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听了。才晓的自己疏忽。说起府里的教养。哪个比的过罗姑姑常姑姑的?二房刚分府时。兆佳氏曾央磨数次。终于借了常姑姑过去。
因常姑姑是王派过来的人。只听初瑜一个的。兆佳氏摆了几次架子。心里觉的不畅快。只是为着姐五儿两个。强忍着罢了。
待与董家说。因董素芯也在宫里当过差。兆佳氏怕她见到罗姑姑便。就从外头聘了个教养。让罗姑姑回东府了。
东府里个女孩儿。妞妞有恩典。不用参加小选;天慧有眼疾。也不用选秀。加上她们两个还小。都是同兄弟在一处学规矩。
“是了。正该如此。还姐姐心。要不然就让姑姑过去教导个一年半载的。左右也不是选秀。不用太严厉。”初瑜说道。
罗常两位供奉中。罗姑姑性子有严厉。就是天佑恒生他们见了这个教养。都带畏惧;常姑姑要和气许多。对孩子也有耐心。既是初瑜这般安排。紫晶自是无话。且在她心。也觉的常姑姑是合适人选。
常姑温柔和气。要是王能磨性子。学了这待人接物的本事。也是获益终身。
没想到。这一番安排。却促成王莺与常姑姑的缘故。
王莺自幼没有母。进府之后。有七娘为伴。不过跟她一样。是个假小子。初瑜与紫晶虽说都是温柔和善人。但是平素忙着料理家务。隔三差五同她见上一遭。也说不上几句话。
';姑姑也是孤身一。十来岁进宫当差。出宫时父母早已亡故。只有个兄弟。前些年也没了。
王莺虽说在山野长。不懂规矩。却是天真烂漫。保持赤子之心。加上常姑姑晓她是孤女。父母双亡后投奔到曹家的。心里越发添了怜惜。
王莺这边。见常姑姑温柔教导。也乐意同她亲近。一来二去。两人相处的甚是融洽。连七娘见了都觉的眼红。不过她心里只念着拳术。肯安静陪着王莺在内宅猫了两个月。已经是浑身痒痒。
见这边有常姑姑相陪。她也放下心来。不是往校场找妞妞他们耍。就是寻了曹甲曹乙“切磋”。日子倒也过的意……
二月初一。圣驾出京。巡幸畿。随扈皇子为三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
自打八阿哥病故。往三阿哥府走动的人越发多了。这储君册立。分“嫡”“立长”“立贤”。二阿哥两立两废。“子党”烟消云散;最有贤名的八阿哥在沉寂两年后病故。“八爷党”的中坚份子也死的死。改投门户的改投门户。
剩下的。似乎只有“长”一条。
被圈的大阿哥与二阿哥不算。三阿哥就是诸位皇阿哥之长。剩下的皇子阿哥中。十四阿哥虽活跃。但是到底年轻。文治武功不显。一时半会儿难同兄长们匹敌。
连带着三阿哥。也禁自的起来。自当自己真的了圣心。要不然为什么皇父要钦点他随扈。
这日。到了赵北口登舟。岁数二月春寒。但是站在御舟桥头。三阿哥还在意气风发。拉了十五阿哥在这边看风景。
见三阿哥志的意满。十五阿哥撇了撇嘴角。状似无意的说道:“看来皇阿玛真是器重四哥。每次都留四哥坐镇京城……”
三阿哥闻言。笑容经僵在脸上。
他看了十五阿哥一眼。道:“是么?十五弟这样想?”
