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十六阿哥那边的庄子,四周山上都是桃林,不止秋冬可以泡温泉,就是春夏之际,风景也是好的。
不说别地,曹与十七阿哥也算有同窗之谊。现下,又是他有大喜事,自然少不得又是贺喜一声。
十七阿哥提起亲事。脸上只是笑笑。并没有太大欣喜。
曹想着之前听姐夫提过的勤贵人之事,心里有些唏嘘。听十七阿哥想要买块地,与十六阿哥做邻居,他便笑着说:“还当是什么大事,十七爷使唤人说一声就是!”
十七阿哥略带犹豫道:“这个……孚若,说起来实是羞愧,虽然我这边亦有些积蓄,但不像十六哥那样宽裕!若是方便。地价这块可否低些?”
这怕是十七阿哥生平第一次讨价,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已经是不好意思抬头看曹。曹瞧了十六阿哥一眼,见他点点头。心下会意,笑着说:“十七爷这话说得就是外道了!那边不过是荒山,哪里算是正经地?当初买下时,价格都是极低的,原是我前些年卖了祖母留下的田产。有些觉得不妥当。想要再买地时,地价又高了些。便将周遭的那些坡地买了。这些坡地,也不过是种些果木,并没有什么出产,难道我还会要使它来赚银钱不成?”
十七阿哥倒不是占便宜之人,听曹这般说,忙摇摇头,说道:“孚若,你不在京中,不晓得如今昌平的低价涨的厉害。尤其是地界有泉眼地,价格都涨了几倍不止?”
曹心里虽有数,但是面上却甚是吃惊,说道:“几倍不止?竟有此事,这是什么缘故?就算多了泉眼,也不致于此啊?”
十六阿哥笑吟吟地看着曹,并不应声。十七阿哥苦笑道:“上行下效罢了,已经有了准信,明年开春内务府那边便拨人修那边地行宫!”
曹被的脸红,便也不再装腔作势,对十七阿哥说道:“就算如此,我也没那个心思算计十七爷的银子,明儿打发个人去寻我家那边的管事就行,不外乎是那片的几座荒山,想要那块地,十七爷自己挑!若是手上不宽裕,直接拿去用;若是想要送我些银钱,便按早前的买价好了!”
十七阿哥脸上多了笑意,说道:“哪个要白占你的?银钱我已叫人准备好了,不许多大地界,就在十六哥庄子周遭寻个泉眼就好!”
曹晓得这些个皇子阿哥,虽是待人和气,但是也带着傲骨的,便也不与他多说,点头应了。
又说了两句,曹便提到自己今日想要离京之事,结果被十六阿哥一把拉住缰绳。
十六阿哥皱着眉,脸上倒是有些恼,说道:“这才进京几日?算是今儿,才见你两面,还没寻个空,与你好好唠唠,便要离京,这样怎成?不行,爷做主了,
十七阿哥在旁边,刚缓过来素日地机灵样,也咋呼着要曹再留两日。
曹略带无奈,道:“十六爷,我这边还好,差事完了,早两日、晚两日无碍,你却是忙着,哪里有空闲来陪我?”
十六阿哥略带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怎地没空?今儿爷就是都归拢好的,就是要寻你去温泉庄子泡澡去!不止今儿,就是明儿的假,爷都请好了!若是无事,咱们就这去吧!”说到这里,瞅着曹摇摇头:“啧啧,你不晓得,今年夏天庄子的桃熟结果了,酿了桃酒,偏你小子不赶巧,孝期忌酒!想要喝啊,却要等来年了!”
曹见了他得意地样子,不禁有些气结,温泉庄子也好,桃园桃酒也罢,都是他琢磨出来的,如今却是半点没享用到,都便宜这小十六了。他还偏生的得了便宜卖乖。委实可气得很。
十七阿哥听了,却是不干了,对十六阿哥道:“怨不得刚才十六哥让弟弟等了好一会儿,原来是安排这些去了,怎么不想着带着弟弟?不行,不能立时就去,总要想到法子。也带弟弟去,要不弟弟可不依!”
十六阿哥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方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你打发人回去收拾换洗衣裳吧!我这边想法子,往侍卫处说去!”
