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那个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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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个昏君-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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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让他养成有话跟我说的习惯,不然实在太被动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太不爽!

她想着心事,心不在焉的把剩下的字写完,然后洗净了手,换了蓑衣木屐,跟皇帝手拉着手出去看荷花。此时的雨细细密密,风也止歇了,所以湖面视野良好,被雨水洗过的荷叶翠绿欲滴,那红彤彤的荷花也份外的娇艳。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①”皇帝牵着秀兰的手,并肩望着眼前的湖面,又开始教秀兰背诗,“此诗虽是咏西湖,用在此处也未为不可。”

秀兰最喜欢煞风景:“山在哪里?”故意把脸上神情变得呆呆的。

气的皇帝伸手去揪她的鼻子:“你就会故意气我!你这是欺师灭祖你可知道?”

第23章 童年阴影

秀兰转身踩着木屐就跑:“是你不叫我拜师的,这可不算欺师灭祖。”她以前常在田地里来回奔跑,此时穿上木屐虽有些不惯,可还是能维持住平衡,跑的飞快。

倒把后面追的皇帝吓了一跳,一迭声叫她:“好了好了,快别跑了,当心跌倒。我不罚你了。”

担心他使诈,秀兰停下来转身看着皇帝确认:“你是皇帝,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快回来,不闹了。”皇帝伸着手等秀兰走回来,还埋怨她:“光顾着调皮,也不怕跌倒了,这雨天地上又湿又滑,摔倒了有你好受的。”

秀兰被他那带着宠溺的语气搞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笑嘻嘻的打岔:“哎呀,这算什么,以前小时候我娘一生气要打我,我就光着脚丫子往外跑,她可从来追不上我,每次都能等到哥哥姐姐来救命。”

皇帝听着有趣,就问:“你娘要打你,你爹爹不管么?你哥哥姐姐拦着管用?”

两个人说着话到亭子里坐了下来,“我爹爹从来不管,他只管两个哥哥。我们家就数我姐姐最有主意,家里的事比我娘做的还好,连我爹都听得进姐姐的话,所以每次娘和姐姐争吵,她都吵不过姐姐,爹爹又向着姐姐,于是时候长了,我娘就也听姐姐的了。两个哥哥呢,我娘一贯重男轻女,只要有哥哥求情,她一般也就会气消了。”她本来只是随便举个例子,不想越说越细,越说就越想家人了。

皇帝自然看出秀兰的情绪渐渐低落,就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听你这样一说,就知道你们家里虽然看着吵闹,但是内里却必定是和睦亲近的了。我却连你都比不上。”他说到这里转头四顾看了一下,见侍从们都远远站着,才继续说道:“我说了你不许笑,我小时候为了让母后多陪我一会儿,常常故意调皮捣乱,心想哪怕她像教大哥那样教训我几句也好,可她却总是皱着眉,叫宫人们送我走。”

“送你走?”秀兰转头看着皇帝,有些惊讶的问。

雨滴噼噼啪啪的打在亭子顶上,越发显得亭子里非常安静,皇帝伸手给秀兰擦了擦脸上的雨点,答道:“我从五岁开始就分宫别住,父皇身体不太好,母后还要照顾大哥起居,顾不上我。”语调平淡,说的就像是别人。

秀兰真没想到他是这样长大的,想起他和太后之间的事,对他更加同情了,破天荒的柔声道:“那以后我照顾你,不听话了我就学我娘,拿鞋底子抽,可好?”

皇帝扑哧笑了出来,“你敢!你要拿鞋底子抽我,我就打你的屁股。”说着还伸手去秀兰屁股上拍了拍。

输人不输阵,秀兰噌的站了起来:“你要是敢打我,我就不让你上我的床!”

于是最终还是皇帝败下阵来,两个人结束了无聊的争锋对话,手拉着手回去吃晚饭,走着走着秀兰看见后面跟着的关续,就故意用他能听见的音量问皇帝:“你还没告诉我今日是为了什么不高兴呢?莫不是真为了关续不让你吃黄瓜?那咱们可得好生罚他一罚。”还是开玩笑的语气。

“可不就是为了这个不长眼的!”皇帝顺着秀兰的话头,也扭头看了关续一眼,佯怒道:“什么都要管,真不知谁是主谁是仆?”

