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贺疯子是蛮不在乎的,替宋献策把茅草都铺好了。而后一口吹熄了火折子,是转身就往土地庙门外边走。
“这位将军你请站下?这数九寒冬的,我在这土地庙里睡岂不冻坏了?这位将军咱打个商量,你看看能不能将你的那个火折子给我留下来?好让我生起一堆的火来,能挨过这一夜?”宋献策眼下就已经冻得直跺脚外加搓手了,一双眼睛满是祈求神色的望着那个停住脚的贺疯子。
“这不是不想让你取暖,只是虽然是严冬,可也的需要小心火烛。别你睡着了,在一个不留神,再把自己给火烤了。到那时节,我家将军若是跟我要人的话,你让我怎么办?所以先生还是忍一忍的好,也就一夜,明日天色一亮,你就可以去找我家将军告刁状了。”贺疯子说罢,再不停留转身就出了土地庙。
宋献策还想跟他说几句话,可无奈贺疯子根本就不听。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了土地庙径自离去,宋献策想了一想,自己若真在这里忍一宿的话,那到了明天,自己也就成为一具冰冻僵尸了。想到这里,宋献策急忙抬腿就奔着庙门走过去。可刚走到了庙门这里,庙门竟然吱呀一声被人给关合了。紧接着就听得外面咔嗒一声,而后又传来一阵,贺疯子得意的大笑声,,随之哼着小曲,脚步声也逐渐的远去。
宋献策这一回,心里可是照实的凉了。不由叫了一声苦,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重又走回那堆茅草旁边,抱着肩膀坐下去。只盼着黎明能快一些到来,又不住的提醒着自己,可千万别在此地睡过去。若是一睡过去也就麻烦大了。
可就在宋献策似睡非睡之际,忽听得土地庙外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紧跟着就听有人蹦到土地庙的院落当中,他不由一阵大喜过望,还以为是贺疯子良心发现了,去而复返这回来接自己去一处好些的地方,起码屋内有炭火炉的屋子里去安歇。自己再点几样小菜,喝点酒,而后暖融融的睡一觉。
可正当他站起身子,抖掉身的干草,抬头一看,就见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此人黑包巾裹头,脸罩青纱,一身黑色劲衣,手中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正在冷眼望着自己。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卧 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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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献策一见此人的穿着打扮,以及手中提着一柄雪亮的长刀,心中也就多少猜到一些此人的来意了。想自己要钱没钱,还是刚刚投奔到唐枫的麾下来,一门心思的想要跟他讨一个官职,也好能以后混一个好一点的出身。可就目前来说,自己初来乍到也谈不得罪了谁?除了那位贺疯子作弄了自己一番,与他有些小小的间隙。可他也犯不二次蒙脸返回来杀自己?
那也就剩下一个原因了,方才自己在大厅之中与唐枫等人谈及这枚玉佩的时候,被下面人给偷听到了。他也想打这枚玉佩的主意,所以这才偷偷的跟了出来,一直尾随于自己和贺疯子的身后,见贺疯子走了,这便欲趁机杀了自己再夺走玉佩。想到此处,宋献策倒不显得十分的慌张和害怕了,只是心中有些许的遗憾,恨自己因何不在当时把这枚玉佩给了唐枫,也不至于现在引来杀身之祸。
