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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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神-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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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就断人的手脚。咱们闯道的人,上刀山闯剑海不在乎生死,但断手脚可比一剑取命更令人
痛苦……”
  “且慢!你说那儿原住有三个人?”姚文仲打断大力鬼王话。
  “是的。”
  “他们的长相、姓名……”
  “抱歉,我没留意。那儿距别庄远在二十里外,他们很少在外面走动,所以……”
  姚文仲陷入沉思中,他想起金庭道人的口供,想起在别墅外掩护囚犯逃走、说任官话的
两个人。
  “所以甚么?”他信口问。
  ”所以没加注意。”大力鬼王说:“而且有一次巡风的人走远了些,曾经碰上其中一个
中年村夫,说的话很难懂,像是土蛮语,巡风的人问不出所以然,此后就不曾与他们打交道
了。”
  “以后呢?”
  “以后别馆撤销,有人发现那间茅舍已经人去屋空。”
  “你说,大力鬼王的话是真是假?”姚文仲踢开了灵狐的软穴:“不许有所隐瞒。”
  “真的。”灵狐可怜兮兮地活动手脚:“那一带在巡逻警戒区外很远,没有清查的必
要。”
  “我问你,那天家师一群人逃出别馆,你们有人追赶,有何发现?”
  “被人用赤手空拳,打得落花流水,很可能是令师与活阎婆所为,也唯有他俩才有这份
功力,可惜被击倒的人,始终无法看清面目,太快了。”灵狐乖乖合作。
  “两个人?”
  “是的。据堂下一位弟子说,曾经听到其中一人用福建官话呼喝。”
  “福建官话?”
  “是的。但那位弟子听不懂福建土话,对福建官话也似懂非懂,但确是福建官话,因为
他有两位朋友是泉州府人氏,说的话就是那种调调。”
  “呼喝些甚么?”
  “那位弟子已被打得晕头转向,哪听得懂?反正呼喝了几声,如此而已。”
  姚文仲又陷入沉思中。
  “姚爷。”灵狐说:“灵凤丫头说的是实情,她一直不许本会的人接近她,直至昨天一
早,她才知道会主秘密赶到的事。我们早已知道,她的灵犀剑曾经一度悬在你腰间,猜想你
与她之间,曾经发生某些事……”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恩怨怨,不劳旁人过问。”姚文仲凶狠地说,随即发出一声短
啸。
  片刻,雨露观音与虎鲨飞掠而至。
  “汤姑娘,把那天擒你问口供那个人所说的话,仔细再说一遍。”姚文仲郑重地说。
  “是的,爷。”’雨露观音惑然,随即将那天他与击衣剑交手,自己与虎鲨奉命退走,
在茅屋旁被一位神秘人物擒住,对方所问的每一句话—一说了。
  姚文仲又陷人沉思中,南门灵凤刚才所说的话,重新在他的感觉中回响。
  他突然跳起来,虎目中神采奕奕。
  “你们可以走了。”他向大力鬼王与灵狐挥手:“下次碰头,留下手脚,滚!”
  约斗场四周,看热闹的人真有四百以上。
  一名大汉站在场中心,面前插了一根树枝削成的三尺木棒,四周用短枝排列成日晷图
案。午正那根刻度前端,加竖了一根短枝。是阴阳生,管报时的人。
  片刻,就是午正了。
  银衣剑客缓步而出,他那一身银衣在炎阳下光芒四射,英俊的面庞上,涌现自负。勇
敢、傲视天苍的神情,豪气飞扬不可一世,真像一个技绝武林的年轻霸主。
  本来嘈杂的人声,随日影的移动而逐渐微弱,直至阴阳生的右手逐渐举起,人声完全静
止了。
  好静,所有的日光,全落在阴阳生高举的手上。
  过时不候。只要阴阳生的手向下一落,高呼午正时刻到,音落而姚文仲还不曾出现,银
衣剑客就可不战而胜了,日后不论任何理由,姚文仲皆不可向他公开挑战,今天在场的天下
群雄,就是证人。
  阴阳生的手高举至顶点,众人心中一紧。
  “午正时辰到……”阴阳生的手往下落,声如雷震。
  “哈哈哈哈……”银衣剑客的狂笑同时响起。
  人声突然迸发,惊噫、喝采、呼叫……
  宝蓝色的身影,已出现在阴阳生的身侧。而银衣剑客的狂笑声,也嘎然而止。
  阴阳生一脚扫倒日晷,转身大踏步离场。
  “阁下的伤好了吗?”银衣剑客傲然笑问。
  “还好。”姚文仲也笑笑:“不剧烈运劲,在下还支持得住。”
  “你还敢来?牵动伤口,可不是好玩的,阁下。”
  “不要紧,你知道在下非来不可的。”
  “我可怜你,你真不该来。”
  “呵呵!可怜我?你真以为你刺了我三剑?”