关续一听这话吓的立刻扑通跪倒:“陛下恕罪,小的实是一片忠心为了陛下。”

皇帝本来只是说笑,此时听了他的称呼反倒真的不悦了:“哼,个个都说是忠心,都说是为了我,却个个都攒着劲的来惹怒我,谁许你改了称呼了?掌嘴!”

关续连连告罪,接着自己左右开弓打了起来。秀兰先前不过是气不过,想在皇帝跟前给关续找点不痛快,可是眼下看着他白白的圆脸上已经打出了巴掌印,不由有些不忍心,就拉着要走的皇帝劝道:“怎么还真生起气来了?白费了我这番功夫哄你。”

又骂关续:“没轻没重的,郎君不过是同你说笑,你还当真跪下认错,郎君要是真想跟你问罪,还用等到现在?还不快停了手?”

因着皇帝没开口,关续也不敢停手,只口里不停说道:“小的知罪。”

“好了!娘子说叫你停手你没长耳朵?自己回去反省,晚上不用你伺候了。”拉着秀兰继续往回走,还跟秀兰嘀咕:“真是扫兴!早先他还算伶俐,近日不知怎地,越发没眼色起来了。”

后面跪在原地的关续又怕又悔,眼见着其余的内侍和宫人们都快步的跟了上去,无一人看他一眼,心中倍觉凄凉。又听见了皇帝后面那一句话,更是心惊胆战,深恐皇帝就此嫌恶他,要找别人替了他。自己淋着雨回了住处,只寻了冰来敷脸,别的都顾不得,就那么倒在床上,连晚饭都没吃。谁知第二日起来就发热,接着一连病了好几天,好些日子都没能到御前伺候。

秀兰还在劝皇帝:“好了好了,刚刚高兴起来了,何必又为了些许小事生气?是我多嘴,多问了那一句,关续才多大呢,你那么一说他心里害怕,可不就当真了?”

皇帝却还是不太高兴:“这会儿他倒知道害怕了,先头在湖心亭的时候怎么敢大着胆子管朕?也不知跟谁学的,倒学会说什么一片忠心为了朕了,哼!当朕不知道他们那些小心思?不过是为了自己有个忠心的名声,哪是真的为了朕?”

果然就该听香莲的,不去触这个霉头,听听,现在都改称朕了。秀兰颇为后悔,此时只能绞尽脑汁的去哄他开心:“是是是,他们都是只顾自己,实在可恶,幸好还有我呢,我哄着你,快别生气了。”

“你怎么哄我?”皇帝听到后面笑了出来,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秀兰问。

秀兰看侍从们都停在了后面远处,就低声笑道:“你说怎么哄就怎么哄。”

听了这话皇帝份外满意,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凑近秀兰耳边,“那你今儿陪我演练那第五式。”

擦!这流氓昏君!秀兰一把推开他,抽了自己的手就跑,只丢下一句:“你别想!”

皇帝哈哈大笑,也快步跟着秀兰进了逸性堂,在后面说道:“你自己可是答应了的,我说怎么哄就得怎么哄。”

“哼!我又不是君子,说话从来不作数的!”秀兰理直气壮的反悔,进了后院堂屋,让迎上来的香莲和玉英帮她脱了蓑衣斗笠,一看里面的衣裳也有些湿了,就又去换了衣裳才出来吃晚饭。

晚上接替关续在旁侍候的是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内侍彭磊,彭磊个子也不太高,生的有些敦实,说话不像关续那样细声细气,而是略带点沙哑,但秀兰觉得比关续那把嗓子好听些。

在秀兰跟了皇帝的这段时间里,彭磊也曾在皇帝跟前伺候,不过总是要比关续落后一步就是了。她曾经听云妆提过,说本来彭磊才是小字辈里的红人,颇得皇帝的欢心,只是因为此次秀兰入宫,关续是立了功的,在皇帝面前有了脸面,这才开始事事压那彭磊一头。

因为不常见到彭磊,所以秀兰对他印象不深,可这个彭磊显然对秀兰是有些了解的,在饭后甚至还私自做主给秀兰上了茉莉香片……秀兰不喜欢喝味淡的绿茶,但平常跟皇帝在一起,为了迁就他、免得麻烦,都是跟他喝龙井茶,只有自己呆着的时候,才会叫人给她上花茶。

皇帝有些奇怪,问秀兰:“怎么你喜欢喝香片?”

