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芳听见了之后,心中对此甚为欣喜不已。心中暗道:‘看你东北军的火器,在这等天气下,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我八旗铁骑的脚步?而这一切,却仅仅是一个开始。最终,看你东北军,又如何能逃得出我八旗军队的手掌心。’而在此时的复城城头上,唐枫和二来正在组织人手,去将那些被石头所砸伤的军校急忙搬运下去,至于被砸死的那些个军校的遗骸,一时也管不上许多,只好任由着他等,就那么暂时倒在城头上。又急忙喝令一些人,去将一些木板以及盾牌全部都树立起来,以此来抵挡着那些石块。同时,在另一段城墙上,正带着人手守御着得的曹变蛟,也急忙下令,让盾牌手们上前,举起盾牌来替弓箭手,以及守城的军校遮盖着身躯。以防被这石块所砸伤?
李永芳眼瞅着,经过自己这一顿的好似铺天盖地一般的落石之后,在城头上的垛口处已经明显看不到,有几个军校还继续坚守在那里?觉得时机已到,高声喝令道:“云梯手上,开始准备攻城。”八旗军校们已然顶着雨,在城下站了小半天的功夫了。此刻全身浸湿,就等着这声军令传下来,也好能早一些结束这场战争。
随着军令的传下,八旗军校立时就似被赶出马圈的,一群暴躁的野马群一般,瞬时便已在复城城下蔓延开来,一个个挥舞着长刀,一手持着盾牌。口中亦不知在吆喝着什么?迈开两条腿,玩命似的全都奔着复城城墙下面奔了过来。一架接着一架的云梯,被高高地树立起来,架在了城头垛口处。一个却又接着一个的军校,顺着云梯向上面攀援着。而在云梯下面的军校,则是紧紧向下拽着系在云梯中央处的绳索,来保证云梯的平稳,好让八旗军校登上城头。
“射箭,准备好火油,此物不惧这等雨水的。”唐枫高声吩咐了一句之后,急忙伸手,便将一柄自垛口处刺过来的长枪抓在手中。猛然发力的一拽,刚一脚踩登上垛口的那个八旗军校,身子不由就向前一倾,而其早就顺手一剑便跟着刺了过去。正刺在其前胸之上,跟着将长矛向外一送,那个军校就此仰面载落城下。
弓箭手们,已然十几个人为一排,手持弩箭对准垛口处。只待八旗军校刚一现身,立时就是一阵密集的弩箭射了过去。与此同时,一个瓷罐接着一个瓷罐的火油,被守城的军校,狠狠砸落在城下的那些军校身上,或者是落在云梯上。紧接着,就是无数的火把被点燃,随之投掷在城下和云梯之上。
城下和云梯上,转眼就燃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连天上这等大雨都浇不熄灭的火焰。不时有身上燃起火焰的军校,从云梯上惨叫着一头撞落到地面。东北军校们眼见对方攻势稍稍一缓,急忙奔到垛口处,将被拴系在城垛口下面的滚木上的绳索,用刀将之一刀砍断。
无数的滚木,沿着城墙和云梯,翻滚着砸在了又一拨,刚刚爬到云梯中间部位的八旗军校们的头上。不少的云梯,就此被在中间砸断,八旗军校们惨呼着坠落到地上。而砸落到城下的滚木,却是一砸就是一片的人。在沾染上了地上的火油,立刻就燃烧起来,将八旗军校们稍稍的阻延一时。
二来亦是趁着此时,吩咐手下特战队的军校,将神雷全部都准备停当。再将攻城的八旗军校,又一次的给赶到城下之后,便守在垛口旁边。偷眼盯着城下的八旗军校,将神雷拿在手中,瞧着下面哪里人多?就将神雷向哪里投落。地上立时响起一串的爆炸声,八旗军校们的残肢断臂,被嘣炸的满地都是。
第七百七十二章马作电闪疾如飞;弓如霹雳惊八旗
第七百七十二章
