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在我的人有效控制下,甚至落在我的人手中,你居然毫不醒悟警觉。可知你实在差
得很远,甚至比水龙神还不如,他还派了一个可能真能发生作用的人在我身旁,必要时一举
要我的命,她整整跟了我五年……你敢动?”
刚退了一步的九指红绡,在他的叱喝与用手遥指时,骇然止步。这位武林九绝的女英
雌,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二庄主入云龙,与内庄管事匡六姑,两只手已从背后扣住了九指红绡的双肩,另两手扣
住了两胁肋,蓄劲待发。
“明天是会期,所有的障碍必须在今天清除完竣,以免明天多费手脚。”银衣剑客沉下
脸:“凡是不忠于我,与可能背叛我出卖我的人,杀无赦。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我先走一步
——
一声怪叫,天下四凶煞同时向于兴山扑去。
九指红绡发出一声惨叫,全身一软。
住在毕家大院的江左群豪,与天下各地赶来观礼看风色的英雄好汉,分批向约斗处赶。
所有的人,皆感到兴奋和困惑,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初出道的小神魔姚文仲?而这个初出
道的初生之犊,居然敢指名单挑名震天下、号称剑下无敌、天下第一憎的门人银衣剑客决
斗,这种想急于成名的作法,简直是亡命,活得不耐烦,了,所以纷纷赶来看热闹。
当然,知道姚文仲这些日子出生入死事迹的人,大多数认为姚文仲固然非常了不起,但
比起银衣剑客来,仍然差了一段距离,认为他太不自量,胜算不会超过三成,而决斗的场
面,毫无疑问必定十分激烈精彩,值得一看,应该前往见识见识。
所有的人都心中有数,这将是一场关乎武林名位的生死之斗,也是关乎江湖大局的决定
性比赛。
假使银衣剑客胜了,几乎稳可登上号令天下群豪,武功天下第一的宝座,敢与他分庭抗
礼的人寥寥无几了。
三十年前,白眉神魔与天下一僧,就曾经各展所学拼搏而轰动江湖,虽然当时难分胜
负,但白眉神魔首先脱离斗场却是事实,因此有幸在旁观战的人,泰半认定白眉神魔技逊一
筹。
事实确是如此,所以天下第一僧的武功,武林人士咸认确是武林第一高手,白眉神魔不
承认也不行。
故事重演,天下一僧与天下一魔的门人再次一分高下,必然轰动乃是意料中事。
风云会的人,分为三拨登程。大力鬼王是红花堂的座主,所以随同堂主一尘子道长,率
领堂下三十六名高手,浩浩荡荡先行。
已经是午牌初交,炎阳高照,小径上没有乡民往来,能看到的都是武林豪客。
距约会的斗场还有三里,小径穿林而过,只需片刻,便可到达斗场,一定可以先占有利
的地势旁观,想占有利地势必须赶早到达。
分三拨前往,是避免被人一网打尽的防险作法。今天所有的人皆离开毕家大院,极可配
有人在途中使出锄除异已的下策,埋伏突袭明枪暗箭齐施,后果极为严重,不得不防。
每拨人前后相隔百余步,击首则尾应,变化十分灵活,埋伏突袭的人将付出可怕的代
价,仍难稳获胜算。
中间第二拨人手,由会主霸剑功曹父子率领,也是实力最雄厚的一拨。
像这种阵势,按情理,不可能有人吃了老虎胆突袭,没有人敢付出重大的代价,做这种
没有把握的蠢事,风云会摆出这种阵势,与其说是防险,不如说是示威来得恰当些,因为目
下仅有涤尘庄具有如此庞大的实力,而涤尘庄目下却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发动埋伏突袭。