“嗯,这个味道香浓。”秀兰笑答,“喝完总觉齿颊留香。”

皇帝笑了笑,对彭磊说:“还是你有心。”又叫他自去领赏银五十,跟身边伺候的内侍和宫人们说:“都好好学学,这才叫忠心任事!”

秀兰在旁边扫视了一圈这些人,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又说不出。低头喝了两口茶,皇帝就叫她陪他下棋,两个人下了几局棋天已黑透,雨犹未停,皇帝一边揽着她进内室,一边问:“可听见雨打芭蕉的声音了?”

不就是雨点打在叶子上的声音,有什么不同么?秀兰搞不懂这些文人的想法,只点头:“听见了。”

“眼下还不是时候,等入了秋听秋雨之声更别有趣味。”皇帝右手揽着秀兰的腰,左手握着秀兰的左手揉捏,渐渐心猿意马,把别事都抛在了脑后,低头去一亲芳泽:“让我尝尝这香片香不香。”

第24章 晴天霹雳

秀兰觉得,她现在亟需专业的培训。

是,她是看过许多宫斗宅斗的小说,可是那些小说里面都没有讲过该怎么样和太监争宠啊啊啊!

妹的,昏君一早又去见了夏起,两人在书斋里足足说了一上午的话,连午饭都是一起吃的,可是昏君回来以后,愣是半点口风都没跟她透!她还以为经过昨天两人交换童年经历,昏君会开始跟她多说一些正经事的,谁知他还是一如既往,除了风花雪月就是风花雪月!

秀兰很不爽,不,是非常不爽!就算是夏起见了她恭恭敬敬,还特意来给她行礼问好,也不能消弭掉秀兰对他刚刚产生的类似“情敌”的警惕和敌意。她得想办法把耳目扩展开,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趁着皇帝上午和夏起单独说话,秀兰拉着香莲去了赏荷亭,她把其余的侍从都赶远了,然后开始跟香莲了解她所有潜在的情敌……大太监们。

“我总听人说,夏起是从小就伺候郎君的,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伺候郎君的?”

香莲立在喂鱼的秀兰旁边,眼睛看着湖里的鱼,缓声答道:“夏大人是从郎君分宫别住就开始伺候郎君了,那时郎君才五岁。夏大人约有十八、九岁,刚入宫没几年,只因得了当时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张桂张大人的赏识,就被分到了郎君身边。张大人便是如今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已年老多病,眼看就要退位让贤给夏大人了。”

不用香莲多说,秀兰也大概能想象得到,离了生母自己住的小皇子,必定是会十分依赖此时陪在他身边的人的,可是香莲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那时郎君的乳母钟夫人还在,太后娘娘无暇顾及郎君,所以郎君的日常起居都是钟夫人一手照顾的。夏大人十分有本事,到了郎君身边没用多久就哄的钟夫人高兴,进而得了郎君和钟夫人的信任,后来钟夫人因违犯宫规,被太后娘娘赶出了宫,夏大人就自然的成了郎君身边最得信赖之人。”

这是魏忠贤和客氏的翻版??秀兰一路脑补的不可收拾,连太后棒打鸳鸯的戏份都给脑补出来了,她被自己的想象刺激的一个激灵,赶忙把这些想法压下,问道:“那钟夫人?”还活着么?

香莲自然明白秀兰的未尽之意,答道:“皇上登基之前,钟夫人就过世了。”

太好了!秀兰心里庆幸,不然又要多一个货真价实的“情敌”。“你说关续是夏起最中意的徒弟,他还有别的徒弟么?”

