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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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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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阿哥恼得不行,使劲往椅子里一坐,拍着椅子把手道:“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就受了这口鸟气不成?八哥,这方家要是捞不出来,弟弟我不单单是里子面子都没了,这几百万两银子的窟窿,怕也要落到弟弟身上。这几年攒的银子,怕都要吐出来。”

    “破财消灾,皇阿玛那边正缺银子,才会这般看重曹家。九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不是要你等上十年,水满则溢,曹家还能老风光不成?”说到这里,八阿哥想了想,道:“我那里还有一笔银子,是年羹尧年前使人送来的,搁着也是搁着,九弟要是手紧,先拿去用。”

    九阿哥摆摆手,道:“不至于,还能倾家荡产不成?不过是想想法子,看看哪里能再划落些银子罢了……”

    曹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情景。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一直张罗给孩子们修建游乐场,却是始终不得空,这几日却是正好闲暇,他就将这心事了了。

    选的地址。是花园一角。

    如今已经安置好的有木马、滑梯、跷跷板、秋千、鞍马,还有个单门的足球门。/*/秋千与滑梯都是铁的,不过把手处全部抱了厚厚地粗布,就是预防孩子们有个磕碰地。

    原本曹还想要弄单双杠、高低杠的,草图给初瑜看过,却引起初瑜地担心。怕孩子们小。淘气起来不晓得轻重,再掉下来,所以那两个就被曹给都否定了。

    实在是地方不够大,要不然,他还真有个修个足球场的冲动。想着领着儿子们踢足球,也是很惬意之事。

    游乐场建成,不仅天佑、恒生他们几个小小子高兴,就是妞妞、香玉她们两个丫头也欢喜得紧。尚未建好,就巴巴地对四姐与五儿两个说了。引得她们也过来看。

    几个小小子。开始踢球了。

    妞妞则招呼几个小姑娘,玩起了跷跷板、滑梯什么地。

    七、八个孩子。加上他们身边这两年才选出来跟班的小丫鬟子、小跟班,这眼前就跟儿童乐园似地。

    曹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情景,有些恍惚。

    他初来这边。也比这些孩子大不了多少,转眼已经是儿女成行。

    曹寅站在一边,摸着胡子看着晚辈们嬉戏,脸上也尽显慈爱。

    “天佑五岁了,当起大名了!”老爷子看着孙子,不知怎么想起这一句来。

    曹的心里一动,转过身来,问道:“父亲可选好了名字?”

    按照曹家族谱,天佑这辈,中间地范字是“延”字。当初曹到沂州任道台,随行的宗亲中,就有族侄曹延孝与曹延威两个。

    后来曹回京,他们两个才回到江宁。

    曹寅北上后,曹延孝阖家相随,曹延威则是因母丧,在江宁守孝。

    要是按照规矩,天佑的大名应该是选一字,与“延”相连。

    曹寅思量了一会儿,却是看看晴空,道:“天之雨露,天佑的大名,就叫吧!”

    曹闻言,却是目瞪口呆。*

    来这世上已经小二十年,上辈子不少事变得模糊,但是对于“曹”,曹却是不敢相忘。

    曹,字雪芹,留下不朽名著《红楼梦》。

    这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努力至今,想着要曹家摆脱抄家的命运,自己的儿子又成了曹雪芹?

    还是只是同名罢了,小雪芹地命运,也跟着曹家的命运发生了变化?