水龙神如果联合数股水贼,也有发动的力量,但聪明的水龙神,不会以地主身份公然做
这种事。
偏偏就有人吃了老虎胆,无畏地发起突袭。
一个戴黑头罩,穿了宽大迤地黑袍的怪人,突然从路右的草丛中疾身而出,速度骇人听
闻。
人的速度不可能在大太阳下比眼快,鱼贯而行的人全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虽则该段小
径弯弯曲曲,后面的人不可能看到队前面自己人的全貌.但黑影一现,便被后面的几个人看
到了,立即发出急促的呼喝声。
黑袍人是扑向大力鬼王的,大力鬼王紧随在堂主一尘子的后面,紧跟着他的,是执事灵
狐解三姑。
大力鬼王是成了精的老江湖,自从被姚文仲整治得心胆俱寒之后,警觉心不论何时皆提
高了三倍,任何风吹草动也会冒冷汗心惊胆跳。
他眼角瞥见黑影乍现在身旁,便心生觉兆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向前仆倒,奋身一滚便
从黑影的脚下滚走了。这是千锤百炼所获得的经验,迎向扑来的黑影滚,果然出其不意走险
成功了。
黑影没料到他出此妙着,来不及用脚下踹,一扑落空,双方上下对进,太快了,没有中
途改变身法的机会。
同一瞬间,前面和一尘子大喝一声,旋身用拂尘攻击,反应极为迅疾,但仍然慢了一刹
那。
同一瞬间,反应稍慢一刹那的灵狐,后脑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击,糊糊涂涂失去知觉。
“追!休让他走了。”有人狂叫。
红影扛在黑影的肩上,去势如电射星飞,钻入路对面的山林,三两闪便形影俱消。
象被戳破的蜂巢蚁窝,风云会的人发狂般向山林里追,乱得一塌糊涂。
一尘子也是号称地行仙的功臻化境高手,地位仅次于正副会主之下,一记拂尘反击落
空,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失手,已经够丢人现眼了,居然被对方在他身后把自己的得力
部属掳走,其愤怒的程度可想而知,首先发疯似的狂追不舍。
仅追了百十步,前面不但不见人影,连碰触枝叶的声音都消失了,这种未加整修的野
林,杂草荆棘与树纠缠成一体,视界难及三丈外,追人委实不易。
前面不见敌踪,后面也没有自己的人。
很不妙,人都走散了。
如果没有人被掳,会主一定会将人召回,遇林莫入,入这种视界不良的树林太危险了。
可是。有人被掳走了,而且地位不低的灵狐解三姑,怎能放弃不追?如何向弟兄们解释
不追的理由?
人追丢了,不得不分头搜索。
灵狐是个武功将近登峰造极的江湖名女人,六年前在界首集风云会别庄中,姚文仲禁不
起她一击。
她终于神智渐清,发现自己被人扛在左肩上,肩膊顶得她的肚腹难受极了,走动时似乎
觉得胃要往外翻,荆棘草叶不时拂过她向下垂的头部,刺痒得难受。想动,动不了;想叫,
叫不出声音。她是行家,知道已被制了穴道,用软字诀手法制了脊心穴,和对口的玉枕哑
穴。
她甚么都看不见,只看到那人的背臀和移动的双脚。
这人并不急于逃走,轻灵敏捷地钻隙游行,不时停下来回头察看,或凝神倾听声息。
远处,不时传出一些招呼同伴的叫喊声。
她总算明白了,这人在寻找要找的人。正确的说,是招引要找的人。
不久,那人停下来了,砰一声把她丢在树下,开始拉掉头罩脱去黑长袍,卷成一圈塞入
草丛中藏妥。
宝蓝色的身影人目,她心中暗暗叫苦,想发话,却苦于无法出声。
“我打赌你一定很后悔,因为六年前你失去杀我的机会。”姚文仲将剑插腰带上,盯着
她笑:“大力鬼王快找来了,我要把你们两个人的骨头,一根根地拆散,除非你们用实招
供,不然,哼!
