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一只手用袖子掩着脸抹去眼屎,这老板不知道我身子弱嘛?还老不放我去睡觉,眼睛都酸得流泪了。打了个呵欠说道:“这仗若是不胜,嘉无颜回许昌也。”
程昱更是不堪,上了年纪嘛,两只眼袋挂着象袋鼠的肚子,看见郭嘉打呵欠,不知怎么的也觉得困意重重,含糊不清的说道:“败吕布,夺徐州我观若探囊取物。”
众将象是被传染了一样呵欠连天,一个接一个比谁张的嘴大。
曹操看了不觉得有点愧疚,“罢了,来人,护送几位先生回帐休息。”
几个弱不禁风的谋士张着癞蛤蟆一般的嘴,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走路的样子都象喝醉了一般歪歪歪斜斜,两条腿有时还互相使绊子。
曹操见大家都困了,安排许褚、典韦两人轮流两个时辰值守,自己也回了帅帐休息。
这一天累得够呛,众人都是被哗哗的声音吵醒的,揉着红肿的两眼跑出帐外一看,大雨倾盘!
张锋正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猛然想起一事,连铠甲也来不及穿趿着鞋就往老曹那里跑,慌得郝昭举着蓑衣追着他身后。
大帐里已经有几个人了,程昱居然也在,张锋冲进帐里,劈头就问:“主公,火弹……”
老曹无力的抬起失神的两眼看了他一下,微微摇了摇头。这时郝昭举着蓑衣也冲进帐内,看见气氛异常沉闷,傻傻的又退了出去。
“当时太困,忘记防水,待许褚见下雨时命人收拾,已然不及……”老曹一脸的痴痴呆呆的表情。
张锋一屁股坐在地上,下邳城高池坚,没有火弹怎么打?硬攻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现在老曹地盘是大,需要用兵驻守的地方也多。袁绍、刘表都在那磨刀霍霍,那结了盟的孙策肯定也不介意来个落井下石什么的,现在五万人本来就只剩下了四万左右,现在火弹又被雨水一冲,这……如何是好?
何况这一路上过去,还有一个大城——彭城!
“报,郭祭酒求见!”
“传!”
郭嘉和张锋如出一辙的都是散着头发,穿着一衣打湿了的中衣,象刚从号子里放出来的犯人。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了苦笑。
“主公,可是火弹淋雨?”
曹操唉的一声长叹,“正是!奉孝教我,昨夜正值大败,今天又因本相的疏忽忘记将火弹移置避水之处。此番……是否应该班师?”
郭嘉将两边搭下来的头发往后一甩,很帅很英俊把头一昂:“主公不可!此番征讨吕布,万事俱备,虽火弹不能用,但若班师,容吕布养成气力,恐讨之不易也!吾观吕布军虽众,然则军士军纪涣散,阵容不齐,必乌合之众也。且现今兖州之北尚有人窥视,时间拖得久了,万一吕布和袁绍联手,且我军三面受敌。因此万望主公继续征讨吕布!”
顿了顿,郭嘉将头伸向曹操,刚刚甩到脑后的长发又滑了下来,让人不禁联想到“飘柔”。
“而且……不是还有……”
曹操一拍脑袋站起来:“哦,几乎忘却!传令全军!明日开拔,直取彭城!”
“想不到,想不到,此番计划如此周详。居然胜而复败!”吕布拍着桌子一番惊天动地的大叫,把可怜的桌子吓得颤动不已。
同样吓得簌簌发抖的还有一班手下,许汜、王楷,宋宪,候成等人。
“主公,想不到那张锋居然会突然出现,并诈做主公赚开了寨门,才使得……唉,非战之罪也,乃天不利我!”陈宫是文官中唯一还敢挺直腰板说话的人。
“早知如此,不如一把火烧了曹营中的粮草!看曹操饿肚子去!”魏续狐假虎威的大喊大叫,吕布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知趣的闭了嘴。
吕布发泄了一通,这才无奈的坐进帅位里,高大的身躯压得椅子吱吱作响。
“公台,现在如何应对?”
