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完全封锁了姚文仲的活动空间,每一剑皆是绝着,奋不顾身真有暴虎的气魄,不理会
自己暴露的空间,每一剑皆想置姚文仲于死地。可是,她毫无希望。
姚文仲展开所学,在狂风暴雨似的剑势中闪动,总是在剑将及体危机间不容发中脱走,
反拊对方的空门探手而入,吸引对方变招攻击。
一枝春如果聪明,应该可以看出是姚文仲导引她的剑势,而非她把姚文仲逼得八方游
窜。可是,她并不聪明。
第十剑走空,她感到腰间一震,人影从她的左侧后方掠过,腰带被拉断抽掉了,剑鞘与
八宝囊也同时丢失。
第十一剑:回龙引凤,旋身攻击身后的人。
腰间又是一震,外面的腰裙被抓走了。
“哈哈!要不了几下。”姚文仲一面闪掠一面怪叫:“你身上连亵衣裤都会输掉,认栽
啊!一枝春。”
又攻了两剑,她退后贴壁而立。这样,背部便不会受威胁了。
“你无奈我何。”她狼狈地况:“老娘又不是第一次赤身露体,你能把我怎样?哼!我
不信你敢。”
“我雨露观音就敢。”门外突然传来雨露观音的叫声。
她心中一凉,上次被雨露观音整治得几乎被剥光,不得不招出涤尘庄暗中跟来的各批人
马底细,这次如果再落在雨露观音手中,必然比上一次更难堪更痛苦。
姚文仲飞起一脚,地上掉落的剑鞘向她飞去。
“啪”一声响,她一剑急急拍偏了飞来的剑鞘。
人影一闪即至,近身了。
“杀了我吧!”她嘎声厉叫。
姚文仲左手压住她的右臂,右手扣住她的咽喉,手肘顶实了酥胸,胯骨逼牢了小腹,把
她抵实在壁上,完全失去活动的自由。
“数一百下,你就会舌头伸出昏迷不醒。”姚文仲笑笑说:“你就可以试尝到慢慢死的
滋味了。”
房门被撞开了,雨露观音抢人。
“我来剥她,让爷来问口供。”雨露观音欣然叫:“爷,我教你该怎样从何处动刑。她
不怕赤身露体,我却不信邪。”
“我……招……”她几乎语不成声,崩溃了。
姚文仲信手一挥,一声将她抛落在床口,被雨露观音扭住双手按住了。
“不要……”她哭泣着求饶,因为雨露观音正打算撕破她的春衫。
“银衣剑客在何处?”姚文仲问。
“他……他在镇西……西北十……十里湖湾,诱……诱杀黑龙帮潜隐在那儿的一批
人。”
“你们真是妙搭挡。”姚文仲摇头:“黑龙帮派人来与你们携手计算我,你们却乘虚歼
除他们的一批人。好,让你们狗咬狗,快哉!”
她感到手脚恢复自由了,但全身发软发虚无力站起。房中,姚文仲与雨露观音不见了。
姚文伸直奔中院,院中站着虎鲨与冥河妖巫。
“我告诉你一件可能是真的消息。”冥河妖巫低声说:“南昌廖家可能已经与黑龙帮联
手了,住在六福老店的廖巧巧,二更初潜离客店,可能去与黑龙帮展开行动。幸蒙爷台再次
手下留情,容图后报。”
冥河妖巫走了,姚文仲却心中一凉。
南昌廖家与黑龙帮联手,已经令姚文仲大感意外。令他吃惊的是,廖巧巧已经潜离客店
去与黑龙帮的人会合,而银衣剑客正设计诱歼黑龙帮的一批人,如果廖巧巧恰好在那一批人
之中,岂不完了?
他对廖巧巧并无恶感,而且余豪又对廖巧巧萌生爱意。再说,假使黑龙帮向涤尘庄屈
服,那么,他今后将面临涤尘庄、黑龙帮、南昌廖家、水贼四大集团的人联手合攻,他岂不
成了狼群围困中的羊?
