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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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曲-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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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慕华没好气地道:“我们也有一年多未见了,陪我这老人家多说两句话不成吗?”

    陈祎当即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两只眼睛仍不时地向后乱瞟。

    安慕华摇头笑骂:“算了,安琪儿此刻还在她的铸剑室。这一年来她每日不时练功便是锻造兵器,也只有这样才可以稍稍派遣对你的思念之苦了……”

    得了安慕华的准许之后,陈祎不等他话音消散,人便已经一闪不见。

    在安府后园的铸剑室里,安琪儿右手轮着一柄硕大的铁锤,反复捶打左手拿铁钳夹了平放在铁砧上的一柄剑胚。她比陈祎年长五岁,如今已经出落得如同一只熟的几乎滴出汁液的水蜜桃,每一锤落下,胸前的一对几乎裂衣而出的高耸都会发生一阵堪称“汹涌”地波动。

    “安琪儿,我回来了!”

    这个熟悉无比又朝思暮想的声音传入耳中时,安琪儿的双手不由自主的一颤,铁锤的落点出现一些偏差,一柄本该完美无缺剑胚就此报废,这是她自从十二岁之后首次在铸造兵器时分心出错。

    但安琪儿完全没有关心毁掉的剑胚,将双手的东西随便一丢,转头往门口看时,正看到微笑着走了进来的陈祎。只看了一眼,安琪儿便确定这不是那只变化了相貌的猴子而确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你终于回来了!”安琪儿一声欢呼,不顾一切地扑入张开双臂的陈祎怀中。

    陈祎软玉温香满怀,脚后跟轻轻一拨,便将铸剑室的大门关上,然后低下头准确找到安琪儿的丰润樱唇,狠狠地吻了上去。唇舌纠缠良久,陈祎又随手扯掉安琪儿身前那打铁时用来防火此刻却格外碍事的皮围裙,将头埋入那两团柔腻的高峰之间贪婪地亲吻吮吸。

    “等一等……”感受到陈祎身上越来越浓烈的雄*性*气息,安琪儿忽地出声,同时双臂用力将他推开一点。

    陈祎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与安琪儿四目相对,眼中满是几乎可以将怀中人儿融化的激情烈焰。

    安琪儿咬着下唇低声道:“我向看你本来的样子……”

    陈祎微微一笑,满头的金色长发瞬间转为乌黑,面容也恢复本相。

    安琪儿不再说话,只是将陈祎的头抱回胸前的双峰之间。

    陈祎双臂发力猛地将安琪儿抱了起来。

    安琪儿一声娇呼,一双修长结实的**不自觉地缠在陈祎的腰间。

    陈祎也不抬头,一路纠缠着摸到一旁那张摆放各种兵器的长案前。随手一挥带起一股劲风,将满桌子兵器扫得叮叮当当落在地上,然后将安琪儿的已经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轻轻放了上去。

    方才在关门的同时,陈祎又悄悄释放一个隔绝声息的术法,一层无形的屏障将整座石室笼罩起来,所以室内那愈来愈粗重的喘息和夹杂着痛苦与欢乐的呻*吟声并没有传出去一丝半点。

    直到晚饭时间,换回金蝉子相貌的陈祎与换了一身衣服的安琪儿才从铸剑室携手走出。陈祎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安琪儿则变得更加娇艳欲滴。

    两人到厅上见到安慕华时,安慕华登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手指着陈祎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在安琪儿的母亲去世后虽未续弦,家中却广有姬妾,是个十足的花丛老手,如何看不出自己的宝贝女儿已被陈祎吃干抹净?