“主公勿忧,虽然曹操小胜,但探子回报,曹军那种神秘火器被雨,已然失效。嘿嘿,想必现在曹操老贼也在头疼如何攻下彭城吧?”
“当真?”吕布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丝救命稻草,眼前一亮。
“千真万确!曹操军人不如我多,又失了火器,看他如何攻城!彭城留张将军镇守足矣,请主公回下邳。以为犄角之势。”
“也好,文远,彭城就交给你了,勿得有失!”
张辽出列一步,拱手应命,抬头不安的看了陈宫一眼。
老狐狸,又在搞什么东西?
陈宫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嘴角有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看得张辽心头发毛。
不管了,反正有主公在下邳,谅这厮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张辽领了令,大步走出门外。天下还在淅淅沥沥个不停,连成一条条让人视线模糊的雨帘,不时的打在张辽一身刚从不知哪个曹将身上剥下来的新盔甲上面,跳动成一个个鲜明的音符。
第一百六十九节 等
为昨天看了中国那场比赛的中国人默哀,可怜啊,看蚂蚁搬家、老鼠打洞也比看中国足球强。
他们不是一群人在战斗!他们是一个人!那一刻秦桧、赵高、刘禅的灵魂附体!伟大的中国足球!中国足球一岁!有一岁么?看样子象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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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曹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老曹那因没睡好而略显疲惫的小眼睛。
这里是新创的一寨,距离彭城仅三十里。可是老曹在这里安下寨后,居然每天也不提攻城的事,而是安心的和老天斗脾气,你下雨,我就呆在帐里下棋;你天晴,我就出去打猎。还带上一干文武,前呼后拥,好不惬意!
“没错!子廉你要学学妙才,大丈夫处世间,当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于色才是!你看看你自己,有点什么事就沉不住气。为将者怎可如何心浮气躁?”老曹怀里抱着两只才眨开眼睛的小狐狸,是昨天天晴时打猎时意外翻出一个狐狸窝里找到的,于是如获至宝的带了回来,象是自己孩子一样整天抱在怀里逗着玩。
那两只小狐狸大概也是把老曹当成了妈妈,没睁开眼睛便把老曹黑得象巧克力一般的手指吸进嘴里拼命吮,末了还发出一两声饥饿的,让人心头发颤的怜叫。
老曹慈母之心大发,命人准备了些马奶,猪奶喂给这两只小狐狸,现在两只小狐狸喝足了,正眯着眼睡得正香。
夏候渊听见曹操夸他,忙把腰挺得更直了,脸上的神情也更加庄严、肃穆。
“可是几万大军每日所耗之粮都不少,这么呆个十天半月,老闲着也不是事啊?”曹洪把头盔取下来拼命搔头,雪花一般的头皮屑在身前落下一片毛毛雨。
其实是他自己闲得慌了,老下雨,又没得仗打,无聊得难受。
跑去找张锋,那小子只顾着埋头给家里几个老婆写家书,肉麻兮兮的,什么“心肝”、“宝贝”、“甜心”;郭嘉在军营里不敢喝酒,只好和程老儿在方寸之地上大杀四方。
“唉,这样的日子哪在才是个头啊?”曹洪径直在凳子上坐下来,把腰上的剑啪的一声放在几案上,把两只小狐狸惊醒了,惶恐不安的睁开小眼睛四处看,正看到曹洪两只饱满着不满、憋屈的大眼睛直视着自己,两只小狐狸只当曹洪有敌意,马上拱着两只小屁股齐齐对准曹洪“卟”一声……
老曹最近,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武器给袭击到,只觉得臭得让人头晕目眩,从骨子里都觉得一阵发懵,神经都被麻痹了,人几近失去意识。
曹洪倒是反应快,一觉得不对,抓起几案上的剑远远跳开去,猫着腰作准备拔剑状:“什么情况?”