望着眼前这个黑衣人逐渐的向着自己靠拢过来,宋献策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了几步。但又不想一声不响的,就这么被此人给杀死在这座破败孤寂得破土地庙之中。急忙伸手于怀内掏出几两的散碎银子出来,双手奉于此人的面前,对着此人满面陪着笑的言道:“这位好汉,在下宋献策不过是一名落地不得志的穷生罢了。身如今也就只剩有这点银两,还望好汉爷,拿了这银两之后,能留下在下的一条小命苟延残喘可好?”嘴中是这么说着,可双眼不由向着这黑衣人身后扫视着,相找一处空隙的地方,也好能寻机冲出去。
却听得那个黑衣人冷冷的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长刀抵在宋献策的胸前。开口对其有些不屑得问道:“你莫非拿我当傻子涮着玩?还是你就是傻子呢?废话少说,速速将建文帝留下的玉佩交出来,我便可放你一条生路,如存心不交还打算着抽空夺门逃走的话?那可别说我就对不住宋先生了,左右即便是杀了你的话,这玉佩我就自己去翻也会翻得到的。而且,最后也无人肯替你来查勘此案,查出你究竟是被何人所杀?如今,我给宋先生一个机会,也免去了我多费一番手脚。怎么样宋先生,你是打算好好地活下去呢?还是为这一块玉佩,而白白饶自己的一条小命呢?”这个黑衣人说着,手中的长刀忽然变换了方向,横在了宋献策的脖项,似乎这刀随时都可轻易地割断他的喉咙。
“这位弟兄,我想问你一句实话,是不是无论我交还是不交这枚玉佩,最后你都会杀了我的?咱们明人不答暗语,你到底是谁?要这枚玉佩又想要作何用处?大概你也知道,即使你得了这一枚玉佩,可还有两枚不知所踪。你即使拿了这一枚,也是毫无用处的。”宋献策说完,倒十分光棍的由怀内取出那枚玉佩来,高高的举在空中。
那个黑衣人一见玉佩现身,不由双眼放光,将刀往身后一背,伸手就过来欲取这枚玉佩,嘴中不由顺话搭音得道:“谁让宋先生身怀这枚玉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倒也算是先生此时的写照了。不过,请先生放心,我杀了你之后,会将你好好地安葬在此地的,绝不会让先生暴尸于荒庙之中。”说着,又伸手往前来够这枚玉佩。
可却见宋献策却又将手缩了回去,满面如沐春风一般的笑着对其言道:“呵呵,如今恐不是由我一人说了算的,你若是想得到这枚玉佩的话?你还得去问问他可不可以?他若是说行得话,那我不说二话,就把这玉佩给你。”说罢又将那枚玉佩重新放回到自己的怀内,双眼中浮着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哼哼,宋先生你一个临死之人,倒还有心思来说这种玩笑话,倒也真是好笑得很。你还能让我去问谁?难不成是去问你身后的那尊泥胎木塑不成?还是痛快些将玉佩于了我,而后我也好快些送你路。”黑衣人说罢,再也摁耐不住性子,这就想要伸手过来搜宋献策的身子。
“宋先生说的是让你来问问我的意思?不过,你这奴才可也太胆大了一些,居然敢背着我等,前来劫取这枚玉佩?照实胆量不小,说罢,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前来东北军之中充当卧底的?”就在这黑衣人还以为是宋献策不过是吓唬他罢了,可猛然身后宛如惊雷一般,有人突然高声对其呵斥着。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即使不用回头,他也猜得到是谁站在自己的身后了。只是有些比较纳闷的是,眼下唐枫不是正在大厅中与众家将领议事么?什么时候他又悄悄地摸至此处了呢?心中对此照实是想不明白。可又不甘心俯首被擒,忽然转过身子,瞪眼扫了一眼身后,就见自己的身后站着十几个人。
站在头前一人,一身白色箭袖短衣打扮,身后背着一柄长剑,脸不怒而自威,瞪眼瞅着他,此人正是唐枫。再看她的身后跟着的那群人,其中一个,正在对着宋献策挤眉弄眼的,那不就是贺疯子么?依次的看过去,还有特种部队的副将郝兵,和其十几个手下。
看眼前这番场景,任自己是插一对翅膀,也是飞不出这座土地庙了。却见唐枫不再对他加以理会,反而是对着宋献策开口言道:“宋先生,在下实在是抱歉得很,将你给扯进东北军的内事中来。方才,在宋先生对我提及这枚玉佩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小子站在门口,是一个劲的探头缩脑的。就猜到其中必有缘故,倒是累及先生受此惊吓,实乃是枫之过。”说完对着宋献策抱了抱拳,便闪身退在一旁,对着身旁的郝兵递过一个眼色,示意其去捉住这个黑衣人。