“嗯。”十五阿哥点点头。道:“这几年只要皇玛出京。都是有三哥与四哥坐镇京城的。这两年。是三哥出来的时候多。我们陪在皇阿玛跟前不过是给皇阿玛解闷。三哥随扈却是要累着四哥了……”
三阿哥面上讪笑两声。心里已经打翻了五味瓶。不晓的什么滋味儿。
“还好。曹调到户部去了。都他是能干的。四哥算是添了助力……”十五阿哥接着道。望向远山。似乎没有瞧见三阿哥的脸已经耷拉下来。
身后。十六阿哥站在不远处。着十五阿哥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
京城。户科官署。
曹坐在书案后。入沉思。十六阿哥出京前。曾找过他。内库有金十几万两。趁着京城金价高。年前年后已经放出来一半。兑换了几十万两白银。
这金子放出去几万两后。京城金价已经回落。剩下的十万两金子。内务府想要做本金生利。所以。十六阿哥才找到曹……
虽没有摆出圣旨。但是曹心知肚明。这是康熙给自己派差事了……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七百三十九章 第一关(中)
库若真的那么富足,怎么会等到曹去年招投标凑出修缮热河行宫、修建汤泉行宫?
从年前内务府往外兑换金子起,曹就晓得,这其中的弯弯道道。/首/发若不是机缘巧合,方种公带回了王莺,就算曹晓得风吹草动,也不会想到“盗陵”上。
十万两黄金,相当于白银百万余两。
曹想起王莺拿出来的地图,忙摇了摇头,收了自己的贪婪之心。
从年前开始,他就琢磨“生财之道”,这毕竟不是千八百两生意,哪里能说想到就想到?
曹正想着,就听到有人隔门禀告,是户部的公文到了……
外间,蒋坚却有些神情恍,抬起头来,望了望里屋的门板。
大人是什时候知道的?还是压根不知道?之前缺银子时,魏黑的援手只是赶巧?年前外头的孝敬,格外丰厚。
换做往常,并不稀奇。年前却赶上曹寅请辞、曹贬官,往来送礼的人家都减了不少,同去年曹升任内务府的盛况截然不同。
蒋坚是为幕之人,平时就是玩心机,自是瞧出其中的不对。
这不怪曹粗心。他吩咐魏黑时。还没有后来地事儿;过后要操心地事儿多。就忘了这茬。不小心露了马脚。
原以为要等万寿节后。朝廷开始纳捐。没想到这各处地缺一圈出来。京城各处已经是闻风而动。
蒋坚心里着急。因为在曹府众人眼中。李卫眼下还在徐州。不在京城。没想到。曹已经使人出面下曹府。给李卫弄妥了。
花了三万余两白银。补了从五品地实缺兵部员外郎。曹还专程问过蒋坚。却定他没有出仕之意没有为其张罗。
若只是从五品员外郎官衔。不过是八千来两银子。贵是贵在补缺上。要知道。这年头官衔好买。实缺却是等靠本事抢地。要不然一辈子也只能是个“候补”。七老八十。也无比补地上。
蒋坚先为李卫之友。随后才入曹家为幕地。所以对曹家与李卫地关系也清楚得很。从曹收了翰林请托手李卫。到后来地容留李卫。他都清楚。
如今,曹又在李卫不在的情况下,将他将捐官的事料理干净,这恩情不可谓不大。
蒋坚摸了摸袖子里的信隐隐地生出几分愧疚。
曹待人以“义”,他们却是如何做的?