香莲点头:“夏大人的徒弟可不在少数。上次送您回来的赵全也是夏大人的徒弟。除此之外,还有十余人在各监任职,大部与娘子都没甚干系,却有一人娘子须得知道,便是御马监提督太监刘群振刘大人。刘大人早前也在郎君身边侍候,在郎君登基后由夏大人保举进了御马监,如今亲领羽林三千户所,可算位高权重。”

秀兰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特意留意这个人,她把手中的鱼食放下,转头看着香莲,问道:“提督太监上面不是还有掌印太监?”并不算一号人物,为什么要留意?

“娘子有所不知,昨日阁老们来到,首要提名请郎君罢黜的便是这刘大人。”香莲的神色始终没什么变化,面带微笑,语声轻柔,“奴婢昨日想法跟几个相熟的内侍探了探消息,他们虽不在房中,但往来伺候还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听说似乎是因为刘大人欺压良民,将京郊一户人家的房舍夷为平地,还占了他家的良田,将这一家人赶出了京师境内。”

这事虽然很目无王法,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太监来说,应该算不了大事吧?秀兰不明白阁老们为什么特别为了这件事来找皇帝。

香莲似乎看出秀兰的不解,就又加了两句:“御史们参奏刘大人以权谋私,率一营兵士去刘家坳撒野,更将一户良民当众掳走,直接丢在了高淳县外。此外又把从前刘大人的不法事迹一一提起,请郎君从重处置,娘子?”

秀兰面上呆呆的,心里一直在想,不可能,不是刘家,应该不是刘家,可是哪会有那么巧?就是在刘家坳,就在夏太监说刘家搬走的这段时间内,总不会是拆的他们王家!她一想明白转身就想跑回去找夏起算账,可是香莲一把拉住了她。

“娘子,您这是怎么了?”香莲满脸不解,拉住秀兰问道。

秀兰急促的喘气,问香莲:“那家人可是姓刘?这事是什么时候的事?”

香莲似乎有些无措,答道:“奴婢也不知底细,您识得这家人么?啊哟,是奴婢粗心,您娘家就在刘家坳,不过您别着急,必定不是您家里,况京郊也不止一个刘家坳,您先别急。”

平心而论,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是秀兰此时已经在心里基本确定,这就是夏起让他徒弟干的,他把刘家赶走,釜底抽薪,然后再回来威胁她!这个狗太监,我和你势不两立!

心里怒火滔天,可是渐渐冷静的秀兰又觉得颓然,她刚刚听说了夏起和皇帝之间二十年的情分,若是此时她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兴师问罪,想来顶多是那死太监认个错就完,不,还不一定有认错呢,那是她定过亲的人家,谁知道是不是皇帝授意的?若是她贸然冲过去,惹的他们动了杀心,又该如何是好?

早先那股恨意慢慢回归,让秀兰心中的火苗窜得更高,可她只是慢慢的走到亭中石凳坐下,说道:“你说的是,是我想岔了。”

香莲有些意外秀兰这么快就平静下来,她从茶壶中倒了一杯茶给秀兰,送到她手中,又执了扇子给她轻轻扇,说道:“娘子也是关心则乱。”说完这句就再没开口,似乎不打算继续先前的话题了。

秀兰慢慢喝完了一杯茶,觉得心里的火消了一些,才又问:“除了这事就没别的了?”

香莲听了问话显得有些踌躇,吞吞吐吐的答道:“另一件事似乎与您有关。”

“与我有关?”秀兰十分惊讶,“我有什么事?香莲,我还指望着你们做我的耳朵眼睛,你知道了什么事可一定得告诉我才好。”

听她这样说了,香莲才斟酌着开口:“似乎是郎君命礼部准备册封您为妃,但大人们以为,您入宫侍候陛下日短,且又无甚功绩,尚不足以封妃,恐六宫不服,不若先封选侍。”香莲说话的过程中一直注意着秀兰的脸色,见她并没什么大的波动,才说了最后一句:“并趁势劝郎君回宫,亲近皇后娘娘,好早日诞下储嗣。”

秀兰在心里翻了好几个大白眼,她现在真的很想骂娘,就知道没那么好命,遇到个亲妈作者!这得是什么样的后妈才能给她安排这样内忧外患的处境啊?

她是不需要跟别的女人争宠,不需要伺候什么太后皇后的,可是她得小心死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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