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回应道:“末将遵令,属下的妻室就在门口,待属下去将她召唤进来。”曹变蛟带着满肚子的狐疑,转身到大厅门外将那马氏给唤进大厅之中。
看表面,马氏脸上十分淡然,似乎并不晓得这些东北军的头领,到底因何非要将自己叫进来问话?走进来之后先对着上面坐着的唐枫和曹文诏福了一福,转过身,见曹变蛟的目光正盯在自己身上,不仅有些略带羞涩的对其颦然一笑,轻迈莲步,罗裙也随着微微摆动,站到了曹变蛟的身后。
看了看曹变蛟的脸上神色,似乎有一些显得紧张。唐枫转头看了看曹文诏,却见他对自己额首示意。便在桌案之上拿起一封信件来,对着二人晃了晃了,便又轻轻放在桌案上。这才开口对着曹变蛟夫妻二人言道:“大概你们尚不晓得这封信究竟是何人所书的吧?呵呵,这是那位闯王李自成亲笔所书的。而这封信便是要投递与马姑娘的家中,只是却被我等于半路之上给截获了下来。信中所言的事情与你父亲倒有很大的牵连?李自成说他已经与这次围剿与义军的总督协商好了,只要他不在有所动作,并且撤回米脂城来,官府就不会继续在后面追击于义军。而他尤其在信中提到了,让你父亲想方设法的探听清楚东北军在城内的布防情况。以及,联合起来他的那些亲属还有邻里,等着他的大军到了米脂城外之时,可里应外合一举拿下米脂城,并且可将我等一众东北军重要的将领都生擒活捉住。哈哈哈,真是将这件事情想得有些过于儿戏。对了,马姑娘我欲使你见一个人,看看你可认识他否?来人呀,将那个潜入城内充当奸细的人推到大堂上来。好让马姑娘仔细的辨认一番,看看他究竟是谁?”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堂下几个东北军校就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推到堂上。将这个人一直带到了马氏的面前,好让其辨认辨认,可是否识得此人?
等那个人一被推上来,马氏顿时就是吃了一惊。见此人正是自己的表弟李锦,同时也是李自成的亲侄子。这让马氏甚诀为难,如果要是不出首此人,看此人的下场也是决计得不了好的。而且,若是被这些东北军头领查出此人和自家的牵绊来,那自己家大概也很有可能是要家破人亡。
再看看站在一旁的自己的夫婿曹变蛟,此时也是一脸犹疑的神色望着自己。就在马氏犹豫不决之时,堂上的曹文诏和唐枫二来,郝兵,胡腾荣等人都早已看出来,这个马氏定是识得此人,而且还很有可能与此人的关系十分的亲近。本来此事是可大可小,只是因为自从上一次,出了李岩和红娘子的那一件事之后,唐枫不得不对自己东北军中这些新加入进来的人尤其是这些家眷,都一个个过了一遍筛子,十分仔细的调查一番,也好杜绝再有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这个李锦也是缺乏经验,可以说是自己撞到东北军枪口上来的。这厮,也是昨日夜间城门将要关合上的时候才进入米脂城内。当时潜行到马老汉家宅院门口,正好看到院中似乎正在筹措着操办喜事。
本来最初也想进去恭贺一番,顺便将李自成的书信在转交于自己的姑丈,自己的这一趟差使也就算大功告成。可等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原来,马家所要与之结亲的姑爷,竟是东北军的将领,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慌忙就此在院门口躲藏起来,可因他行为鬼祟,致使他的行踪都已尽纳入特战队的视线之中。
所以,将此事秘密呈报与郝兵得知。郝兵闻听有奸细混入城内,急令手下不得打草惊蛇,等到机会在暗中捕拿此人。于是,就在李锦好不容易觑准一个机会,跟着那些东北军刚刚进入院落当中,就有两个身穿着黑衣的人,一左一右将他给牢牢地夹持在正中。不由分说,架起他就出了院落,有人随手又将一个黑套罩在他的头上,令其是不辨东西,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这么被人架着走。
一直到被人弄到大堂上来,李锦头上的头罩这才被人给摘下去。等他向着周围扫视一圈之后,这时才知道大事不妙。暗暗将心一横,是誓死不招任由这群人将自己如之何了?可等将马氏唤上来,这倒令李锦不由是大为紧张起来。生怕自己的底细被她给掀露出来,干脆是将头深深低下,只盼望着她能够一时眼花,没有认出自己是谁来?
