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50英里的六号公路;二是重新占领六号公路、七号公路和二十一号公路之间的三角地带,这个地带人口稠密又很富饶。在这个三角地带中,就有巴莱、古卡勒和斯栋德朗等地区,不是在六号公路上就是在它的东侧,所以这次战役又称为“六号公路战役”。
要是这个地区落入了朗诺之手,他的军队就会把当地所有资源洗劫一空,迫使农民到“战略村”里去,把适龄壮丁拉去补充军队,把这个地区变成入侵磅湛、磅同、柏威夏和暹粒等省解放区的基地。他们投入了14个以上的步兵旅和其他部队,总兵力达70多个营,还有美国空军、朗诺的海军、坦克和重炮的支援。
鉴于敌人来势汹汹,柬埔寨人民武装总部将这次作战分为3个阶段。从8月20日到10月25日,人民武装主要采用游击战术——进行伏击,打了就迅速转移。在这个阶段里共歼敌5000多人。帮助当地人民逃出敌占区,挫败了敌人的“绥靖计划”。这一阶段的成功,为后两个作战阶段的胜利打下了基础。
第二阶段是10月26日开始的。人民武装炸毁了位于斯昆与磅同中点巴泰的重要的布雷德拉大桥,从布雷德拉一巴泰到山图克对沿着六号公路的敌军据点展开猛烈的袭击,进行分割包围,切断敌军的后方补给线。等到人民武装开始对敌军主要指挥据点缩小钳形包围圈时,六号公路沿线的敌军据点就先后被人民武装一一攻克。这个阶段是11月13日结束的。这时,人民军在包围了19天之后,对朗诺的第四十六步兵旅设在伦隆的指挥部发起进攻,全歼了这个指挥部和守军。在第二阶段,又使朗诺损失了4000多人。这是对朗诺的致命打击,为第三阶段总攻铺平了道路。
从11月4日到12月3日,柬埔寨人民武装对“真腊二号”各主要指挥据点展开全面进攻。先从巴莱和磅恃莫这两个防御最坚固的据点着手,然后再收拾其他所有重要据点——共有10个之多。在消灭了两个据点后,敌人就开始溃败了。指挥据点间的彼此联系被切断了。随着据点的被摧毁,整个指挥系统也就崩溃了,于是,军队就开始拼命后撤。参加这次战役的朗诺军共有20000多人,都是朗诺军“精锐主力部队”,被打死、打伤和俘虏的在12000人以上。逃走的军队中没有一个营是未受严重损失的。
在“真腊二号”冒险行动中,朗诺丧失了他最精锐的部队一半还多。对他来说,更严重的是,除了那次战役中损失70个营之外,其余的军队都在各条战线上挨过打——不能再作为第一线战斗部队用来防守金边或其他地方了。这标志着战争“柬埔寨化”走向全面失败的第一个战略转折点;标志着“绥靖计划”、建立“战略村”和“自卫”部队等等的失败,也标志着尼克松主义在柬埔寨的彻底的垮台。
取得规模如此巨大的胜利,是柬埔寨人民民族解放武装力量在1971年的巨大成就之一,是敌我之间军事、政治和社会力量的总对比起了根本变化的证明。人民武装总部发言人指出,在进行武装斗争的头几个月里,我们的部队必须抵挡住那种妄图把我军“掐死在摇篮里”的强大攻势。我们的部队必须采取主动,在解放大片地区的同时,把武装力量和基层政权机构建立起来。“然而现在,我们的正规军、地方军和游击队之间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撒下了如此坚实的天罗地网,只要敌人一露面就会尝到我们人民民族解放武装力量的铁拳是什么滋味”。
“由于力量对比的改变,敌军已不能再把驻在一个地区的部队调去援救在别处受攻击的部队,而在1971年年中以前,他们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我们现在能够把敌军固定住,使他们不可能互相救援。”发言人说,“‘真腊二号’战役证明,即使具有大规模海、空支持的敌军也打不垮我们抵抗部队,可是当我们反攻时,敌军就完全垮了。”
