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身穿精钢战甲,头戴白玉冠,披一袭雪白的披风,腰佩破天剑,端坐在飞血的背上缓缓行来,赵云、张郃和太史慈等人在他身后紧紧跟随。
飞血赤鬃如火,通体如血,虽然尚未完全成年,但是依旧比后面赵云胯下的照夜玉狮子和太史慈胯下的乌云踏雪,都要高上半个头,显得格外雄骏,犹如天马下凡,衬托得马背上的气宇轩昂的公孙白如仙如神。
见到公孙白出现,岸边的将士沸腾了起来,纷纷呼喊着“宁乡侯”,场面十分热烈。公孙白一边含笑挥手示意,一边策马缓缓的穿越阵列如山的部曲。
这一刻,他深刻感到了那万人之上的感觉,心头暖融融的。
奔到江水边,望着那密密麻麻的艨艟和渔船,他心头又涌起一阵成就感,这河面上的艨艟,大半都是他花费了数日的功夫建造的。
一艘艨艟在江面上劈波斩浪,如箭一般飞驰而来。到了岸边。一名斥候飞奔下船,疾步奔到公孙白马前,急声道:“启禀宁乡侯。公孙度大军约两万朝江边而来,已在十里地之外。”
公孙白冷冷一笑,蓦地拔剑而出,直指苍穹,怒声吼道:“渡江!”
岸边立即鼓角争鸣,激荡而起,充溢在江岸上空。
随着如雷的脚步声。上万的将士依次疾步上传,紧接着,公孙白和几名主将也牵马奔上了由三艘艨艟用铁锁连起来的战船之上。
千帆竞发。浩浩荡荡的向马訾水对岸驶去,带起江面上一溜的水花。
……
三千白马义从,八千墨云骑,迅速从渔船和艨艟之上窜上了岸。如雷的蹄声。带起一片漫天的尘土,向南面疾驰而去。
轰隆隆~
随着隐隐传来的雷声,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涌起一抹黑线,逐渐越涌越粗,然后形成一片乌云,待得逐渐奔近时,可看清是无数的兵马朝这边疾奔而来。
公孙白轻轻的一勒缰绳。飞雪便轻轻的停住了脚步,随着他手中的游龙枪伸出。身后的上万骑兵也缓缓的停了下来。
望着迎面而来的敌军,公孙白面沉如水,冷然喝道:“列阵,迎敌!”
辽东之战,该是落幕的时候了,这将是他与公孙度之间,最后的一战。此战之后,他将休养生息两年,全力发展,积蓄实力,待得机会来临之时,再一举杀向中原,逐鹿天下。
他望向越奔越近的公孙度大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敌军不过两万多人,而且马步混杂,然而两军的战斗力和装备,却绝非同日而语,恐怕公孙度手中最精锐的装备,就是他赠送的大黄弩了,然而这些弩箭将在两军对阵的时候,自动飞回他的系统仓库,光是这一招,便能杀公孙度个措手不及。
这一战,他赢定了,公孙度也死定了!
其实,总体来说,公孙度还是个不错的雄主,虽然嫉贤妒能,而且对辽东的士人和望族过于狠毒,但是推行的一系列惠民政策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其击高句丽、征夫余,连倭国女王都跨海纳贡,如今又不但镇压了韩濊人的叛乱,还打得乐浪郡南部的濊貘、马韩、弁韩和辰韩臣服,四国之地也纳入乐浪郡,也算得是一个开疆拓土、横扫异族的民族英雄了。
只可惜,他招惹了公孙白,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可惜公孙白看中了他的地盘。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是同姓公孙,但不是一家人,终究是要起兵戈的。
公孙白心中对于公孙度甚至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突然,他听到背后的急促的呼吸声,接着便听到刘政的声音:“交战之时,请求主公给末将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
公孙白心头一凛,随即朗声道:“好,全军听令,非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击杀公孙度,留给刘将军亲自动手。”
喏!