  “哈哈!在下的剑……”
  “不要笑,你才要人可怜,阁下。”
  “甚么?”
  “你连加了些少靛青的丹砂汁与血液都分不清,你实在需要人可怜你。”姚文仲摇摇
头:“我能夺你的银剑加以折断,可知我任何时候都可以赤手击中你的要害,你连这点道理
都不懂,还妄想和我争天下第一高手名位,你也未免太狂太愚蠢了,你才真的不该来。”
  银衣剑客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攻心为上,银衣剑客的信心与勇气开始沉落。
  “你的鬼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银衣剑客怒叫着拔出晶虹耀目的青霜宝剑:“你只
是用这些话来遮羞罢了,你根本不配与我争天下第一高手的名位,你……”
  “就算你今天能击败我,你也不能算是天下第一高手。”姚文仲拔剑:“人外有人,天
外有天,武学深如瀚海永无止境,自称天下第一的如不是疯子就是狂人。话说得太多了,进
招吧!阁下。”
  双方东西相对,双剑开始移动。亮剑、行礼、退步、各立门户,沉静地行礼如仪。
  人声静止,气氛一紧。
  强存弱亡,生死相决。
  “请。”银衣剑客的信心恢复了,剑一起万虑俱消,不愧称威震天下的一代年轻英杰。
  “得罪了。”姚文仲的语气出奇地镇静,声落人进。
  蓦地风雷骤发,剑影漫天。他一如往昔般奋勇抢攻,以雷霆万钧的声威强攻猛压,声势
浑雄无匹,攻势之猛烈武林罕见。
  银衣剑客信心倍增,沉着地见招破招,展开伏魔慧剑绝学,以静制动步步为营,不时攻
出一两记神来之剑,反制对方的快速狂攻。
  二十余招之后,剑开始传出碰撞声,剑气直逼丈外,地面草叶纷纷折断飞散。
  狂野猛烈的攻势,终于在旁观群雄的屏息注视中静止,空间里,似乎还流荡着剑气徐敛
的轻吟,令人目眩的恶斗蓦然顿止。
  两人已分立在南北两面,背、胸、两腋汗迹正在扩大,呼吸已有点不寻常。
  “如此而已,你并没有丝毫长进。”银衣剑客豪气飞扬地说,声落,一反常态采取攻
势,剑浪排山倒海似的向前一涌。
  姚文仲的虎目中,冷电乍现。
  迎着澎湃涌来的剑浪,他急进相迎,蓦地一声冷叱,神乎其神的一道不可思议淡淡剑
虹,贯入涌来的剑浪中,毫无阻滞地锲入、逸出。
  宝蓝色的身影,斜飘丈外,风止雷息。剑浪随即崩溃了,银色的身影急剧地后退,后
退。
  银衣剑客终于稳下了马步,脸色苍白得像是死人面孔。右手握剑的小臂,鲜血染红了银
色的衣袖,烈日下显得更为刺目。
  人丛传出惊噫声,胜负已判。
  胜负无关宏旨,生死未判。
  假使银衣剑客认栽退走,仍有可为。
  但银衣剑客岂能退去?
  一声怒啸,银衣剑客再次猛扑而上。
  他不该扑上的,小臂受伤,已明白表示护体的金刚禅功,禁不起九转神魔功驭平凡的长
剑攻击,内功与剑术皆技逊一筹,这是一场绝望的决斗,岂能不见机返走?