    陈祎吃人嘴短,只能伏低做小在一边赔着笑说尽好话,安琪儿则在另一边撒娇做嗔,再者安慕华心中也早又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好半晌后终于平复了心情,但脸上仍没有好神气。

    到了吃饭的时候,陈祎岔开了话题,问起这一年来洛阳及天下的变化。

    见说到正是,安慕华也不再半真半假地生气,将自己利用各种渠道收集到的信息对陈祎一一道来。

    去年皇帝杨广发起的那场扰动天下的征伐高丽之战已经结束。因为内外各方面不利因素,此次大战以大隋的全面失败而告终。派出去的九支大军在渡过辽水时共计三十万余,一战之后竟只有两千七百余人生还,数以万计的粮草军械也全部丢失。

    虽然已经因为此战而弄得天下民怨沸腾,各地庶民不堪重负竖旗造反者此起彼伏,但感觉失了面子的杨广仍不肯罢休,悍然于今年的正月御驾亲征,发动了二征高丽之战。

    在三月的时候,杨广御驾赶到辽东,四月渡过了辽水,派宇文述、杨义臣等元老大将率军直趋平壤。这一次杨广算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没有在后方遥控指挥,而是准许诸将在攻打辽东城时“便宜从事”,并悬以重赏勉励将士。

    如今隋军和高丽军正在辽东城鏖战,双方都伤亡惨重。

    陈祎听了安慕华陈述的这些信息之后,沉思片刻之后,忽地问道:“世伯可曾留心过楚国公杨玄感的情况?”

第五十六章 魔属九族现() 
自皇帝杨广发起了征伐高丽的战役,黎阳便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和军械粮草的集散地。

    这天夜里,日渐喧闹了一整天的黎阳城恢复了宁静。四面城墙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往来巡逻——如今天下不宁,蟊贼草寇不计其数,黎阳城内运往高丽前线的军械粮草堆积如山,容不得有半点松懈。

    东城门上的一队士兵已经完成了今日的巡逻任务,接替的下一队士兵却还没有到来,他们便靠着城墙垛口休息了一阵。

    一个拄着长矛的士兵走到队首那挎着腰刀的队正身边,陪着笑脸问道:“张队正,这些天咱们的巡逻任务可是比以前繁多了一倍不止,戒备如此森严,是否要有什么事发生?”

    那张队正瞥了他一眼道:“刘初五,吃粮当兵,听话办事,这些该是你费的心吗?”

    虽然上司是训斥的口吻,但刘初五这老兵油子自然不会当真,仍涎着脸道:“咱不是怕一旦出事把脑袋丢在这里吗?”

    旁边一个士兵怪笑道:“刘初五,你真正怕的是自己若丢了脑袋,家里那花不溜丢的婆娘便宜了别人吧!”

    整队士兵登时都压着嗓子低声哄笑起来,张队正也露出笑脸,咳嗽一声道:“大家不用担心,这几天我们加强了城守,是因为楚国公、官拜礼部尚书的杨玄感大人带了一支人马从前线回来督运粮草,而咱们郡守吴大人唯恐那些刚从前线下来杀气未散的混蛋跑进城里生事。等过几天杨大人押运粮草离开后,咱们便可以稍稍松快一些了。”

    “呵呵,你们马上就可以永远松快了。”

    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突兀的响起,声音竟是近在咫尺。

    “是谁?”这队士兵虽然只是地方守军,平日的训练却也颇为用心,听到声音时先吃了一惊,随即各举长矛迅速布下一个适合在城墙上厮杀的阵势,当前的几个士兵高举着火把,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

    有三条人影从城楼角落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居中的是一个身高过丈的大汉,他全身裹在黑色重甲内、连面孔也用一张狰狞面具遮掩,背后斜挂一柄长达七尺宽逾手掌的无鞘幽黑巨剑;右侧的是一个玉冠锦袍、手摇折扇、风流俊逸的年轻公子;左侧的则是一个全身笼罩在一袭宽大黑袍之中、面目黑瘦阴沉的中年男子。

    张队正早已拔刀在手,在身边丛立如林的长矛掩护下,向着那三人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夜闯城防重地!”

    那三人中的年轻公子正是当日欲杀李世民和李秀宁兄妹不成,反被陈祎重伤后狼狈遁走的天魔宫弟子花弄影。他对张队正的喝问恍若未闻,转头对身边的两个同伴轻笑道:“两位师兄,我们谁来出手收拾这些蝼蚁呢?”