可上面坐着的诸家将领还有那位东北军的大头领,都已经看出了马氏神色之间的变化,知道她肯定是认识此人,只是可能不好当面指认出此人是谁来。唐枫蔚然一笑,对着曹变蛟还有马氏摆了摆手喝令道:“看起来马小姐兴许也不识得此人?既然如此就算了,变蛟你带着你的妻室可以回去了。来人将此人带下去,暂且将其关押在一所空房之内。”随着一声吩咐,早有军校上来,将此人推出大堂上,马氏不由回头又望了那人一眼,旋即将头转回来低垂下去。只是这一切也早已尽落入在座众人眼底之中,只是无人喝破与她。
这面曹变蛟刚带着马氏转身离开大堂,唐枫扭过头瞅了瞅,坐在他的身旁不远处的曹文诏,不由对其笑了笑,忽然开口对其询问道:“曹将军,依你说这件事情当如何处置?你我可否能去拜访一下马老丈呢?还是,只将此事弃而不见?”说完盯着曹文诏的脸上表情。
曹文诏听见他如此一说,心中也就明白了,急忙对其回言道:“凡事当以军国之大事为重,焉能够顾小家而弃大义于不顾?依末将看来,当派专人彻查此事。如果真有城内的人与外面敌军私下互通消息,当杀一儆百莫要再姑息养奸,以致损害东北军之利益。”曹文诏如此说,也就当是与那个马老汉一家划清了界线。
“嗯,曹将军所言极为在理。那就有劳曹将军陪着本头领走一趟马家,看望一下你的那位亲家马老汉,看其可是否已有些不可告人之秘密存在心中?”说完了,伸手抄起桌案之上的信笺,是起身就往大堂外走,曹文诏也急忙站起身跟上。郝兵也急忙点起一百名的特战队军校尾随在其身后。
等到了老马家之后,郝兵将四名军校留在前门看守着,又将两名军校派到后门,之后才率着所有的军校闯进老马家的院子之中。一进到院落中,军校们纷纷拔出长刀,将几间房子就都给围拢起来,不许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随意的走动。这么一来,将老马家的全家老少都给吓得不轻,不晓得是出了何事?
眼见那个老马头的一张皱纹堆满的老脸上,已然失去了昨日的那番从容和喜庆,只剩下害怕和恐惧。因见这些军校们喝令自己家的人禁足于门前,只得眼睁睁瞪眼看着站在大院之中的那个东北军的大头领。不晓得自己在哪一方面惹得他对自己如此的不满?看这幅情形,似乎今日是专门带着人抄家来的?
