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效忠吴大人,如果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这是标准的军礼,李勇和麾下的兄弟当年也是这样,而且吴帆徽从这些人的身上,隐隐感觉到了杀气,他想起昨夜老人说的,从辽东过来的,这让他隐隐明白了什么。
吴帆徽对着太爷抱拳行礼之后,面对众人开口了。
“承蒙太爷信任,将诸位兄弟交给我,我的身边也有不少的兄弟,我一直都是那句话,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兄弟们一口吃的,绝不亏待兄弟们,我以真心对待兄弟,兄弟以忠心回报我,但有一句话说在前面,若是有人敢于背叛,我绝不会客气,刚刚太爷也说了,愿意留下的人,尽可留下,太爷不勉强,我更不会勉强。”
没有人站起身来。
吴帆徽再次转身,对着老人抱拳行礼。
“太爷,晚辈告辞了。”
包括杜威年在内,一共是二百一十五人,这次数字大大出乎了吴帆徽的预料。
押号出现的时间不长,也就是在崇祯二年的时候才真正开始风靡,杜氏押号应该是在崇祯二年以后才成立的,那段时间,辽东唯一出现重大变故的地方,就是皮岛,也就是毛文龙所驻扎的皮岛,袁崇焕斩杀毛文龙之后,皮岛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大部分的军士都逃走了,其中的山东三矿徒孔有德、耿仲明和尚可喜三人,投奔登莱巡抚孙元化之后,更是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不出预料,老人应该是曾经在皮岛,而这些兄弟,怕大部分都是辽东汉人。
这让吴帆徽有些毛骨悚然,在他的印象之中,辽东汉人强悍,战场上不怕死,可最大的缺点就是散漫,军纪军规不严,当年毛文龙集聚那么多的人马,也是依靠拜干亲的形势,才笼络了那么多的人,可吴帆徽的治军理念,绝不是这样,他需要的是铁的纪律。
二百一十五人,战马只有十五匹,携带的粮食倒是足够的,能够维持一个月的时间,至于说银子,吴帆徽压根没有问,想必老人不可能拿出来那么多的银子,维持这两百多人一年时间,都需要巨大的开销,老人已经很不错了。
出发之时,就是训练开始的时刻。
吴帆徽将一共的二百三十五人分为了十个小队,且告诉马继刚等人,一路上告诫这些兄弟,遵守军纪军规是第一条,一切按照规矩办事,若是做不到这一点,轻者逐出,重者斩杀。
战马不足,行程自然就要慢一些了,吴帆徽计划月底抵达米脂县的计划泡汤了,不过他也不是特别着急,他的目的就是要招募强悍的军士,想不到天上掉馅饼,他的身边一下子出现了两百多强悍的军士。
不过这个馅饼,也要看他吴帆徽是不是能够吃下去,要是稍微不注意,可能被噎死。
每天行程在五十里地到六十里地左右,大都是就地安营扎寨,这些人的动作非常熟练,而且有帐篷,这让吴帆徽更加坚定了自身的判断。
这些人应该是和后金鞑子面对面厮杀过,都是血与火的战场上保留下来的精英。
笼络了这些人,吴帆徽的实力将极大的增强,而且他的计划,也逐渐变得清晰了。
连续十天的行军,每天五十里地左右,这些人居然能够跟上,而且无人掉队,这让吴帆徽异常的吃惊,一般人能够坚持三五天的时间,就很不错了。
三十五匹战马是轮流骑的,吴帆徽自己也坚持走了两天的路,感觉到腰酸背痛,难以忍受,这些人居然能够坚持,那就真的是不简单了。
十月初五,一行人抵达了甘泉。
十月初十,大队人马抵达清涧县,距离米脂县只有两百里地了。
杜威年一直都是跟随在吴帆徽的身边,而且吴帆徽走路的时候,他也跟着走路。
九月十四日从岐山县出发,走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走了接近一千四百里地,剩下的两百里地,四天时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就连吴帆徽都逐渐适应走路了,只不过这种锻炼的方式,他不是太喜欢,因为感觉太累了,毕竟他的主要责任不是上阵厮杀。
“杜威年,你跟随父亲上过战场吗。”
“大人,属下没有上过战场,一直都是在岐山县。”
“哦,那你可曾听说过皮岛这个地方。”
杜威年没有开口回答,但是默默的点头。
“若是我没有猜错,你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在皮岛吧,皮岛发生的变故,我是知道的,只是想不到还有一部分的军士会遗落到岐山县这个地方。”
“大人,爷爷很少说起以往的事情,其他人也不愿意开口说,大人若是想着知道这些事情,属下可以问问。”
“不用了,每个人都有过去,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不要勉强。”
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杜威年,吴帆徽再次开口了。
“杜威年,要是跟着我到辽东去厮杀,你害怕吗。”
“不怕,爷爷和爹当年就是和后金鞑子厮杀的,别人都说后金鞑子厉害,爷爷根本不信,说是亲手杀死过好几个后金鞑子。”