两只小狐狸见大敌退走,很得意的摇摇小尾巴,各自在老曹还在不断发抖的怀里蹭来蹭去寻了个好位置,又心安理得的重新躺下。
良久,老曹才缓过气来,神经也渐渐恢复正常,长舒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合过来:“好厉害!”忙把衣服一抖,两只肇事的小家伙滚在地上,哀鸣了一声,睁眼看了看四周,又朝最近的夏候渊同学那里爬去。
“砍了他!”曹洪知道是自己惹的祸,不过找只替罪狐狸他还是会的。脸色凝重的拔出剑,煞有其事的对着两只走两步就要滑一步的小东西,只差要说:“举起手来,双手抱头,靠墙站好!”
“两只畜生!你作什么?”老曹哭笑不得,挥了挥袖子,“任其自生自灭吧!”
“曹军有何动静?”张辽披着一身蓑衣,登上彭城城墙朝西边看去。雨不太大,不过远处仍是一片雾蒙蒙。
“将军,一连五日,曹军半点动静都没,除了探子看不到半个人。是不是有什么诡计?”旁边的副将说道。
“曹军要至下邳,必要通过彭城,无路可绕。也许是天气不好,曹军等天晴再作计较,不管如何,你等务须小心防守,不可轻心。以防曹军故意等我军士气泄怠偷袭!”
“将军放心!”
与此同时,彭城东面五十里的一座大营,营里主帐里赫然是说要回到下邳的吕布和陈宫。
“公台,你又说曹军必然只有硬攻彭城一途,要我假作退走,再等曹军攻城之时两下夹击。可是如今曹军一连数日半点动静也无,真是急煞人也!”
吕布面前放着两只酒杯,一只酒壶,一只空着,另一只却是满的。
陈宫看了看眼前那只满斟的酒杯:“主公勿忧,如吾所料不错,曹军必是在等青州的援军。现我军有十四万可战之力,而曹军只有四万左右,除去盔甲等物不谈,曹军仍敢攻我徐州必是以此为倚仗。不过主公已派郝将军镇守东海国,想必青州军难以寸进也。”
“但愿如此才好,总觉得知机这小子一出现,便没什么好事。”吕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俊脸上已经有些微红。
酒杯里的液体晶莹剔透,好象严氏的温柔婉约,又好象婵儿的柔媚娇嫩。吕布看着杯子发呆,脸却越来越红,已经在YY着两女已经宽衣解带,曲意迎奉。
“主公!咳,咳!主公!”陈宫如何不知道这位主公的两大爱好?酒、色。
虽然色这么多年都只是那两个。
可是就算是两个,每天那个嘿咻嘿咻也是很可怕的……
吕布从幻想中惊醒,脑中娇艳的两女变成了陈宫风干的桔子皮一般皱巴巴的老脸,不由得心情大坏。
“一时失神!公宫适才所言何事?”
“主公,无他。只是这曹军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曹军远来,粮草接济不易,我们只需坐观其变便是。”
“嗯嗯,好好。”吕布眼神有点涣散,说话都有点辞不达意,“有公台谋划,吾无忧矣。这个,突感身体不适,公台请便。”
吕布勿勿离开,回到自己的帅帐,把所有亲兵都赶得远远的,这才躺在床上,解下腰带,把手伸向胯下……
陈宫正好从吕布帐外路过,听得清清白白里面一声满意的轻哼,摇了摇头叹道:“没女人在,用手也是好的!唉,我陈宫怎么尽遇上这种人?”
第一百七十节 老曹你好毒!
这几天天天时间是颠倒的,一觉起来还以为是天刚亮,看时间快新闻联播了……都是欧洲杯的错!所以,所以,老欠着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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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海上,水天一色。
海上有浩浩荡荡一百多只艨艟,一眼看不边。为首一只巨大的楼船上,高高飘扬着一只“甘”字大旗,虽然斜风细雨,依然象只高飞的孤鹰一样不可一世,睥睨众生。
“想我当年在刘表帐下,何尝想过会今日的风光?哈哈哈!”甘宁迎着扑面微寒的腥腥海风,意气风发的说道。
“休说将军,当年我也就觉得十来艘走舸算是大手笔了,没想过今日还有幸率领如此之多的艨艟出征。”晒得黑乎乎的王成现在已经是水军副督,虽然武艺远非甘宁对手,但是当年出海找寻双季稻的功劳还是使他毫无争议的坐上这个位置。
以前,他们眼里大江就是最宽广,最宏大的,可是当他们呆在济州湾训练水军时,才知道海远比江更宽、更气势磅礴。
原本无往而不利的走舸,在济州湾里却是连根毛都算不上,随便一个小风浪打过来,灰飞烟灭。
就连水上主力的朦艟,都不能离开海岸太远。
而现在,自己是坐在一首绝对是海上巨无霸的楼船上面……
“将军,想必就算江东孙策见了我军,也要吓得仓惶而逃吧?”