发言人指出,到了1971年下半年,西贡傀儡军“一年前的那股傲慢劲儿已所剩无几了”。那时他们认为,只要军队凑齐了足够数量的人员和装备,还是能够“在各处推进”的。事实是,不管敌人投入多少兵力,也决不能改善朗诺军的可悲处境。敌军愈是深入我们的地区,他们的处境就愈加不妙。
发言人说,在“真腊二号”之前,美伪发动的“全胜”战役也遭到可耻的失败。“全胜”战役是西贡军想要占领湄公河畔的桔井所发起的一次倒霉的战役。在这次战役中,进攻部队的大部分装甲和大炮不是被摧毁就是被人民军缴获。指挥这次战役的西贡将军杜高智被击毙。进攻军队溃不成军,连桔井是个啥样子都没有看到过。
人民武装总部发言人最后指出:“目前,失败情绪已使卖国贼军队陷于完全瘫痪状态。同我们的武装力量完全不一样,他们根本不是团结一致的。他们的部队连想都没有想到要去救援别的部队,哪怕就是参加同一战役的部队也是这样。金边的领导只关心首都的命运,只关心如何保住他们最后的巢穴。”正如美联社记者罗宾·曼诺克于1972年1月4日报道的,政府军由于遭到了一系列的失败,士气已经涣散。在朗诺总理“亲自领导”的“真腊二号”战役失败之后,士气简直就崩溃了。“共产党指挥的部队”切断了“柬埔寨军”的补给线,把他们分割包围在几小块地方,而这些地方又很快被攻陷,尽管美国和甫越给予了大规模的空中支持。
“对罗宾·曼诺克来说,就像对大多数西方记者一样,所谓‘共产党’指的就是爱国力量,而所谓的‘柬埔寨军,指的就是朗诺卖国贼的军队,美国和西贡的傀儡军。”西哈努克对美联社记者这一条报道特加解释说。至于讲到该战役是由“朗诺亲自领导”这种神话般的提法,要是朗诺的作战计划没有得到美国顾问的批准——如果说作战计划不是完全由美国顾问们制定的话——这类战役还能发动得起来,那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呆在那里的美国顾问们毕竟得去监督美国制造的武器能够得到有效的使用呀!
不管怎么说,“真腊二号”的失败导致了一场最严重的政治危机,而政治危机的没完没了则又是朗诺政权的固有的特点。关于由谁来解决这类危机的问题,可以读一读合众国际社的金·威伦森于1971年12月20日所写的“专题报告”。威伦森说,由于“真腊二号”的惨败,传闻“政府即将改组,大概会把朗诺踢到一个很高很高的职位上去,就像有个消息来源所说的那样,把他踢到‘行星上或甚至什么星球上去’,使他或多或少成为一个傀儡”。不过美国“也不会不问政变是由谁搞起来的就一律表示支持”。
“当时,我在北京总部接到的情况说,美国驻金边的使馆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新内阁名单,在一场把朗诺搞下台的宫廷政变之后就成立新内阁。但是,看来中央情报局同国务院有分歧意见,此外同法国人也还有纠纷。”西哈努克说,“据说法国驻金边大使讲过,要是山玉成当了新的头头,法国‘就不再合作了’,因为法国曾把山玉成作为卖国贼判处了死刑,只是由于我的干预才免了他一死。这岂不就意味着法国曾经在某种程度上同朗诺反对西哈努克的政变进行过合作了吗?产生分歧的另一原因是,中央情报局想以朗诺的弟弟朗农来取代朗诺,但是国务院反对,因为朗农与从老挝私运麻醉毒品供在越南的美国士兵吸用的案件有关——在南部老挝建立的一个培训朗诺突击队员的训练中心,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贩卖鸦片的供应点。美国国会派了一个调查组去调查给美国士兵供应毒品的渠道和来源,无意中发现了朗农与此有牵连,明确指出中央情报局办的一所训练朗诺突击队员的训练营是批发各种毒品——从大麻到海洛因的主要场所。”