…
xmwjw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小魔神》——第二十九章
云中岳《小魔神》 第二十九章 大力鬼王霉运当头,他带了两个人,沿途察看留下的踪迹,加快脚步急搜。
突袭的人戴黑头罩穿黑袍,一定是黑龙帮的杀手,没有甚么好怕的。黑龙帮的杀手中,
没有几个人能接得下他的浑天掌,只要提防暗器便不怕了,所以他的两个同伴,分别在他的
左、右前方搜进。
在这种地方,人经过时必定会留下痕迹。他是追踪的行家,可是,所留下的痕迹若有若
无,很难确切肯定,因此不便将其他的人召来一起搜索,以免闹笑话。这一来,他们三个人
逐渐与其他的人拉远了。
已经绕过另一处山坡,绵密的树林将尽,树的间隙加大,杂草也逐渐稀疏。
钻出林隙,前面传出奔跑的声音。他本能的反应是向前急窜,循声猛扑。
树底下红影入目,在草隙中十分抢眼。
但他猛然止步,警觉地先用目光搜索四周,不敢匆匆向前接近察看。
糟!怎么不见两同伴跟来?
“周青!吴起!”他懔然急呼同伴的名字。
“他们被打昏了。”右后方突然传来令他心惊胆跳的熟悉语音。
他骇然急急转身戒备,剑迅疾地出鞘。
宝蓝色的身影人目,果然是他最怕见到的人。
“你……”他的嗓音走了样。
“咱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姚文仲嘲弄地说,徐徐接近:“你和灵狐都来了。六年
前,你两位把我整治得死去活来。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咱们来好好算
算,本利一共有多少。你们必须分文不少地偿清,赖不掉的。”
“去你娘的债!”的发狂似的厉叫,猛地一剑急攻。
蓝影在剑光如电中一闪再闪,第三闪已从他身左消失,只感到腰间一松,腰带被拉断
了,剑鞘失了踪,百宝囊也不见了。
身形转过,他心胆俱寒。姚文仲手中,摇晃着他的剑鞘、扣带,百宝囊,一幅衣袂。
“再片刻。你就要变成光溜溜,浑身赤条条一丝不掩的赤身好汉了。我要把你所有的衣
物皮肉,一件件一块块剥光,再拆你的贱骨头。”姚文仲将物品一件件丢掉:“那个女的灵
狐,剥光了一定很好看。”
他再疯狂前扑,剑攻掌改全力施展。
蓝影又是一闪再闪,这次传出裂帛声。
长袍被姚文仲抓住背领撕破了,右腿裤管也被撕裂。他真不明白,撕衣裤的手是从何面
来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变戏法玩幻术。
他钢牙一挫,看准了贴身切入的快速人影,不顾一切以剑截住退向,左手聚所余的精
力,一掌全力拍出,名列武林九绝的浑天掌力发如山洪,要拼个两败俱伤,不再理会自己的
身躯是否会受损害。
吐出的掌力突然折向而散,他自己却毫无保护地撞入对方怀中。
这次他吃不消了,铁拳如电,在他的鼻梁、双颊、肋腹……连珠炮似的爆炸开花,他眼
前星斗满天,口中发咸发呕,肉散骨松,每一拳皆有如千斤巨锤敲撞,打得他气散功消七孔
流血,不知人间何世,发出像濒死挣扎猛兽似的嚎叫,倒了又被抓起重新锤打……
一旁蜷缩在树下,眼能见口不能言的灵抓,惊得魂飞魄散,几乎吓错了。
砰一声响,只剩下破碎亵衣裤,有气出少气入的大力鬼王,摔翻在她身旁,松散地伸张
手脚,发出一阵可怕的呻吟。
“轮到你了。”姚文仲抓起了她,顺手拍开她的哑穴。
“你……你杀了我吧!求……求你……”她惊怖地尖叫:“不……不要,不……”
姚文仲的手,抓住了她的襟领,作势撕拉。
人影纷现,五个人迅疾地形成包围。
“放了她!”一旁传来愤怒的叱喝声。
姚文仲将灵狐丢下,冷然注视着怒容满面的南门灵凤。
“我说过,早晚会和你的风云会正面冲突。你不可能说风云会与你无关,事实证明我说
对了。”姚文仲的语气冷森森:“现在,是你我作一了断的时候了。”
一声剑吟,他拔剑出鞘。
“我发誓,我从不过问风云会的事。”南门灵凤咬牙说:“我确是找崩山皮坚,追查血
手瘟神所做血案详情而来江左的。你……你是个男子汉,你不能凌辱解三姑,我不是替风云
会出头,而是请你……”
“原来是和我讲道理?”
