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帝释天(出书版) 作者:张瑞(2013-9-1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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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帝释天(出书版) 作者:张瑞(2013-9-1出版)-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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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错过那么多。”
  紫凰怔愣了片刻,恼羞成怒喝道:“胡说!我自小到大,活得最是通透!怎会不明白爱和喜欢的不同之处,怎会弄错所爱之人!”
  彭冲不曾回避紫凰愤怒的双眸,沉声道:“自尊主化身之日,自你们相识。我从未离开过尊主半步,你们两之间的事,天地间再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以前我心有私欲,不愿点破,直恨不得你粉身碎骨。直至百年来,我相伴尊主左右,看着你碎丹后,他的一切变化,才知自己错得离谱。”
  彭冲顿了顿,涩声道:“我曾无数次后悔,当年所作所为。当时我若放开成见,愿意多开解尊主几句,而非接了命令,便毫不犹豫地截杀你。断不会有百年来的一切,我明知尊主心中挣扎与魔障,却因族仇与防备,而眼睁睁地看他掘墓自焚,走入深渊的边缘。”
  紫凰皱了皱眉:“你的内疚与自责只是出于卫首的职责,与我并无关系。你休要以为自己了解我们的一切。我是儿时便知道帝霄对我的好,这些年我也从不愿欠下任何人情,有难处时对爹娘都不愿开口,唯独对帝霄多年如一日的予取予求。可那时我对他也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紫凰感觉出彭冲目光的愤怒,不禁哼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不必你这个外神来指手画脚。至于彭冲战神心中所虑最深的,是担忧我会为截杀之事,秋后算账吧?”
  彭冲咬牙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是惧怕你秋后算账,才开口说这些的?”
  紫凰却摇了摇头:“你虽敌视我,却不至于如此胆小卑劣。这些年你来我往的算计,我对战神的光明磊落毫不怀疑。截杀之事,你大可不必内疚,我自然知道你在最后的关头已萌生退意,有心想放我一条生路。只是我正气怒交加,觉得被你践踏了尊严,才逞强一拼,自碎了妖丹。你非偷袭,又非用了不光明的手段,所以我碎丹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彭冲鹰眸微动望向紫凰的目光,终是柔和了下来。片刻后,彭冲却又换了一种神情,冷声道:“哼,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尊主相识甚早,男女之情不开窍。当初你一味任性,心安理得从尊主身上索取,何不是笃定了我家尊主非你不可!”
  “你少小离家,几百年来在三界中随心所欲如鱼得水,可知尊主曾为你废了多少心神?你聪慧剔透,又怎会不知道尊主的真正心思!我家尊主看似精明,可到了你的身边,便笨拙迟钝,思绪全无,万事被你牵着走!你故意装作不知,利用尊主的痴恋,将他呼来喝去,拿捏在手心里,多加利用算计!”
  紫凰鼓着脸颊,瞪着彭冲,冷笑连连:“我才说了不秋后算账,彭冲战神便毫无顾忌地倒打一耙,倒真真的好手段!先不说你说得这些对不对,便是事实如此,你又能如何?我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干卿何事!你有什么可不满,委屈的!”
  彭冲轻蔑地撇了紫凰一眼:“莫以为我家尊主非你不可,我便会高看你一眼。你们龙蛇族类,生平最喜奢华美色。你儿时看似不在意尊主,实然心中对他早有垂涎。你这个好色又贪婪的蛇妖,曾多少次忍不住咬了尊主的脸,哪一次不是动心所为,你以为我一无所知吗?”
  紫凰涨红着脸,怒声道:“你胡说!你这般地抹黑诋毁,真真失了往日的风度!战神说话还要三思,莫让我因此而看不起你!”
  彭冲冷笑:“龙蛇爱美色又喜强者。尊主以往空有一副好皮囊,到底身体羸弱。事实虽是他处处护你,可你却以保护者自居。你不以为那是喜欢和爱,故意忽略了自己的不舍,才造成了后来的种种。你莫要一味否认,为何不回头想想。幼年与尊主几百年的朝夕相伴,他为你刀山火海,你心中哪次不欣喜甜蜜?”