  一举冷哼,一声剑吟,人影猛烈地纠缠、冲错,逸出,宝蓝色的剧动人影重现,斜举的
剑发出龙吟虎啸似的震鸣,一双虎目冷电四射。
  银衣剑客斜冲出两丈外,突然脚下大乱。右胸口,血从剑孔中沁出。右脚虽然不算是要
害,但剑口如果深些,那就万事皆休。
  在人群惊呼中,银衣剑客站稳了,转身凶狠地注视着两丈外的姚文仲,头脸大汗如雨,
肌肉抽搐。
  良久,青霜剑逐渐升起。
  群雄再次屏息以街,空间里流动着死亡的气息。
  “我给你拼了……”银衣剑客声如狼嗥,鼓余勇向前冲进。
  西端,涤尘庄群雄拥簇中的伏魔一剑薛庄主,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
  人影乍合,飞速吞吐的剑影突然静止。
  “可怕!”有人怪叫。
  银衣剑客的右手脉门,被姚文仲的左手牢牢地扣住、外扭、下压。而姚文仲的剑尖,抵
在银衣剑客的咽喉下,锋尖已压入肉中些许。
  “丢剑!”姚文仲沉喝。
  银衣剑客咬牙不放,眼中有无比怨毒的神情。
  第一个掠出的人,是外庄总管八极灵官夏侯隆。
  人群大哗,有人大叫违规。
  第二个缓步而出的,是伏魔一剑薛庄主,父子连心,他不得不出来。
  这一面,第一个出来的人是余豪,第二个人是雨露观音,第三个人是虎鲨。
  涤尘庄的人,列队而出,群情汹汹。
  这一面,九华山庄梅庄主与击衣剑廖无痕连袂而出。
  南门灵凤奔得最快,她默默地将灵犀剑递上,因为姚文仲的剑,已有无数缺口。
  “先放了他,好吗?”她向姚文仲低声说:“我知道你并不想杀他,真正的劲敌是他的
老爹薛庄主,只有这把剑才能击破他的金刚禅功。”
  “谢谢你,我真的不需要。”他柔声说,给了她一朵温情的微笑:“请退至一旁,谢
谢。”
  南门灵凤脸一红,退至一旁,脸上涌上甜笑。
  啪一声响,银衣剑客的青霜剑终于掉落,右腕骨碎了。
  砰一声大震,银衣剑客被摔飞出三丈外。
  姚文仲拾起青霜剑,大踏步向前迎去。
  “谢谢诸位主持公道。”他扭头向梅庄主一群人说:“论辈份,薛庄主与在下决斗才算
公平。”
  由于银衣剑客不曾被杀,涤尘庄群情汹汹的人不再前进,仅有伏魔一剑独自上前,步伐
依然从容不迫,天下第一剑名不虚传,风度令人折服。
  八极灵官挟起了似已虚脱的银衣剑客,急急退回。
  “谢谢老弟剑下留情。”薛庄主居然抱拳施礼。
  “好说好说。”姚文仲冲口就带有浓浓的江湖味,持剑行礼:“令郎辈份小,在下胜之
不武。”
  “呵呵!老弟要向老朽挑战?”
  “不错。三十年前,家师海老曾与令师伏龙尊者悟因大师,各展所学较技,伏魔慧剑确
是略为优越,在下身为弟子深以为憾。”
  “老弟刚才所施展的剑术,似乎并非魔幻十八剑的本来面目。”伏魔一剑笑笑:“似乎
狂野不足,变化略奇。”
  “学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即退。家师这些年来闭门苦修,的确参悟不少剑道神髓。令郎
所使用的,亦非全是伏魔慧剑招式,想亦改进了不少。据在下所知,令师的佛门绝学金刚禅
功,以定静防守为主,极少外发伤人。而那晚庄主向在下攻出一抓,那是攻势极为猛烈的致
命天魔摄魂爪。易防守为强攻,庄主的所学可知已非本来面目了。在下并非有意向庄主挑
战,而是情势不由人,此时此地,这是唯一解决之道,庄主认为如何?”
  “老弟台话中的意思,该不是希望试一试金刚禅功与天魔摄魂爪,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功
威力吧?”
