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钦等人,早上还在和张锋几欲搏命,这时却象什么也没发生过,恭恭敬敬的一一敬酒。
对手归对手,但是真正和他交过手的人,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实力。
“我两家份属同盟,不知孙破虏有何难处,我代向我家丞相,少不定相助一臂之力。”
孙权刚张嘴欲言,酒喝了几杯,一时也忘记了彼此的立场,见这张锋说话也圆滑,正准备吐吐苦水,哪怕周瑜立即打断道:“哎呀,不瞒将军,江东一地地广人稀,要治世安民谈何容易。我家主公自文台公始,苦于拮据,不知道将军可否向丞相言明,免三年之钱粮?”
好你个周公瑾,好不容易把气氛弄到了位,孙权都准备说些什么了,你又跑出来捣乱。
“不对吧,公瑾兄。”张锋是个自来熟,打过一次交道就敢称兄道弟,“严白虎匪徒尔,占领吴郡数年,应该所藏不菲;而笮融劫掠了广陵富县,为刘繇所破,刘繇又为伯符公所破,想来孙家不敢说富可敌国,也不会穷吧?”
孙权和周瑜一愣,没想到张锋提前这茬,人人都知道笮融最后的身家最后都在孙家手里,这穷也就装不下去了。
“感谢将军这次吊唁伯符公,还请为我家主公代为传达谢意。”张昭适时接下句,程秉、骆统、顾雍等人一一起立附和。
宴后,周瑜与张昭一起送张锋回房。
“将军,在下有一个提议。”周瑜在那段短暂的无言后,又迅速恢复了那付飘逸的风采。“如我军取江夏,将军取新野,如何?”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
试想美洲狼的胃口,就区区一个江夏?
张锋摇了摇头,颇感遗憾的说道:“公瑾兄的好意,只怕是……北方袁家虽然目前势弱,毕竟还有三州在手,短时间内无法染指荆州一草一木。可惜啊可惜。”
这句话倒不是假话,按张锋的想法,饭要一口一口吃,能拿下北方,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何况还有北面不时小规模骚扰的胡人?只有要灭掉袁氏,再稳定住北方,才能打南方的主意。
不过这并不代表曹操的想法。基本上老板和打工仔的想法不会相同,甚至差异很大。有野心和目光长远的不同,是为上者与下位者的根本区别。
当然这种眼光和野心,也是随着权力的一天天扩大而随之增长的。曹操在虎牢时,张锋亲眼看到他当时为汉室尽忠而愿意慨然赴死的决心。
周瑜试着从张锋的眼中看出一点什么东西来,只可惜张锋在面对男人和女人时都很真诚,至少是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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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香虽年幼,但此事甚是倍感羞赧。众目睽睽之下高呼另一已婚男子为大哥,叫我孙家颜面何放?”
孙权想想就有气,也不知这个妹妹是吃错什么药了,那个张锋不但是曹操的人,而且已经娶了一妻四妾,为人又被士大夫所诟。虽然他发脾气不象刘协那样动不动就掀桌子摔椅子,但是凡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孙权不发脾气则以,发起来则是雷霆万钧。
张昭对于孙家的家事不好多言,倒是周瑜相劝道:“想必是郡主思念伯符公,以致神情恍惚所致。不若请郡主移至吴郡安养。”
孙权听了这才慢慢平息了怒火,差人报于孙尚香,第二天便动身。
“那张锋,公瑾之见,是否我江东心腹之患?”
