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到她们的日子会咋样?
但是自从她们来熙凤楼上工后,工钱拿的高不说,掌柜的对她们还特别照顾,好的就像一家人一样,有吃有喝。
拿钱回家父母也是高兴的不行,出去串门子,别家的人知道她们赚的多,父母脸上也长光,不会像以前一样瞧不起她们这些丫头,村里谁见了不说,她们有出息了。
156扫屋
156扫屋
李氏回家左等右等也不见林大智跟子兮回来,被陈氏跟香草气的怒火上头,回屋就躺在炕上直喘粗气。
眼见太阳都下山了,林大智才跟子兮磨磨蹭蹭的回来,两人手上除了拎着几两糕点外,再无它物。
倒是他们嘴边有吃过东西的痕迹,一嘴的油渍,仔细一瞧,两人肚子也是鼓鼓的,好像大吃特吃过的一样,撑的圆圆的。
人终于等回来了,李氏怎么会放过质问的机会,一听见院外响动,就扯开嗓子把人唤进了屋。
刚准备回屋的两人齐齐一怔,手忙脚乱的理了理衣裳,擦了擦嘴。这才转头进了上屋。
李氏一瞧见两人空手回来,脸就变黑了,横眉竖目的对两人瞪眼道:“叫你们置办的年货那?”
林大智心虚,瞅了瞅子兮,见媳妇给自己眨眼睛,他壮着胆子把手里的几两糕点放在桌上,对气急败坏的李氏道:“娘,你别急,听我说,我跟子兮在香草铺子出来后,身上的钱就掉了,我跟子兮之所以这么晚回来,那是我们找钱去了。”
林大智说完,子兮还跟着点了点头,一副千真万确的模样,让李氏气的牙根痒。
这儿子跟媳妇联合起来把她当傻子耍了,她能不生气?他们以为说这话她就信以为真了?
先不管钱真丢还是假丢,就说林大智刚才一说话,她就闻到他嘴里油腻腻的烤鸭味跟酒味了。还有两人身上皆是一股淡淡的酒菜味,她还没傻到闻不出。
钱要是丢了,他们两人哪有钱出去吃烤鸭喝酒?她看这钱不是丢了,而是被两人瓜分了。去酒楼里花掉了。
可以在这事上看的出,子兮没把她这个娘放在眼里,不管着老大,反而由着他胡闹。
显而易见,两人没把她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拿着她给的钱出去吃喝玩乐了,越想越生气,李氏扫了一眼面前桌上的糕点,拍了拍桌子,发狠的对两人吼道:“我还没老眼昏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啥心思。钱能说丢就丢吗?”
“娘。钱已经丢了,你怪我们也没用,这糕点还是我自己掏钱买的。本想买回来给你尝尝,既然您瞧不上,那我拿回去自己吃好了。”
林大智嘴硬的狡辩道。
李氏不悦了,对着林大智斥道:“你给我滚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钱给你就是这么糟蹋的,你拿去花了我们拿什么过年?”
子兮想说点什么,但是张不开嘴巴,只能站在林大智跟前垂眉低目的扣指甲。
林大智眉头紧皱,不悦的对李氏道:“娘。你跟前不是还有吗?至于对这点钱斤斤计较。”
李氏气的不行,只知道一个劲的埋怨,“混蛋玩意,你就不怕败光了?到时候你去喝西北风啊?这么一大家子以后靠谁养活啊?”
