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经地义!邵兄有恩于我姐弟,我二人自当相助于他!老匹夫休要再说!看剑!”说罢不等封楠言语一纵身提剑便刺。
封楠面上尽是无奈,只得提剑迎了上去。几个回合之后,封楠渐渐心中有数不在用剑格挡,而是以身法躲开欧阳月手中宝剑,一面躲一面道:“女娃娃,你不是老夫对手,立刻弃剑,封某不为难于你!”欧阳月虽自知不敌,却被封楠挑起心头怒火一时间不肯相让。封楠怒道:“女娃娃,难道定要封某动手伤你不成?”欧阳月仍不搭话,只是手中宝剑愈加迅速。封楠怒极而笑:“好!好!好!封某看在你父为人仗义,不想为难他的子女,劝你改邪归正,谁知你这娃娃不知好歹!若不给你些苦头出,当真以为封某善欺不成?”说罢手中宝剑一晃。
欧阳月只觉得面前点点寒星,罩向周身大穴,心中虽惊手上确是不乱,几个回合下来,欧阳月瞅了一个间隙,虚晃一招跳出战圈道:“封大侠住手!小女子认输便是!”说完不理台上满面疑惑的封楠跳下擂台回到邵羽尘身边。封楠拱了拱手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也跳下擂台回到原位。
欧阳月坐在邵羽尘身旁低声道:“邵大哥为何要我只出两分力气?”邵羽尘摇着折扇道:“我等一行人中,茹儿与秋月武功最低,我与黄老、梅姐姐、谷兄皆是在江湖上有名之人,想要藏拙不易,若是那王双藏有后着就只能麻烦你们姐弟了。”欧阳月恍然,点了点头不在言语。
第13章 第 13 章
待封楠回到座位,王双拱手笑道:“封兄功力又精深了!恭喜啊恭喜!”封楠回道:“王兄,小弟驽钝,十数年才略有小成,到让王兄看笑话了。”言语之间毫无欢喜之意,王双问道:“封兄,有何不妥之处?”封楠托着下巴道:“小弟觉得这个女娃娃并未尽力!”王双道:“封兄此话怎讲?”封楠沉思片刻道:“依此女临跳下台时所施展的躲避身法,她的武功不弱于我!只是……为何……”王双听后笑道:“封兄啊,就算她有所保留。看她小小年纪,就是打娘胎里开始习武也不会比你我强到哪里去,而且……所谓术有专攻,此女若身法高明,那其他武功就不可能太过高超!依小弟看,此女不足惧也!”封楠虽仍有疑惑却也想不明白,听了王双之言心中一宽,暂时将此事放下。
王双见封楠不在言语便道:“封兄且看小弟一试身手!”说罢将手中茶杯放下,取出陨铁判官笔,纵身跳上擂台,对四方拱了拱手朗声道:“诸位豪杰!此擂台摆下已有三日,承蒙诸位在此做个见证。王某自负略有些身手,不知邵英雄派何人前来一战?”那边邵羽尘一见王双跳上擂台,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取出自己的宝剑道:“王大侠,邵某愿与你一战!”王双皱了皱眉头,一拱手道:“邵英雄,非是王某不愿与你一战,也不是王某贪生怕死,只是王某已将与你一战的机会让了出去,恕王某不能接战!”邵羽尘在台下用手一点道:“王大侠!既然你已将此机会让了出去,那就请你将此人叫出来,邵某接着便是!”王双道:“此人不在此处。”邵羽尘怒极而笑:“王大侠,邵某敬你个汉子才让你将此人叫出来与我一战,却不料王大侠你如此耍我!”王双疑惑道:“邵英雄何来此言?”邵羽尘道:“你道此人不在这里,难道要邵某等他十年八年不成?”王双摆了摆手道:“邵英雄误会!十日,十日之内此人必到豫州!”邵羽尘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今日当着天下豪杰的面,邵某卖你这个面子!就多等十日!”说罢坐回本位对黄斩道:“黄老,今日一战就有劳您了!”黄斩道:“姑爷那里话,老奴能替姑爷出战乃是荣幸!”邵羽尘道:“黄老,您不必如此……”还没说完,黄斩打断道:“当年老爷对老奴如此大恩,老奴纵死不能全报,姑爷此话不可再提!”说罢提着一口大刀跳在擂台之上。
黄斩用刀一指王双道:“王双!可认得此刀?”王双吸了一口冷气,平定心神缓缓道:“自然认得!”黄斩收回刀用手轻抚刀背,王双续道:“此刀刃用纯钢,自背至刃,平铲平削,刀尖锋芒,快利乃妙。其柄以坚木为之。武谚云“单刀看手、刀如猛虎”!此刀削铁如泥,有切金断玉之能。刀身经多次铸造而有松纹故名之松纹古绽!”