现在继了大位,孙权的地位不同了,再也没有象之前那样对周瑜恭恭敬敬了。
还有一个原因,周瑜是孙策的兄弟,而不是他的。
“其心机深不可测。勇武恐我江东无人能及,但是谋略则不得而知。”
周瑜又说道:“昔日伯符兄在时,曾准备用美人计拉拢此人,嗯,就是郡主,只不过被拒绝了。”
孙权虽然在生孙尚香的气,但是对孙尚香的外貌却相当的自信。
“以张锋浪荡之名,居然会放弃我妹妹?”孙权睁大了蓝汪汪的眼眸,一付不相信的样子。
张昭不由得一笑,长长的白胡子翘了翘,提示道:“主公,又不是定亲。那时伯符公连郡主的画像都没带,那张锋又不知道郡主的外貌,拒绝了也不奇怪。”
“那便是了。不过无论如何,香妹都不可嫁与那张锋,且不说他已有妻妾,那狂傲有时又嘻笑不羁的样子让我好不舒服。”孙权的蓝眼睛开始闪烁,“依香妹的才貌,若与江东一士家大族联姻,则有莫大好处。嗯,哪家好啦?顾家不错,朱家的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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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张锋每日都被周瑜、张昭等人死死盯着,又不能去到处打探下江东有没有反对孙家统治的势力或者士家大族,觉得这种日子也是浪费时间,倒不如回家陪老婆孩子。于是也第二日便告辞启程。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城,倒不知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天意,也就是我的意思),将这段“兄妹情”继续下去。
第二百三十六节 射术谁更精?
张锋往北,第三天就宿在海盐,这里向东可以看到一片湛蓝的大海,虽然还没出杭州湾,但一辈子都没见过海的张锋大感兴趣,决定明天去海边走走。
连老天都很给面子,虽然海风并不怎么温柔,但是那种吹到脸上还带着一种湿湿咸咸的味道,让张锋这只旱鸭子很是兴奋。
黄忠和郝昭都没来,原因居然是——这两个七尺汉子居然怕水。索性张锋一个人都没带,信步由缰,任由血枫在海边布满大大小小礁石的岸边信步。
这时正是涨潮的时候,海边象雨打飘萍般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洞穴,潮水一退之下,许多弹涂鱼和寄居蟹就心慌的一通乱爬乱跳。
血枫的蹄子巨大,对着这些小生命来说,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每当血枫一蹄子踏下去,就见青色几乎可以看见内脏的小得可以放在手指头上的螃蟹四散奔逃。
血枫极其蔑视的打了声响鼻,高高的仰起头,对它来说,这种小东西跟苍蝇没太大区别,基本上都可以无视。
张锋孩子气的蹲下来,不顾白衣的袍角浸在湿漉漉的水里,抓起一只小螃蟹放在手指头上,小家伙色厉内荏的支起两只小钳子张牙舞爪,嘴里喷出一堆泡沫示威,最后却蒙住了自己两只鼓在外面的眼睛。
张锋哈哈大笑,把小螃蟹放在地上,脚一踏实,小家伙立即高举着两只钳子横着跑开,一头冲进浪花里打了两个飘就不见了。
张锋在前面慢慢走,后面的血枫身上还挂着那只画戟,为以防上次辽东那种事情再度出现,总是把画戟随身带着。
血枫似乎对这样的环境也很好奇,不时的快跑几步超过张锋,然后回过头来用巨大的脑袋在张锋的脖子上亲昵的蹭,鼻子里又热又湿的呼吸喷得脖子里痒得难受。
翻过一堆嶙峋的怪石,张锋意外的发现这海边还有别人,十几个人围着正中一个同样穿白衣的人,旁边放任着一匹马,正在嗅那些鱼、蟹是否可以吃。
一般情况下,明显有护卫的人都有些身份,旁人不会贸然上前,以防被人误会作有敌意。张锋可不管那么多,按自己的想法,倒是那些人拦了自己的路。
“什么人!止步!”十几个家将持剑相向,紧张的围住张锋,看了看血枫身上那柄巨大的画戟,脸上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那白衣人回过身来,张锋这次看清楚了。
居然会是孙尚香!
只不过佳人这次作了男装打扮,白衣的裾裙,头上束着白色发带,被宽大男装掩饰住的腰间系着一柄剑。脸上神色迷惘,还挂着两行清泪。
“咦!这不是小妹嘛?”张锋嘻嘻哈哈的样子,本来孙尚香还想打声招呼的,结果被他这么一喊,倒不好意思接声了。
又不是喊你,你到蹬鼻子上脸了!