此时的马老汉就盼望着自己所找的那位女婿,能赶紧出来给自己和大头领之间打个圆场,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曹变蛟的身影出现在院子当中。心中顿时也就明白了,肯定是他为了避嫌,不得不与自己划清界限。
可忽然就看到唐枫是举步就走了过来,一直走进大厅之中,马老汉急忙迎上前来,正待要对其问一声,到底是出了何事?可就见这大头领是一言不发,只是加快脚步往里面走,马老汉也只得跟随在其身后。两个人一直走到了厅中的那把正面交椅跟前,唐枫是转身就坐了下去。
紧跟着,在怀内摸出一封信来,啪的一声狠狠拍在桌案之上。怒目瞪着马老汉,突然对其高声喝问道:
“马老汉那个李自成究竟与你什么好处?你竟要出卖你的亲家和我们东北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若是今儿不与我等讲说明白,那马老汉你可就莫要怪我等心狠手辣了。来人……。”唐风一番话,将这马老汉给说的是云中雾罩不明所以。
第三百七十二章 算计
第三百七十二章【求收藏求红票】
眼见着那些站在门外的军校手中提着长刀,这便要往大厅里硬闯,看起来这位头领是要对自己下真家伙了。…急忙对着这位自从登门替他手下将领提亲,到最近几天以来都是对待自己和颜悦色的大头领分辩道:“大头领有何事情你我之间都是好说好商量的,何况我与东北军的大将还结了这门姻亲,又怎么会出卖自己人给别人来获取好处呢?头领此言,乃是要对小老儿以莫须有对罪名治罪么?头领即使想要杀了小人,是不是也当让小人死得心服口服才是?能否让小人先看过那封信?也好让小老儿做个明白鬼。”这个马老汉倒是长着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
可他所做出的反应还有说的这一番话,倒也都在唐枫的心中装着呢。现在要得就是马老汉这个着急的模样,这样也好能够逼迫他答应自己所制定出来的这个计划。而后,也好再临撤出中原之际,再给这李自成好好地一堂课。这样也好使得他在将来对明军作战之中,可以从这次失败的经历之中吸取经验,从而能够成长起来打败明军。
等着马老汉将那封信笺拆开仔细的看过之后,一颗心这才放下来,脸的笑容也重新恢复。手中扬着这封来,对着面坐着的唐枫言道:“头领莫非就因为这李自成给我写了这么一封信,便就此怀疑与我?这可令老汉我甚感失望和伤怀,当初将领登门为你手下的将领提亲,小老儿可是连一句反对的话都不增说出口来。小老儿对义军的这一腔子赤心忠心日月可鉴,大统领,现在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你就与老汉我照实了讲,你究竟想让我替东北军做什么事?直言即可,老汉我定会肝脑涂地的帮助东北军来办成此事。”这个马老汉倒也不是像那些不增见过世面的乡绅们,一经被吓唬,便立刻就慌了手脚,最后闹的自己方寸大乱,对方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去做。
这个马老汉也不晓得,是因为与东北军中的高级将领结成姻亲的缘故?还是自己腹中早已有了算计,竟然转变得如此之快,或者说他对此事根本就是有持无恐?人常言,人老精,马老滑,这话果然一点都不假。本来他还想着先拍打这马老汉一顿,然后再给其一个甜枣吃吃,也好令其能够痛痛快快的为自己办事。
可现如今看眼前这番情景,自己所设想的基本都是落了空。便也只得与其将这层窗户纸戳穿开道:“实则要是认真说起来,我想老丈无论如何也不会拿自家女儿和女婿的性命去冒这个风险的?但是这李自成他怎么说也是在这米脂城走出去的,这里可以说是他的老家,而老丈又与他有亲属关系。这如何不令我等心生疑虑?还望老丈多多包涵才是。既然马老丈都将话挑明了,那我也不会跟你藏着掖着的了。我打算让老丈帮东北军一个忙,等我将看守那个人的军校找个事由调开一会,老丈你就趁这个功夫将他给搭救出去。而后将其放在你的家中藏好了,我等带着人在满城搜捕此人,可最后却是一无所获,到了那时你也就可以将此人送出米脂城去。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此人一定会让你帮着其勾画出米脂城的城防图来,他好带回去再李闯王的面前请功。所以你就将计就计,答应他帮他的这个忙。并且告诉他,你在城内已然联系好了一大帮的人手,就等着这一天呢。那张城防图我会找人画好了事先交与你手,这件事一直等到此人离开了米脂城,就算大功告成。就是不知道马老丈可是真心助我等那一臂之力?”说到此处,唐枫还是有一些对他不太放心。