林大智底气不足的嘀咕道:“不是有老二吗?你要是想跟他去过,我明个就送你过去好了。”
“滚出去。”李氏脸红脖子粗的对林大智咆哮道。
林大智死皮赖脸的哼了哼,回头看着子兮蹙眉道:“没听见娘让我们滚,走吧。”
话刚出,李氏又气呼呼的接道:“我让你滚,你媳妇还不能走,我有事问她。”
子兮有点忐忑,怕林大智走了,李氏怪她,或者是骂她,一双眼眸一直对老大挤眼,无奈林大智只盯着桌上那包糕点,硬是没瞧见美人求救的眼神。
林大智没所谓的摊了摊手,扭头就拿着桌上的糕点出了上屋。
林大智这番,更是让李氏捶胸顿足,气的心肝疼,她怎么生了个这样的玩意?这是存心想气死她。
“躲什么?我又不吃你。”李氏压下火气,不悦的看向一直闪躲的子兮,“你怎么就不看着他,我让你进门是干啥来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
“娘,不是我不劝,大智根本就听不进去,我也是没有办法。”
子兮一颤,小脸白兮兮的,紧抿唇瓣,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一直搓来搓去,一看就知道她这是被李氏的话问紧张了。
“哼,我虽然老,但是眼睛不花,你最好别骗我,看你们两这模样就知道出去胡混了,别说置办年货了,估计你们两连市场都没去,是不是?”李氏冷哼一声,语气极为不善。
子兮站在炕边,不自然的缩了缩,眼神有些闪躲,眼珠子转了转,忽的对李氏苦诉道:“娘,这事不怪大智,要怪也是香草这丫头,我们记得您交代的事情去找了她,刚开始她根本就不见我们,要不是我们在门外等了半天,正好碰到她,她也不会见我们。
我们说了来意,这丫头一直冷嘲热讽,没个好脸色,还扬言要是娘在找她,就把您上次卖弟妹的事情告到县衙去,公布于众,大智听了这话想他跟理论,她态度极差,翻脸不认人,还让人赶我们离开,大智一气之下才会去喝酒的……。”
子兮这招转移话题用得极为妥当,果然,此话一出,李氏就不在纠结那钱的事情,转眼话题就问道了香草身上。
“她真是这么说的?”
在子兮说的过程中,李氏已经忍无可忍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香草会拿旧事来威胁人,而且还会赶老大离开,看来她还是真是小看这丫头了,她不光是心狠,就连心思也比一般人多。
子兮见她信了,面上一松,只要不殃及她就好,反正这事也是香草引起的,她连连点头,“真的不能在真。”
既然好话听不进去,那就别怪她下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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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回家没多久,春草也回来了。
她回来没少拿东西,大包小包都是一些吃穿用度的东西,春草说这是三娘给她的,算是师傅给徒弟的一点心意,三娘的脾气直,春草要是不收,估计她又要翻白眼蹬鼻子了。
香草跟春草现在都是能干的,陈氏这个做娘的已经很满足了。
过年了,学生都放假了,私塾也没人,小草从明个开始也不用在去私塾了。
这下娘几个算是团聚了,一家子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有说有笑。
屋里生了炭火,一点都不冷。
陈氏说今个好不容易坐在一起,晚上不如包顿饺子吃,姐妹三人一致赞同,切菜的切菜,擀皮的擀皮,搅拌肉馅的搅拌肉馅。
干活的同时,春草回头问自家妹子道:“香草,三娘让我拿了些手套回来,我想着不如把它放年礼里面吧!”
