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重新小跑,冲刺,身后越来越近的大火在两帮人的眼里仿佛不存在一样。
颜良存了心,自己和张锋有一个要在这里躺下,眼睛瞪得通红,手上的青筋也因为用力到了极致而暴突得如同小蛇一般。
张锋的马快,冲到颜良马前时,他的马还没到最高速度,突然一把拉紧缰绳,胯下的红马一个人立,高高的抬起两只前蹄,张锋夹紧马腹,整个人几乎与地面平行。
饶是张锋对亲兵来说简直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见到这个情形众亲兵还是惊呼出了声:“将军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那马又直立了起来,张锋随着那往下沉的去势,双手一左一右分别执住画戟的两端,咬牙使尽平生力气狠狠一戟直劈去下,如从天而降的闪电,又快又疾。
那颜良突然失去张锋的人影,还直道他掉下马去了,再回过神来他又重新出现在马背上,并且借助冲力,马的沉力和自己腰力发出一招声势相当可怕的直劈,而自己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
当的一声巨响,夹杂着颜良亲兵的失声惊呼,颜良的左肩连同手臂被齐根削下。在鲜血还没来得及流到地上的时候,张锋的胯下马又动了,仿佛不需要助跑一样的前冲,张锋一个反手的回扫,颜良还尚在惊愕中的头颅已经冲天而起,打着旋儿的洒着的一圈又一圈的热血。
“颜将军死了!”亲兵简直不敢相信绝对力量的存在,河北第一名将仅仅两合就被张锋击杀,而且用的仅仅只是颜良最拿手的力量!
大火的蔓延,主将的殒命,这八万多袁军还能做什么?
逃!
第二百零五节 文丑
很重要的事说一下,以后管理书评区就是『烟雨』这个号,“什么名字都有人起了”这个号不再用了。切记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
白马的守军全是步军,等他们姗姗来迟时,袁军的营寨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锋哥!”吕绮玲一身男装打扮,除了头上戴着的雉尾瓴,张锋的盔甲她全不能穿,因此寻了套小号的盔甲,远处看来倒跟张锋那小白脸有几分相似。
伊人跳下马来,带着全身盔甲甲叶跑动时的铿铿声,冲进张锋的怀里,隔着两层盔甲,张锋还能感觉得到对方胸部传来的压力最大。
“锋哥,这几天我好怕……我怕一个不小心,城就失了,还有还有,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吕绮玲又是哭又是笑,眼泪流在脸蛋儿两边深深的梨涡中,居然就不继续往下流了。
“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吗?”张锋几天都没梳洗过,两张脸紧紧的贴在一起,把玲儿的俏脸也沾上一些灰。
“这几天来,苦了你了,要你扮成我,吸引敌人的注意……”张锋还当吕绮玲吓到了,好言温语的安慰着。
“不过,好玩耶!”玲儿的脸上散发着兴奋的光芒,加上晶莹的泪珠儿,更显得俏脸可人之极。
“所有的士兵看见我来了,都勇猛得不行!城下的敌人一见我,就象耗子见了猫似的往后退!哈哈!锋哥,下次打仗还要带上我!”
我晕!怎么忘记了这傻妞是吕布生的,天生就有好战的血液!