想到此处,蒋坚只觉得如坐针毡,忙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让自己镇定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落衙,曹要去拜访十三阿哥叫蒋坚他们先回府。这正合了蒋坚心思,他寻了个由子,连小厮也没带,出了前门,去见李卫。
那封信曹亲笔所书。
只有寥寥数笔,无非是问候他尊亲健康后就是提了纳捐之事,问他能否早日回京云云。
李卫养了几个月的病,人瘦了一圈。他向来不拘小节上蒋坚是好友,所以就披着外衣,坐在炕边看了。
“兵部员外郎,我李卫是官身?”李卫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这还能有假?恭喜又了,终于得偿所愿。”蒋坚笑着点了点头,倒是真心祝福老友。
“娘,爹,我是官儿了……”李卫拿着信,一下子从炕边窜下来,手舞足蹈地说道。
蒋坚见状,心里叹了口气。李卫滞留京城数年,若没有曹家,想要心想事成,谈何容易。看来,曹真是李卫的贵人。
补在兵部,而不是户部,怕也是有意为之。
李卫有本家长辈在兵部,也能有个照应。没有用曹家出面为李卫捐官,也是不愿李卫沾上曹家关系。毕竟如今曹家处境甚是微妙,只觉得迷雾重重,看不到前面是坦途,还是险阻。
其实,这点他有些想当然了。
曹没有将李卫补在户部,纯属意外。因户部的油水大,户部的缺大家伙是挤破脑袋。没有抢到差事,才是实情。
因这个缘故,连曹都感叹不已,不知道四阿哥与李卫这对历史上著名的君臣到底何时才能相会。
雍正朝三大模范总督,李卫、田文镜、尹继善。尹继善还没影,田文镜时任巡盐御史,李卫才没入仕。
李卫只是性子爽快些,并不是愚钝之人。他欢喜过后,也觉得不对,重新做回炕边,道:“非磷兄,曹爷如今在户部不好过么?”
蒋坚皱眉,道:“说不上好,也称不上坏,眼下还看不出什么。瞧着大人倒是荣辱不惊,同十六阿哥、十三阿哥等人来往如故。”
李卫闻言,将曹的手书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道:“那曹爷是厌我了?要不怎么支到兵部去?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别人不晓得,曹爷当是清楚的,哪儿是做官的材料?我还想跟在曹爷与非磷身边好生学学。”
话说出来,他自己个儿也不信。要不曹真厌他,哪里还会专程费心为他补缺。
蒋坚也听出李卫不过随口说出,没有放在心上,打量了李卫一眼,道:“又,你还要瞒下去么?那算算这封信往返徐州的功夫,你还能养上大半月。”
李卫听了,犹豫了一下,问道:“非磷兄,这几个月,都是上等药材,花费了不少银钱吧?”
他捐官的银子还没到京,之前吃花酒,也将积蓄挥霍得差不多。这次生病的费用,多是蒋坚援手。
蒋坚犹豫了一下,道:“花了两千多两银子,其中我身边积蓄几百两,其他的,多是因我在大人幕僚位上,外头的孝敬。”
“多些非了,等过些日子家里的银子到了,就将这银子还给非。”李卫抱拳谢道。
蒋坚皱眉,道:“又,或许人已经晓得了……”
“啊?”李卫听了,讶然出声。
就听蒋坚接着说道:“想想这几个月,也能寻到些蛛丝马迹。就拿同仁堂的药材来说,每次咱们去买是顶顶好的,有的是柜台上根本就没有卖的。就说这人参,就是官宦人家府里,也未必有那些多上等的。却是源源不断地买给我们,约摸着这边用完,还打发小厮来相问。再说年前没银子那会儿,总是觉得有些不对……”
接下来
家目前窘境,也对李卫说了。
李卫之前只知道曹被李家拖累贬到户部,还不知道曹家庄子出事,曹寅因弹劾辞官之事。
听了蒋坚讲述,李卫脸上露出几分正色,想来也是瞧出其中的蹊跷。
“非磷,走们这就去见曹爷。”李卫已经是坐不住。
蒋坚一把拉住他,道:“又,稍安勿躁。许是大人顾忌又颜面,才故作不知。又这般冲动,不是辜负大人好心?”
李卫挑了挑眉,:“颜面么?事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算再丢脸,这病也得了。再装模作样下去,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我李卫虽是个小人物,也晓得道义。曹爷这般对我李卫,我若还不能坦诚以待岂不是畜生不如……”
*
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
王全泰奉命来到前厅时,就见十三阿哥与曹两个分水落座相谈正欢。
“奴才见过子爷,见过曹爷。”王全泰上前两步千道。
十三阿哥见状,摆摆手,笑:“起吧。”
曹这边,欠身还了半礼。十三阿哥瞥了他一眼,道:“你帮了他大忙,别说受他请安,受他大礼也是当得的。”
曹道:“不敢,不敢,不过是受十三爷所托,略尽绵力罢了。”
王全泰起身站在一边,听着两人说话,还有些糊涂。不过,从新年过后,这还是头一次见曹,他不禁多看两眼,想起去年招投标之事。
莫不是曹晓得他这个内务府总管做不长,所以才有先见之明,将他叔叔引见给十三阿哥么?