陈氏跟香草一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齐齐看向提议之人春草,这个想法好像不错,反正春草包里拿回来的手套挺多的,她们也用不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年礼时送出去。
“成啊姐,你这想法不错。”香草有些赞赏的点头道。
陈氏浅浅一笑,也是极为认同,“娘觉得也成,天冷带这个干活正好。”
过年要走的几户都是对她们有恩的,她们觉得年礼不能太随便。
今个包的饺子是白菜猪肉馅的,四人合力包了好多出来,陈氏炒了点菜汤,浇盖在饺子上,每人满满一大碗,吃的饱饱的后,香草就准备了她们的年礼。
每家除过陈氏煎的油饼外,她们还准备了一些新棉布,手套,糕点,跟陈氏亲手绣的帕子。
礼不嫌少,但是她们的心意要满满得,这样送出去她们才能安心,毕竟这是她们离开林家的第一个年,她们希望揭过这一页,以后能真正过上自己称心的日子,也算是个新的开始。
年三十早上,天一亮,一家人就起身开始了扫屋,从屋里屋外,院里院外,用了一个上午扫完屋子,就要准备用面糊贴对联。
陈氏洗了洗便去准备饭菜,贴对联的事情就交给了三个闺女,小草现在认了不少字,她能知道这副对联哪一边是贴哪一联,香草刷面糊,春草站着凳子往门边上贴,小草站在后方指挥,没用多少时间,家里门上的对联就全部贴好了。
三人回屋洗漱完毕,这才穿上了陈氏新做的衣裳,一绿,一粉,一蓝,三人身上一袭亮色的衣裳为这冷冬增添了几分暖色。
“娘,今个是不是还要请灶爷?”小草吃着昨个剩下的饺子,有点好奇的询问陈氏。
春草跟香草对视一笑,小孩子家家最是喜欢过年了,但是对于她们两,除了团圆,过年也真没什么意思。
陈氏一怔,嗔笑的对闺女解释道:“今个不是请灶爷,而是送灶爷,等灶爷上天汇报完,我们在把它请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家伙恍然。
“汪汪汪……。”看着大伙吃饭,小白也饿了,它用叫声提醒娘几个,别忘了它也还没吃,肚子可是很饿的。
香草见小白望着自己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想笑,这家伙真是被宠坏了。
“娘煮了肉,锅里有根大骨头,香草你去捞出来给小白。”陈氏放下碗,回头对咧嘴傻笑的闺女吩咐道。
香草大嘴吃了几口,应了一声就钻进了灶房,小白也屁颠颠的跟了上去。
157鸡毛水洗头
157鸡毛水洗头
今日的小岭村,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十分热闹,每家每户门上都贴着一两个“倒福”,大门两边还挂着灯笼。
一年到头,村民小孩们都换上了新衣裳,纷纷面带微笑地迎接这个好日子的到来,有的杀猪,宰鸡,小孩子们则围在一起嬉笑游玩。
这样种繁华喜庆的节日气氛,感染了全村,让人心潮澎湃。
香草家没养猪,只能入乡随俗的杀只鸡。
娘几个逮了半响才抓住一只肥肥的黄鸡,至于谁来下刀,她们可是争执了半天。
这杀生她们还真不在行,以往在林家,都是老爷子跟林大雷杀了,陈氏才会接手做,这眼下倒是难住她们几个女的了。
为了以防鸡挣脱跑掉,陈氏取了麻绳,把它两只腿捆绑在了一起,放在地上。黄鸡一个劲在地上扑腾,鸡毛落了一地。
与其这样看它挣扎,还不如赶紧解决,养了这么久的鸡,说杀就杀,小草可是很舍不得,但是为了过年应景,家家户户那是必须要杀点家畜的。
鸡与“吉”祥的吉同音,谐音,寓意新的一年万事大吉,家户吉利。
香草大手一挥,拿着菜刀准备下手,让春草抓住鸡扑腾的翅膀,拎到院外边,两人准备在门口给鸡放血。
小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手起刀落,刀离开鸡脖子,黄鸡的脖子立马血流如注。看的小草眼睛都直了。
小丫头还埋怨了香草一句,“二姐,你太可怕了。”
这话,逗得陈氏跟春草乐的不行。
“二姐怎么就可怕了?杀了鸡我们小草不是就有鸡腿吃了吗?”香草用脚踢了些土。把鸡血覆盖了起来,拿着被血染红的菜刀拿去洗了洗。
小草嘴巴瘪了瘪,无言反对。
春草把鸡拎进院中,陈氏把烧开的水舀进大盆里,准备给鸡拔毛。
看着漂浮在水上的鸡毛,春草想起一个土方子,听说用烫过鸡毛的水洗头发,长出的头发又黑又亮,而且粗黑繁茂,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蹲在陈氏跟前。试探的问道:“娘。我听说拔过鸡毛的水洗出的头长得很快。而且又黑又亮,是不是真的?”
