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确实两个美人,一个十六,一个十四,细皮嫩肉,眉眼娇媚,尤其令人称道的是,这姊妹两个都是柔顺的性子,勉强听得懂汉话,说得不利索。
大兆佳氏瞧着,啧啧称奇。
换做其他人,得了这两个美人,如何能撒开手。
十三福晋见姐姐有打趣之意。笑着说道:“我岂是不容人的?只是爷说,府里侍候的人够多了,没必要再添人,省得徒增闺怨。”
大兆佳氏对妹妹,只有羡慕的。
虽说十三阿哥分府这些年,郁郁不得志,但是夫妻两个共患难,感情越发的好。在宫里时,还有其他侧室庶妾怀孕;分府这小十年,十三福晋连连得子。
想到自己只比妹妹大几岁,如今已经被丈夫视为“管家婆”如何是那几个美妾的对手。
大兆佳氏想到家里的二房姨奶奶,只觉得腻歪。
杨氏伶俐,在老太太面前循规蹈矩。在丈夫面前百依百顺。年底。又使人买了香炉来孝敬老太太。里里外外收买人心,在府里如鱼得水。
大兆佳氏是正房奶奶,要“贤良”要“不妒”只能忍着。还好。手中把着杨氏的两个女儿,只这一条就让杨氏忌博。
只是在自己家中,这样忍耐,日子实是不好过。
大兆佳氏对着这姊妹花,倒是生出别的算计,对妹妹道:“若是妹妹要送出府的,就送与我吧!网好我们内宅侍候的人不足,正想寻人牙子买几个 ”
十三福晋是晓得六姐夫的风流性子的,皱眉道:“六姐,您这是 这两个是打小被教导侍候男人的”何苦如此”
大兆佳氏闻言,苦笑道:“与其让那狐媚子将爷笼络在手中,还不若添两个新人。我是寻思明白了,男人就是那个德行。贪花好色,喜新厌旧是常性。”
“不过是妾,听说走出身商贾;还是再嫁之身,还敢这么轻狂?”十三福晋有心心疼姐姐,带着几分抱怨道:“六姐夫是不走过了?”
大兆佳氏见妹妹担心,摇摇头。道:“不要担心,我没事。上面有老太太,下边有三个儿子,还没人敢惦记我的个儿,不过碍眼罢了。当并她网进门时,视人以弱。两个女儿又不在跟前,惯会装可怜。但凡我说上一句,我们爷都要当我是妒妇。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永远得宠不成?不过是以色侍人的。只要男人厌了,看她还如何作态。”
姊妹两个这番交谈,无人知晓。过后,十三福晋就对十三阿哥提了一句,若是不留这姊妹两个,想要将姊妹两斤。送给六姐。
爱妻所说,十三阿哥如何能不应。
于是,大兆佳氏离开十三阿哥府时,就带回来了两斤,妹妹送的
几日后,伊都立纳妾之喜。
至于赫舍里氏,听说媳妇要给儿子纳妾,只拿了瓶密药给媳妇,旁的话半句没说。
添几个婢妾不算什么,家族血统却不能混淆。容忍儿子让汉妾怀孕。已经是老太太的极限,这东洋人生的杂种,她敬谢不敏。
曹颗这边,到底不方便去,就使人预备了“贺礼”送了过去。
对于小日本,曹颗也算是深恶痛绝但也不会迁怒到两个小姑娘身上。虽没见过那姊妹两,但是既是被卖来卖去的,身世也不堪。被十三阿哥所弃,送回广州,等着的还不知是什么下场。
就算是十三阿哥不要的人,十三阿哥府出去的管事,也不敢沾手。
也就是伊都立,同十三阿哥是连襟,两人关系又交好,没那么多避讳。才会坦然纳这对姊妹花。
转眼,到了腊月三十。
祭祀完毕,东西两府众人在兰院上房用了年夜饭后,就在这边守岁。
地上,摆着桌子,李氏同兆佳氏、田氏、素芯抹叶子牌。初瑜同静惠、春华两个坐在炕边,一边说话。一边照看几个年幼的孩子。
曹项的庶子天阳,曹颂的两个女儿,都是牙牙学语的
“止: 怜秋、惜秋姊妹再个,带着妞妞同几个姑娘,在暖阁里扎绢花。