十七阿哥满脸雀跃,终于露出些孩子模样,欢声道:“谢谢十六哥!”又同曹打了招呼。打发贴身小太监回阿哥所取换洗衣服去了。后,便在外头置办地宅子。借白杨两家之力,这边的宅子弄得也甚是体面。不仅家宅极大,还请了名匠高手来布置园子,但主人品味有限,添置地湖石花草力求价高,果然是凸显富贵。却是俗不可耐。
李鼎虽不是多高雅之人,但生在官宦世家,也有些见识,瞧了这园子。就对主人家心性知晓一二,再进了花厅,那就更加明白,多宝格内各种金玉摆设,富贵之气直冲云霄。
李鼎心里冷笑。这可是无端送上门来地肥羊。便是拿不到珍珠方子,也落下些过手银钱。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自己还和他客气什么?
按理来说,孝中本当忌酒,但是白德喜压根就没管这套,什么孝中忌讳,统统皆无。酒菜摆上来,极尽奢靡。
李鼎虽然是有些不自在的,但主人家都拿了酒出来,他若装正经,不是太不知趣?
厅上也没旁人,留下伺候地,是六个十三四的丫鬟,个顶个地清丽,缟素裹着的纤细身子柳条一样摆来荡去,嫩得掐得出水来的脸庞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轮番的过来敬酒。虽然都淡笑无语,但眼神都是带着钩子无数把的,直往李鼎身上招呼。
李鼎这些年代父亲应酬惯了的,什么场合没见过?眼下这些,实算不上什么。若不是他见了新总督亲自拜访曹家,心下有些置气,又有些惦记珍珠方子,对那孝装妇人也有些有意动,哪里会耐烦与白德喜这样的商家之子应酬?
俗不可耐,他心里存了几分鄙视,仅偶尔饮上一杯,同白德喜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些闲话,于那些个要嫩出水来地小丫鬟也不太搭理。有两个特地蹭到他身边的,他都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俨然正人君子一般。
白德喜心下有点儿着急,方才分明瞧得这李二公子是好美色的人,从前在***场上也素有些名号的,这会儿怎生这么规矩?
他可是特意挑出家里最最不错的女孩儿过来伺候,虽也没全指着用这能打发了李鼎,却多少想着打开气氛,好往下谈,想借着他搭上曹家的线,算是求个稳妥。
虽然杨家没有族人,现下他这个做女婿的,收了璧合楼,也无人说甚。但是那边还有地郑虎,是曹家大管家的女婿,也是杨家的嫡子。
虽然已经使人仔细打听了,现下郑虎不在江宁,但若是哪天回来,要收回父亲的产业,且不说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就是他们想要动些手脚,那背后有曹家,可是他们白家能应对地?
没成想,李二公子这边有些不好上手,气氛反倒有些个僵了。
白德喜试着往正事上绕了两回话,都被李鼎巧妙地绕开。他是真急了,本想着把李鼎灌得半迷糊了,再叫媳妇出来继续灌迷魂汤,现下看来,得先把媳妇叫出来。不说别的,就是他媳妇的容貌,那是到哪里都能拿得出手的。
白德喜借口解手,告了罪,退出花厅,一溜烟跑回侧院厢房。他的结发之妻,杨氏瑞雪正是被他安排在此处等着。
杨瑞雪坐在窗边小桌前,桌上胭脂、首饰铺摊开来,占满了小小地桌面。这些,都是方才使丫鬟打上房送来地。
她一手托着腮,一手伸出一指,无意识地在钗环、胭脂罐子和菱花镜间滑动流连。无论是素银的钗环、陶瓷地罐子,还是熟铜的镜子。都是冰凉冰凉的,那寒意一直从指尖蔓延到心尖,让她觉得将冻僵一般。
方才进家门时,她刚换下大衣裳,在外面待客的白德喜忽然就蹭进来,搂着她又是香又是哄的。
成亲几年,她惯了丈夫这副嘴脸。只有他想要做那事的时候才会这般光景,虽是孝期,但他什么样人,她再清楚不过,因此二话不说,往他怀里一倾,随他就是。
可白德喜却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边宽衣解带,而是三言两语。引到那客人织造府曹家的表少爷李鼎身上。口口声声为了自家地璧合楼着想,一定要讨这李二公子的欢心,然后就直言要她出去陪着饮酒!