  紫凰怒极反笑:“彭冲战神说这些,到底是何目的?即是抹黑我,也要等帝霄醒来才是。如此这般私下来,不痛不痒,反倒让我这睚眦必报的龙蛇族记仇,你又有什么好处?!”
  彭冲咬牙:“我只是帮你看清楚自己的心!那道人虽有一副好皮囊,看似强悍,但生性固执迂腐,又自私成性,绝非你的良人。若你将来有一日,再摇摆不定,心生疑惑,便多想想今日我们的对话,好好理清楚自己的心!”
  紫凰心中的气怒慢慢消散了,淡淡地撇了彭冲一眼,毫不在意地冷哼道:“不管我心中有谁,到底是我的私事。凭我和战神的私交,战神还管不着这些!”
  彭冲怒道:“你这蛇妖好生糊涂!那道人天生一副惹人艳羡的好皮囊,当初你不过是一时被他美色所吸引,又在他手中吃了一次大亏,妖力不敌,便觉得他是强者。你所谓的爱恋,实然不过只是对强者的崇拜。”
  紫凰怒然而起,愤愤道:“胡说!我何曾是那种只慕美色的女子!夙和的好,岂是你圈外之神能懂的!夙和虽不是个好情人,但身为男子顶天立地,无愧天地众生。人格中的魅力,你又岂能懂得!”
  紫凰不知想到了什么,怔愣了片刻,怒声道“好一个战神彭冲!原来当时我在他手中吃亏,你便在左右!方才我还说你光明磊落,不想你却如此卑鄙无耻!身负守护之责,却不肯伸手相救,眼睁睁地看我受了那些苦楚。今日却拿来当由头说我,你便不怕帝霄知道了当日情形吗?”
  彭冲难得有些心虚,小声道:“不过几句话,便诈出了你的真心,方才还口口声声说只想嫁我家尊主,现在又说起来别家的好来!”
  紫凰怒:“什么真心!这是公道,便是我不再爱他,也不许你百般诋毁他和我!”
  彭冲浑不在意地撇了紫凰一眼,冷笑,“我何曾有诋毁你!贪恋美色便就是你的秉性。那日若你栽在生性丑陋的别家,依你的性格,卷土重来还不将他抽筋拔骨?”
  紫凰挑了挑眉头:“是以,你这是来挑衅的吗?”
  彭冲逐字逐句地说道”“你将成为我天羽界的凰后,我犯不着如此挑衅你!我不过是提醒你,你与那道人最是如胶似漆时,却依然会因拜寿进不得东天的大门,久久徘徊,心生失落,不肯离去。那时,你只为了想见我家尊主一面。你知道自己喜欢道人时,看见我家尊主,不还是一直想亲近,被他迷惑。你在小仙山,与道人相依相伴那些年,心底何不是曾心念我家尊主?”
  彭冲深深看了紫凰一眼:“故,你心中自始至终喜欢的爱的只有我家尊主一个。即便将来那道人如何厉害,如何尊贵,都不是你心底喜欢的男子!我来说这些,是省得将来某一日,你被繁华与热闹遮了眼,懵了心,再次摇摆不定!”
  紫凰大怒:“平日里只以为战神耿直坦荡,不拘言辞。不曾想战神却还有指鹿为马的本事,我与帝霄相交数百年,可谓朝夕相伴,情深意重得很。便是迷恋夙和时,我惦记他,有何不妥?!更何况,我变心不变心,心中有谁,和你有何关系!你为何紧追不放,一直抹黑于我!”
  彭冲道:“若非被我说中了心事,你又何须像被踩着尾巴一样,恼羞成怒。”            
  紫凰咬牙道:“难道我还要安坐在这里,等你冤枉不成?什么天界第一战神,端是卑鄙无耻得很!这般的处心积虑,指鹿为马,不知又在憋什么坏!以为我会上当不成!”
  彭冲冷哼:“你以为你多坦荡无辜?自小就是贪慕虚荣,好美色的秉性!现在装那么清高作甚?往日里尊主总是绞尽脑汁装扮自己,又是为何?你当真以为尊主不知你极喜欢他的模样吗?你需知道,我家尊主非你不可,已是天大的福气,莫要得陇望蜀,肖想更高的一层的位子!”