    “父亲,虽然天佑是咱们这一支的长孙,不过却有延范字在前,不是应当按照那个起名么?”曹震惊中,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曹寅的眼神有些幽怨,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既是今日得空,那为父就讲给你听。这其中,还有你祖父未了的心愿。”

    父子两个踱步到书房,曹寅才讲起曹家往事。

    曹祖父曹玺并不是曹振彦亲子,而是旁支过继之子。到了曹振彦这边后,已经出了族谱,自成小宗。

    曹玺生前,对于丰润族人就多有照拂;到了曹寅这一代,同那边的族兄弟也多有往来。后来,修族谱时,曹寅秉承父亲遗愿,想要携江宁一支归宗,却被丰润这边的族长拒绝。

    打那以后,江宁同丰润曹家的往来就淡了下来。

    说话间,曹寅带了几分寂寥之色,道:“为父怕是难以达成你祖父遗愿了,往后还要看你地。大宗那边如今地族长,是你的族兄,名颀,其父原在内务府当差,康熙四十八年病故。曹颀还未上京赴任,又值母丧,耽搁至今,听说三月里,就要上京了。”

    曹原也听过曹家有族人曾在内务府任职,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番牵扯。

    丰润老家。他只在当年随父给老太君送殡时到过。当时乱糟糟地,并无觉得不妥当。现下想想,却是并没有祭祖、拜祠堂这些。*

    不过曹毕竟同曹寅不同,没有将亲族的名分看得有多重。

    在他眼中。亲戚就是亲戚,合得来则处,合不来则远着,左右不用一个院子生活。

    丰润那边地族人。虽说没有出五服,但是毕竟不少面也没见过的,哪里能生出亲近之意来?

    “倘若你这一代,仍是无法完成你祖父归宗遗愿,那……那你定要振兴家门,使得子孙后代以你为荣!”曹寅望向儿子地目光。满是期待。

    “父亲……”曹被这滚烫的目光炙得满脸发红:“父亲博学多才,为人孝义忠正,才是中兴曹家之人。”

    这几句话,倒不是奉承。

    虽然曹寅不算是好父亲,但是曹曾目睹他在江宁时为了公事三更睡五更起的辛劳。也见过他同名流往来,相应唱和地文采风流。

    曹寅对儿子始终不甚满意的原因,可能也同曹在诗文上无进益有关。

    曹寅听了儿子的话,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摆摆手。道:“不算什么。不过是为皇上尽犬马之劳罢了。与家无益,若不是你当年直言点破为父。怕为父还要自欺欺人下去。熬到变天之时,却是难逃抄家灭族之运……这几年来。又是你在京城操劳,维持家族体面。为父甚是羞愧……”

    “儿子没做什么,不过是秉承父祖余萌……”难得听曹寅说这么多话,曹这边也多了亲近之意。

    “你老成持重,为父本当放心才是。只是官场之中,多的是鬼域魍魉,有些前车之鉴,晓得了,也能少走些弯路。”曹寅和颜悦色地说道,望向儿子地目光,是毫不掩饰地欣赏,再也没有以往的挑剔:“为父算是想明白了,你虽在儒学上有所不足,但是处世宽厚,无贪婪之心,只要得遇名主,不难成就一番功业。”

    虽说不喜欢曹寅平素的挑剔,但是这般直白的夸奖,却也使得曹有些别扭。

    说起来丢人,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得到父亲地肯定,他跟个小孩子似的,心里隐隐地有几分窃喜。

    “名主……”曹寅低声沉吟着:“那位爷性子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定,不过你也不是爱出风头的,想必也能入了他的眼。不管如何,皇上这边,你还要越发恭敬才好……”

    李氏与初瑜婆媳毕恭毕敬地给太后行礼,太后正月病了一场,在汤泉养了这些时日,但是看着还是有些清减。

    不过,看到李氏来了,太后脸上却是添了笑模样,精神好了许多。忙叫身边的宫女,去搀扶李氏起来。

    李氏正月里因长生出花儿,没有入宫请安,太后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着她,拍着炕沿招呼李氏上前。

    李氏学了一年多蒙语,说起来虽显笨拙,但是日常用地话也多听得懂了。

    看着德妃与宜妃两个,都在炕下椅子上坐着,李氏如何敢往炕上坐,连忙辞了又辞。

    太后见她顾忌身份,就叫人搬了小杌子,挨着炕边放了。

    李氏这才敢上前,挨着边坐了,听着太后说话。

    太后絮絮叨叨,如同对自己子侄般,问起了家常。

    德妃在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面带着微笑听着;宜妃脸上也带着笑,望向李氏的目光,却带了几分复杂。李氏使劲听了,有的能听懂,有的不能听懂,就回头看看初瑜。