“谁是你小妹!你这个疯子!”孙MM脸红耳热的说道。刚才还在想孙策,不想却跳出来个张锋。
“谢谢!”听被人叫疯子,张锋仿佛听到天大的表扬一样,脸上笑得花都开了,还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孙尚香又气又笑,平时里见过的那些男人不是对她小心翼翼的,就是对他宠爱有加,哪里见过有人象这样马不知脸长?
不过看孙尚香的表情,家将们也知道小姐肯定是认识这个男人了,当下收起剑,恭恭敬敬退到孙尚香的身后。
“你怎么也在这里?”孙尚香敌不过张锋那种又邪又可恶的笑,开口找话题问道。
“噢,伯符兄已吊唁过,我这个作兄弟的也该回去了。再说呆在那里也没美女看。”张锋轻佻的说道。
张锋每当看到没有成婚的妙龄女子,没有其他有身份的人或者长辈在身边,就会这样口花花的说话。连蔡琰都是这样,何况是孙尚香?再说了,就算刘协有女儿我也照样这样!
呸!孙尚香还以为他说的美女就是自己,其实张锋见过的美女多了去了,倒也不是存心想挑逗她。
“果然是个疯子,说话这么无赖的。”孙尚香下意识的用白嫩嫩的小手摸了摸脸蛋。平日别人总是把她当郡主一样供着,却没有多少人敢流露出爱慕的意思,她自己也不知道被人当面这样是什么味道。
“呵呵,小妹不要老这么夸你哥哥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张锋恬不知耻的说道。
孙尚香有种打心底泛起的无力感。那些所谓的才子,士子,哪次被人骂了不是一个个象发恼的刺猬一样反口相讥,就是象过街的老鼠一样落荒而逃。
不象男人!
只有眼前这个曾让她恍惚觉得象孙策的男人,却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不过,太……那个了点。怪不得都叫他疯子。
“再说一遍!你不是我哥,我也不是你妹妹!你要是再叫我小妹小妹的,我就……”孙尚香象被人踩住了尾巴似的,红着小脸诤道。
“你便如何?”
孙尚香突然想起这个人疯归疯,却并不好惹。校场上的一幕自己是看得清清楚楚,周泰那样的猛将,面对张锋就象个孩子一般无助。
可是他没有周泰那样突起的肌肉啊?莫非这个人有神力不成?
“我就……”孙尚香气鼓鼓的挺着胸,被身上背着的弓勒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不会射术颇精吗?
“我就射你!我射得很不错的哦!”孙MM浑然不知这句话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简直有多可笑。还用手拍了拍身上大弓的弓背,仿佛炫耀一般。
张锋的眼睛却看着她的腰……想象宽大的裾袍下是怎么样一付惊心动魄的纤腰?
“射我?”张锋愣了半晌,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次,孙尚香却没看出上次那种豪气。
“从来只有我射人,没有人射我的!而且我射人很厉害的哦,已经出了两条人命了!”
一个是张兢,一个是张盼,当然是两条人命。
“嗤!我不想,要不我们比比?”孙尚香自信满满的说道。
“比比?”张锋看了看孙尚香娇艳的脸蛋,大眼睛闪啊闪啊,闪得喉咙里好多口水,怎么咽也咽不完。
“这样不好吧?”张锋难得一次居然脸红了,让孙MM很是意外,“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替人着想,万一出人命就不好了。”
孙尚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张锋到底话里是什么意思,只当是张锋看不起自己的“射”术。
“不行!莫非你怕了?我非要跟你比试一下,到底谁射得更好!”
第二百三十七节 香香初阵
一骑飞驰而来,因为海滩上的沙踩上去声音很小,开始两人都没注意。
“大事不好,郡主!山越人又造反了,围了海盐正在攻打!”