  紫凰站起身来,怒声道:“什么肖想更高的一层!你这番话说得极莫名其妙!你便如此笃定我会对帝霄忘情不成!你口口声声的那些证据,不过只是证明你对我的不信任,证明你自己的心虚!当真是可笑至极!”
  紫凰愤慨不已,心中憋屈至极。可事实却是自己幼年素行不良,帝霄见自己多番情不自禁,又极喜欢在在自己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长大后,帝霄更是若有似无的施展凤族的魅惑之力,自己是不可控制的咬了一口又一口,这些事实都否认不得。但彭冲如此污蔑自己当初对夙和的一腔爱意便也罢了!可又自以为是的揣测,自己的喜新厌旧,贪慕虚荣,不能长久,端是可恶至极。
  紫凰正欲开口,手腕上紫金铃轻响了一下。紫凰一惊,摸了摸手上的紫金铃,侧目看向彭冲,沉声道:“你若不放心我,你家尊主,你自带走。我现在有些急事,待我办完事后,亲上东天,和他好好地说清楚!”
  彭冲道:“熙元府君这是无理可辩,临阵脱逃吗?你若现在便生了离弃之心。信不信,你前脚走,我便不顾尊主神魂沉睡,将他弄醒,追你上去?”
  紫凰无比烦躁,却又不得不开口道:“你休得乱来!帝霄虚弱至此,神魂皆是疲惫至极。这万年檀木极为霸道,他若强行醒来,定会加重伤势。你先让他在此睡上一觉,我当真有急事,若无阻碍,一会便能回来。”
  彭冲皱眉:“你历来素行不良,让我如何信你!”
  紫凰急声道:“你休得一直咄咄逼我。帝霄性格执拗得很,莫说我此时心中有他,便是我心中无他,他也会紧抓我不放。我们之间的事,你并不明了,也莫要替他心急,胡乱猜测。我真应了他,必然是打算长长久久。我亦然是死过一次了,尘世繁华再也不会入眼了。虽然不知你在担忧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不管多高一层,在我心中都不及帝霄的好,我会珍惜他的。”
  彭冲看向紫凰,想了许久,轻点头道:“我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毕竟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你此去自己小心些,羽界十二卫还在树族未回。我又无暇分身……不知为何,此番的事,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树族毫无凭借也太过胆大妄为了些。”
  紫凰将被子给帝霄掖好,捋了捋他鬓角的碎发,轻声道:“若他醒了,便给他再上一次药。我先去将醉生带回来,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彭冲道:“尊主这里,你无需太担忧了。那棵柳树说不定还有转机,你碎了妖丹,尚且无事。她若有机缘说不得,也能活下来。我观妖王神态,眼底并无担忧你之色。若你真有事,他恨我家还来不及,莫说尊主只在熙元府邸负荆跪了一个月,便是跪上一辈子,妖王与金仙也万不会应允你们的婚事。此事必有蹊跷,说不得是你因祸得福,得了大机缘,却被妖王怕有心者窥探,而隐瞒了下来……”
  紫凰闻言,不禁回眸看向帝霄,轻声道:“你说帝霄在我家跪了一个月?”
  彭冲露出一抹苦笑:“可不是负荆请罪,日夜跪在院中月余。妖王一直不松口,陛下恼恨至极,提起百炼鞭生生将尊主狠抽了一顿。这才让金仙松了口,允了你们的亲事……天地三界也唯有尊主,可为一个女子不顾尊严与脸面,痴缠筹谋,步步退让……当时只将金仙心疼到落了泪。”
  紫凰凝望着帝霄的睡脸,手掌划过他的额头,轻轻地笑了笑,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她的指腹恋恋不舍地抚过他的脸颊,许久,方才收回了眼眸:“你先帮我守着他,万事待我回来再说。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下了,若要答复,待我回来,定然会给帝霄一个交代。”
  彭冲微怔了怔,点了点头:“还请少君尽快回来。”
  “战神大可放心。”紫凰又回眸看了帝霄一眼,这才转身出了寝房。
  紫凰离去,屋内一切,仿佛瞬时失去了温度。
  彭冲望着紫凰离去的方向,一双鹰眸越显复杂隐晦。不知过了多久,彭冲缓缓走向帝霄,一眼过去,大惊失色。只见帝霄乌黑的长发隐隐可见紫色,眉宇间说不出的痛苦之色,却是醒不来的模样。
  彭冲心中震撼无比,蓦然回神,抬手打出一道道光圈,送至帝霄身上,压抑住他身上的突然爆发的魔性。一波波的神力,不知传输了多久,彭冲额头已溢满了汗珠,帝霄方才平静下来。只是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却已是黑中带紫,可见离成魔也只差一步而已。
  帝霄几乎耗尽所有神力,才极为勉强地睁开了眼眸,咬牙道:“你为何要对她说这些!可是有什么我不知道事!你们到底都瞒了我些什么!”