“是的,解三姑已经完全失去抵抗力,而且她已向你求饶……”
“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既然你要讲道理,那你一定自负得认为自己足以做一个仲裁
人,好。”姚文仲拖出大力鬼王,丢在灵孤身旁:“我听你的,我要公道。灵狐,你最好据
实把六年前,你们迫害我姚文仲的经过,—一供出来。我一个少年,与你们风云会无冤无
仇,用迷香施酷刑无所不用其极,加诸与我姚文仲身上,怎么算?你说。”
“大……大小姐,我……”灵狐哭泣着思叫:“当……当年是本会发展期……期间,
这……这是必要的……的手段,我和余座主只……只是听……听命行事……”
“你的意思,该由贵会主霸剑功曹南门天宇负责吗?”姚文仲厉声问。
“不!不……”灵狐嘶声狂叫:“你……你杀了我吧!欠债还钱,我负责,我……我用
命来偿……偿还……”
“你……你不要逼我们牵连会主。”大力鬼王虚脱地说:“千刀万剐,我……我大力鬼
王一……一力承当,我不是怕死鬼,你……你就剐了我算了。”
“哼你认罪了就好。”
“你碎剐了我,我也不知道令师的下落。”大力鬼王快要崩溃了:“我不能编……编一
些假……假口供,来……来骗人保命,我大力鬼王也……也曾是一代之雄。”
“且慢!”南门灵凤惑然叫:“我要知道内情。”
“你不知道?”姚文仲冷然问。
“我甚么都不知道。”
“哼!瞒天大谎!拔剑吧!这次如果你再能毁了我的剑,我姚文仲今后三年之内,远远
避开你南门灵凤。不向风云会寻仇报复。”姚文仲踢了大力鬼王一脚:“这两个人的命,同
时也保住了。”
“我知道你比我高明,我不会上你的当。”南门灵凤突然笑了:“自从踏人江左地境,
我只和一位江右使者见了一次面,我警告他们不许管我的事,所以迄今为止,我还不曾与风
云会的人见过面。上次我救余叔是巧合,这次也是巧合,信不信由你,我保证是事实。姚
爷,你确是工于心计。”
“甚么?我工于心计?”姚文仲要冒火了。
“你和令师一明一暗,把江左闹了个天翻地覆,目下唯一劲敌恐怕只有风云会了,所以
制造藉口以便向风云会挑战。为了你的霸业,我希望为你尽一份心方,破例去找我爹,也许
我能劝我爹不沾手江左的事。令师已赴约斗场,回头见。”
南门灵凤手一挥,领了四待女飞掠而走。
“等一等。”姚文仲一头雾水,亮声急叫:“说清楚再走,等……”
可是,五女已经快速地远去。
“她在说些甚么?”姚文仲踢了大力鬼王一脚:“她说家师已赴约斗场,甚么意思?原
来你们真知道家师的下落,哼!”
“老天爷!我怎知道那鬼丫头胡说些甚么?”大力鬼王叫:“我要是知道令师的下落,
要遭天打雷劈。那天晚上九指红绡无主团头勾魂阴判一群家伙趁火打劫,据我所知,他们都
不知道令师的去向下落。那老凶魔……你那位师父白眉神魔的出现,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原
来那儿住有三个无所事事的村夫,由于距别馆甚远。所以我也没加理睬,谁知道突然来了一
个人见人怕的老凶……罢了,你就卸了我一手一脚吧!令师之所以令人害怕,原因是他动不
动就断人的手脚。咱们闯道的人,上刀山闯剑海不在乎生死,但断手脚可比一剑取命更令人
痛苦……”
“且慢!你说那儿原住有三个人?”姚文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