男孩子们,则都是东屋。
早先在庄子时,天长无聊,曹颗就使人坐了两副木跳棋。用木头雕刻棋子,染了六色棋子。左右家中孩子们多,玩这个正合适。
这不,男孩中,年龄小的长生同天护两个没上场,剩下四个正跟曹颗、曹项展开六人厮杀。
长生同天护两个也没闲着,正听曹恫讲孙悟空大闹天空的故事。
满屋子,都是孩子们笑声。
李氏同兆佳氏两个脸匕都是笑眯眯的,子孙,繁盛,也是家族兴旺之兆。虽然这两个,一个心里想着亡夫,一个惦记着长子,只是大节下的,也不好都摆在脸上。
“糊了”兆佳氏连着做庄。甚至得意地看了李氏手中的钱匣子。道:“嫂子,掏钱吧,”
李氏笑着拿起一串铜钱,送到兆佳氏面前,道:“弟妹手气真好,这才多会儿功夫,就要赢了我一贯钱,”
兆佳氏身子往前探着,笑道:“嫂子可不许心疼,赚了银钱,明几置办果子,请嫂子吃酒。”说话间,她眼角扫过炕边。
天阳到底还小,玩累了,依在嫡母春华怀里,呼呼睡着。
兆佳氏看看春华,再看看其他两个媳妇,就有些漫不经心起来。凭良心说,对于这个庶子媳妇,她原本印象还好。
毕竟,她也有两个女儿,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当宝,人家的女儿当草。但是这个媳妇,浑不世世,软绵绵的,半点宗室格格的架子都没有。真是不知叫人说什么好。
要是嫡媳妇,指定要疼到骨子里;偏生是庶子媳妇,对比着两个中规中矩的亲子媳妇,这般娇憨就让人觉得碍眼。
李氏察觉出兆佳氏的异样,问道:“弟妹可是乏了,要不要歇歇?”
兆佳氏点点头,道:“眼睛有些花了,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子正,的歪一歪。”
初瑜、静惠已是听到两个说话,起身过来,叫人收了叶子牌,扶着两位上炮。
春华见状,抱着天护要起身。兆佳氏摆摆手道:“在炕上坐着吧。别惊了哥儿。”
因夭阳是庶子所出的庶孙,兆佳氏原不待见,但是等这小家伙渐大。开始学说话,显得乖巧伶俐。长的不像父亲曹项,倒是有几分曹烦小时候的模样。
兆佳氏见了,哪能不稀罕,待这次孙的疼爱,远远超过长孙天杜…
熬到午夜时,连东屋几个男孩都忍不住瞌睡连天。
远远地传来炮竹声,由远及近,外头的天空被映衬得通红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孩子们被炮竹声惊醒,几个小的。都藏在长辈的怀里,睡眼朦胧。大些的孩子们,已经开始到长辈跟前拜年。
初瑜使人送上预备好的青缎垫子,从曹融带着三个堂弟,一起哈哈李氏、兆佳氏两个长辈磕头拜年。
李氏同兆佳氏身边,早已装好的荷包,不过却没有曹颐他们三斤小的。他们三个已经成家立业,不用给压岁钱了。
待他们三个拜完,是初瑜带着几个抽姓磕头。
而后,众人左右坐了。
四姐、五儿带着几个女孩,长生带着众侄子,给长辈们依次磕头。
除了李氏、兆佳氏,曹颗他们也给孩子预备好了压岁钱。不过也是金棵子、银镍子这些,孩子们的荷包都满等等的,收益颇丰。
热闹了半个时辰,外头鞭炮声渐敬
李氏同兆佳氏已是有些熬不住,众人便散了。
次日开始,一直到初五,陆续有人上门拜年。曹颐不用出门,倒是逃过一劫,除了在家招待客人,就开始预备南下之事。
因怕李氏担心,曹颗没有多说,只说受十六阿哥所托,到南边走一遭。
李氏听了,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他多带长随下人,生怕儿子在外吃苦。