“我要找一把剑。”他向虎鲨匆匆地说:“我要到镇外碰碰运气……”
他将自己忧虑分析说给两人听,表示此行事关日后安危,不得不走一趟碰运气的理由。
“被打昏的前院警哨,那把剑不错,我去取来。”虎鲨说,根本不在乎他要去何处,也
不理会所去处有否凶险,以主人的行动为皈依。
“出去时顺便取走,不必操之过急。”他说:“谋而后动,我们先研究一下,该从何处
追寻,途中发生意外又该如何应付,以免临时乱了方寸。”
“此非研究处所,须防有人隐伏窃听。”雨露观音低声说:“爷决定带剑,是准
备……”
“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一字一吐:“再和他们玩捉迷藏游戏,便会被他们当
野兽来猎了。”
…
xmwjw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小魔神》——第二十一章
云中岳《小魔神》 第二十一章 天没亮,大力鬼王带了一群人离开江左老店。全镇静悄悄,经过长河客栈.涤尘庄的旗
号已经不见了,大概没留下甚么人。
东方发白,这群人出现在西行的小径上。
小径甚窄小,只能容一人行走。二十余位高手鱼贯而行,以相当快的脚程趱赶。
走在最前面的两男一女是警戒人员,与后面的人保持二十步距离,可知他们不敢大意,
随时准备应变。
领队是阴豹李均,风云会红花堂十大执事中,他的排名在中间,武功修为也不高不低,
江湖经验与见识却是第一流的,所以在前面警戒。
前面出现三个人,看背影便知是两男一女,穿得很神气,那位穿宝蓝色劲装的佩剑人,
一看便知是地位最高的,领先龙行虎步向西走。
“让路!”急步接近的阴豹大声叫,天色微曦,看背影很难看出前面三人的来头。
人多势众,阴豹这种态度是正常的反应。但在走在后面的虎鲨来说,可就火气上升啦!
做强盗的人本来就气大声粗,怎受得了撩拔?
“你这杂种叫丧吗?”虎鲨扭头大骂。
阴豹怒火爆发,一耳光抽出。
虎鲨的武功也不差,反应也快,百忙中抬手挡架。卟一声响,架住了来掌,但阴豹这一
掌在激怒中出手,劲道极为凶猛,巨大的震力雄浑无比,把虎鲨斜震出丈外。
“哎……”虎鲨惊叫,手抬不起来。
姚文仲与雨露观音转过身来,哼了一声。
雨露观音疾冲而上,双手来一记金雕献爪攻上盘。
阴豹也哼了一声,双盘手无畏地破招。
金雕献爪是虚招,主攻在下盘,缩爪下蹲,一记扫堂腿疾如电闪。
砰一声大震,阴豹倒地。
雨露观音的扫堂腿势尽,长身而起。
阴豹身后那位中年妇人到了,插手坚硬如刀,光临雨露观音的胸口,太快了,这一招决
非雨露观音所能闪避得了的,眼看更像利刀般贯胸而人,死定了。
侧方人影乍现,大手已半分不差扣住了中年妇人的小臂,如山劲道光临。
“哎呀……”中年妇人狂叫,身形飞起,手舞足蹈退出三丈外,隆然掼下,地,亦为之
震动。
“滚!”姚文仲接着大喝,一脚疾扫。
随中年妇人身后冲上的第三个人,跌出两丈外连滚三匝,方痛得蜷曲着叫号。
三个人先后倒地,相差不过分秒。
二十余步后大力鬼王率领的二十三个人,闻警向前飞奔接应,已慢了一步,三个人全倒
了,领先奔来的大力鬼王,还在五六步外。
“是你,好。”姚文仲沉声说。
大力鬼王一怔,已认不出姚文仲。六年,姚文仲已经长大成人,而且天色仍然昏暗,认
不出是意料中事。
“你认识我?”大力鬼王厉声问。
狼狈爬起的阴豹,突然打一冷战。那天在店门口,阴豹曾经见过姚文仲。这位仁兄假使
在白天,怎敢向虎鲨无礼?那天姚文仲与雨露观音经过,姚文仲所佩的灵犀剑,曾经引起风
云会的人注意。
“他……他是姚……姚文仲……”阴豹悚然地叫。
“你也应该认识我。”姚文仲接口。
大力鬼王吃了一惊,情不自禁退了两步。人的名,树的影,姚文仲的名头声威,目下已
具有相当份量的震撼作用,这位名列武林九绝的大力鬼王,真吓了一跳。“我……我该认识
你吗?”大力鬼王语气不稳定:“本会的人,目下还不打算与你……”
“而在下却打算找你。”
“为何?”