在这一未出笼的政变阴谋中,山玉成施展了讹诈手段。他威胁说,除非让他得到最高职位,否则就要把他手下那10000名美国中央情报局训练出来的“下高棉突击队员”撤走,而朗诺则主要依靠这批突击队员来守卫金边。到了那个时候,名义上归朗诺指挥的很大一部分军队纷纷站出来保护各派势力,以免被对方吃掉。最后来了一个暂时解决危机的办法,朗诺把“总统”郑兴和“总理”施里玛达一脚踢开,由他自己就任总统。
几乎所有在金边的外交官,都拒绝出席他的就职仪式。朗诺后来给山玉成以总理一职作为安慰奖。“就山玉成而言,变节的全过程到现在总算完成了。”西哈努克说,“他头一次当总理是作为日本人的傀儡,第二次当总理则是美国人的奴才。其实哪一次他也没有掌握实权。不过这两次都是由于他为民族敌人立下的‘汗马功劳’而得到了象征性的奖赏。”
朗诺到了这个时候已完全孤立了,连那些在3月18日政变中同他关系最密切的人都抛弃了他。英丹在国民议会被解散后就反对他了。施里玛达在政治上已经完蛋了,郑兴被无情地抛弃到一边去了。甚至从日本调回来那个本来有可能作为总理候选人之一的沈法,在略为观察了一下金边的形势之后都拒绝出任总理。他在他办的报纸上写了一篇社论,其中就提到朗诺政权的贪污情况要“比西哈努克时代严重100倍”!因为他发现朗诺、施里玛达和少数人垄断了一切主要渠道,把五角大楼给的成百万美元都存到他们自己在外国银行的帐户上去了。
朗诺组织学生示威来支持他赶走施里玛达。学生们进行了“热情合作”不过等到施里玛达一被打倒,他们旱愤怒地反起朗诺和山玉成来了。其结果是,朗诺和山玉成直接下令让宪兵于1972年4月27日对金边大学法学院的示威学生开枪,打死打伤至少30名学生。朗诺的宪警秘密地把尸体搬走并埋了起来。这就在金边市中心挑起了一场更为激烈的示威,死者的父母和亲属们要求至少得把死者尸体交还给他们。学生和死者的父母们结队走向金边市中心的独立纪念碑,走在队伍前列的还有佛教僧侣们。群众举行示威,表示声援死者和他们的亲属,直到朗诺在纪念碑周围的花园布了雷,酿成了更多的伤亡时为止。
“人们可能认为,既然篡夺者朗诺和山玉成已被证明是孤立得很,尼克松大概会重新考虑他对柬埔寨的态度。看来,抱这种期望显然是对他的才智和现实感作了过高的估计。”西哈努克说,“要是在金边或西贡掌权的人不完全是美国的傀儡,那就等于使尼克松总统丢了脸,并有损美国总统的尊严。因此,我们从1972年4月24日的《华盛顿邮报》读到,美国‘在美军撤出越南以后还要对柬埔寨的防务负有承诺。’”
这条消息是以五角大楼要求美国在1973年这个财政年度里为柬埔寨建立一支22万人的军队为根据的。由于朗诺控制的地区只有2D0万左右的人口,而且还在逐日减少,所以这个估计数字至少也是偏乐观的,特别是这200万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躲美国飞机对农村地区的轰炸而逃出来的妇女、儿童和老年人,西哈努克说:“朗诺能够在纸上建立一支22万人的军队,并把根本不存在的人的薪饱都存到瑞士的银行里去,这种可能性倒是很大。前面提到过的威伦森报告中讲到,被派去招兵并负责给士兵们发饷的营长们发现,只要在他们的花名册上多保留一些纸上的兵,他们就可以大发其洋财。”
西哈努克继续说道:“同朗诺和与朗诺一起在上面掌权并共同分赃的一小撮政治骗子所贪污的千百万美元相比,这些营长们中饱私囊的数目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同美国人所作的新承诺的影响相比,贪污本身也只是次要的问题。”
柬埔寨的形势正如毛泽东所指出的“敌人一天天烂下去,我们一天天好起来。”等到发动春季攻势时,朗诺政权已将土崩瓦解了。当人民解放武装的突击队员于1972年5月6日夜晚渗入金边市郊,烧毁一座油库,进攻波成东机场,并在城里好几处地方同朗诺军展开肉搏的时候,西贡根本没有派任何军队来援救。朗诺通过金边一西贡间的“热线”求救的时候,据说阮文绍——他自己刚把广治省丢掉,顺化又受到严重威胁——的回答是:“难道你疯了吗?”