虽说妻子当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但是想着这次出门,怕是要一年半载,外头琐事繁多,曹颗就又对两个堂弟嘱咐一番。
他同曹颂都不在,下人难保有怠慢的,要把紧门户,省得生出是非。若是真遇到为难之处,可以去寻曹佳氏或者曹颐商议。
曹项一一应了,曹烦却是心动,恳求与堂兄同行。
虽说觉得应当带着弟弟见见世面,但是京城只留曹项一斤”要是家中有事儿,怪叫人不放心的,曹颗如何能应。
曹悄伸出手指头,挨个数着:“大哥,您瞧,就算家中真有事儿,弟弟能当什么用?有二姐姐、三姐姐帮着拿主意。大嫂的身份。什么事摆不平?也不用求旁人。就带弟弟去转转吧,就算不到广州,到杭州也行呀 ”说到这里,眼睛一亮道:“就当去接大姐姐,二月里大姐姐也接回来了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八百五十九章 南下
第八百五十九章南下
“ 祜眼,过了正月,进入二月,运河水流
曹颗、曹烦两兄弟,带着护卫长随二十余人,在通州码头上船,顺运河而下。
船是王鲁生使人从徐州雇的大船。拢共四只。三只货船,一只客船。
那些从内务府中标而来的绢帛,算是精细货物,虽不怕压怕摔,却是怕潮怕湿的,不能露天放置,所以每只船装的有数。
几个万匹,整整装了三船。
那艘客船,虽比不是货船大。但是看着也不小。甲桓下两层客舱。几个个房间。其中几个大舱,有一、两间屋子那么大。
这是因曹颗要同行,王鲁生专程安排的。
几间大客舱中,所有陈设铺盖,都有王家子弟安排着换了新的。王鲁生对曹颗的用心,可见一斑。
曹悄见状,都跟着感叹,悄悄问兄长道:“哥哥,若只是大哥旧日治下乡伸,这王鲁生太殷勤了,别再是有所图?”
除了扬州望凤庄那段不好实说,其他也没什么隐瞒的,曹颗就说了康熙四十九年的江宁的拍卖。
曹悄这才晓得两家的渊源,竟追溯到十年前,便不再多说。
曹颗其实并不是挑剔之人,但是这船舱宽敞干净总是好的。
按照计划,从京城到扬州走运河;到了扬州,顺流而下,到入海口在走海路到广州。就算一路上顺风顺水,在船上也要待两、三个月。
怨不得王鲁生花银子雇大船,生怕慢待了贵客。
曹烦那年随曹寅夫妇上京,走的是陆路,这还是他头一遭乘船远行。到底年轻,精力充沛,离京那几日,每日里拉了兄长到甲板上赏景。
不过水面风大,曹烦又不是惯乘船的人,没几日就蔫了。
曹颗倒是难得的清净,手头上是托十六阿哥寻来的地图。虽然还不精确,但是南方诸省已经是后世的轮廓。
曹颗没事,就摆开地图,看看标注广州的地方,再看看澳门。
杭州的孙家,江宁的清凉寺。曹颗心里惦记的很多,但是去时都顾不上,只能回程时再去这几处。
曹悄晕船越来越厉害,除了喝粥。其他的吃什么吐什么。
如今,他也不念叨随兄长同去广州,算是同意了让他去杭州接曹颖母子的提议。原本。他嚷着要拉着兄长同去杭州,而后他也随着南下广州的。
王家留在京城押船的是王鲁生的义子郭全有,跟在王鲁生身边十来年。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毛手毛脚的小厮,看着敦实稳重得紧。
就算对王鲁生有几分戒心的曹烦,同郭全有相处得也很随意。
跟着曹颗而来的,有曹方父子、魏黑、曹甲、曹乙等人。
伴着微微春寒,数日后,曹颗等人船抵徐州。
船队在徐州,停了一日,补充蔬菜清水等。
王鲁生早已在这边等候,在徐州最大的酒楼鸿雁楼行了上席,为曹家兄弟接风洗尘。
