政大人的威风。

    想着曹项比自己小十来岁,却是这般春风得意,就是平素豁达的郑赞,心里也有些发酸。

    中进士,入翰林,书人最大的荣耀,莫过于此。

    曹颗骑马与郑坐并行。哪里晓得他犯了书人的酸劲儿,听他随口吟哦,真是佩服不已。

    而且这诗作听起来。通俗上口,细细品味,又自有风骨,不负才子

    。

    他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上。是不是给郑变再添两个书童,往后这真迹字画,也多多益善地收集起来,传到后世,都是银子,

    郑叟还不知,自己这位看着儒雅的小师叔”正满心铜臭地算计自己的真迹,还在想曹寅生前在江南也有才名,不知道自己这位小师叔”若是下场。情形会如何。

    因为道理上积雪,马车慢行,回到城里,已经是下晌。

    兆佳氏得了消息,当即就带了几个丫鬟婆子,来寻李氏“诉苦”

    虽说外放为官,不禁止带女眷,但是曹项并没有带妻妾前往的意思。

    这学政官清贵是清贵,但是也劳累,到时候要在省内每个府县都要走到。带着家属,也不过是留在省府,夫妻小别。

    因这个缘故,曹项就不想带家眷赴任了。毕竟妻妾都年轻,儿子又小,跟着千里奔波,实是舍不得。

    兆佳氏心里,却不放心曹项不带人下去。

    原因无他,京城里谁家不知道,外放虽辛苦,却是油水比京城丰厚

    多。

    学政官的品级不高。但是提督一省学政,这银子主动送上门的还能

    。

    兆佳氏存了私心,长子在西北,幼子还没出仕,只有庶子得了外放的缺。

    若是不使妥当的人跟着。捞银子存做私房不交到公中,岂不是耳人白高兴一场。

    因这个缘故,她是极力主张让绿菊跟着曹项赴任的,网好也能借此冷落春华几年,省得她不知道为人媳妇的道理。

    曹项却不愿如此,并非同绿菊感情淡了,而是因为她照看儿子,不愿她跟着自己遭罪。还有就是,投桃报李之心,不愿使春华难堪。

    成亲:年,春华虽稚龄。但是性子温和,并无跋扈之举,待丈夫温柔,待绿菊母子也宽厚。

    作为将军府嫡出的格格。身份比曹项这个庶子高贵许多,却能如此顾全大局,曹项也只有心中感激瑰

    曹项实不愿闹得妻妾不安。怎会任由兆佳氏给春华没脸儿?

    个都不带;也省牟了。反正是当差去的。

    “嫂子,您说说,我图的什么?一片好心,都当成了狼心狗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真真没错。”兆佳氏对曹项的婉拒,只当他是“惧内”恼得不行。

    偏生曹项出京在即,忙得不住脚,兆佳氏想要骂他也逮不着,所以才跑到西府来抱怨 (未完待续)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八百八十四章 报丧

    厂右说微佳氏手缠了几日,但是曹项述是没有带绿菊出京心

    春华那边,并不反对丈夫带妾室外放,甚至还主动劝丈夫顺了婆婆的意思,毕竟他在外也得人侍候。

    曹项思前想后,还是私下同绿菊说过后,带春华出京。不为旁的,就为春华嫁进来三年无出,受嫡母脸色的缘故。

    绿菊心中,对正房嫡妻虽有防范之心,但是三年来相安无事小也唯有庆幸。虽说见曹项为春华着想。也只能心里泛酸,面上仍是贤良温柔。

    因这个缘故,曹项毒后出京。留下长子、妾室,带着春华上任去了。

    兆佳氏气个半死,心中已经后悔不已。她以为曹项不带绿菊。是因天阳年纪小、的缘故。与其便宜了春华,还不若将身边的红梅给了曹项,自己也能放心些。

    三个媳妇,除了静惠连生了两个女儿,其他两个,都嫁进来三、四年,没有怀孕。

    两个亲媳妇,她心中虽挑剔,也盼着早日抱上嫡孙;庶出的春华,却不愿她得了嫡子。“这婆媳本是天敌,只是静慧性子刻板,没什么可挑的,又是孤女,偶尔也让人生怜;素芯娘家叔伯兄弟多,本身又是个重规矩的,实挑不出什么。

