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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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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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笑意盈盈地进来,紫晶才算是放下心。

    她原是想问问素芯的身份,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事先由初瑜这边开口问好,便没有多言,先告辞离开了。

    初瑜见丈夫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个儿,心里有些没底,使劲地攥着帕子,讪讪道:“额驸……”

    喜彩带着两个丫鬟送来热水,要扶持曹更衣。

    座钟“当当”做响,已经是酉初(下午五点)。

    曹对喜彩等人摆摆手,道:“都出去,戌时前(晚上七点),上房不许进人。”

    初瑜有些忐忑,想要开口相问。

    曹却已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想要贤惠地话,就别说话,听话……嗯,听话“嗯……”初瑜应到一半,后半截话却是说不出了。

    喜彩带着小丫鬟出去,没走到院子门口,想起姑娘一会儿回来不让去上房地话,却哪儿。

    天慧去了田氏院子,那边来人传话,说是晚饭后送回来。

    喜彩转身,走到廊下,还没有开口告禀,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如哭似泣的声音。

    她惊得满脸通红,连忙捂了嘴巴走开……到底啥渊源捏。。另外泪奔泪奔地求月票,第五了,马上第六了,俺今天开始多码字。。。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八十五章 弄臣

    八旗人家,男丁十六就可以当差吃饷。按照康熙早年的定制,在京师当差的旗丁,步军衙门俸禄最低,每月饷银一两五钱,每年支米十二石;八旗先锋、护军营最高,每月饷银四两,每年支米二十四石。

    汉人寒窗苦十年,一举成名天下知,最多也不过是个状元罢了。

    七品翰林院编修,年俸四十五两银子。

    虽说顺治元年,曾定下规矩,沿袭明例,给京官支俸禄柴薪,但是后来裁了汉官的柴薪银子。

    随随便便的京旗兵响,就能比得上不七品翰林,难怪旗人子弟乐意科举晋身者少。

    令,巡抚大员,正二品官,年俸一百五十五两。

    自张伯行被弹劾,押解上京待罪后,云南巡抚吴存礼调任江苏巡抚,至今不过数月。

    早就有风声传来,道是吴存礼到任后,大肆收受贿赂。

    朝廷这边,却是没有动静。

    不仅言官没有弹劾,康熙这边甚至还曾褒奖,称其为“真满洲也”。

    原因是吴存礼在给康熙的折子里,提到自己收受旧俗的缘故是习从旧俗。另外,他还将数万两银子的开支列了详细的表单,其中,管其家人支持,就是尽万两。

    这不是贪污受贿是什么?

    且数目在原俸地百倍以上。就算是江南富足。没有盘剥。这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

    像张伯行那样地清官遭训斥。吴存礼这样地****反遭圣赞。这新官下去到底会如何选择。答案是显而易见地。

    六年后地马俊。提起这些来。实是不胜唏嘘。

    老友重逢。本是喜事。但是听着马俊提起这些。曹地心不禁有些沉重。

    别地不说。那位未来地雍正爷最是看不过这些地。像吴存礼之辈。现下虽风光。估计以后也是抄家地下场。

    “天成,这些能不沾就不沾就好。省了什么时候风头了,再担了干系。”曹沉吟了一下,说道。

    马俊笑着摆摆手,道:“孚若放心,我省得。说起来,咱们这样地人家,也不指望当官去刮地皮。只是毕竟在地方为官,不好特立独行,不过是与光同尘罢了。要是真有一朝。朝廷问责下来,也有上面大个的顶着。否则,真要追查到我这个品级。那这朝野上下就要一空了。”

    马俊说的却是不错,这朝野上下,真是大官大贪,小官小贪,不贪者凤毛麟角。

    八旗粮饷,占了户部开支的大头;官员贪污,又使得朝廷收入大减。整个国家上下,暮气沉沉。

    曹想到此处,也是无语。过了半晌,对马俊道:“天成心里明白就好,有消息没有,这次往哪个部里当差?”