身后传来如雷的响应声,刘政的眼眶瞬间湿了。
他等这一刻,已经很多年了,今日终将达成夙愿,那惨死在公孙度手中的一家老小,终于可以瞑目了。
敌军已逐渐奔近到公孙白军的两百步之外,已可看清公孙度大军的大旗和前军人马,甚至还可看到阵列之前的公孙康和公孙恭。
“备弩!”公孙白冷然喝道。
身后立即传来噶及噶及的弩机声,一枝枝狼牙箭闪着阴冷的光芒,狠狠的瞄准了迎面而来的公孙度军。
就在此时,对面的大军缓缓的停了下来,静止不动。紧接着,奔驰在大军最前的公孙康和公孙恭,一前一后,朝公孙白纵马疾奔而来。
在万余公孙白军将士疑惑的目光之中,两人越奔越近,眼看已到了百步之内,有人已忍不住高声喊道:“来将止步,否则放箭了!”
话音未落,公孙康和公孙恭两人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只见他们俩竟然将手中的兵器扔落在地,又摘下腰中的弓箭,甩了出去,高高的举起了双手,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公孙白蓦地看见了他们头上所戴的东西,脑海中轰的响了一下。急声道:“不要放箭,让他们过来!”
两人闻声之后,又继续策马向前疾奔而来。奔到五十步之外的时候,公孙白身后的赵云和太史慈等人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枪戟,随时准备发难。虽然公孙康和公孙恭两人的武力一般,又手无寸铁,想要对公孙白实施偷袭不太现实,但是两人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却见两人猛的翻身落马,朝公孙白疾奔而来。公孙白身旁的燕八率着几名侍卫,纵马而出,向前将两人团团的包围了起来。然后下马将两人全身摸索了一阵,这才放两人靠近公孙白的马前。
只见两人迎着公孙白弯腰拜倒:“拜见宁乡侯!”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两人头上所戴的东西,公孙白身后的刘政瞬间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公孙白急忙翻身下马。向前一把扶起两人:“不必多礼!”
两人起身之后。又朝公孙白一抱拳,恭声道:“罪将公孙康、公孙恭,奉家父之命,前来向宁乡侯归降请罪,还请宁乡侯治罪发落。”
话音刚落,全军哗然,议论纷纷起来,刘政却满脸的苍白之色。失神的望着公孙康兄弟,眼中神色闪烁。
公孙白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成。却依然不动声色,沉声问道:“辽东侯现在何处?”
公孙康满脸悲凉的抬起头来,转身指着身后道:“父亲在那边。”
对面军中随着他的挥手示意,突然从中间分裂开来,接着一辆马车的在数十名身穿白家白袍,头戴白布的辽东军的簇拥下,缓缓而出。
马车上赫然坐落着一具灵柩,而公孙康和公孙恭两人都缠着戴孝的白布!
“查询棺中人的属性。”他在脑海中发出指令。
事出突然,他需要确认,因为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发生意外。
“公孙度,统率0,武力0,智力0,政治0,健康值0。”脑海里传来系统冰冷的声音。
““父亲在征韩濊人总部带方城之时,不幸中箭,仍然带伤指挥攻城,终将带方城攻破,斩下韩濊王的头颅,至此韩濊之乱平定。父亲平定韩濊人之后,依旧不愿就此休兵,而是继续南下,攻袭濊貘、辰韩、马韩、弁韩四国,四国之军猝不及防,不过三月之间,尽皆披靡,四国之王均被斩,余者尽降,献上降书,愿臣服我大汉。而父亲却在得胜而归的归途之中,伤病和劳累过度,不幸仙逝。”公孙恭泣声道。
。”公孙恭泣声道。
全场一片寂静,原本冲天而起的杀气和战意,消逝得无影无踪,刘政怔怔的端坐在马背上,仰起头来,望着苍穹出神,不知是喜是悲,只见得一滴泪珠从他的眼中缓缓的流下。
尘归尘,土归土,他和公孙度的血海深仇,想不到却是以这样一种结局来结束。
“辽东侯为国捐躯,实乃为大汉英雄。”公孙白神色也变得黯然起来。
公孙康抬起头来,望着公孙白道:“父亲临终前,交代我等平定韩濊之乱后,举军向宁乡侯归顺投降,所有原辽东将士,尽归宁乡侯统率,违令者斩!”