“六年前在界首镇……”
“哎呀!你……你就是那位小伙子?真是你?”
“不错,你没健忘。”
“这……”
“你无端掳劫在下师徒,弄进地牢酷刑迫害,最后打了在下一记浑天掌。这笔账,你没
忘了吧?”
“你……你想怎样?”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说我想怎样?”
“好吧!欠债还钱。你怎么说?”大力鬼王一挺胸膛:“余某不是赖账的人。问题是,
你是不是有讨债的本钱。你看,我的人。”
“二十六比三。”姚文仲冷冷一笑:“你如果按规矩还债,在下也按规矩公平对待你。
假使你想倚多为胜,在下将毫不客气地送你们进枉死城。你记住。在下已经郑重警告过你
了。”
“你不要大言不惭,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咱们走着瞧。现在,你必须交代一件事。”
“本座不会听你的。”
“哼!你会听的。家师笑夫子自从那次落人你的牢笼之后,六年来音讯全无,你们一定
杀害了他,是不是?”
“你……”
“是不是?”姚文仲声如流雷。
“胡说八道!”大力鬼王吓了一跳:“听说白眉神魔突然出现,在下赶回别墅,立即匆
匆撤离,地牢的人都逃走了。之后,本会一直就严防你们报复,尤其加意提防笑夫子与地狱
谷的人。”
“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现在,你最好见好即收,带了你的人远走高飞,把债的事丢开,那不是
你一个年轻人讨得了的,连你的师父笑夫子也不敢提这件事。你走不走?”
“我要把你弄得半死不活,彻底弄清六年前的事故经过,把债清了再走。阁下,你拔剑
吧!当然你可以要求拼拳掌,你的浑天掌号称武林九绝之一。”
大力鬼王还没有所表示,后面已越出一位中年黑衣人刀插在腰带上,高大雄伟气概不
凡。
“请座上让属下打发这狂小辈。”中年人傲然地说:“江湖朋友轰传他曾经在巢县勇斗
银衣剑客的消息,把他说得十分了不起,恐怕传闻有讹。即使他师父笑夫子亲自前来,也不
敢向咱们讨野火,他算得了甚么?”
“周执事,小心了。”大力鬼王向后退。一个主事的人,岂可轻举妄动?有事当然应由
部属分劳。
姚文仲也挥手令雨露观音与虎鲨后退,冷冷一笑。
“在下说过;你按规矩我也讲规矩。”姚文仲的话是向大力鬼王说的:“只要你们不一
拥而上,在下不为己甚。你差遣爪牙应付,理所当然,在下不怪你。喂!周执事,你说了一
大堆大话。该上了吧?难道想在嘴皮子上逞能吗?免了吧!”
周执事猛地身形一挫,吐气开声一拳遥攻。
武林九绝中,拳功只有一绝。那就是崩山皮坚的崩山拳,据说比少林绝学的罗汉拳更具
威力,而少林的罗汉拳可以隔山打牛百步打空。
周执事既然也用拳打空,可知定是内家气功已可在体外伤人的可怕高手。
姚文仲并不因对方出拳既无拳风发出,也没有潜劲呼啸而轻视大意,他已有硬接天魔摄
魂爪的经验,但为了小心起见,身形略转,双掌一环一合,接招预留退步。
拳劲猛地发出像浪涛般的声浪,在他的掌前四面进散,好强劲浑雄的爆发拳功,护身内
功火候不够的人。在八尺左右很可能被猛然爆迸的拳劲洞穿胸腹。
周执事这一拳极为阴毒,出手便用绝学意欲将对手置于死地。
巨掌就在拳劲迸爆声中长驱直入,近身了。
“卟卟卟……”一连六记重掌,有如天雷下劈,每一掌皆重如山岳,力撼内腑。
周执事挡住了两掌,自己的双手已举不起来了,最后,四掌全落在左右颈根上。
这是雷霆万钧的正面强攻,想躲也躲不掉。
砰一声大震,周执事倒下了,像倒了一条大牯牛,立即人事不省。
。“第二位上!”姚文仲拍拍手叫:“这种货色,还是不上为妙,换些有份量的来。”
一照面便结束,其他的人包括大力鬼王在内,全都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可能?