    “还能有什么,不外乎各部主事,顶天了就是个员外郎。不过也好,到底是在父母身边,供奉起来也便宜。”马俊说道:“说起来,到底是羡慕孚若。少年显位。我同善余两个,已经是差你太多。”

    曹闻言,也只要苦笑的份。

    条陈以上递到御前,康熙还没有批示下来,他这边也不好妄动。如今虽已经到内务府衙门当差,也不过是跟着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熟悉熟悉内务府的各处规矩章程。

    早就晓得内务府是肥衙门,却也没想到会肥到这个地步。

    林林总总地,也委实令曹开了眼界。

    就算是眼红,恨不得将这些银子归拢归拢。凑齐那一千两。但是不过是想想罢了,这其中盘根错节。牵扯的利益甚广,谁感枉动?

    因马俊初回京城,还要去拜访早年的座师、房师,还有些姻亲故旧等,也不好久留。两人又聊了会儿,约好过几日为其接风洗尘,顺道结伴去勇武伯爵府与宁春家探望后,马俊便起身告辞了。

    曹亲自送到大门外,目送着马俊骑马远去,心里也是颇为唏嘘。

    马俊较他年长,至今将近而立之年。

    当初少年相交的这几位好友,马俊从文,永庆从武,也算是达成小时的心愿。要是宁春还在世的话,以他的脾气秉性,想来对经济最有兴致。那样说来,却是能同自己扯到一块儿去。

    想到明安,曹却是想到一个人来,那就是原督察院左副都御使明安,前几日调为刑部右侍郎。

    这个明安,早年在工部任职,做过宁春的上司。

    曹在大门口伫立许久,暮色渐显,夜风骤起,只使人觉得寒气逼人。

    他转过身来,不远处庄先生正背手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他。

    “先生?”曹近前两步,看着庄先生身上只穿了半棉的衣服,不禁皱眉,道:“眼看进腊月了,先生最是畏寒,怎呢还穿得这般单薄?”

    “呵呵,无事,不过是喝了几口酒,院子里溜达溜达,冷不到哪里去。”庄先生笑眯眯地说道。

    曹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就是酒后伤寒,近前两步,搀了庄先生的胳膊,道:“先生还是跟我进屋子说话,日头没了,外头冷。”

    庄先生带着几分醉意,由着曹将他搀进书房。

    到底是上了年纪,一进屋子,庄先生便打了个喷嚏。

    曹见了,不敢轻忽,忙唤小厮传话二门,熬些姜汤过来;又让他稍后去榕院,取庄先生的大毛衣服来。

    庄先生用帕子擦了擦鼻子,笑着对曹道:“瞧你,这大了,别地没见,道是越发婆妈了。”

    曹见他额上满是皱纹,不知何时生出几块拇指盖大小的老年斑,心里只觉酸涩难忍。

    岁月催人老,没有谁能陪着谁走到人生终点。

    却是已经习惯了在心里依赖眼前这人,虽没有血缘牵系,但是也等父亲般爱戴。

    在这世上。心里始终藏着一份孤独,能使他觉得温暖的,也不过是区区数人。

    先生也好,父亲也好,都在老去。

    总有一日,他们都会……

    虽说生老病死。是天地万物循环之理,但是曹的心里仍是添了恐惧之心。

    他倒了半杯温茶,送到庄先生手中,喃喃道:“先生,一定要长寿啊。”