    只有春华,虽是兆佳氏自己挑的,但是却是越来越看不过眼。原因无他,实在是她太“乖巧懂事”太“温顺贤良”兆佳氏心里就不痛快。

    曹颐送走堂弟,府中又迎进两个人,是孩子们蒙文与满文师傅。

    这是七阿哥提议的,虽说早前。乌恩出嫁前,也曾教过几个孩子蒙语,但不过是日常用的几句口语。

    不说旁人,就说天佑,身份在这里,往后恩萌出仕的可能性极大。作为曹颐的嫡子,做点侍卫或者伴的可能性也不小。

    即便蒙文与满文不需要精通,也要知晓些,往后才不抓瞎。

    不知不觉,半月过去,新户部尚书的人选出来,左都御史田从典为户部尚书。

    这位汉尚书,山西人,进士出身,在地方任了三任知县后为御史,而后十几年一直是京官,历任通政司参议、光禄寺卿、左副都御史、兵部侍郎。去年升至左都御史。年希尧案,就是他下江南审的。

    曹颐同他虽不算相熟,但是同为京官数年,也不算陌生。从资历上说,左都御使与户部尚书都是从一品,算是平调,并不扎眼。

    只是谁都晓得户部是个公事繁杂的衙门,汉尚书虽不是掌印尚书,却是干实事的那个。如今的户部满尚书是孙渣齐,原在八旗任都统,是武官转文官,不过是个摆设。田从典资历够了,但是年岁可不轻了。今年就已经是古稀之年。

    不少人掐着指头,挨个数在朝的大学士与尚书,这过了古稀之年的,一个巴掌不够数。

    真是不知道,这些气喘吁吁的老头子,到底能干什么事儿。

    般人,都寻思,是不是皇上老了,见不得青壮的臣子在眼前晃悠;只有心思多的,琢磨着,康熙点田从典为户部尚书的用意。

    有心思通达的,想到即将起复的曹枷身上,开始揣测起圣心来。

    就是十六阿哥,出宫溜达到曹府,见到曹融时,都道:“这个田从典早年是有点“铁面御史,的意思,这几年上了年岁,也开始打太极。要不然,去年年希尧的案子,也不会审得稀里糊涂。他到户部能做什么?户部又不像礼部,是养老的衙门。看来,皇阿玛是给乎若留地方。”说到最后,他已经带了几分兴奋,道:“享若这几年不是正关注国计民生么?出仕户部,也能大展宏图。二品侍郎,听起来也威风

    曹颐在官场多年,对于那些顶着“网正不阿”牌子的官员,不能说不屑一顾,也委实敬重不起来。

    “过网易折”在官场上真正一身铁骨的,做不长久;做长久了,还顶着这样的旗号,多是沽名钓誉之辈。

    这个田从典能从七品县令。熬到一品大员,也是官场老油子。

    这些日子,曹颐也在想自己起复后之事。

    说起来,户部是上上之选。因为户部现在是四阿哥坐镇。曹颗再入户部为官,网好在四阿哥手下。

    只是户部好是好,是侍郎可不是好坐的,干得活多,担得责任重。

    “十六爷,我丁忧前,是正五品,这连升六级,可有些过了。许是皇上有旁的安排,也保不齐,还是静观其变吧。”曹颗说道。

    十六阿哥闻言,白了他一眼。道:“你啊,谨慎的有些过了小”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管家曹元到门口禀告,李家表少爷来报丧了。

    听到“报丧”二字,曹颐坐直了身子,有些疑惑,问道:“李诚前些日子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么?”

    就听曹元道:“大爷,不是三表少爷,听说是苏州那边的老太太。两位表少爷都来了,除了报丧。还来同太太、大爷辞行,如今就在偏厅候着。”

    这是文太君没了?

    曹颐有些怔住,现下是康熙五十九年十一月,若是李煦丁忧,就算不能躲开四阿哥的清算,也能暂避锋芒,不会成为四阿哥登基后“杀鸡骇猴”的那只“鸡”

    “李家的文氏老太君?我额娘入宫前,在李家还受过她的照拂。”十六阿哥见曹颐不吭声,道:“若是没记错,老人家已经九十多了,也算高寿。”

    曹颐醒过神来,点了点头。随后对曹元摆摆手,道:“先使人带他们去见太太吧。”

    曹元应声下去。十六阿哥道:“乎若既然家里有事,爷就先回去了,顺道去瞧瞧十三哥。”

    曹颐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十六爷,皇上会允李织造丁忧

    ?”