    初瑜到底年轻,虽不能说通晓蒙语,但是也比婆婆强上许多。见婆婆有不解的地方,多是近前两步,低声提点了。

    婆媳之间,看着甚是融洽。

    太后看在眼里,脸上添了欢喜,叫初瑜上前,摩挲摩挲她的手,用蒙语道:“晓得孝敬长辈,不端着身份,是个好孩子。”

    初瑜忙俯身,道:“孙女为人媳妇,这是应当的本份,不敢当老佛爷的夸!”

    太后笑着点点头,对李氏道:“你是个有福气地,可是要舒心过日子。要是有什么人敢给你气受,千万不要忍着,要当哀家说。”

    话里话外,是毫不掩饰地关爱呵护之意。

    宜妃在旁,笑容已经僵在脸上。曹家与九阿哥地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她自然也晓得。

    当额娘地,自然是向着自己儿子,埋怨曹家父子不知好歹,到御前告刁状,与皇子为敌。现下她却是怕李氏妇人无知,在太后面前唠叨点什么来。

    她进宫将四十来年,是晓得太后脾气的,惯是护短。但凡将哪个看重,那就是要护到底地,丝毫没有道理可讲。

    太后这般说,李氏却只有听着的份,哪里有敢拿自家事儿来麻烦老人家地道理?

    不过,李氏却是记得媳妇的嘱托,说起韩江氏的事儿来。

    只说在老家的远亲,守寡艰难,被族人逼迫,没奈何到京城来,如今帮着初瑜打量几个产业。却是露了白,引得别人眼热,想要逼亲,人财两得。

    太后十几岁入宫,二十来岁就守寡。虽说上面有太皇太后照拂,没吃什么苦头,但是老人家心慈,对于孤寡之人也难免生出怜惜来。

    听了李氏的话,老人家不禁皱眉。

    恼是恼,却不是恼得有人打韩江氏的注意,而是恼韩江氏得曹家庇护,还被人这般欺凌。这样一来,正是说明别人不把曹家人放在眼里。

    老人家皱眉思量一遭,问李氏道:“指定又是哪个黄带子的爷吧?那些个没出息的东西,整日里就晓得吃喝,还要打人家小寡妇的主意。你不要怕,要是有谁不长眼睛,就告诉哀家,哀家叫皇帝收拾他们去!”

    李氏闻言,忙起身谢过。

    她不晓得详情,另外也晓得这事情不好真追究下来,便含糊两句,转了话茬。

    宜妃在一旁,手中里已尽是汗,大致明白儿子与曹家纠纷的缘由,心里已经想着化解之法。

    瞧着太后与皇上对曹家的另眼相待,这个时候与曹家为敌,可不是不开眼是什么?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六百二十三章 俗务

    到二月十六,就是中标商贾交纳银钱的最后期限。

    从二月十四开始,就有不少银车往内务府宫外的衙门去交纳银子。

    不管这银子是借贷来的,还是“分股”来的,内务府招投标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王鲁生原还怕扛不住方家那边,心里是不愿给曹添麻烦的。他已是准备好了,实在不行,就跟程家似的,借贷个十万二十万的,分出去一成的商股,买个平安。

    却是没想到方家就这么垮了。

    也是百年的商贾世家,好几辈子熬出来的招牌,却是毁于一旦。

    到底身份低贱,就算有金山银山又能如何?

    王鲁生的性子本也带着几分鲁人的豪爽,并不是在银钱上斤斤计较之人。

    拍到的六成南洋商道,他很是痛快地分了十三阿哥一半。

    这却是另郑沃雪颇为意外,原本她奉命掺和这个,不过是给曹捧场罢了。到底是阿哥府私产,不像其他商贾那般**门户,不好大张旗鼓。

    就算是给王鲁生出谋划策,她也并没有多余目的。对于商道的分配,想着占个一成的股,意思一下就好的。

    虽然入十三阿哥门下不过两年,但是郑沃雪也瞧出那位爷的性子,骨子里带着孤傲。

    王家是曹的故交,十三阿哥这边怎么会愿意占个干股,占他的便宜?