    “嗯?”庄先生不知在想些什么,恍惚之下,没有听清。

    曹侧过身子,站在庄先生身后,伸手帮他揉揉肩膀。入目尽是花白头发。因头发稀疏,小辫子甚细,看着颇为滑稽。

    曹却是笑不出来。早在入冬时,就瞧着庄先生有些不对。

    也请了太医,给庄先生诊过,听着却是不好。

    早年间熬费心神不说,中年又因酗酒伤过身子,要不是这几年曹盯着,给他进补调息,怕是连现下也坚持不住。

    “先生,早年让何管事酿的桃花酒已经窖了好年。想必能开封了,先生想不想尝尝?”曹看着庄先生的小辫子,寻思了一回,说道。

    “桃花酒啊?”庄先生听了,话中满是想往之意:“说起来,年年听你念叨桃花与温泉,这些年大家伙却么不在京城,要么没有兴致,这些年还没有去过。”

    曹闻言。心里甚是愧疚,道:“都是我的疏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也没有让先生省心过。”

    庄先生闻言,转过身来,看着曹脸上神色不对,问道:“孚若这是因何感伤,可是见了故友。想起早年之事?”

    曹拉了把椅子。在庄先生的面坐下,道:“先生。朝廷果然缺银子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银子都入了他们地口袋。内库果然缺银子么?热河行宫不必说,就是几位王爷的园子,也是内府出资修建。夏天热河,冬天汤泉,春秋西山,这园子年年修,年年建,没有一刻闲暇过。”

    庄先生听了曹的话,脸色渐渐变得深沉。

    他盯了曹半晌,方开口问道:“孚若,困惑了?”

    曹看着庄先生,摇了摇头,笑道:“没有什么可困惑的,只是向来懒惯了,这般勤快起来颇有些不惯。原本还能自欺欺人,说是为国为民,努力赚些银钱,充裕国库,为西北战事筹饷。现下看来,不过是谄媚君王、以保富贵罢了,与弄臣无异。”

    “咳,咳,咳!”庄先生正喝着水,听了曹如此说,忍不住咳了起来。

    曹见状,连住了声,伸出胳膊,欠过身子,拍了拍庄先生的后背。

    “要是你是弄臣,那这满朝文武成了什么?我们这些老家伙莫非是小丑么?”庄先生咳完,板起脸上,瞪了曹一眼,说道。

    曹不愿与其争辩,便转了话题,道:“先生是专程出来溜达,还是有话与我说?”

    庄先生摸了摸胡子,沉吟片刻:“我这几日思量过了,也同大人商议过。蒋坚却是个人才,既是遇上了,放过不用怪可惜的。左右你地前程不止眼前,往后身边需要的人也多,能收拢就收拢。”

    曹听了,带着几分疑惑。之前庄先生对那个蒋坚,虽赞过,但还是批判的地方多些,如今却是不晓得为何改变了主意。

    庄先生脸上露出几分慈色,道:“遇到人才,能用其当用之处,也是为上者地本事。孚若,这个人当用,你就信我的吧!”

    话说的这个份上,曹自是不好再反驳什么,点头应了。

    小厮拿了大毛衣服过来,曹将庄先生送到榕院,自己个儿也回了内院。

    刚进二门,就见乌恩在这边等着,是紫晶请曹过去说话……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八十六章 芳辰

    紫晶请曹过来,是为了本月二十三是初瑜的二十岁生日。

    本月二十五,就是长生的满月,如今初瑜就忙着这个,反而她自己的生日却没有张罗。

    上面有公婆,作为媳妇,她也不好厚着面皮为自己过生日。

    紫晶却是记得,这不只是生日,还是二十岁的整生日,就算不大肆操办,也当好生预备预备。

    只是她身为下仆,也不好自作主张,就寻曹商量,这生日该怎么回老爷太太,怎么张罗。

    曹是男人,到底有些存心,闻言,不由羞愧,这些日子忙着熟悉内务府的资料,竟疏忽了这个。

    要是紫晶不提,怕是他真想不起来。

    要请客,也要宴宾朋。

    因正好同长生满月只相隔了一天,所以曹寻思了下,提出可以办三天酒席,同长生的满月酒连上。

    只是家里有长辈,这些事儿曹与紫晶商议后,也不好自专,便让紫晶去兰院一趟,请李氏拿个示下。

    紫晶闻言,神色怔了怔,随即淡笑着点了点头。

    这离二十三也没有几日了,曹不禁琢磨,该送初瑜什么。

    从初瑜进门至今,已经是将满五年。

    想着当初那个身量尚未足的小小少女,那声“额驸不喜初瑜么”犹在耳边,曹的心里暖暖的。

    这两口子,最近却是有了新地乐趣。

    不能说好的蜜里调油。却也是天黑早熄灯,一起敦伦敦伦。

    紫晶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大爷,若要待客。这董女官……”

