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让帮助自己大出了一口恶气的公孙康不激动得欢呼?
士兵也是象第一次见到焰花的孩子一样,高兴得又叫又跳。
而这种床弩虽然威力巨大,但是装填时间更长,而且数量少得多,全是从船上拆下来的,人手抬着。
因此让叛军节节败退,甚至连攻入城中的都退了出来的原因是……
虎豹骑!
天下无双的虎豹骑!
虽然只有八百人,却好象一条钢铁长城,每每踏出一步,便让叛军吓得节节后退!
从头到脚,甚至连马身上都遮盖着的盔甲,象一条鱼身上的鳞片一样排列的整整齐齐,密密麻麻,骑兵的眼睛都看不见,只能见到个冷冰冰的面罩。
右手小臂上有一面小小的钢盾,肩膀上有两个长长如巨兽獠牙一般的尖刺,加上锐利的长枪战刀,虎豹骑在外表上就让敌人不寒而栗,更别说交手了。
而他们身后,更有四千左右全副武装的水军士兵,领头之人,正是甘宁!
从天堂到地狱,这是叛军的感觉。
仗着人数优势和巨弩,成功的打败公孙康,差点就得手了。
从地狱到天堂,这是公孙康的感觉。
恨不得搬张椅子,再叫壶茶水来看戏就好。
士兵已经不少人坐在血红的地上,叉着两腿大声的为曹军加油助威起来,这种死里逃生的情绪,使得每个人叫嘶了嗓子,挥酸了胳膊。
当虎豹骑开始慢跑,加速时,只有八百人的阵势却让公孙康这边的人都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就是其中一员,亲手将敌人刺死,践踏!哪怕是个后面跟着捡漏的也好啊!
那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一种冷如冰,坚如钢的沉稳,一种如磐石一般不可撼动的战意,只有站在虎豹骑面前,亲身体会这种被强烈杀意笼罩的人,才有那种完全提不起丝毫反抗之心的无力感。
这个世界上,的确,就算是山,也不能阻止虎豹骑的脚步!
能阻止他们的,只有将令!
“哦!”
当虎豹骑一头撞进数万人的本阵中时,公孙康的士兵中爆发一阵巨大的欢呼,所有人的兴奋之情都不可抑止的写在脸上。连他本人,都是在自己心里把自己称赞了一万遍!
选择了曹操,真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叛军的军事素养也算不错了,公孙康军被他们打得奄奄一息就是证明,可是在虎豹骑这几百人面前,就好象是被烧红的餐刀划过的牛油一样脆弱。
人与人的差距,有时还真的就是这么巨大!
甘宁的水军甚至连床弩的打击也停止了,静静的守在后阵等着虎豹骑的表演时间结束。他们知道,能与虎豹抗衡的生物还没有!
西凉铁骑不行,原来吕布率领的并州铁骑也不行!
几万人阵势转眼间就被势不可挡的虎豹骑冲了个对穿,眼见对方缓慢的调头,又重新结成阵,叛军几乎连还手的办法都没有!
箭射,无效!
刀砍,无效!
骑兵对冲?
不如找个石头撞更省时间一点!
至少石头是不会长刺的!
那么,就逃吧?
公孙康军见三万来人的叛军余部象是破了个洞的漏斗一般狂逃,纷纷跳起来大声叫着:“追啊,杀啊!别让他们给逃了!”
这时才见甘宁军终于动了,而虎豹骑……当然不会追!
毕竟骑的是马,不是摩托,那么重还可以追的。
*************************************************************战后的辽阳,一片落索萧瑟。
三千士兵有气无力的打扫着战场,虽然他们已经很累了,先是战斗那么久,又要加油喝彩……
一具具看不出是哪方的尸体被丢在一起烧掉,泥土太泥泞了,发着浓重的腥臭。
公孙康看着这劫后余生的样子,又看看甘宁和曹纯两人精神抖擞的样子,又有点想哭了。
“多谢将军援手!再造之恩,康永不敢忘!”