第二个吼叫着冲上的,是一个精壮的大汉,一跃而上,双脚招发蝴蝶双飞,这种双脚同
时分踢的腿招很难招架,控制范围左右可及八尺,极为凶猛凌厉。
人影突然飞起,砰一声摔倒在三丈外。
“好!真有千斤神力。”在一旁助威的雨露观音大声喝采。
第三个人冲上,被姚文仲一掌劈昏了。
第四个……
人倒了一地,全都倒在三丈以外,共散布有八个人,五个昏厥,三个挣扎难起。
“快了,还有十八个人。”姚文仲轻松地说:“在本要一个个把你们摆平,愈上得慢的
人,所受的打击愈重,所以你们最好抢先上。哈哈!下一个。”
十八个人傻了眼,可知除了大力鬼王之外,先上的人都是最自负最高明的人,愈往后愈
差劲,怎敢再上?
一声刀啸,有人拔刀出鞘。
“用兵刃也好,更快些。”姚文仲的手搭上了剑靶:“早些了结以免耽误在下办事。拔
刀的那位仁兄,上!不必客气。”
拔刀的大汉猛地飞跃而上,雷劈三山迎头劈落,出其不意跃出发招,意在抢先攻击,不
给姚文仲有拔剑的机会,毫无高手名家的风度。
旁观的人只看到刀光人影疾落,落点竟然偏了。最后看到的是,姚文仲并未拔剑,一手
扣住大汉握刀的手,一声长笑,有骨折声传出,大汉向前飞翻,砰一声大震,背部着地,握
刀的手臂扭翻折断。
“噢……”大汉狂叫一声,痛昏了。
“刀法很够份量,但还不够好。”姚文仲抓起大汉丢出三丈外:“这位仁兄真该多下苦
功。”
没有人再敢抢先出来了,大力鬼王左手一伸,阻止同伴再上。
“本座小看了你。”大力鬼王举步上前:“你比令师笑夫子高明很多,没想到不是名
师,也可调教出高徒,委实意外。”
“好说好说。”姚文仲笑吟吟不带丝毫火气:“要知道,只有状元学生,却没有状元老
师,练武的人也是一样,天下第一的高手,他的师父不可能也是天下第一。阁下,你早该自
己上前还债的,要你的爪牙—一上前替你还,你是个最差劲的上司。”
“本座成全你。”大力鬼王立下门户双掌一分:“接得下本座三记浑天掌,你索债有
望。”
“你放心,我会给你全力施展的机会。你的浑天掌号称一绝,或许比地府双残的天魔摄
魂爪厉害一百倍,一定不至于让在下失望。”
“地府双残?”大力鬼王心中一跳:“你……你见过他们?”
“他们就是银衣剑客的两个保镖,改称薛忠薛勇。我废了薛勇,让薛忠全力施爪,只接
了他一爪他就像老鼠般逃掉了。委实令人失望,希望你不要虎头蛇尾虚晃一招就撒腿……你
走得了?”
大力鬼王撒腿逃命,一跃三丈去势如电射星飞。
南门灵凤出险之后,煞神甘非与薛勇重伤可毙命的事,风云会的人当然已经知道了。
大力鬼王是风云会的重要人员,只听得心胆俱寒,不逃才是天下一等一的笨蛋。
大方鬼王一逃,其他的人全傻了眼,心惊胆跳地援救受伤的同伴,不知该如何是好,竟
然没有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