虽说船上也有厨师,材料也齐全,但是连吃了这些日子也腻了。曹颗自然是胃口大开,好好地祭了祭五脏庙。
曹悄却没有什么好胃口,人也没有精神气儿。
曹颗见堂弟数日功夫,瘦了一圈。眼睛都四陷,于心不忍,想要安排他从徐州陆路。
曹悄却是不肯,直道:“难道这辈子还不搭船了?越是晕船,才是要坐,这点苦都熬不过去,就真成废材了
看着堂弟这般倔强,曹颗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人去买了不少薄荷油同梅干。
这个时候没有晕船药,这两样东西的多少能起到些作用。
过了徐州,春寒渐消,曹颗也不愿整日闷在船舱中,就使人在甲板上放了几把椅子,立了遮阳的棚子,赶上天气晴好,风平浪静的时候。众人就在甲板上吃茶聊天。
在早板上逗鲁的了唉尖了,剩顷晕船的症状也没了,饮食如常起来。
曹颗这边,则是盘算到扬州的日子。
年后已经写信给杭州孙家,说曹家二月里会使人妾接曹颖母子。
孙文成也回了信,提及媳妇、孙子都安好,勿念之类的话”
杭州织造府,内院。
曹颖此时处境,确实算不上坏。她带着孙礼兄弟,腊月二十七才到抵抗州。接着,就是预备过年、孙文成的寿辰,整整忙了一个正月。
原本她还忐忑,怕遇到丈夫又有一番闹腾。要是公公婆婆摆出长辈的谱来,怪让人闹心的。
还好,担心的情景并未出现。孙孙还在徐州,并没有回来上寿。
孙文成待孙子们慈爱依旧,对这个长媳,也还是同过去一般无二。曹家护送其回来的管家、媳妇,孙文成也叫人妥善安置。
只有婆婆安氏看她的眼神,跟射刀子似的,却也不敢怠慢这个长媳。不管心中如何怨愤。她还是遵从丈夫的安排,将媳妇带在身边,同杭州城里的官场女眷。交际往来。
随着曹颖母子回杭州,那些孙、曹两家“义绝。的传言不攻自破。
不算坏,曹颖也称不上好。
不仅婆婆冷淡,她姓小姑待她也不如早先亲近。明面上,她依旧是孙家人,但是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隔阂与疏离,已经存在。
曹颖在婆家待着没意思,寻思带儿子们回京,安氏却是搂了长孙。不肯松口。
孙文成也劝媳妇多留些日子。毕竟孙礼已经十四,以后进学出仕,能陪在祖父母身边的日子有限。
曹颖虽着急,但是见公婆是真心疼孙子,儿子在长辈宠溺下也露出几分笑模样,不再是之前小大人一般,实舍不得说什么。
直到曹颗信至,孙文成告之媳妇,曹家将过来人接,曹颖的心有踏实下来。
这日,她正拟给兄弟姐妹们带的礼单,想着妹妹曹颐爱喝龙井,忙吩咐人去茶园预定些雨前龙井。
待拟好单子。曹颖想起一事儿。叫丫鬟称了两百两银子,预备了几套尺头,叫人将曹家跟来的几个媳妇子叫来,说了过些日子回京之事。
那几个媳妇子听了,都多了笑模样。
虽说出来前,大奶奶已经交代了。好好办差事,少不了大家赏赐。但是这出来已二个多月,众人也都惦记京城。
待同几个媳妇子说完话后,曹颖便叫丫鬟端上了尺头,又拿出了五十两银子,道:“大过年的,难为你们陪我走一趟。原本想买些土仪酬谢大家伙儿,但是京城繁华,并不缺什么。这有些尺头旧爪家添衣裳,外加每人十两银大家买茶吃,莫要嫌
众人皆俯身谢过,口称谢过大姑奶奶卓赐。
护送她来的曹家下人中,以赵安夫妇为首。赵安带着这些人出来。御下极严。生怕下头人有半点错处,坏了曹家的名声。
来杭州两个月,拘着大家在织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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