但城下的八旗军校,却是不见其有半步的退缩。()仍然是单手举起盾牌,遮护在自己的头顶,冒着在其头上空,那些不断砸下来的滚木和大大小小的碎石,以及被抛掷下来的神雷与火油坛子砸中的危险,一个复又接着一个,泼着性命的爬上云梯,向着复城的城头上爬去。不断有八旗军校刚一脚登到了复城的城头上,却又紧接着,被守在城头的东北军或是一刀砍杀,又或是一枪刺死。随后其尸首又被当作守城的石块一般,被扔下城头,恰恰砸到下面正沿着云梯,往城头上爬去的军校的头顶之上。一时,八旗军校被砸得头昏眼花,在云梯上再也站立不稳,便就此一头折下云梯。
李永芳紧紧地勒着马的缰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这场堪称惨烈的攻城之战。眼瞅着,登上城头上的那些八旗军校们被东北军一个复接一个投下了城头,心中不免感觉到憋闷以及。恨不得能肋生双翅,一下便飞到城头上去,亲自与那个东北军主帅来一场痛痛快快的火拼才好。总不似眼前这般,简直似有些成胶着状态下的拉锯之战。
自己的军校,在前一刻时辰,明明已经登上了城头。可在后一刻时辰,不是又被人家给从城头之上赶了下来?就是被人家将尸体当作守城的武器一样的给投了下来。李永芳在城下情急难耐,只想眼前最好就是一下能攻下复城来。而城头上的唐枫和二来,以及曹变蛟及其手下的一众东北军校们,此时个人心中也是暗自叫苦不迭。
原先只以为,这些八旗铁骑只擅长于骑兵平原作战。可到了现在才知道,这种想法可谓大错特错。这些八旗军校,攻打城池虽不像大明军校那般的,能一板一眼且又有章有法的。可就这种不顾自己性命,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杀上城头,夺下复城的不惧生死的信念,就足以赫退一般的驻守城池的大明军校。
“二来,你这便命一个人去将曹变蛟曹将军,速速与我喊过来。看起来,若不在另出它计以破来敌的话?就恐似这般坚守城池,和对方来来回回的拉着锯,消耗着双方的兵援战力,可并不是什么上等的计策?久之这座城池必会有失?”唐枫一边喊着对二来吩咐过后,一边一剑削掉,一名靠到自己跟前来的八旗军校连带着半边头盔的头颅,一脚便将对方尸体给登出去靠到了城墙上。恰好将一个,刚一脚踏上垛口的八旗军校给撞了下去。
二来急忙叫过一名特战队军校,对其吩咐了一句,那个军校转身就挥刀杀入,如今混乱以及的城头战场之中去。过了足足的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到曹变蛟手持长枪,一身是血的,出现在二人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一见他的这副模样,就不由被赫了一跳?急忙高声对其喊了一句道:“变蛟,身上可是受了伤?”此时守城的将帅,就这三个人。如果曹变蛟在身受重伤,那这座复城能否在守得住,可就是很难说了?却见曹变蛟起手一枪,便将一个刚在城垛口现出大半身子的八旗军校,就此给挑落到城下。这才对其回复道:
“末将身上倒是并不曾受伤,这身上的血,全都是那些鞑子兵们的。不知城主见召,究竟是有何急事,想要吩咐末将去做的?尽管吩咐就是。”说罢,长枪抡起当棍,正横着拍在了一个,一刀将一个东北军校剁翻在地的,八旗军校的后脑海上。只见其头盔都被其一枪杆子给彻底打镦,整个后脑几乎都给抽没了。死尸也被其这一棍之力,给抽出多远?二来也是顺势一刀,将一个八旗军校的半边肩膀给斩落在地。旁边一名东北军校,紧跟着又在心口之上替其补上一枪。而那些原本只是站在城头马道之上,已驽箭来射杀这些纷纷登上城头的八旗军校的特战队军校们,此刻,也早已纷纷拔出腰刀,与登上城头的八旗军校混战在一处。不时有八旗军校无可奈何的,生生被特战队军校给逼到了城垛口处,随之或是将其一脚踢下城头,或是一刀把对方劈下城去。