公孙白抬起头来,查看了一下两人的属性。
“公孙康,统率68,武力64,智力56,政治57,健康值91,对公孙白的忠诚度68。”
“公孙恭,统率55,武力52,智力48,政治45,健康值76,对公孙白的忠诚度71。”
公孙白再无疑虑,霍然转身,纵马将那杆绣着“汉”字的金龙旗一把扯下,然后翻身下马,朝公孙度的灵柩缓缓的走去,身后的赵云等人见状,也纷纷翻身下马,鱼贯而随,跟在公孙白身后。
公孙白缓步走到公孙度的灵柩之前,哗的扬起了手中的大汉龙旗,缓缓的盖上了公孙度的灵柩之上。
“辽东侯,一路走好!”
公孙白朝着灵柩深深的弯腰拜了下去,连拜了三拜。
紧接着,身后的赵云、太史慈等将,也跟着拜了下去,就连一向对公孙度恨之入骨,做梦都在想杀公孙度的刘政,也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拜了下去。
抬起头来时,对面的两万多辽东旧部,已然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地。
“拜见宁乡侯!”
……
江风猎猎,公孙康和公孙恭两人率着数百将士扶公孙度灵柩先行渡河而去。
就在公孙恭登船的那一刹那,突然听到背后公孙白的声音:“二公子,且慢!”
公孙恭疑惑的转过身来时,却见公孙白脸上露出人畜无害、没心没肺般的笑容:“愿二公子身体安康。”
刹那间,公孙恭突然觉得全身一股暖流缓缓升起,紧接着又有一股暖流从他胯下涌起,那原本死去的活儿瞬间活了起来,而且蓬勃而起。
这一刻,公孙恭泪流满面,瞬间明白了过来,迎着公孙白跪倒在船头,泣声道:“拜谢宁乡侯赐予仙术,为罪将疗伤。”
公孙白依旧傻傻的笑着,抬起头来,大口呼吸着江边的新鲜空气,仰望着天空,感觉这天好蓝,好蓝。
ps:公孙晃应为公孙康,笔误未改正之处,请在书评区指出,拜谢。请原谅防盗,作者只想守住1000均订,拿个大封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辽东人贩子
公元195年秋,公孙白彻底平定了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乃至夫余国和高句丽国。如此辽阔的地盘已然超出许多州,刘虞奏请朝廷正式立平州,辖区包括辽东郡、玄菟郡、乐浪郡、夫余国和高句丽国,荐举公孙白为平州牧,同时任命田豫为右北平郡太守,任命管宁为乐浪郡太守。
而后,公孙白又以州牧的身份,正式任命张郃为太平校尉,赵云为白马校尉,太史慈为墨云校尉,管亥为墨云骑都尉,刘政为白马骑都尉,公孙康为高句丽郡国长史,公孙恭为乐浪郡长史。
这样一来,公孙白实际掌控之地为一州三郡,不过由于他的治所在襄平,活动中心也由土垠城转移到了襄平城,一家老小自然也接到了襄平。
一边尽享齐人之福的公孙白,并未沉醉在温柔乡中,虽然战事已平,辖地内一片太平,甚至出现了辽东之地自古未见的繁荣,但是这显然还是不够的。
其实,他倒有心想去出兵帮公孙瓒一起讨伐袁绍,但是生性倔强的公孙瓒,虽然与袁绍的交战已逐渐处于劣势,尤其是在青州争夺之战中完全处于下风,被赶出了青州之地,但是却不愿让脱离自己在辽东和辽西之地混得风生水起的宝贝儿子出兵相助,几次拒绝了公孙白出兵相助的要求。
无奈之下,公孙白只得考虑进一步发展辖地内的经济。
人口,他需要的人口。
其实由于大量的难民自青州跨海而来。逃往辽东避难,已使辽东人口激增,达到了五六十万人。但是这是远远不够的。