王双一口气将古绽刀解说完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判官笔收回,对黄斩深施一礼道:“老前辈定要为难王某么?”黄斩冷哼一声道:“王双!在老夫面前休要惺惺作态!老夫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要多!”王双正色道:“老前辈,有志不在年高!王某虽不及老前辈见多识广,却也算得上行遍天下,不敢说有国士之才,但自诩饱读诗书!王某敬重老前辈以往侠义之名,却不知老前辈为何与在下为敌?与天下英雄为难?”黄斩听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王双!你休要拿天下英雄说老夫!当年老夫为天下英雄血战,只落得妻死女伤,若非邱鑫妙手续命,老夫纵死难以瞑目!当日老夫便发下毒誓,日后做事,只需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无需天下臣服!若是与老夫为敌……哼!哼!一人为敌老夫杀一人,百人为敌老夫杀百人,天下若是与老夫为敌,老夫便屠遍天下!”王双面色微微一变摇了摇头道:“既然老英雄心意已决,那么多说无用,动手吧!”
黄斩用刀一指王双,轻蔑道:“娃娃,老夫让你先动手!”王双面上一红,近四旬之人被叫娃娃,心中自然不是滋味。道了一声小心提笔向黄斩手中的古绽刀点去,黄斩将刀一立,身形一动躲开点来的判官笔,顺势一剁。王双连忙挥动判官笔格开刀锋,抬脚向黄斩膝盖踢去。黄斩蹉开一步,横扫一刀逼开王双,把刀举过头顶砍向王双,二人战在一处。
台上二人刀来笔往打的热闹,台下封楠也是如热锅的蚂蚁一般,今日算来王双一方与邵羽尘一方胜数都是三三之数,而黄斩宝刀不老,看样子王双七成要输,邵羽尘与邱茹尚未出手,己方虽是人多却再没拿的出的高手,封楠一阵焦急。忽的想起一事,叫来一旁的小厮低声问道:“你可知道王大侠给邵羽尘找的对手是谁?”那名小厮摇头不知。封楠又问到:“近日王大侠可有何特别之处?”那名小厮回忆道:“特别之处…………特别……有了,封大侠,昨晚王大侠去了若惜姑娘房里,嗯……有盏茶功夫便出来了。”封楠先是一愣,随即恍然。挥手打法了那名小厮,嘴角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
擂台上,黄斩与王双已然战了有七十余合,并非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恰恰相反王双根本不是黄斩的对手,但王双运用身法在擂台上左躲右闪,黄斩毕竟上了年纪身法上有些亏欠,现在托了近八十回合黄斩渐渐感到有些不支。于是他探出左手在百宝囊内摸索了一阵,忽的高喊一声:“王双休逃看镖!”王双惊的一纵,有三四丈高,黄斩哈哈大笑,擎着古绽刀在地上等着王双落下,王双一看,那里有什么镖啊,分明是黄斩吓他而已,但人在空中四处不受力,黄斩就在脚下,王双将心一横,右手扣住判官笔,左手在判官笔笔杆尾端一拉,一只黑色毒针直奔黄斩而去!黄斩在地上等着王双落下,忽的感到耳边有暗器之声,向旁边一闪身,虽是躲过了头面的重要部位,但肩头却没躲过!黄斩只感到肩头一麻,心中知晓中了暗器,将牙一咬回到王双脚下,此时王双距地面不足一丈,黄斩脚下用力纵上半空,狠狠向下一砍,王双赶忙用判官笔回防!