可那个黑衣人,也知道自己早无退路可走,瞅了瞅唐枫,不觉轻声一笑,对其赞颂道:“唐头领倒是好心机,以宋先生为饵,来钓我这条小鱼。难道就不怕,我万一将宋先生给杀了么?”说着扫了一眼身后的宋献策,又是呵呵的连着笑了两声,猛然把长刀横在自己颈下,用力的一拉。
一道血箭喷溅在地,人随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长刀也脱手飞出多远。见其人已死,便也无人再对其加以理会。却见贺疯子走到宋献策的跟前,对其笑嘻嘻的言道:“宋先生方才一定是再腹内,将我贺疯子给骂一个死,恨不得用脚踹我两下解解气可是对否?不过,咱可事先声明,这主意可并不是我出的,你要寻着罪魁祸首么……?”贺疯子话说到此处,不由转头瞄向一旁站着的默然不语的郝兵身。
显而易见,这个主意,是由这个特种部队的副将所提议出来的,又由贺疯子顶着骂名前来贯彻实行的。只是,宋献策对于这件事情本身是由谁所提出来的,他倒也不太放在心。只是担心一点,关于这件玉佩的事情,还有多少人在背后偷听到了?而这些人会不会将这个消息给流露出去?
看到宋献策陷入沉思当中,唐枫也猜到了宋献策所顾虑之事,不过是怕这玉佩的事情被人抖搂出去。便走到其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宽慰他道:“宋先生只管放心,我也是早已对此人有所怀疑,但一时还捉不到其把柄,也叫不准究竟是这些下人中的哪一个。而恰恰今日先生送门来一个机会,我便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揭破了此人的面目。倒是使先生受到了不少的惊吓,呵呵,这回请先生随我等回去,我已命人摆下一桌酒宴,来给先生压压惊。在向先生讨教一下这当今的天下大势?和我等义军究竟当向何处发展?”唐枫说着热络的挽着宋献策的胳膊,二人一起走出这座土地庙。出了庙以后,众人是尽都翻身马,只是宋献策从不增骑过马,好在唐枫对此早有所准备,早就命人给宋献策备下一顶绿昵小轿。众人骑着马护在左右,又将宋献策给接回到唐枫的临时帅府之中。
等宋献策下了轿子,一行人进入厅中。果然,在大厅之中早已设摆下一桌丰盛的酒宴。唐枫特意让宋献策坐在了主位,自己则是甘愿坐在下手相陪。至于贺疯子还有郝兵和李岩张狗子等人,皆是沿袭而下。
而宋献策在庙中就冻了半天,再加,自己一路急行慢赶而来。午饭和晚饭都不曾吃过,眼下见唐枫诚心诚意的请自己吃酒,也就不与他多客气,端起酒杯对着唐枫道了一声“请”字,一仰脖酒就倒进喉中,就此是自吃自喝起来。而在座的诸人,也就有两个人与他一样,一个便是贺疯子,另一个就是张狗子。二人也自顾埋头吃喝,根本不去理会旁人对他二人的目光。这倒让宋献策不再是孤军奋战,也免去了尴尬。
等着宋献策自觉吃的差不多了,这方停下筷子来,对着唐枫有些羞涩的笑言道:“让将军见笑了,策也实在是多日不曾有过饱饭吃了。多谢将军款待,现在你我就来说说这天下大势。”说着,又饮尽一杯水酒,这才正式开口。
第二百八十四章 将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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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要真是论起来,能够争夺这大明天下的人不超过四个人。&&非是我宋献策故意再此处危言耸听,时势造英雄,若是套用三国演义里的一句切口,这天下乃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言说的可谓十分精辟有理。先说这头一位有命登基无福消受皇位的人,就出在咱们这些义军头领之中。至于此人是谁?毕竟天机不可泄漏,我就不能对此多说了。而最有可能得到大明江山的人,却是在关外那些非我一族之人当中。各位从最近他们不断偷过长城,骚扰与大明各处城池和重镇,就可一望而知他等的狼子野心。只是时机未到,他们还要稍稍潜伏一些。而在大明的各路将领当中,也有几位早已存有了异心的人。这便是第三个,至于第四个么?其星运尚是不明,无法判断。”宋献策说完了又自顾自的将酒盏斟满了酒,举起酒盏对着唐枫示意一下,二人一同饮下。