“好,不怕就好,今后你就跟随在我的身边,太爷专门说了,你迄今尚未娶亲,已经十八岁,这件事情不能够继续拖延了,回到米脂县之后,若是机会合适,我做主给你找老婆,成家立业,要成家之后才能够立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爷是很着急的。”
杜威年红着脸,没有开口说话。
“杜威年,一路上我观察了诸多的兄弟,还是有些散漫的气息,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好了很多了,但还是要继续告诫他们,彻底去除那些散漫的气息,跟随在我的身边,规矩是严酷的,绝不能够违背,要不然我不会客气,就算是太爷在眼前,我也会毫不留情的处置不守规矩之人。”
“大人,属下已经告诫过多次了,只是多年的脾气,一下子难以完全改掉,大人放心,属下认为他们一定能够去掉散漫脾气的。”
吴帆徽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严肃了。
“杜威年,不要小看这散漫的脾气,你知道吗,这种散漫的脾气,一旦带到战场上,就意味着不能够坚决执行命令,意味着出现临阵脱逃的情形,意味着随意的劫掠,甚至意味着烧杀劫掠,这样的军队,不管战斗力如何的强悍,都不能够称之为真正的军队,令行禁止、一往无前、军令如山倒,这才是真正的威武之师。”
“属下明白了,大人懂得东西可真多。”
“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殿试状元,这些都不清楚,怎么能够殿试夺魁。”
杜威年一脸的虔诚和崇敬,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吴帆徽不知道告诉兄弟们和他多少的道理,让他明白学习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光是有武技是不行的,在战场上只能够被称之为莽汉,真正的将军,是要文韬武略的。
看着杜威年的表情,吴帆徽有一丝小小的满足,他这个状元的头衔,还是能够唬住人的,不管说到什么,文韬武略方面的,都可以灌进去,让别人不至于怀疑。
要是寻常人说这些话,会被认为是疯子。
第一百八十六章 紧迫()
十月十四,吴帆徽一行抵达马鞍山村。
十月十六,吴庆超、三姑和李佳翠等也回到了米脂县。
吴帆徽的亲事终于定下来,八月初一从米脂县出发,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回到米脂县,王和翠早就等的有些心焦了,回到米脂县的三姑,还没有回家,就直接到家里来,说了一大通陈姑娘的好话,而且详细描述了陈家富庶的情况,这让王和翠基本放心了。
吴庆超对陈家的印象也很好,特别是吴帆徽未来的岳丈大人,也是朝廷官员,在北直隶做知县,陈氏家族的族长,更是在京城为官多年,陈家家风很好,至于说女孩子,凤翔府城都传闻陈家的姑娘长得很漂亮,温柔贤淑,这让王和翠彻底的放心了。
吴帆徽没有见到陈怡彤,也就没有特别在意凤翔行的事宜,他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对吴氏家族护院的调整方面。
护院总人数达到了七百六十五人,增加的就是从岐山县来的杜威年等两百一十五人。
吴帆徽前往京城去的时候,必须要带着人马前去,这些人暂时不会进入到京城,会在京郊等候,等到吴帆徽安排好一切,就会带着这些人去办事了。
吴帆徽前往京城而去,将带着三百一十五名护院,包括李勇及其麾下的九十余人,从岐山县来的两百余人,还有王宝福、王德才和马三立等人,其余的四百五十名护卫,留在马鞍山村,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当地人,家人都在当地,而且将他们留在马鞍山村,他们是一定能够忠心耿耿的护卫吴氏家族安全的。
这四百五十人中间,边军人数不多,不超过五十人,从战斗力方面来说,边军比其他人还是要强一些,吴帆徽前往京城,不可能将所有强悍的护院都带走,这样米脂县的安全就存在很大问题了,故而这些留下来的边军,将成为护院之中的绝对主力。
吴帆徽计划,让戴能祥留在马鞍山村,负责村里一切的事宜,吴氏家族护院的人数,维持在四百五十人左右,冬小麦已经种下去,村里的粮食不再采取供给制度,除开护院消耗的粮食由村里直接负责,其余人的粮食,都需要自身劳作,从田地的收成里面获取。
护院每月的饷银固定在二两银子的水平,加上其他的开销,每月需要消耗一千两左右的白银,马鞍山村现有白银接近八万两,留下三万五千两白银,可以维持接近三年的时间,在这三年时间之内,戴能祥必须要率领诸多的护院,为村里找到生财之道,必须要开始挣钱,这样才有可能长时间维持护院的开销。
绝大部分的战马,吴帆徽都会带走,留下的战马数量不多,消耗也就不是很大,再说吴氏家族的护院,也不需要太多的战马。
关于马鞍山村下一步的发展规划,吴帆徽明确提出来,想要米脂县城、十里铺以及马鞍山村安全,必须要让附近的村落也发展起来,让庄户人家能够依靠土地活下去,至少不饿死,庄户人家就会拼命的保全自身的粮食和财物,一旦这样的庄户人家多了,马鞍山村才真正的安全,吴氏家族的安全才能够真正得到保证。