    十六阿哥倒是没有挑剔曹颐对堂舅生疏的称呼,毕竟他对李家也向来不亲。

    “苏州织造,虽不是什么要紧的位置,但是李煦在苏州任上将近二十年,向来为皇父倚重。加上如今皇父手上得用的人又少,怕是会夺情。”十六阿哥寻思一会儿。回道。

    是啊,当年孙太君去世后,曹寅虽在孝中,也没有卸任织造的官职。

    有前例可循,康熙不会李煦丁忧也不稀奇。

    说到底,还是康熙年迈,疑心病越发重了,只信任自己提拔的臣子。而那些青壮官员,早年被夺嫡风**及,康熙实是不放心用”

    内宅,兰院,上拜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语兄弟,李氏已是留下眼泪,起手扶起两孵胚刑。哽咽着道!“都是自家骨肉办紧起来太穴气引你们也要节哀,这时候上路,还有得罪遭。”

    李诚也红了眼圈,道:“孙儿们无碍,只是不能在姑祖母跟前尽孝了。姑祖母好生保重,也省的老祖同祖父惦记。”“李氏除了为文太君的去世难过。最不放心的还是母亲高太君。

    早年有文太君在时,高太君留在苏州,如姓相依,也算不孤单;如今文太君没了,高太君也是年将古稀,性子又不好,怨不得李氏不放

    。

    只是眼下,眼前这两个侄孙都小,同他们也说不了旁的,李氏只是问问何时出京什么的。

    听说他们兄弟明儿就上路,李氏看着单薄的李诚,到是有些不放心,对丫鬟吩咐道:“去大奶奶院子取两只人参,就说我要送人使。”

    丫鬟应声下去,正同曹晒在门口碰个正着,忙侧到一边,挑了帘子,屈膝请曹颗进去。

    李氏正对李语叮嘱道:“你是哥哥,路上多照看你兄弟些。虽说奔丧,是子孙尽孝之道,但是也不好因赶路伤身,让老人家去得不安生,那就是不孝了。”

    “是,姑祖母,孙儿记下了,定好生照看三弟。”李语躬身应了,态度甚是恳切。

    见儿子进来,李氏用帕子擦了泪,道:“颐儿,大老太太没了,你两个侄儿明儿就要返乡奔丧。”

    李语兄弟两个给曹额请安。曹腼摆摆手,唤他们起了,道:“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这话李家兄弟方才已经对李氏讲了一遍,不过是老人家件感风邪什

    的。

    曹颗想了想,对李诚道:“回去见到舅老爷,代我问好。就同舅老爷说,若是舅老爷丁忧,扶灵北上,早点打发人送信到京城,也好使人早预备着。”

    李诚听了,心下一动。这句话听着像是寻常应付,又像是另有所指。难道这位表叔得了什么消息。想要提点李家一二?

    他抬起头来,网好同曹颐对了个正着。

    曹颗说完这句,就已经后悔。

    李家在苏州,毕竟搁得远,就算有亲戚名分,四阿哥也不至于将怒火烧到曹家;若是真到了京中,或许会避免抄家破族的危险,但是说不定也能将曹家带到河沟去。

    自己有些太理想主义,毕竟李家犯的事儿,亏空还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做过八阿哥与十四阿哥的钱袋子,是政治立场问题,四阿哥的大忌,还是先保自家吧。

    曹颗心里想着,已经转过视线。对李氏道:“母亲也要节哀才好。老人家年过九十,生前也没有遭罪,这是喜丧”

    李家兄弟明日出京,今日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料理,所以没有多留,随后就告辞离去。

    见母亲心事重重,还专门给李诚带了两株人参,曹颐还以为她担心李诚的身体,劝道:“母亲不必太过忧心,李诚的病早已痊愈,只是看着还单薄罢了。”

    李氏犹豫了一下,道:“颗儿,大老太太没了,咱们家是不是也要使几个人跟着诚哥儿他们去苏州吊丧?”

    曹颗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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