说着,公孙康就要下跪。
甘宁忙拉住了他,笑着说道:“不敢当,乃是张将军所嘱之事。”
“哦?张锋张将军?”
公孙康心里一股子感动,想不到张锋人在幽、冀边境还算得到自己这里。
甘宁朝曹纯使个眼神。后者酷酷的一笑,从腰中摸出一卷黄帛来大声道:“圣旨到!公孙康跪下听旨!”
公孙康傻傻的跪下,心里却是不懂,圣旨?
援军来之前居然是有曹操的授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公孙康听完,原来是将公孙度的幽州牧授于自己!
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幽州牧了!
“现在开始,我等将协助州牧大人剿灭叛军,不知将军可舍得招待一杯水酒?”
甘宁半开玩笑的说道。
水酒?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仙酒,公孙康也会扯了玉皇大帝的内裤,逼着他交出来。
“康惭愧,还有一事……那高句丽袭我大汉境内,已至玄菟……”
甘宁和曹纯又是相视一笑,笑得公孙康莫名其妙。
“这次奉将军之令北上,宁带得战船大小共一千九百余,士兵万五,战马两千。因士兵战马毕有水土不服,因而止有这些来援。”甘宁指着正在辽阳外扎营的曹军士兵道,“州牧大人可知余人何去了?”
“这个……某不知。”
“太史将领早知高句丽犯境,早领五千蝗军进发了。”
“五千?”公孙康对蝗军是个什么情况没有数,“恐怕不够吧,不如我等再派援军去?那高句丽人至少有万余,且还是前锋。太史将军势单力孤,恐有不测啊!”
“哈哈——”甘宁二人笑得公孙康摸不着头脑,“若是正面相交,蝗军恐不是数一数二的,但要是搞偷袭、下绊子,天下蝗军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州牧大人尽管放心就是!”
说着,不顾新上任的州牧大人一脸的惊疑,拉着他就去讨要“水酒了”。
与此同时,太史慈带着蝗军正在设伏,心里还在盘算:以前都是打自己人,这次可算是民族英雄了,只是不知道那高句丽人,有没有钱呢?
第三百二十六节
由水上这只突然冒出来的奇兵,不仅帮助公孙康平定了公孙恭的叛乱,甚至少量蝗军因为袭击玄菟的高句丽军太穷,打败它后还不满足,结果还反攻进了高句丽……
而另一方面,孙权趁着曹操要统一北方,大举进攻杀父仇人刘表。派老将程普为主帅,周瑜为副,各领精兵三万,一路主攻江夏,另一路则直取临湘。
虽然孙权在孙策死后几乎没有什么大动作,一方面是因为要安抚一些地方势力,稳定内部,并且要对付不时造反的山越;另一方面多多少少也是因为孙尚香那出“破鞋”的肥皂剧而变得有些主次不分,一心想要对张锋下点黑手什么的,结果派去许昌的刺客等共计十三人,一一落入了贾诩代管的“毒刺”手中。
江东自孙策亡故后,一直不太平静,这是显然的事。孙权毕竟年轻太轻,统治江东的时间又不长,各地一直都有些小动作,仿佛那水缸里按葫芦,下去了那个,又浮起了这个。好在一帮子老臣倒是全心全意替着孙权保江山,使得孙权这几年的实力除了土地扩张外还涨了不少。
暗算张锋的念头绝了后,孙权总算一心一意对付刘表起来。刘表这时刚新娶了蔡瑁的妹妹,趁这个时候出兵,倒不失为一步好着。
而镇守江夏的黄祖这时也有些惊慌,这些年孙、刘两家的摩擦不少,虽然开始刘表的实力远远超过孙家,但是却打着打着发现孙家越来越厉害了。于是黄祖派人去请那位除了在张锋手上未曾一败的裸体艺术鼻祖——祢衡来议事。
祢衡自落荒而逃之后,辗转来到了荆州,刘表也是文人,敬他的名头,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餐,让祢衡在张锋那里受伤的心渐渐的又平复起来,恢复了起先那种动不动就骂人、讽刺的德性,刘表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喜,于是把他派到了黄祖这里听差。
黄祖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但是开始的时候也相当尊重祢衡,祢衡开始也的确收敛了点,对于黄祖安排他的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可是时间一长,又故态重萌了。