他到底当自己是什么?!那一瞬间,杨瑞雪只觉浑身的血都逆流起来,真想扑上去撕烂了他,他可以怠慢发妻,可不能这么轻贱于她!今儿,可是她父亲出殡的日子。可偏生她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浑身都沉甸甸的,丝毫动弹不得。
白德喜意外地见到媳妇儿竟没哭,略有诧异,而后就连哄带骗。最后不惜威逼于她,让她开口答应待会儿去陪酒。
白德喜是心满意足,交待了让她去花厅旁边侧院厢房等着信儿,然后乐颠颠的去宴客。
杨瑞雪仿佛被抽调了全身的力气,刚才还僵硬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堆委在地上。连哭地力气也没有。
现下,她坐在这边。也不知道究竟等着地是什么。她究竟造了什么孽,遇到了这样的夫君。一步一步的,她不知道最后他还能逼迫她做些个什么。造孽,真是造孽!不过,想着方才在马车上,看到的那位年轻公子……
“不是叫你上妆么?愣什么神!”白德喜怒气冲冲的话从身后传来,杨瑞雪唬了一跳,手一抖,放在桌边儿的一支簪子被带落到地上,发出清冷的声音。
杨瑞雪垂下头,冷冷道:“孝中,不宜上妆,我总得寻思个得体的!”
白德喜本想刺她两句,待转而想到一会儿还得她来应酬,别因小失大,忙转了笑脸:“我地姑奶奶,什么能为难得了你?随便插上根钗就是天仙。赶紧的吧,那边儿李二公子等着呢!”
杨瑞雪盯着地上那只银簪半晌,俯身拾起来,拿簪子尖挑了一点儿玫瑰红的胭脂,只涂了唇,而后就把那簪子别到头上,站起身抻了抻衣襟,道:“这就妥当了,走吧!”
白德喜一愣,本是想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谁知道她竟然磨蹭功夫,这会儿打扮已然来不及了,没得让客人等着地理儿,好在媳妇容貌甚好,这般也没什么。他也不细想了,拉起媳妇的胳膊就往外走。
李鼎见白德喜去了半晌也不回来,不知他捣什么鬼,心里转了几个个,又寻思了几句周密的话,备着待会儿套问白德喜的。
刚喝了一个小丫头递过来的酒,李鼎一抬头,就见白德喜打外面进了来。
李鼎脸上挂着笑,刚要打趣一句,就见白德喜闪身过来,身后露出个人影。
那个俏地,一身缟素,却显出身段窈窕;头上只一支素银簪子,却显出乌鸦鸦地好头发;脸上妆粉全无,朱唇嫣红欲滴,越发衬出肤白面嫩来。
她面上淡淡,轻飘飘地走过来,纳了个万福,绵软的声音道:“妾身瑞雪见过李二爷!”
换了人,终是不同,接下来地席面上,气氛却渐渐地热闹起来。
白德喜本是想要灌醉李鼎的,闹到最后自己却被李鼎与妻子灌倒在地,死狗一般,瘫成一团,动也动不了。
沾上她的身子,李鼎就觉得嫩滑无比,触着绵软丰盈,妇人中实属稀罕,便是雏儿也少有这般好肉皮的,当下倒羡慕起白德喜好艳福来。
身下人嘤咛一声,宛若莺啼,继而双臂纠缠上来,似喜似泣低吟一声:“爷,奴家冷!”