马老汉听了把头一转,看那意思是生气了。唐枫和曹文诏郝兵二来等众人见了未免觉得有些好笑,还幸亏曹变蛟带着马氏没有回来,否则这一对小夫妻要是在场的话,大家的这一场戏还不晓得能否唱的下来呢?如今,马老丈的态度也十分的明显,看得出来他是打定主意跟着东北军同甘苦共患难了。
见已然将马老丈顺说下来,唐枫便站起身,满面春风的对其深深一躬的开口言道:“马老丈,适才小子多有得罪,还望老丈莫要放在心才是。既然事情已然都定下了,那我等也不在此处多加耽搁了。毕竟还需回去好好地准备一番才是,马老丈,我等告辞了。你请留步,留步,莫要送了。”一边说着这位东北军首领是笑容堆满了脸,抬脚就往门外走。
“哦,非也,非也,我只不过是想留下我的这位亲戚吃顿家常饭罢了。大头领你一路走好了,老朽就不远送了。老曹,走,我那里还有一瓮珍藏了很久的好酒,你我今日一起好好地喝一杯。”这位马老丈一边说着,一边热络的拉着曹文诏的手就不由分说的重又将他给扯回正房之中。
却将唐枫以及二来和郝兵三个人,就这么硬生生地给墩在了院门口。胡腾荣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素来不注意这些在细枝末节的。方才一听马老丈说自己有一瓮珍藏了许久的好酒,顿时就将腹中的酒虫给勾引出来了。大眼珠子转了一转,是回身就往院内走,边走边对着马老丈的背影高声喝道:“我说老马呀,你这厮也太不地道了?想你这门亲事我老胡可是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气,才终于玉成此事。怎么的,女婿一入赘进门,这媒人立马就给抛过墙头了么?”说着,大步走去,挽着马老丈的手就一同走进正房。
而这几个站在门口的人,可没有老胡那般的厚脸皮,互相看了看,只得各自摇了摇头,苦笑着转身打算离开此地。可正待要走没走之际,忽听在众人的身后有一个人喊道:“各位将军头领,我家老爷请几位且别忙着走,说要请几位一同回去喝一杯好酒。”几个人回过头来,见身后站着一个老家人。
唐枫心中此时也十分得清楚,知道这不过是因为这位马老丈气恼自己方才惊吓他一顿。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戏来找找脸面,自己自然也得配合着一些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怎么说,曹变蛟可是自己的心腹爱将。看在他的面子,也得给这马老丈一个台阶下。
几个人点了点头,便又随着这家人返回正房之中,刚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透鼻的酒香飘了过来。那个马老丈眼见着三个人重又折返回来,便也热情地招呼着三人赶紧的落座,好一起来品尝一下这馥郁芬芳的酒水。竟似乎早已忘了,方才在几人之间所闹出来的种种不快似的。
而唐枫和二来等人也都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辈,听见马老丈招呼自己入座喝酒,哪里还肯与他客气?早已坐下,拿过酒杯来,早有家人为其斟一杯。几个人各自将酒一饮而尽,几个人是推杯换盏,就此高高兴兴的喝了起来。一直喝到了二经天,月亮都往西面走了,这才算结束。
众人纷纷与马老丈告辞,各自回营的回大营,回府中的就朝着自己的府中归去。转过天来,马老丈就接到了那张唐枫命人送过来的已然画好的城防图。心知,眼下这是该自己出场了。于是又故意的拖了两日之后,这才先勒令府中的家人一旦若有外人来府中的话,都不许提及小姐和姑爷的事情。
在第四日傍晚之时,马老丈换了一身寻常的衣袍,一个家人也不增带,就偷偷溜出了府宅就此不知所踪。而李锦被看押的这户宅院,是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弄堂里面。门前总有一名东北军校看管着,而且每隔两个时辰就一换岗。
马老丈如今,已经躲在墙角盯着这户宅院足有几个时辰了。早已对此了解得十分的透彻,就等着那面唐枫将这里看管的人给调走,自己也就开始展开救人行动。当然救不救得成,还得看此人的机缘了。
此刻已经到了酉时,就见由远处走来一个百姓打扮的人,走到那个人的跟前低声对其说了句什么?紧跟着见那个军校点了点头,便跟着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