听到宋献策这么一说,倒使得众人更加的糊涂起来。众人不由都将目光投向了宋献策,盼着他将话讲得在透彻一些。也免得众人听得云山雾罩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贺疯子更是急得犹如百抓挠心一般,恨不得,拿一把刀架在宋献策脖子,也好令他将后半句话讲完了。
可这位宋先生,却仿佛根本就不增提起过这一件事情似的。神态自若的跟着唐枫,二人是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这顿酒一直喝到了二经天的时候,眼看着宋献策已然变得醉眼乜斜,说话也明显的舌头大了许多,唐枫这才传令下去这场欢迎酒宴就此结束,又让人将宋献策扶进客房去休息。
见将宋献策扶走了,众将便也纷纷与唐枫告辞各自返回住处。而唐枫在厅中静坐片刻了之后,便也站起身往大厅隔门外走了过来。可刚刚出了门口,借着地的刺眼雪光和天朦朦然的月光,就看到在前方一颗枯树枝下站着一个人。不由心目中觉得有些奇怪,待走近细看,竟然发现此人竟是那个,刚刚推辞酒醉逃席离去的宋献策。
唐枫更是感到有些惊诧不已,一边走到宋献策所站着的树下,一边对其低声询问道:“深夜如此寒凉,宋先生何故还不早些去安歇?如果先生有何紧要的事情,可尽管对枫明言也就是了。”唐枫说着,干脆解下身的大氅,走到宋献策的身旁,亲手与他披在身。
宋献策到没有拒绝其一番好意,转过身,对着唐枫轻轻地笑了一笑道:“多谢将军赠袍御寒之恩,不过将军可是真有角逐天下的心思?如真是有心,当早做准备才是?却又因何还要与这帮流民军搅于一处?”说着一双眼睛,如一对寒星一般盯着面前的唐枫,看他怎么回答?
“先生又何出此言呢?这帮流民军也均是穷苦百姓,也是迫于无奈才造的反。想当初朱元璋不也是一个小放牛得出身么?后来又出家当的和尚,最后不也推翻了大元,建立起来自己的大明朝。先生又怎么会能知道,这些义军当中难道就不会有这样的人么?”唐枫陪着宋献策在有些黑暗的院落当中,缓缓地走向花园中的暖厅处。
“呵呵,要说在这些人当中,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人物,我宋献策到不好说。不过就冲着今日在将军手下的那个暴漏出来的卧底来看,流民军中恐怕早已有人心怀异志。而且也将将军视作挡路石了,否则又岂会往你这里派来卧底?但是,这争夺天下又岂是这种争夺方式?人应有自知之明,休看他人比自己强一点,这便处心积虑的设法除去对方才能放下心来。似这等小肚鸡肠之人,别说坐不得江山,即使打下江山之后,也会将这江山双手奉送与他人。因其目光短浅,故此做不得大事,赢不来这天下。”宋献策边说边与唐枫走进暖亭中各自坐下。
“那听宋先生这意思,似乎已经知道了,究竟是何人往我这里派卧底来了?还请先生能告知于我,我也好早作提防。”唐枫说罢对着宋献策是拱了拱手,此刻,二人身后跟着的那两个挑着灯笼的侍从,此时也已经退出亭外等候。
“呵呵,将军休要欺哄与策。将军早已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只是可能另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心急,早早跳了出来的话,就怕将军依然是对其故作不查,意图放长线钓大鱼。我说的可对否?唐将军……?”说及此处,宋献策的一双眼睛是烁烁放光,死死地盯在了唐枫的脸,观察着他的脸神色。
只是见这唐枫面色如常,就仿佛听到一件与己并不相干的事情似的。十分坦然的对着宋献策笑着问道:“先生果然好机智,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