这一句把李鼎的魂儿都勾走了,哪里还忍得住?弃了前戏,便动作起来。她身子分明热极,可口中却直呼着冷,蛇一样缠他紧紧的,让他受用不已,当真是捡了活宝贝。
杨瑞雪也似是许久没有这般欢愉,最初对孝中行房的恐惧,对红杏出墙的惭愧,统统没有了。竟似比在丈夫面前还放荡,眼睛半阖,嘴里尽是“嗯嗯啊啊”个不停。
她的身子当是热的,自己摸着也烫手,可她就是觉得冷,从心口窝往外的冒着凉气。于是她不断贴近眼前这个男人,脑里乱七八糟的,却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暖和过来,暖和过来,靠着他暖和过来……
第一卷 世家子 第二百五十六章 福祸
江宁,白家,花厅,侧间暖阁。
白家少爷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平日里呼朋唤友,免不了在家里吃酒看戏,这边的暖阁便是方便客人留下歇宿的。
虽然现下外边是数九天色,但是今儿暖阁里却满是春意。地面上花梨木几案上,摆放着一鼎三足鎏金美人香炉,烟雾袅袅,伴着屋子里男女的喘息声,散发着别种淫靡之气。
另有两只小孩胳膊粗的红烛,燃着,照的满屋子红彤彤。
雕花木床上,是大红锦帐,帐子里,绣了密戏图的绫罗背面上,乌鸦鸦的长发铺散开来,越发映衬着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可人。
随着最后的释放,李鼎终于吁了口气,心满意足地将杨瑞雪抱在怀里。
或许是折腾了好几次的缘故,杨瑞雪本是白皙的肌肤上覆着薄薄的汗,使得入手之处越发滑腻。若不是两人一口气闹了这许久,怕李鼎真是忍不住要再来一次。
杨瑞雪虽说是良家妇人,但是毕竟成亲好几年,丈夫又是个好色的,床第之间也算是有几分见识。
然李鼎亦算是品花高手,比白德喜的急色要强上百倍。不管先前如何,她眼下却是紧紧地贴的李鼎身上,只觉得自己就要化了。微阖双眼,与李鼎脸贴着脸,挺着胸脯在他身上摩挲着,嘴里低声呻吟着。
李鼎将枕边放着地白色丝帕取了。将自己的下边擦了,又去探杨瑞雪的。杨瑞雪却合上腿,并不上让他动,身子越发往李鼎怀里躲。
李鼎心下一动,低声在杨瑞雪耳边说了一句。杨瑞雪的头越发低了,伸出小粉拳来捶李鼎的肩,**道:“爷,欺负了奴家,又来使这个打趣奴,真是坏死了!”
虽然不是个毛头小子。但是像杨瑞雪这样美貌、又在床第上极为放浪的良家妇人,李鼎却是头一遭遇到。以往,就算是逢场作戏,看上过几个。也像是死鱼一般,没什么兴致。
不管是品性,还是这柔若无骨的身子,这杨瑞雪也是一等一的货色。李鼎被她挑弄得不行,只觉得身子炙热。忍不住压在身下,摆弄了一回。
云收雨散,而后实在也是乏了,两人方交颈而卧,却是心思各异。
这样好受用的妇人,若是只亲热这一回,哪里能够?李鼎的手在杨瑞雪地胸脯上抓了一把,心下却是思量开来。总要想个法子。弄到身边来才好。
李鼎这时才想起珍珠之事来,忍不住暗骂自己没出息。看来是没媳妇给闹的,身边没个正经妇人,这才会对美色上心起来。险些忘记了大事。毕竟是长在世家的少爷,自幼惯会看脸色的,李鼎望着怀里地妇人,瞧出她是真有几分情动,开口说道:“跟爷去苏州吧!”
杨瑞雪身子一僵。沉默了好一会儿。怯怯地道:“爷在哄奴家吗?”
李鼎低下头,抬起她的下巴。道:“好好的,爷哄你做甚?还不是舍不得你。”
杨瑞雪伸出丰腴的胳膊,圈了李鼎的脖子,抬着头问道:“爷,要奴家去做什么?”
李鼎用拇指肚摩挲着杨瑞雪地嘴唇,答非所问地说道:“听说曹家的珍珠园子有个女管事,要不,爷也给你在苏州置个珍珠园子?”
杨瑞雪不禁睁大了眼睛,或是太意外的缘故,脸上的惊疑来不及掩饰。原本她只当是自己的美色迷住了李家二少爷,引得他想要金屋藏娇。
好好的富家少奶奶不做,谁稀罕去做那没名没分的外室。她素来是伶俐的,还想着撒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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