    曹闻言,想起府里客房的那位,不由头痛。抚额道:“太太那边怎么说?”

    紫晶回道:“太太在月子中,不愿见外人。就前几日刚到时见了一次。已经使人送了东西物件过去,也吩咐不可怠慢了。”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道:“只是,董女官进府已经多日。到底如何行事,大爷心里有个主意没有?”

    曹摆摆手。道:“还能有什么?既是奉了太后的懿旨,过来照看太太地,那自然看太太安排。等过几日,太太出了月子,让那位多在兰院陪着就是。”

    话说这样说,他心里也是没底。

    原是想要请曹寅与庄先生给拿个主意,偏生那两位像是约好了似的,闭口不提。

    曹自己,每次想起,都不禁觉得头疼。

    现下。想到曹寅。曹却是不由有些顿悟。

    自己还不是一家之长,上有父母双亲。况且内宅之中的事。原本就不是他这个爷们需要操心地。这位董氏女官,是奉了圣命也好,还是奉了太后懿旨也好,哪里需要他来费心安置?

    只要自己插手了,那才真是里外说不清楚。

    想明白这点,曹心头愁绪尽散。

    因梧桐苑的东暖阁三个孩子住着挤得慌,天佑与恒生两个如今都安置在葵院上房。

    刚才,两个小家伙不在,由丫鬟婆子抱着去田氏地院子寻左成兄弟玩去了。现在天色要黑了,兄弟两个才回来。

    见曹在,兄弟两个有模有样地给父亲请安问礼。

    曹跟儿子们聊了几句,心里寻思转年要不要请西席。这几个毛小子,明年就都四、五岁了。

    天佑的小脸上多了些许严肃,支吾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父亲,您以后也会成为木牌牌么?”

    曹听了,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天佑咬着嘴唇,伸出胳膊,用小手比划了一下。

    这方不方、圆不圆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曹心里还琢磨着,恒生已经上前,抱住曹的大腿,使劲地搂住不撒手,小脸贴在曹的腿上,嘴角下裂,要哭不哭地模样。

    这孩子,曹很少见恒生主动撒娇,心里纳罕不已。

    天佑见状,也跟弟弟似的,凑到曹身边,倒是没有抱他地大腿,而且伸手攥了曹的袖子。

    “也会成为木牌牌”曹心里还琢磨那个“也”字,就听天佑道:“父亲大人,左成、左住的父亲就变成了木牌牌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田氏院子上房供奉的宁春灵位。

    曹伸手摸了摸天佑他们两个的脑袋瓜,道:“放心,每个人的父亲都是不同。我变成不了木牌儿。”

    天佑与恒生半信半疑,带着几分困惑,仰着小脸看着曹。

    曹看着儿子们,想起自己小时候,三四岁的好像没操心“生死”之事,实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们解释生死的话题。

    “就算是变成了木牌儿,也是左成左庄的父亲。你们过去,不可太淘气,使得惹人生气。”曹想起田氏,低头吩咐道。

    两个孩子见父亲训话,起身应答。

    这提起生死之事,曹没有担心自己,却是不放心曹寅与庄先生两个。

    看着婆子带着两个孩子去安置,曹才打葵院里出来。

    却是北风渐起,天上悠悠扬扬地撒气雪花来。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书房。

    四阿哥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支笔,算着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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