  彭冲不想睡梦中的帝霄,居然能听到外面的话,心中又惊又惧:“尊主万不可再抵抗这万年的镇魂檀香!若想知道什么,待你醒来,彭冲定会细细告诉你。”
  帝霄因痛苦,不禁闷哼一声:“……你深知她对我有多重要,你若不说,我如何能安心!”
  彭冲鹰眸微微有所动容,沉思了片刻:“实然并无大事,只是……只是得妖王令,帝释天许是要提前归位了……”
  帝霄紧蹙眉头,低声喝道:“帝释天回归与紫凰有何关系!”
  彭冲看了帝霄一眼,慢慢垂下了眼眸:“夙和道人的真身,便是帝释天……不过,尊主大可不必担心,方才我观少君的神情,似是早已对夙和忘情,断不会因他是天界之主,有所改变的。”
  帝霄闻言,慢慢松开了眉头,侧目沉思了片刻,缓缓地闭上了眼眸:“紫凰自小便不是朝秦暮楚的性格。既说忘情,定不会欺骗本尊和你。这事却是你多虑,害我不知出了何事,随你般心惊胆战……倒不曾想,能听到紫凰的心声,你做得很好……”
  彭冲低声道:“尊主说得极是。我对少君不如尊主了解得深,有些未雨绸缪了。尊主万莫为此伤神了,也省得少君回来又要担忧你的身体。你如此强迫自己从睡梦醒来的事,万万不可再做了,否则少君回来,定然不会轻饶了彭冲。”
  “彭冲,那帝释天辗转人世五千多年,力求感悟尘缘,怎成想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帝霄说着说着,便低低地笑出声来,许久许久,喟叹一声,“紫凰是这世间最美最好的女子,给我天地一切都不换的……”
  彭冲怔愣许久,嘴唇动了动,却答不出话来,许久许久,抬眸望向帝霄,却见他早已再次熟睡了过去。彭冲目光停留在帝霄微微泛紫的长发上,心中溢满了前所未有的担忧不安。
  羽界能在天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全凭凤凰族支撑。千万年来,凤凰族为羽族牺牲的一切,众羽族都看在眼中,心有所感。鲲鹏族个个天生神力,秉性桀骜。三界之神均不过眼,却也心甘情愿臣服在凤凰脚下。只因鲲鹏族比谁都知道,天界之争,神力并不能主导一切,唯有精神才能支撑到最后。故而不管帝霄如何羸弱,如何胡闹,彭冲从未起过半分叛离之心。彭冲也比所有鲲鹏族都明白,若失凤凰族,那么整个羽界在天界地位,将从统治者堕落到一文不值的境地。
  帝释天将要归位,沉寂了五千多年的三十三天须弥山善见城,将再次回到最高的神位上。一直统领天界五千多年的羽界地位之尴尬,可想而知。更何况,帝释天到底是不是真的对紫凰无情,还未可知。毕竟他当初坚持的人妖殊途,在归位以后,将不复存在。三界之中,除去修道之人的坚持,谁会不懂天道归一的道理,怎会真的计较妖、神、人、魔之分。
  若帝释天紧追不放,紫凰能被尊主感动,何尝不能被帝释天感动。彭冲方才极尽诋毁紫凰对夙和的感情,何不是有了这般的担忧。那些指鹿为马,何尝是彭冲的真心话?只是对未来的羽界何去何从的担忧,以及想要帝霄尽快地趟过这次心魔与情障。
  彭冲微微叹息一声,不敢直视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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