    同十三阿哥商议后,郑沃雪这边拿了主意,以十三阿哥的名义,借了韩江氏的银子,入到王家的股里。

    王鲁生初还坚持。见郑沃雪拿定了主意,才改口应了下来。

    料理完这些,就到了二月十五。王鲁生预备动身返回山东,便到曹府辞行。

    曹家前些日子的变故,王鲁生并不晓得详情,就是晓得曹“病”了,还曾专程来探视。

    王家已成了内务府的商贾,曹不愿意他同这边牵扯太多,怕引得别人侧目。给王家带来麻烦,便没有出来相见。

    毕竟,不少来探视地,曹都没露面。这巴巴地为了王家露面,难免引得有心人揣测。

    今儿王鲁生辞行,曹却是不好不相见的。

    数日前脸上的红肿,已经尽消了。曹看着并无异常。

    王鲁生仔细看了。这才松了口气,道:“俺可是担心了好些日子。曹爷身上可好有不妥当地地方?俺上次送来的人参,曹爷用了没有?瞧着曹爷身子单薄。正当好好补补。”

    曹笑着摆摆手,道:“王兄不要担心。并无大碍,外头以讹传讹罢了。王大哥送来的老参。看着却是不寻常,前些日子用了些,剩下的泡酒了!”

    “这京城虽繁华,却不是故乡。曹爷,老王俺明日便要动身返回山东了。这京城这些日子,也算是长了世面。唯一不足的就是,不仅没帮上曹爷什么忙,还诸事多依赖曹爷费心,这让俺老王着实不安。只盼着,曹爷能得空到山东,也让俺尽尽心意。”王鲁生说着,带着几分遗憾:“说起来,曹爷在沂州时,俺就当请曹爷大驾光临才是。别的不说,这海货却是不晓得要比京里菜馆的鲜上多少。”

    说起海鲜地美味,曹面上也带着几分想往之色。

    这些年,除了在京里与沂州当差外,其他功夫,也有随扈的,有出差口外的,有奔驰蒙古的,却了不少地方,但是哪里有闲情逸致,享受美食,游览湖光山色。

    “这两年怕是不得空,王大哥也当瞧出我不是贪恋官场的。只是家族责任在肩,不得自在罢了。”曹道:“王大哥这次,也算是没有白来京城。十三爷那边,王大哥要想着多维护维护。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多孝敬些,才是正经。”

    王鲁生使劲点了点头,道:“应当地,应当地,全泰家里的昨儿也低声嘱咐过俺。说起来,这个侄儿媳妇却是个难干地。要是她在山东,俺都要请她过去做大执事了。”

    虽说王全泰与郑沃雪是后到十三阿哥门下的,但是十三阿哥对他们夫妇却是青睐有加。除了洋货铺子外,阿哥府与十三福晋陪嫁地几处店面,如今也是郑沃雪在打理。

    同样是女掌柜,因幼年变故,郑沃雪比韩江氏的眼睛宽了不少。

    曹想到郑沃雪曾是自己小妾地候选人,心里生出几分古怪,倒是真有些许不舍。倒不是不舍得郑沃雪另嫁,而是不舍得这么好的买卖人才,没有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想着十三阿哥那边经济窘迫,曹心里这一点不舍也就烟消云散了。

    银子赚多少是多啊?够花够吃就行。

    要不然弄出金山银山来,也不过是做了和地前辈,成了抄家的祸害,丰盈国库。/

    送走了王鲁生,曹没有直接回内院,而是到了前院学堂这边。

    除了天佑、恒生他们几个小毛头,妞妞也跟着上课。

    对于这个女学生,西席钱陈群原是不乐意收的,怕小姑娘娇气,吃不得攻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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