又?说明山越不是第一次造反了。如果老板以后对江东感兴趣时,这个倒可以利用一下……
“这些不知死活的山越蛮子!随我去解围!”孙MM果然有乃兄之风,连敌情、人数都没过问就大声嚷嚷去砍人。
“郡主,不可啊,山越人数众多,至少有一万余人。”
“那又怎样?海盐有兵有将,还怕了这些只有些蛮力的山越蛮子不成?”孙MM大声斥责一声,骑过那匹马一跃而上,对于女子来说,身手算是不错了。
刚刚举起马鞭,孙尚香回头想起了什么似的,望着张锋喊道:“你来不来?”
张锋是不想去,可是人家一个小姑娘都发出邀请了,不去就要被BS了。
“来来!呵呵!”张锋笑呵呵回答。
孙尚香的眉毛都拧到一起了,怎么要打仗了,这人还是这付要死不活的样子!
三骑在前,后面十几个家将拼命撒开脚丫子追,这可是十几里路啊。
等看到海盐低矮的城墙,孙尚香这才有些懵了,平时里娇生惯养,见过阵仗都没几次,更别说亲自上阵了。
只见小小的海盐被密密麻麻的山越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有的攻城,有的用简陋的弓箭射击。城上也用弓箭还击,虽然山越人武器简陋,但是胜在人多,海盐又不是大城,兵力和防御都很一般,好几次甚至让山越人搭着人墙就上去了。
这些山越人长期生活在山中、树林中,没有马,尽管这样,长期生活在艰苦的环境中还是给了山越人充沛的体力,以及天生的射箭之术。山越人擅射、渔,而随着与汉族的矛盾越来越大,到了孙家掌管江东之时更是如火如荼。
原本攻城一方的死伤要比守城方大得比,守城方可以凭借城墙,有效的打击攻城方的兵力。可是海盐小,又缺乏修缮,加上兵力不多,守城准备不足,除了弓箭,就只有跟山越人硬拼了。
海盐的情况看起来岌岌可危,这时城上突然出现了一群生力军,手持弓箭,每一箭必然有一个山越人惨叫着跌下城去,为首一人更是凶悍,脚踢刀砍,所到之处象乘风破浪一样将所有的城上的山越人一一赶下城去。
却是黄忠他们出手了。
看山越人只是仗着人多硬攻城,毫无章法和协作的概念,张锋正思忖着去找出这个主将,看了看去就是没找到。
山越人连面大旗都没有,哪知道谁是主将?都是清一色的短头发,身上都纹着纹身,这可怎么认?
孙尚香却已经不管不顾的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吓得身后十几人连忙跟着。
“大胆山越,屡犯我城池,当我孙家无人耶!”孙尚香高举着佩剑大呼,只是声音又脆又甜,哪里是在吓唬,简直就象是在撒娇。
所谓吴侬软语,张锋这次是明白了。
十几个家将硬着头皮在孙尚香面前排成一排,人数差异太大,饶是忠心护主,仍是心里忐忑不安。
那报信的家将苦劝:“郡主!贼势浩大,不若向别处请援军方为上策。”
却不料他主子执意不听,非要去亲自救援。
山越人身后出现别人,本来吓了一跳,再一看居然只有十几个人,发号施令的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儿,当下攻城的大部队中分成几百人来,嗷嗷叫着,举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武器冲上来了。
山越人信奉鬼神,在身上纹上蛟龙,就以为出海可以得到保护,又是一个个的短头发,在那个时代看起来就跟犯人似的,个个露出满是纹身的臂膀,光着脚,狰狞而又丑陋的脸,身上的皮肤不知道是没洗过澡还是晒得黑乎乎的,孙尚香近距离打量着这些人,刚才还豪情万丈的心里一下子没了底。
“保护郡主!”见孙尚香没一点退却的意思,家将们没有选择的迎了上去,尽管他们训练比山越人好得多,尽管山越人的武器还有铜制的,可是毕竟他们不是吕布,不是张锋,几百人一拥而上,片刻之间就倒下七八个。
“郡主,快跑啊!”孙尚香还在发呆,平时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家将们就没了一大半,血和后悔在心里象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早知道就不这么冲动了。
山越人说的话很象闽南语,又象是越南话,反正JJYY的不知所云,但这不代表他们听不懂汉语,听着家将口口声声的郡主郡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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