英雄的柬埔寨军民,高举抗美救国的战旗,以辉煌的战果庆祝柬埔寨王国18周年国庆(1971年11月9日)。从朗诺发动反革命政变以来,在过去的1年零8个月中,柬埔寨军民在以国家元首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为主席的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领导下,在轰轰烈烈的抗美救国战争中,沉重地打击了美国侵略者及其走狗,歼灭美军、西贡伪军和朗诺伪军20多万人,解放了4/5的国土和占全国人口的7/10的近500万人民,建立了稳固的根据地。柬埔寨民族解放人民武装,在战斗中不断发展壮大,愈战愈强。
1971年以来,柬埔寨爱国军民同兄弟的老挝军民和越南南方军民紧密配合,向敌人发动了凌厉的攻势,取得了新的胜利。
1971年上半年,波成东机场大捷,四号公路大捷,东北部大捷,西哈努克城大捷,七号公路大捷等,胜利一个接着一个,战果赫赫。
柬埔寨爱国军民在1971年上半年取得歼敌5万多人的巨大胜利之后,再接再厉,不断给敌人以沉重打击。
1971年10月份以来,他们主动出击,围点打援,反击敌人的“扫荡”,破坏敌人的交通线。从9月底至10月14日,人民武装在七号公路的克列地区,向西贡伪军和朗诺伪军不断发动进攻,总共消灭敌人2500多人,其中包括歼灭和重创敌人1个装甲支团、3个步兵营和3个步兵连,击毁军车62辆,大炮25门,从而揭开了1971年旱季战斗胜利的序幕。
在这之后,民族解放人民武装力量在六号公路接连向金边发动凌厉攻势,杀伤大量敌人。从10月26日夜间到11月4日的10天中,共歼灭敌人3100名。金边伪军最高司令部惊呼,金边集团在六号公路的军事形势危机!并认为这是人民武装“旱季攻势的开始”。在歼灭的敌军中,包括全歼3个营,瓦解1个营,重创4个营,还击落击伤敌机5架,摧毁许多营房、暗堡和工事,并攻克和迫使敌军撤离5个据点。
11月10日凌晨,人民武装再次向金边波成东机场及其附近的电台发动突然袭击,使敌人遭受很大损失,除炸毁了36架飞机外,还将机场电台彻底捣毁。在这之前,人民游击队对波成东机场的一次袭击,共击毁敌人各种类型飞机90多架,使朗诺集团的空中力量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在袭击波成东机场的第三天,1971年11月12日深夜和13日凌晨,柬埔寨人民武装又向盘踞在隆琅的金边伪军发动猛烈进攻。隆琅是敌人在六号公路防线上的一个重镇,位于金边和磅同市之间。这是由敌军旅指挥部和4个步兵营盘踞的一个据点群,是朗诺发动的“真腊二号”军事行动的一个重要基地。六号公路战场军民,在先后攻克了隆琅外围据点和消灭了前往增援的敌军后,于11月12日深夜向敌发动猛攻,一举全歼1个旅,完全解放隆琅,共歼敌1500多名,给尼克松推行的“高棉化”的罪恶阴谋以沉重打击。
在柬埔寨军民向美伪展开凌厉进攻的同时,老挝爱国军民在雨季战斗中,积极和越、柬人民武装紧密配合,连续战斗,取得了重大胜利。据不完全统计,老挝爱国军民在雨季5个月的战斗中共歼敌7500多名,其中包括右派军队2200多名,王宝特种部队4100多名,泰国军队1200多名,以及西贡伪军、泰国、美国军官在内的40多名敌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