面对这扮自己上了瘾的傻妞,张锋产生了一种后悔的感觉。
要不是她这次又瞒着自己偷偷跟来,自己也不会想出李代桃僵之计。而颜良这样的武将,耐性极差,一见前几天没什么动静,就心生放松之感,否则这次袭营不会这么容易。哪怕换成普通的谋士,都不会这么容易让三千人突进十万人的大营。
不过不管怎么说,让玲儿这么女扮男装跟着自己也不好,不说带着家眷在身边不方便,就算是朝中也肯定有人会趁机泼污水,不如……
张锋写了一份奏折交给曹操,尽数吕绮玲之功。
***********************************************************
曹操收到张锋的折子,嘴巴笑得都合不拢了。原来只想着张锋能守住白马十天便算大功,不让颜良与袁绍主力汇合,谁知道这张锋根本不按牌理出牌,自己从头到尾也没在白马老老实实的守着,而让自己老婆在那里挂羊头卖狗肉,哄得颜良一直以为张锋在城内出不来,结果一举中了劫营计丢了脑袋。
“不知道袁绍小儿吐血没有!?”曹操几乎已经想到袁绍得知颜良一路军已经全军覆没,并且主将身死的消息后是怎么一个暴跳如雷的场景。
“如果他不吐血,不如就袁熙身上做点手脚,让他更疯狂便是了?”郭嘉这个坏心眼的小子跟曹操叽叽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
***************************************************************
“什么?颜良身死?十万大军被张锋一万人击败?”袁绍看着跪在眼前的探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可能,我大哥勇冠三军,你说被张锋那小子两合所伤,这绝对不可能!”文丑一把象拎小孩一般把身体本就瘦小的探子一把拎起,恶狠狠的瞪着他。
那可怜的探子被当作出气筒,两条腿在空中乱踢:“将军,我所言句句属实,营外有一些逃回的败军,将军不信自可去问。”
偏偏梗直的沮授居然不明白这个时候不能火上浇油:“主公,向日臣曾言过,颜将军性格暴躁,不宜为将……”
“够了!”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无处撒的袁绍恼怒得将几案上的一应之物全都甩到地上,墨汁溅了沮授一身。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袁绍是个好面子的人,不太容易接受别人的意见,更不喜欢别人指责他错误之处。
“属下失言,还请主公恕罪!只是我军新败,曹贼又肆渲染白马之事,恐是激将主公。依属下之见,不如暂回邺城,整兵休战,以待新式装备齐整,再与曹贼决一死战!”
袁绍也颇有些意动,毕竟他心里是清楚自己这时候打曹操是一点优势也没有,除了士兵多以外。
见到袁绍开始犹豫起来,逢纪心急了,当初田丰力劝袁绍不要出兵,而自己则力挺。万一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邺城,只怕袁绍秋后算起帐来,自己是逃不掉责任的。
“主公,万万不可。虽然颜将军身殒,但主公还有大军三十万,而曹贼满打满算不过十万人。且主公一回邺城,岂不是正让田丰说中了么?”
最后一句话彻底说服了袁绍,只是为了不让回去时田丰看到自己的笑话,袁绍决定继续打下去。
“主公,切不可听逢纪之言!如若继续渡河,必中曹操诡计,败不远矣!”沮授急得拉住袁绍的胳膊不放手,对他和田丰来说,个人的一些荣辱得失事小,大局为重。可惜逢纪、郭图等人不是这样想的。
“若再多言惑我军心,必斩不饶!”袁绍也是骑虎难下了,想想也是,隆重的四十万大军出征,许昌的城墙没看到就损失了一员大将,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太丢了人吧。
“主公!若能听属下一言,虽死无憾!”沮授见袁绍仍是不想听,急得跪下连连以头跄地,磕得额上磨出了血。
咚咚之声响在众人的心里,象鞭打一般,说不出是怎么一种感觉。可是袁绍既然决定了的事,就很难回头。
逢纪、郭图掩嘴暗笑,许攸和审配则是面无表情。连有着杀兄之恨的文丑都有些心软,可是袁绍就是不听。
“文将军,本帅再与你十万人,务要渡过黄河,占领延津。到了对岸之后,再听将令!”
“喏!”文丑先抱了抱拳,然后两手恭敬的接过令牌。俊脸上闪过一丝狞色,心中暗自默念了几遍张锋的名字,退出帐外。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听到袁绍又派比颜良还冲动的文丑去打头阵,占领延津,沮授哭都哭不出,一屁股坐在地上,象小孩子一样耍赖。
袁绍看得目瞪口呆,这还了得,我袁家堂堂一谋士,便如同山野小民一般失礼之至。
“来人,将这狂生收监起来!待到日后得胜再议之罪!”