古绽刀的刀锋错过王双额头,劈向了王双的肩头,王双仗着身法勉强躲过锁骨,却躲不开胳膊,只得把眼一闭,心道:“吾要废了!”念头刚刚升起,只觉得肩头一痛,王双疼的哎吆一声,栽在擂台之上,黄斩喘着粗气,用古绽刀抵着王双的脖子道:“王双,你认输不认输?”王双在地上一手抚着被劈的露骨的肩头一面咬牙道:“认输!”黄斩听到此话,微微一笑,却是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栽倒在擂台之上!
邵羽尘两步窜上擂台,将黄斩抱在怀中,一探鼻息有一息尚存,邵羽尘狠狠的瞪了王双一眼,抱着黄斩纵下擂台,交到邱茹手中。邱茹先是一惊,接着痛哭失声,邵羽尘皱了皱眉头大喝道:“茹儿休要在哭,黄老尚有一息,你若在哭,只怕耽搁治疗时间!”邱茹被喝的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有些慌乱的取出银针,在黄斩肩头附近大穴扎了进去,随后平复心情,伸出三只手指放在黄斩脉门,闭目片刻后悲声道:“黄爷爷只怕要废了!”邵羽尘问道:“茹儿何来此言?”邱茹哭着道:“此毒太过阴狠,如体之后便将周围腐蚀一尽,我虽用银针将毒困在黄爷爷肩头,但此时缺少草药无法驱除,只能将肩头血肉全部剔除,可是……可是若是如此一来,只怕黄爷爷一条臂膀便保不住了……”邵羽尘道:“难道不能用内力将毒逼出?”邱茹道:“若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将毒逼出,但是……但是那名高手要用去八成内力!”邵羽尘道:“茹儿,你先将毒困在黄老肩头,回转客栈之后我与梅姐姐,谷兄一同逼毒,就不相信,以我三人之力还有无法逼出的毒!”说罢对秋月用了个眼色,抱着黄斩回了客栈。
邱茹也赶忙收拾了一下不在搭理王双众人,回了客栈,秋月见二人已走,便对王双拱拱手道:“王大侠,您的暗器好厉害,秋月自愧不如!天玑道长,你是不是该出来降妖除魔了?”天玑子冷冷道:“对付你们这般邪魔歪道,用暗器也不过分!”秋月怒道:“天玑道长!秋月虽是一名婢子,却也知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张口闭口邪魔歪道,侮辱我家主人!可有何证据?如今当着天下豪杰的面前,请你将证据拿出来!”天玑子不为所动冷冷的道:“收拾你们这帮邪魔歪道无需证据!”秋月怒极而笑:“哈哈,天玑道长,你连证据都没有就随意定我家主人为邪魔歪道,这谁邪魔歪道岂不是任由你说了算?天下英雄在此,你毫无证据信口雌黄!若天下英雄不在,你岂不是连话都不说便要降妖除魔!似你这般不明是非、刚愎自用、信口雌黄、乱杀无辜、草菅人命之徒居然还妄称得道高人!?”天玑子轻蔑的看了一眼秋月,对王双道:“王大侠,看来此时贫道不宜再管,贫道告辞了!”说罢一个跳跃间消失不见。
见天玑子消失在校场,秋月对封楠一拱手道:“封大侠,黄老与王大侠续几日治疗,且公子的对手也需几日方能来到此地,故而我家公子临走之时传音命婢子与封大侠谈妥休擂事宜,不知封大侠……”封楠挥手道:“姑娘,你看五日如何?”秋月道:“五日尚好,若封大侠再无意见,婢子告退。”封楠点了点头,秋月施了一礼转身除了校场。
王双早已跳下擂台,由小厮在肩头撒上金创药,又用层层白布包扎。封楠抢了几步扶住王双道:“王兄,如何?”王双咬着牙道:“黄老前辈英雄不减当年!若非体力不支只怕王某早已败下擂台!”说着给封楠用了个眼色,封楠稍稍一点头对围在一旁的众人道:“诸位……诸位,王兄身受重伤,咱们先回客栈疗伤。”说着挤开众人出了校场。
第14章 第 14 章
回到客栈,王双将一众打发了,只剩封楠才道:“封兄啊,事到如今小弟我也不瞒你了!”封楠连忙道:“王兄,此时先不忙说!”说着还用眼睛瞄了瞄门窗,王双一见恍然道:“封兄,小弟新伤,神经有些恍惚,还劳烦封兄将我送回房去。”封楠起身扶着王双道:“王兄此话见外了,小弟送你乃是份内之事,何来劳烦一说?”