特别是祢衡跟黄祖的儿子黄射关系不错,这让祢衡越来越嚣张,甚至有着当着大家的面就讽刺黄祖,搞得宴会不欢而散。
哪知祢衡一听说孙家来攻江夏,一面收拾行李一面说:再不走就要直接买棺材了,选坟地了,黄祖这个木偶肯定守不住的。
这话一传到黄祖耳朵里,立即大怒,马上派人把祢衡抓了起来就地杀了,连黄射收到消息想救都来不及。
***********************************************************长江在三国时候,还是相当的清澈。
从豫章出发,水流并不是很急,在秋天的这个季节长江显得更加宽阔一些,到了冬天,江面就会开始回落。
黄盖、祖茂等一干老臣都愿意听程普的指挥,虽然孙策在的时候很信任周瑜,可是他毕竟太年轻,加上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也不愿意承认这个年轻人的确很多方面都了不起。于是这次程普的这路军里全是老臣子。
两岸的群山尤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脚下便是一望无际的长汉懒洋洋的一刻不停的往东流淌着,江面上泛起整面整面粼粼的波光,象是散下了大把刺眼的金箔,让所有第一次看见长江的人都为之惊叹。
虽然常年都与水打交道,可是这群人还是被长江的气势与美丽征服了。感受着江风吹在面上的清爽与胸里那股急欲发泄的豪迈之情,所有人都立在甲板上,恨不到马上就可以到达江夏。
“德谋兄!”
程普在船头,身边是两个持刀的亲兵,江风将他的白色长袍吹得扬扬欲飞,清瘦的脸庞上只有几缕稀稀的胡须,两只眼睛还很有神,有些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老得连眼神都快了熄灭了。
喊他的正是黄盖,最受孙权信任的几个老臣之一。抱着头盔,任一头有些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眯了眼观察着远处不时有江鸥飞过的江面。
“公覆啊!”程普回过头,两个相处多年的汉子相视一笑,“怎么,舱里坐不住了,想早点取下黄祖贼子的人头?”
“趁着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的时候,为主公的基业尽一点力。”黄盖说着,头低了下去,“文台公的仇,已经等得太久了。”
“是啊!”提到孙坚,程普的言语中也难免带上一丝唏嘘,曾几何时孙坚的雄姿还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一般,一转眼,尸骨寒了许久,却一直难以瞑目。
“就算我等不济,还有公瑾如此人物!相必有他在,主公一定可以得尝所愿!”
虽然嘴上称赞着周瑜,但连程普自己都知道语气中有着酸溜溜的味道。为了大局,程普不会表现出对周瑜的不满,可是心底呢?
恐怕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过任何人。更别说是黄盖这样的老兄弟了。
“哈哈!”
黄盖当着亲兵的面,一点也没给面子的大笑起来,同船的祖茂和韩当立时一起朝这边好奇的看过来。
“德谋兄,当着我的面,你就不用说这样的话吧!哈哈!”
程普的老脸红了红,“这次,就是证明我们的机会!公覆,我们一定不能输给那个小子!”
“放心吧!”
黄盖望向程普的眼神里,有类似陈年老酒一样的甘醇。
“江夏,一定是我们的!”
**************************************************************刘表享受着午后的徐徐微风,惬意的躺在太师椅中,轻轻的摇,新娶的蔡氏正在一边为他打着扇子,虽然秋天的太阳并不太炎热,但是荆州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火炉,地势的原因使得这里的夏天似乎更长一些。
“父亲!”刘琦在藤蔓之后怯怯的叫道,虽然军情很紧急,但是又不敢打扰父亲的休息。
特别是蔡氏竖起一根指头朝他嘘了一声。
刘琦正准备离去。却听见刘表轻轻的道“琦儿?有什么事?”