两个腰圆臂粗的士兵进来一把拖起沮授就走,他嘴里还兀自喃喃道:“完了完了……”
“这狂生!怎敢乱我军心!”袁绍大怒,把几案拍得震天响,也许是用力过头,又把拍红的手掌放到嘴边吹了吹。
“完了完了……”沮授象是得了失心疯,一路只传来这几个字淡不可闻的声音。
第二百零六节 又中计
文丑把颜良败部逃回的士卒前前后后问了几遍,确信他是中了张锋的金蝉脱壳之机,疏于防备之际被偷袭得手。
“记得要提醒我小心!”文丑仔细叮嘱了副将几遍,他很清楚自己的毛病就是容易冲动,当然,他在发怒的时候,是根本不记得的。
至于这渡河嘛,唯一的麻烦就是要造船,探子来报,那曹军太小家子气了,把黄河南北的船全收走了。要想过河,要么变成鸟人或天使飞过去,要么就自己动手造船吧。
遥遥看见黄河对岸的于字大旗,文丑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抓几个曹军将领过来砍了,好解自己大哥颜良被杀的恨。
偏偏曹军个个都是张锋给祸害的坏胚子,仿佛知道文丑心里在想什么。有的在黄边放下几条小筏子捞鱼,有的脱guang了衣服在湍急的河水里游泳,然后一张口呸的吐出一口黄沙……还有的更过分,在稍上游一点的位置集体小便,一边还大声唱着歌,生怕文丑没听到。
“快快!给我加紧伐木造船!这帮无赖、下作的地痞便是曹军么?只会在这作些小动作!待爷爷大军渡过黄河,便杀得这一帮龟孙子哭爹叫娘!”文丑虽气,却无奈隔着一条黄河,拿这些专门寻自己开心的曹军毫无办法。只能拿自己手下撒气。“还有几时才造好?”
“回将军!,就算全造木伐,也要三日才能齐备!”
“三日!哼,爷爷便容得你们多活三日!”
哪知让文丑跳脚的事才是开始。
几万袁军士兵连皮甲都没穿,大多都光着膀子在林中伐木。一队队的士兵喊着号子把伐好的木头堆到一起,象座小山一般。原本茂密的树林里,一片光秃秃如和尚脑袋一般的树桩,地上铺满一层又一层踩上去软绵绵会吱吱喀喀响的木屑。
“呔!儿郎们都与我杀了!”突然从林中深处冒出一支几千人的队伍,为首有三人,正是新降曹操的宋宪、候成、魏续。
原来以为黄河北岸没有敌军,所以文丑大部队在这里放心大胆的造筏。也不想想曹军收集了那么多船,难道就只放着长霉?
等气急败坏的文丑得知后派兵来追,那几千人早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林中堆积如山如的木材全被付之一炬,气得文丑流着眼泪隔着黄河大骂曹操的爹。
第二天……
文丑布了重兵在伐木场,结果……
那三个人去了自己大营放火……
文丑率全军在黄河边上骂曹军,骂得天上有一只路过的大雁沉到河里去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宋宪、魏续、候成三人聚在一起,纷纷谈论着这两天的趣事。
“原来还不知道,原来仗也可以这么打!那文丑每天酉时都会在河边骂娘,那骂得,哈哈,跟张锋将军有一比啊!”宋宪两只黑乎乎的手拼命揉着眼睛,眼泪流得太快了。
“就是就是!怪不得连奉先公也不是曹……呃,主公的对手!这两天我们几个估计让文丑做梦都梦到我们了!”魏续在马上学着文丑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奶奶个熊,曹军便都是些偷鸡摸狗的贼!老子在这里辛辛苦苦的砍树,你们这些都是偷人生出来的野种便来下黑手了!”