一会的功夫,陈氏已经扒掉一半了。她抬头,笑盈盈的看着闺女询问的模样,好笑道:“听谁说的?娘咋就不知道?”
香草一愣,见陈氏不像是说假话,那就只能说明,她提出的这个话题是有问题得,她干笑两声,咧嘴一笑,胡掰道:“呵呵,听铺子里的姑娘说的。”
陈氏一笑而过。不以为然,继续给鸡拔毛。
春草去烧炕了,小草跟小白出去转悠去了,香草无所事事,就一头钻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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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相比较别家的热闹,林家显得有点孤寂,林大智把钱花了,李氏又不舍得在掏钱买,不想过年没吃的,她便把换钱的猪杀了一只,弄点猪肉出来,也算是有个年样子。
要不然大家就该喝西北风了。
家里大小事务压在王氏身上,这一到过年,她事情越发多了,林武见不得王氏受累,便帮着她做些简单的活计,比如抱拆,烧水,只要能做的,他都赶着做。
林武现在腿也好了,但是走不了远路,左右腿有点小跛,不仔细瞧是看不出的。
“娘,我哥现在在马府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连个话也不捎回来?这都过年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林武语气中多少有点抱怨,以前哥走时说过要是他干的好了,就把自己接过去,两人一起挣钱,让爹娘过上好日子,可是看现在这情况,好日子怕是难了,但他不管好坏,总归也该回个话来,可是半年过去了,他就好像没了人影一般,见都见不上了。
娘俩躲在灶房干活,林武忽的问起林文,让王氏多了点感触。
“娘也不知道,你哥咋样了?”王氏说话底气不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的话。
林武看着王氏发愣,他也怔了怔,随后假装没事发生,对王氏提议道:“娘,不如等过完年,我们去镇上看哥吧?”
王氏回神,冲儿子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忙着和面。
一时间两人除了干活发出的声音,再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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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年初一早上,天空中开始陆续飘起了雪花,这是新年的第一次雪,也是香草来这个朝代见的第一场,跟前世在家中看雪时的心境有很大不同。
按照村里的习俗,今个,村长家要杀猪,发肉,全村老少去凑热闹。
看谁家杀猪小孩们都抢着去要猪尿泡,这玩意听说可以治小孩子尿床,还可以做来吃,也可以吹起来玩,用处很大啊。
一大清早,小草就迫不及待的领着小白,跟村里的小孩子去看杀猪了,抢猪尿泡了。
这这个小孩么有玩具的年代,有东西可以玩,对于小孩子们来说,那比穿新衣裳都高兴。
“娘,我跟姐去大妞家了。”吃完早饭,香草跟春草收拾了一番,拿着年礼,就准备先去趟大妞家。
“去吧!下坡时小心着点。”怕人走光了,家里来人,陈氏自告奋勇的留下,看家。
陈氏把两人送到了门口,冲她们叮嘱了几句。
“知道了,外边冷,娘你进屋去吧。”香草跟春草不时回头望望陈氏。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坡头,陈氏这才进了院子回了屋。
春草作为姐姐,东西自然是她拿。香草两手空空,跟在后边,两人有说有笑的朝大妞家而去。
家里的男人都去村长家帮忙了,大妞只剩她跟她娘两人。
还没走进。香草就问道一股很香的肉味,想来大妞娘正在煮肉。
“呀,香草,我娘还刚说要去你家那,你就来了,春草姐,快进来。”大妞本来在院边抱柴火,一抬头就瞅见香草在门边张望。
姐俩笑了笑,抬步进了院,大妞娘听见响声。也搓着手从灶房里钻了出来。
“婶子。过年好啊!”姐俩对娘俩拱了拱手。道了声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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