辽东半岛达5万多平方公里,其中可开辟为耕地的平地保守估计都有两万五千平方公里,也就是三千多万亩地,除去已经开垦的六七百万亩土地,也还有三千万亩荒地,这至少需要两三百万人口来耕种,再加上手工业者和商人。就算来个四百万人口都不是问题,要知道还有夫余国和高句丽国那边也有大量的土地需要开垦,就是辽西三郡之地也是大量荒地无人开垦。
而与此同时。中原之地正处于战乱之中,百姓到处逃亡,往往不是死于兵灾,就是死于饥寒。若是能将那些百姓转移到辽东来。则既可拯救数百万生灵于水火之中,又能将这辽东发展成乱世中最繁华之地,岂不是一举两得。
只要经济发展起来,有了充裕的钱粮作为后盾,兵甲系统再升级,届时不论是比钱粮还是比装备,谁敢撄其锋芒?只需精兵十万,他便有信心横扫天下。所向无敌。不说别的,到时就光打消耗战。都能耗死中原任何一个诸侯。
由于辽东的地理位置,若是从陆地走,则要越过医巫闾山,走卢龙塞道、无终道或傍海道,再穿越整个幽州之地,才能到达冀州,而如今幽州南部和冀州之地,公孙瓒和袁绍正在展开激烈的大战,若想从陆路吸纳中原的难民显然很不现实。
唯一的出路,就是海路,当年来辽东避难的百姓,正是从东莱渡海而来的,包括邴原、管宁和太史慈等人都是如此。
就在此时,太史慈入府求见,请求告假渡海回东莱探亲,顺便将远在东莱黄县的母亲接到辽东来。
公孙白眼中神色大亮。
我擦,怎么就没想到太史慈就是黄县的,黄县是东莱最靠海、距离辽东最近的一个县城,依太史慈在东莱的声望,还怕引不来东莱的百姓?
当即,他不但应允了太史慈的要求,还特意派遣五百名墨云骑相随,由五十艘艨艟战舰护送,其中二十艘艨艟装满了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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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东莱郡,黄县。
县尉王恭早早起来,率着数十个士卒在城内四周转了一圈之后,便令身旁的士卒自行巡逻,然后带着两个亲兵在一家面饼铺停了下来,买上几个大饼,又要了两个炖菜,放在马背上的木盒里,而后便带着两个亲兵缓缓的出了城门。
一路出城向东,走了七八里路,来到一个叫黄城集的小镇,然后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幽静而整洁的小院前,显得轻车熟路。
王恭下得马来,亲自走到柴扉前,轻轻的敲了敲,朗声叫了几声“伯母”。
便听到院内的厢房内传来一声慈祥的声音:“是子谦吗?快进来吧。”
王恭示意两个亲兵提着木盒,走入厢房之中。
厢房之内,端坐着一个头发灰白、面目慈祥的老妪,见到王恭前来,笑了笑,又微微叹了口气道:“有劳子谦了,每日都来给老身送饭,照顾老身都五年了。”
王恭笑道:“子义乃是我兄弟,伯母即我母,再说我只是个跑腿的,平素这钱粮、衣物、炭火之资,都是孔北海所资助。”
那老妪又叹气道:“孔北海和子谦对老身都是恩重如山,若非两位照顾,老身还不知是否能活到今日……子义这个孽子一走就是五年,生死不知啊。老身如今已年近花甲,说不定哪天就去了,也不知道是否还能见上这孽子一面……”
说到这里,语气之中已然变得十分萧索和凄凉。
王恭的神色也黯然起来,劝慰道:“伯母不必伤心,我听闻子义在右北平郡公孙太守麾下听用,迟早会回来看您老人家的。”
那老妪似乎勾起伤心事,满脸的哀戚,摇头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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