回到王双房中,封楠将王双放在床上给他倒了一杯茶。之后坐在凳子上对王双道:“王兄可安心说了。”王双摇了摇头道:“不可,嗯……封兄请将笔墨取来。”封楠起身去书房之中取了文房四宝,又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让王双将要说的话写下来。
王双调匀了墨,用镇纸将纸镇住,提笔写到:困龙丝,困龙网。封楠一见喜上眉梢,伸手将纸拿在手中,看了三遍取出火折子引燃蜡烛将纸烧去。随后为难道:“王兄,我已私做主张休擂五天,你看……”王双摇头道:“封兄,此事你做的甚对,你要晓得,我的计划时间愈长,效果便愈好!不但小弟确实身受重伤,若惜姑娘也需时日方能好转。”封楠道:“王兄你不怪我才好,如此小弟不打扰王兄静养,先告退了。”说罢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之时忽的停住,掉头等对王双道:“王兄,你说若惜姑娘那里……”王双想了想道:“若惜那里还是我去说吧……”
当夜,王双刚刚从王若惜房中出来便遇到了几名少年。这几人都是王双这些年在江湖上结交的各门派长老、掌门或家主的弟子,此次前来名为观擂,实为援助王双。
其中一名青衣少年上前一步拱手对王双道:“我等听闻王大侠受伤,特来看望!”王双稍稍点头道:“王某有伤在身,不便行礼,各位海涵。诸位少侠不必如此,王某何德何能,得诸位挂念?愧煞王某了!”那少年道:“王大侠不必谦虚。王大侠为黎民百姓在边疆之地诛杀蒙古鞑子,江湖上那个不称王大侠高义?我等能与王大侠结交乃是我等荣幸!”王双摆手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诸位少侠请随王某到客厅一叙!”几人各道了一声请,由小厮引路到了客厅。
客厅中,小厮端上糕点茶水之后退了出去,只剩王双与几位少年。王双放下茶杯道:“诸位来此看望王某,王某感激不尽!”刚刚那名青衣少年道:“王大侠休要如此,我等具是王大侠在危难之中救下,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王大侠对我等犹如再生父母一般,看望父母乃份内之事,又何须感激?”王双愣了愣对那名少年道:“恕王某眼拙,亦或是这许多年来救人太多,敢问这位少侠是……”那名青衣少年起身向王双一摆道:“小可蓝衫诸葛夏凌天,只是蓝衫太过显眼,小可只得脱下蓝杉换青衣了。”王双点头道:“原来是蓝衫诸葛,王某早有耳闻,失敬!失敬!”只是碍于伤势,并未拱手相迎。
夏凌天也不在意,对王双拱了拱手问道:“不知是何人心狠手辣,将王大侠伤成如此模样?”其他几位少年也放下糕点茶杯,一副倾听的模样。王双见状叹了一口气道:“唉~伤我之人乃是当年号称南斩北裂的南斩,古绽开山黄斩!黄老前辈!”夏凌天刚要说话却被一名黄衣少年抢了先:“王大侠,那黄斩将你伤成如此模样,你怎还要称他为老前辈?”王双续道:“黄老前辈为人虽亦正亦邪,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且有功于我中原武林,若非为了他的女儿,如此英雄又怎肯为邱茹之奴?”那名黄衣少年怒道:“什么老英雄,纵使有功于我中原武林,有怎能如此助纣为虐!对了王大侠,他此刻人在何处?我等前去将他拿来问罪!”王双连忙道:“不可!不可!黄老英雄虽与王某为敌,王某却不愿伤他性命!”此时夏凌天道:“王大侠,时辰不早,我等先行告退了。”说罢几人给王某施礼,退出客厅。
待几人消失不见,封楠从一旁走出,对王双问道:“王兄,这几人如何处理?”王双愣了愣道:“什么如和处理?”封楠道:“这几人从小厮口中打听到了邵羽尘等人的下落,看来今晚要去夜袭,你看……”王双沉吟片刻狠狠的道:“不用理他们,都死在福缘客栈才好!”封楠不明所以:“为何?”王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