  “不,薛庄主,在下不想沾庄主的便宜。金刚禅功庄主的火候容或精纯些,但在下的九
转神魔功,却沾了所年轻力壮精力源源不竭的便宜。天魔摄魂爪在下已从地府双残手中领教
过了,那种三发之后便精枯力竭的邪功,对庄主极为不利。因此,在下不能沾庄主的便宜,
还是以剑术领教庄主威加宇内、武林第一的伏魔慧剑绝学为佳。你我辈份相当,显得公平
些,是吗?”
  步步进逼,不由对方闪让,钉牢主题不放,以薛庄主的身份地位,是非接受挑战不可
了。
  假使姚文仲的辈份低,薛庄主是可以拒绝晚辈挑战的,除非高辈份的人愿意接受。
  面对天下群雄众目所注,薛庄主哪能拒绝?
  “好的,很公平。”伏魔一剑薛庄主已别无抉择。同时,在看了激斗情形之后,这位天
下第一剑心中有数,姚文仲并不足以构成威胁。
  “那么,薛庄主是答应了?”
  “对,伏魔慧剑与魔幻十八剑,真该有一次决定性的估评了,上一代高下之争,这一辈
的江湖是非,正好一次了断。”伏魔一剑豪放地说:“姚老弟,咱们全力施展,就算是为这
次的江左群豪姥山大会,留下一件聊可流传后世的武林盛事吧!”
  “在下亦有同感,而且深感荣幸。”
  北面人丛中,水龙神越众而出。
  “两位,请稍候。”水龙神朗声高叫:“大会定于明日辰牌正吉时召开,会后有广武台
武技观摩盛会。两位是技绝武林,当代魁首,何不在广武台印证,让天武林朋友一开眼
界?”
  另一面出来了赛吴刚,站在对面威风凛凛。
  “毕兄,你是不是搞错了?”赛吴刚声如沉雷:“广武台观摩盛会,仅观摩而不较技,
更不容许决斗。你老兄把决斗带上广武台,是何居心?”
  “他已经没有心了。”无形刀大踏步而出:“他是咱们江左群豪的耻辱。这几年来,他
为了扩展自己的实力,妄想跻身天下豪强之列,分头与各帮会门派勾结,从中牵线操纵左右
逢源,藉此次大会锄除异己。吴兄,你的遭遇算是最幸运的,已经有许多朋友含恨九泉。我
已经获有他谋杀闹江龙商兄的人证物证,只等把他的田庄管事揪出来对证,就可以把他的阴
谋公诸天下了。他在拖延时间,要利用今明两天,发动大规模的谋杀勾当。诸位住在毕家大
院的人,必须特别小心,毒头陀这恶贼定会铤而走险,他的奇毒防不胜防,闹江龙就是死在
他的奇毒上的。”
  人群大哗,情势难以控制。
  湖东水贼首领分水神犀黄大海一声长啸,压下了震耳的喧哗声。
  “诸位,这是咱们江左群豪的家务事,不需在此时此地自乱脚步,避免家丑外扬。”分
水神犀沉声大叫:“目下客人有正事需要了断,咱们何不等客人了断之后,再解决咱们的家
务事?毕至刚,你如果不知趣。休怪黄某得罪你了。”
  “对。”有人大吼:“大家退,让客人了断。”
  赛吴刚首先退走,无形刀也缓缓退出。
  客人中的梅庄主、击衣剑.也纷纷退后。
  “只有你我两人了。”姚文仲说:“薛庄主,你我不至于让他们失望吧?”
  “是的,当天下群雄之面,咱们让他们开开眼界吧!”伏魔一剑欣然说:“水龙神玩火
玩得太过火了,他与黑龙帮风云会都有秘密协定,一帮一会即使肯放过他,涤尘庄也不会善
了。”
  “但愿庄主还有机会收拾残局。”
  “哈哈!你似乎认为赢定我了。”
  “彼此机会各半,就算姚某输了这条命,也没有其他的损失。而庄主却输不得,涤尘庄
的存亡兴衰,全在阁下身上,所以阁下心理上的负担,比姚某重多了。呵呵!咱们该开始了
吧?”
  双方的心情都很轻松,都具有必胜的信心,因此在外表上风度绝佳,不像是即将生死相
决的死对头。
  人群向外退。嘈杂声渐止。
  湖面风起了,附近的松林传来阵阵松涛声。
  当双方的剑指出时,两人的脸色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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