又将两名八旗军校的头给砍掉在地之后,唐枫长出了一口气,跟着便一剑刺透一名八旗军校的咽喉。百忙之中,对着曹变蛟厉声吩咐了一句道:“变蛟,城头上若在要照着这般打下去,可是要够呛?你现在带着一些人立刻从马道下去,打开城门骑上马,将城外攻城的八旗军冲杀一阵。只要能暂缓一下,他等攻城的势头便可?”说完之后,左右急挥两剑,将两名正欲偷偷靠近其跟前的八旗军校砍倒在城头之上。
曹变蛟急忙应诺一声,手中的长枪,疾如电闪一般刺出。正刺在一名,刚刚在垛口处露出半拉身子来的,一个八旗军校的咽喉之处。长枪一缩,人便仰面摔下城去。跟着,曹变蛟招呼起来十几名军校,随其就一同奔下城头。待到了城门跟前,先吩咐弓箭手环列与城门洞左右,张弓搭箭准备好了,以备万一八旗军校眼见城门洞开,再往里杀进来?这才命军校,去将倚门的沙袋和杠子以及滚木等物都挪搬开去,准备将城门给打开。
而曹变蛟则是率了三百名骑兵,站在城门洞跟前严阵以待。“开城门。”随着曹小将军的一声大吼,城门被四五名军校给奋力的推向两侧。城门一被推开,那四五名东北军校,急忙闪身避躲进城门后的藏兵洞之内。只待这位曹将军杀出城外之后,在立时的出来将城门给关合上。
而曹变蛟此时,也已然勒马在城门洞之内稍候。只等城门一开,带领人马冲杀出去。可眼瞅着城门一开,在城门前面不远之处,正有一辆撞车被缓缓的推了过来。看来,鞑子军是眼见着攻上城头似乎有些难度?便想以撞车将城门给撞击开来,来一个齐头并进。眼见城门忽然被里面的人给打开,致使正往前推引着撞车的八旗军校们,一时见了均不由就是一愣。而其一愣怔之下,这撞车的速度,也自然就愈加的慢了许多。
曹变蛟暗自叫道,真是天可怜见,实在是侥幸。若不是主帅命自己出城设法赶退鞑子兵,自己真还不晓得,这些鞑子竟然要用撞车来撞击城门。真是来得巧极了?其一边催马向前,一边大叫一声,“弟兄们,随我出城杀鞑子去。”随着其一声怒喝,整个城门洞内,就似滚过了一道闷雷相仿。
白马银枪,疾如闪电一般冲出城门而去。在其身后尾随着三百名长刀手,一把把长刀,便如同狂暴的,一道接着一道的白色的海浪一般,就地向前席卷而来。这支人马一出了城来,立时便在这些,正想准备攻上城头的八旗军校们的中间,开出一条长长地血色长河。顿时这些八旗军校的攻势,就不由为之变得一缓。
李永芳正在指挥着手下的八旗军校们,准备展开新的一轮攻城作战。却忽然瞧见,在城门口处,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一支人马冲出城门,趟过正在攻城的八旗军校们的中间,正朝着自己这面而来。心中顿时就是吃了一惊,急忙拢目光仔细观看。却瞧见为首一员大将,浑身上下赤红一片,也瞧不出来是东北军中的哪一员大将?急忙取出一根千里镜,抽开了仔细观看,待他瞧见了是谁之后?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是为之一紧。
来得可谓正是自己的老熟人,原先在自己守城之时,他率兵前来攻打自己镇守着的北面城头的,东北军中最年轻的将军曹变蛟。真是没有想到,在自己正挥兵即将把复城攻陷之时?他却带人马出来要寻自己对决?李永芳不仅暗暗冷笑一声,如今的自己可不是在当初守城之时,手下的兵马并不是很多,也不敢轻易的与东北军决战一番?