而这件事情,就是戴能祥在接下来的时间之内需要重点做的事情。
吴帆徽前往京城的时候,会携带四万两左右的白银,这些白银的作用至关重要。
吴帆徽自身还有接近三百两的黄金,换成白银之后,全部留给家里了,毕竟家里的开销逐渐的增加了,仅仅依靠吴庆超每月的五两银子,那是绝对不够的,他留下的三千多两白银,加之他之前留下的那些珠宝,足足够用,而且家里很多年都不会缺银子。
吴帆徽还告诉了戴能祥等人,一旦他离开米脂县前往京城,马鞍山村遇见了重大的事宜,可以直接找到吴氏家族族长吴缅清,或者是找到吴庆超,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处理,不过一般的事情,戴能祥必须要自身做出决断。
严酷的训练,在所有人回到马鞍山村的那一天就开始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是对意志的锤炼,更是对纪律性的考验。
在这个过程之中吗,骑兵战队和斥候战队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岐山县的两百余人,全部都编入到骑兵战队,而且还从中选拔了三十人,进入到斥候战队,斥候增加到了七十五人。
斥候战队与骑兵战队的训练是异常刻苦的,而岐山县的这两百余人,吃苦的能力,也是让吴帆徽咋舌的。
吴帆徽的亲事定下来,三姑再次上门,这次说到的是吴明丽的亲事。
吴明丽已经十四岁,与陈怡彤的年龄相仿,按照规矩,这个年龄可以定亲了。
吴氏家族已经是士大夫家族,吴明丽的亲事,同样得到了家族的重视。
吴帆徽更是关心妹妹的亲事,他无意对抗这个时代的规矩,若是吴明丽十八岁以后还没有出嫁,那会遭受太多的质疑,父母抬不起头来,吴氏家族也跟着丢脸,而十四岁定亲,等待几年的时间迎娶,算算也是合适的。
三姑说到的人家,是延安府城孙家的小公子,十七岁的年纪,也是生员的身份,其父亲是天启年间的两榜进士,如今在山西某县担任知县。
门第是合适的,而对于这种出身士大夫家族的男孩子,吴帆徽基本是放心的,尽管说士大夫家族的子弟纨绔也是有的,可绝大部分的士大夫家族,对子弟的要求都是非常严格的,特别是那些取得了读书人功名的子弟,家族希望这些子弟能够通过读书获取到更大的功名,能够入朝为官,延续家族的繁荣。
至于说为什么相隔四百多里地的延安府城的孙家,会专门前来米脂县提亲,这与吴帆徽是有着莫大关系的,整个的延安府,谁不知道米脂县的吴氏家族,吴氏家族可是出了延安的第一个状元,状元坊都建起来了,周围的葭州、神木、府谷、绥德和延安府城的读书人,都陆续到米脂县来,一方面是来拜访休假在家的吴帆徽,一方面也是来膜拜状元坊,希望能够沾到喜气,在日后的科举考试之中取得好的成绩。
十一月中旬,米脂县下了第一场雪。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下雪了,瑞雪兆丰年,由此看来,崇祯五年的年份应该不会太差,至少不会遭遇到太多极端的灾荒,这一场的雪让很多的庄户人家松了一口气,冬小麦已经种下去,大量的庄户人家,已经开始购买来年的玉蜀黍种子,而精明的商家,也从西安府城购买了大量的玉蜀黍种子。
也就是米脂县出现这样的情形,周遭其他的地方,依旧是一片荒凉,大量人员的流失,让抛荒的耕地比比皆是。
戴能祥已经带着一部分的护院,开始在马鞍山村以及十里铺周遭的村落走访,马鞍山村的人户有些多了,就算是吴氏家族在附近购买了五百余亩的土地,但庄户人家还是偏多,要知道每个庄户人家,至少需要耕作五亩甚至十亩左右的耕地,才能够真正维系一家人的开销,收获的粮食才可能有部分的结余,就算是某一年遇见了大规模的灾荒,也能够维持。
护院之中的不少人,已经将家人迁到了马鞍山村,这件事情吴帆徽没有反对,戴能祥也就没有阻住,但土地明显不够。
周遭的村落,同样有大量抛荒的耕地,米脂县的人口的流失同样是巨大的,要不是马鞍山村能够稳住局势,估计剩下的就是县城里面的一些人了,所以找寻耕地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关键就是这些耕地都是有主的,这一点也好办,吴氏家族的族长吴缅清出面,直接找到了县衙,由县衙的知县朱天麟出面协调。
附近村落的土地,很大一部分都是县城内几大家族所拥有的,其中贺氏家族就占据了不少,这就让协调的事宜变得轻松一些了,贺氏家族的族长贺冺宣是不会反对的。
代表吴氏家族与诸多家族签订土地租赁协议的是吴庆超,每年土地之中收成的二成归土地持有者所有,剩余的部分有吴氏家族决定,土地持有者不得干涉。
如此附近村落的近五千亩土地,包括十里铺周围的土地,全部归吴氏家族管理,也就是马鞍山村管理,戴能祥等人忙乎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将这些土地悉数的分配到每个庄户人家,要求其迅速的中上冬小麦。
因为土地的增加,马鞍山村能够吸纳的人口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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