原来他已经醒了。
“父亲!”
刘琦虽然没有正眼看蔡氏,却感觉到一道不太满意的目光,直直的投在自己身上。喉咙发出咕嘟的一声轻响,道:“孙权派出两路军,一路由老将程普领军,直取江夏,另一路由周瑜领军,目的是临湘。江夏黄将军已经派了使者来求援军!”
“黄祖……的确不是程普的对手,这次孙权来势汹汹,看样子是想要我这条老命啊!”
蔡氏听了不高兴的嗔道:“什么命不命的,夫君也不说些吉利话!”
刘表并不生气,只是安慰的拍了拍蔡氏的手,回道:“援军的事,让蔡将军作主就行了。还有异度和子柔呢。”
蔡氏听了,面色上顿时一喜。
而刘琦听了,脸上却有着深深的担忧,正欲言时,刘表却已经挥了挥手:“下去吧。我还想再躺躺。”
自从蔡氏过门,刘琦就感觉到了来自内部的威胁,蔡瑁已经掌握了更大的兵权不说,和他妹妹两个人也不怎么把自己这个大公子放在眼里了。虽然刘琦并不是太计较的人,可是身边刘表的儿子,被人一直捧着惯了,突然出现这么样的对比强烈的反应却让他接受不了。
难道……
刘琦突然想到,蔡氏是嫁过人的,要是她过门之后,又生下一个儿子怎么办?
胡思乱想着,刘琦有些恍惚的走出了后院。
***********************************************************就象某些人的预料一样,黄祖根本防备不住孙家的猛攻,双方在江面上一共三次会战,黄祖折了水军一万余人,又死了大将邓先、张生,不得已全部龟缩在江夏城,静候援军。
战局的一面倒,这才让刘表有些惊以慌起来,而蔡瑁的十万援军居然在这个时候打着“与江夏城互成犄角”的旗号,在离江夏几十里的地方下寨,根本不与孙军交锋,这让刘表觉得很无奈。
虽说军令大于山,可是又有言“将在外而军令有所不授”,再说刚娶了蔡瑁的妹妹,总不能马上治他的罪吧。
怎么办?
韩嵩说道:“某举一人,可退贼军!”
刘表欣喜的问道:“何人?”
“新野刘备!”
第三百二十七节
曾在电视上看过,一只老虎被关在一只笼子里,当它并不饥饿的时候放入一只鸡进去,虎与鸡相安无事,老虎压根不想动鸡一只毫毛。
而当另一只老虎也被放进笼中的时候,这两只老虎却对那只可怜的鸡毫不留情的大咬出口,直到把它扯成一片片的……
现在情况也是如此,当蔡瑁领着十万人马坐视黄祖的岌岌可危而不出手时,却听到刘备带军也来援江夏,这下蔡瑁着急了,下令全军立即进攻围城的程普部!
虽然江夏岌岌可危,却不太可能被攻下。为什么?
程普不是蔡瑁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只以为蔡瑁是有什么阴谋或者想趁自己攻城正酣的时候半路插一杠子,因为根本不敢全力攻城。只是今天骂一阵,明天擂一下鼓,真正等黄祖准备拼命时,却发现敌军已退了。
黄祖每天都在焦急与徬惶中挣扎,苦苦的在内心的煎熬中度日,仿佛一天有一年那么难过,睡着的时候也是常常被一点点风吹草动给惊醒,仿佛程普军随时就会攻进来似的。
不过黄祖脾气暴躁归暴躁,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蔡瑁根本没有出兵救自己的意思——他希望自己死!
可是只有旁人才知道,在蔡瑁军未退或者未败之前,江夏根本就是稳如泰山!
************************************************************一条大路上,一支人数在一万人左右的队伍正在行军。这只队伍骑兵数量非常少,不过在三百人左右,由一个黑脸大汉统领着。而他骑兵身后一两里处,紧紧跟着人数在万余左右的步军。
这只步军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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