现在,自己手下八旗铁骑可足有一万人左右,还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非是新兵可以匹敌的?既然你出城自来寻死?那本将也就成全于你便是。想到此处,对着手下的一个额真吩咐道:“吹号角,命那些攻城的军校,且都暂时缓缓去攻城?先与本将将人马全都回合过来,将来犯之敌的退路与我抢先截住,再将其给层层的包围起来。记住,本将要得可是活的敌将,将来自是另有他用。告诉军校们可千万莫要用弓箭,你这便去传令吧。”而李永芳此举若是照着兵书战策而言,倒也并不是没有其道理可言?兵者,诡道也。若攻城作战到了,对方城池即将陷落之际?对方最后在拼死一搏,敌方人马径自闯出城来,想要寻对方主力决战,以期一战定输赢?那己方当先设法将其来犯之敌击溃,最好是将其彻底剿杀掉。已达到能断去城内的主将一只臂膀之功效,如此一来,也使得对方守城之势变弱。最终,对其守城人马,可一击而溃。
第七百七十三章悠扬归梦惟灯见, 濩落生涯独酒知
第七百七十三章
李永芳也久在阵前与人斗谋比智,也并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否则,皇太极又岂能在其兵败之后,又能暂且恕免其罪过。命其戴罪立功,设法在夺回复城并击退东北军?当然,这其中也多亏了那个议事贝勒,肯站出来替其讲情。但如他没有这几把刷子?任凭那个贝勒在皇太极的面前,在来替他如何的讲情?这位大清国的皇帝,也是绝不会拿自己的江山,来交与他的手中去和东北军豪赌一把的?
李永芳的打算是好的,可也得对方,肯依照着你所画下的道路前行才是?待其军令,被八旗军校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准确无误的传将下去之后,只见再复城城墙下,正爬登上云梯,准备一鼓作气攻上城头的八旗军校们,此刻如同退了潮的海水一样,抹过头便向后面退了下来。此刻,军中的牛录急忙高声喝令着自己手下的旗丁,开始去围堵曹变蛟的骑兵。而再看东北军中那位年轻的将军,此时似对自己眼前情景竟视若无睹?
只是带着其手下的军校,不顾一切的继续朝前奔来。眼瞅着,此时离着李永芳,已经是不满与一箭地远的距离。可还是催马向前赶了过来,让李永芳见了,不由顿感大吃一惊。眼瞅着那支人马,此刻已经快奔到了自己的中军里头来。可见其依旧是没有打算末头离开的样子?这可真是古怪的紧了?
看那个小将,也不是一个愚顽不灵之辈?又怎么会如此孤注一掷,前来主动送死呢?这也于理讲不通呀?李永芳无论如何也是弄不明白曹变蛟的打算,不知他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莫非他果真是打算,想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不成?可就单凭借着他手下的那几百个骑兵,想要冲杀到自己的面前,来与自己对决?其不亚于痴人说梦?而他骑在马上,向着对面望着那个,此刻正朝着自己迎面而来的小将之时?
却见曹变蛟忽然在马上,将自己的身子低伏了下去。看其样子,似乎是身上受了什么伤?大概有可能,他是中了一支冷箭?李永芳想要看得在真切一些,索性催马向前走了十几步,如今,可便离着自己的中军有了一小段的距离。骑在马上,极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支了起来。双脚也用力的踩着马镫,整个人便等于站跨在了战马的身上。却不知道,曹变蛟就等着这么一个机会呢?曹变蛟将身子伏卧在马鞍桥之上,眼瞅着李永芳将整个身子都立了起来,心中暗自侥幸不已。偷偷将长弓取了出来,又在箭壶里取出三支羽箭来,搭在弓弦之上。
瞅瞅,离着李永芳已经有半箭地远的距离。这才突然大喝一声,整个人忽然自马鞍桥上立了起来,手中的长弓也迅速被其给拽拉开。一松手,三道流光迅速奔着李永芳的面门和其软肋,以及战马的脖颈处射了过来。李永芳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惊吓的,差点从马背之上出溜到地上。
可眼见三支羽箭奔其而来,在若想要将其全部躲开?似乎有些难。急忙用力的将头向下一低,射向其面门的那支羽箭,正好射在其盔头之上。将其头盔上的盔缨,整个射落在地上的泥水之中。而第二支羽箭,却因其躲闪不算很及时,正射在其软肋之上。因其极力的一躲,却也并没有射进多深。饶是如此,李永芳疼的,就不由一皱眉头,身子也随之抖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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