十三阿哥看了看王全泰,道:“全泰,经过曹大人筹划,给你补了个从三品的武缺,你可得好好谢谢他。”
从三品的京官武缺有限,不过是包衣护军参领、包衣骁骑参领与王府一等护卫。
王全泰想起妻子这几日的告诫,最近京城权贵都忙着纳捐。
这纳捐分好几种,白身捐官身是一种,低级官员升官是一种。王全泰之前也心动,想着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补缺,却被妻子劝下。
按照郑氏的说法,如今他们夫妻既依附于十三阿哥府,就要晓得分寸,不好自专。他之前虽说补了武官,但是平素还在留在阿哥府这头,教导几位小阿哥武事。
不仅不能自己捐官,就算十三阿哥有恩典,也要谨记一个“忠”字,要不然就失了立身根本。
要是包衣护军参领、包衣骁骑参领还好,要是王府一等侍卫,岂不是要背主?王全泰犹豫了一下,问道:“十三爷……”
“游击,补得是杭州富庶之地。”十三阿哥笑道。
王全泰先是一愣,随后就挑了前襟,双膝跪下,道:“按理说,是爷的恩典,奴才自当听命;只是如今府里人少,几位小阿哥还要学功夫,若是京官还罢,要是外放地方,奴才何忍?”
这一番话,听得十三阿哥不禁有些动容。
“全泰,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可得想好。”十三阿哥的神色有些复杂:“拘在爷这府里,有什么前途。
只有出去了,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王全泰山神色坚定,道:“奴才只想在爷身边当差,也实舍不得几位小阿哥……”说到后来,却是真情流露。
这个却不是作伪,他已经是而立之年,因成亲晚,至今没有一儿半女,同府里的几位小阿哥感情甚深。
十三阿哥望了王全泰一会儿,摆了摆手,道:“爷晓得了,你先下去吧……”
王全泰应了一声,起身又冲曹说过,才转身下去。
直穿过院子,绕过影壁,他才擦了擦额上的汗。巧妇伴拙夫,听媳妇的,应该没错吧?
只是从三品的游击,真是让人眼热,要是能换上那身官服,回到旧日同僚面前,该有多神气。
罢了,左右自己拿着这边府里的供奉银子,又不差那百十两银子的俸禄,不当就不当吧……
*
客厅里,十三阿哥待王全泰出去,才转过头来,对曹道:“齐鲁汉子,却有几分忠义。我当好好谢你,这么好的门人,送到我这边。”
曹哪里好居功,道:“能够投十三爷的缘法,是他们夫妻的福气。”
十三阿哥笑着摇摇头,道:“服了你了,就不能厚着脸皮,当声谢。你将这谦虚恭谨都占了,叫别人怎么办?”
曹闻言,也跟着笑了,道:“十三爷,人活着岂能万事随心?要是不装得老实些,保不齐什么时候脑袋上就撞了大包。要是能自在些,我只愿混吃混喝,做个逍遥自在的纨绔。”
十三爷这回功夫,却是收了脸上笑意,露出几分郑重来,看着曹,道:“曹,爷不想再混吃混喝,不想再继续‘逍遥自在’下去,爷想出山,你愿助我一臂之力否?”
“十三爷?”曹闻言,不由愕然。
难道历史又发生什么偏差值,十三阿哥不是沉寂整个康熙末年,直到四阿哥登基,才出现在人前么?
“曹,你现下执掌六科,有举荐之权,能帮我这一次么?”十三阿哥见曹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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