“别笑了,郭先生说过,明天才是重头戏,记得要演逼真点……”候成总算还记得大事。
“不过,我说老宋,老魏,”候成止住笑,望了望天,天上有一层让人眼前蒙蒙一片的雾气,“我记得,好象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三人一阵沉默,也许这样跟着曹操,选择也不错。
*****************************************************************
吃了两次小亏,文丑听取了众将的意见,派了一部分人继续造船,营中留了一部分人守着,自己则亲自率了骑兵在林中伏着,另派一小队人马去寻曹军的渡口。
“切须小心,别一会跑不出来了。”魏续一双贼眼四处打量,林中哪一处看上去都象是有伏兵的样子。
“知道了,你也别太担心了,都说二十七次了。”宋宪本来也有些紧张,但是看上去魏续更紧张。
三人冲入袁军的伐木场,还没喊几句口号,袁军士兵条件反射似的集体扔下大大小小的木材便逃,而林中冲出一身精铠的文丑:“小贼,等候多时了!屡次戏耍于我,留下命来!”
伏兵已久的袁军志在必得,曹军人数又不多,大声呐喊声着随着文丑突前的亲兵队向手足无措的曹军杀去。
三人惊慌的大叫撤军,前队变后队,毫无阵形的朝来处逃去。
曹军多是步兵,很快出现了伤亡,宋宪三人只顾拼死逃命,并不管这些步兵的生死。而文丑似乎认定了这三人就是这两天偷袭的罪魁祸首,死死跟定三人,追得三人叫苦连天。
三人渡河的地方早就被文丑探得,就在延津以东,就在三人苦苦支撑到过河之处,发现已经有层层叠叠的袁军,早就控制了渡船,围得水泄不通。
“原来也不是这么有意思!”三人哪里还笑得出来?前有围堵,后有追兵,不过比起来还是文丑那边比较难过一些。
三人发一声喊,并骑朝袁军一处冲过去,后面的曹军也跟着朝这个地方突围,身后已经完全卖给袁军骑兵了。
这三个降将倒也不是泛泛之辈,袁军中除了文丑本人,倒也没谁敢说拦得住三人联手。
围杀了一阵,大概死伤了一千多曹军,都是在溃逃中被骑兵追上从后面击杀的,陆陆续续死了一路。
三人既逃,文丑在众将的提醒下没有继续追击,毕竟袁绍的任务是过河。
看着三人留下来的几百只渡船,文丑大喜,一次大概可以过个千把人,两天可以全部过河。
心里想着要小心,怕对岸又有埋伏。文丑让步军先过河,一连过了一万多人都没事,于是开始放辎重粮草过河,结果这时只见上游放下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的小筏子,速度极快的朝着自己载着辎重的船支滑下来。
说这没阴谋,文丑打死都不信,只是那小筏子极窄,仅容两人并肩而立,而且上面一个人都没有,文丑心稍安了一些。
“将军,你看那筏上!”眼尖的副将看出些门道,“那种黑色的罐子,莫非是……”
文丑面色大变,大叫道:“不好!”
可是已经迟了,那些窄窄的,仅在上面放着些黑色的罐状物体的小筏子眨眼间就撞上了载着粮草的船,文丑还在马上呆呆的失神看着,副将拼死将他从马上扑下来。
“轰轰轰!”从第一只撞到船的筏子开始,接二连三的爆炸彻底击碎了文丑的一丝侥幸心理,小小的蘑菇云在黄河上此起彼伏,如儿童节里的公园的彩色气球一个个升腾而起,惊得河岸上的马匹四散奔逃,自相践踏,无论马上的骑士如何喝打,就是不听话的乱跑。
文丑被扑到草地里,一嘴的泥沙,呸的吐出一口再扬头一看,河面上已经是一片火海,烈焰焚天,从河对岸烧到这边,烤得河边的士兵如置身于三伏天。
他现在才想起沮授当天被拖走时脸上那种绝望的表情,那不停念叨的几个字“完了,完了……”
极度的绝望让他体会到了沮授当时的心情,可是又有什么用?想自己当初刚领命时那种自信满满……如果有把短刀,他一定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抹了脖子。
不用自己动手了!两面大旗出现在东面,一面写着“张”、另一面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