“休要提江东,而今要报答张将军和主公的知遇之恩,你我徐州这一役,一定要打得干净漂亮!”
“是!”
吕布!用你的血,来填满我胸前的军功槽吧!
秋天的这雨也怪,纷纷洒洒下个不停。
吕布每天都在帐里看着数人跟天气同样阴沉的脸叹气。这种等待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听说曹操都在营里养动物玩了……
他丫的,不会来这秋游了吧?
人越无聊,就越多空闲时间胡思乱想。虽然有时这种乱想也不是全无根据。
总觉得曹操的举动太过诡异,可是北面有郝萌,西边有张辽,江东那边跟刘表打得正欢,肯定没空来招惹自己。
可是心里为什么还这么不安呢?或者派人去把貂婵她们接来吧?
每次都用手……也不是个事。
陈宫突然象幽灵一样出现在帅帐门口,全身上下湿淋淋的,象是刚去河里刚捉完青蛙回来。手里捏着一封战报,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上面黑色的字迹已经糊成一团。
“公台,何事如此?”看着陈宫的脸色,吕布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在他心里,虽然这老小子阴谋不断,诡计多端,可是从来没见过这样失态过。
“完了,完了,我们中计了!中计了!曹贼,你好毒啊!”陈宫象鬼一样失魂落魄的摇摇晃晃走进帐里,一甩袖,甩下满地的水珠子。“徐州完了!完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魏续走上前去,从陈宫里抢过那一张皱巴巴烂成一团的纸,结果只抢了一半,再伸手|奇|去强行从陈宫手里|书|抢过另一半,拼到一起,结果也傻了。
两眼失神的看着吕布,跟陈宫如出一辙的失态的大喊大叫:“完了!徐州完了!”
吕布被两人吵得心烦,一巴掌拍在魏续的脑袋上,魏续被拍着一下跪倒在地,扶了扶头上歪斜的头盔,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把碎成两半的纸递给吕布。
吕布接过一看,几乎一口气提不上来,往后猛退了两步:“怎会变成恁的!?”
纸上赫然写着让在场所有人都会崩溃两条消息:“郝萌投敌,曹军水军自朐县登陆,目前已破厚丘。”
郝萌投敌,也就意味着青州的蝗军可以长驻直进,直抵下邳城下;不止如此,本来只用防住曹操一路西面之敌既可的徐州这下是三面受敌,就连天然屏障——大海,都来了曹军水军!
吕布象发了疯一样在帅帐内大声的歇斯底里:“郝萌!郝萌!到底为什么背叛于我?我不记得亏欠过你!水军!水军!曹操哪来的水军?凭空变的吗?”
众人唯唯诺诺,不敢应声,生怕吕布的雷霆之怒降临到身上。看着宋宪、候成等人一个个畏畏缩缩的样子,吕布怒气更甚,两条几乎倒竖的眉毛拧到一起:“都与我作声!个个都象死人一样!”
只有高顺不惊不畏的冷静应了一声:“主公,现恐留在此地已是无益,不如退回下邳,下邳不失,我军尚有所为。”
“对对,下邳!貂婵还在里面!传令全军,立即退回下邳!貂婵万不可失!”高顺的一句话好象让吕布捞到一根救命稻草,猛省似的拍着自己额头。
吕布说完拎起软得象一滩泥似的陈宫大步走出帐,高顺、魏续紧跟着,宋宪和候成待其他人都出帐去,对视了一眼。
“吕布匹夫,眼中只有妻儿老小!视吾等如草芥!”
宋宪苦笑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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