    那黑袍中年人冷哼一声道:“某已经出手了。”

    随着他的这句话,那队士兵之中忽地传出连声惨叫,却是那些士兵们几乎同时忽觉双腿剧痛,低头去看时,只见到许多足有常人指尖大小的黑色蚂蚁密密麻麻地附着在他们的腿上,已经咬破了他们的衣服,又将他们的双腿啃得血肉模糊。

    “这是什么鬼东西!”

    士兵一边惨叫一边抛掉手中的长矛拼命扑打。但那些蚂蚁不仅体型巨大,更兼体坚如铁,手掌拍打下去,非但不能打杀这些蚂蚁,反而激发了它们的凶性,越发疯狂地啃食这些士兵的血肉。

    地上仍有成千上万的黑色巨蚁源源不绝涌上前去,不多时已爬满了每一个士兵的身体。

    听着那些士兵发出一声声凄厉无比的惨叫,花弄影脸上的优雅笑容没有丝毫消减,反是鼓掌赞叹道:“刁竖师兄不愧为天魔宫所属九族之一虫族的佼佼者,你培育的这些铁甲神蚁不惧刀兵水火,休说是这些蝼蚁凡人,在小弟看来便是寻常练气修士遇上,一时三刻之间也会被啃成一堆白骨。”

    那黑袍中年男子闻言,阴沉的脸上略略现出一丝得色。

    片刻之后,凄厉的惨叫声完全消失,那些士兵已经全部变成一具具没有半丝血肉、极其干净整洁的森森白骨。

    那些吞噬了整队士兵血肉的铁甲神蚁潮水般退了下来,然后又百川归海般从那刁竖的脚底钻入他的宽大黑袍。

    花弄影又转向那披甲大汉道:“雄奎师兄,方才小弟施法隔绝了声息,城下的守门军应该没有听到动静。还要借助你战族勇士的力量收拾他们并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外面的人进来。”

    被称为雄奎的披甲大汉没有开口,只是闷哼一声算作回答,然后走到城墙边直挺挺地向城内跳了下去。随后便听到一阵惊呼与惨叫,不到片刻又归于宁静,然后那两扇沉重无比的城门向两边敞开。雄奎龙行虎步地从城门洞里走出,举起右掌凭空虚斩两下,两道犀利无比的半月形漆黑气劲从他的掌缘飞出,如断朽木般切断了系着吊桥的两根手臂粗铁链,使那吊桥外面的一端轰然落在护城河的对岸。

    随着吊桥的落下,城外无边的黑暗中忽地亮起密密麻麻如同天上星辰一般的火把,喊杀之声大作。

    此刻黎阳城内的郡守吴可因心中又是,正在自己的书房枯坐沉思。忽地听到隐隐呼喝厮杀之声,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提了一口宝剑出了书房,唤来十多名亲随家将一起出来察看。

    一行人刚到府门前,便见一支人马高举火把呼啸而来。

    吴可看到为首一匹乌骓马上全身披挂,手绰一杆点钢长枪的大将时,脸色登时大变,横剑喝道:“楚国公,你因何夜闯黎阳城,敢是要谋反不成?”

    来人正是爵封楚国公、官拜礼部尚书的杨玄感,他听到吴可的质问,长笑一声道:“非是本官谋反,而是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反了。他已占据东莱海口,欲截断陛下东征大军的后路。本官一门世受国恩,当此危急存亡之时自当挺身而出,我欲在黎阳召集各郡兵马,共发义师讨伐叛逆。吴郡守可愿与本官共襄盛举?”

    吴可大骂道:“一派胡言!来将军为陛下股肱之臣,如何会行此大逆之事?分明是你看陛下大举东征,国内兵力空虚而欲借机发难,本官岂能与你同流合污?”

    杨玄感冷笑道:“你既然不肯相应本官,定是与叛逆来护儿一党!左右,谁与我取了这逆贼的人头?”

    话音未落,花弄影诡异地从吴可身后的阴影中现出身形,手中折扇张开锋利如刀,轻轻一挥之下,吴可双目犹自怒睁的人头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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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千里传书;载美而归() 
“启禀公子,今有‘如意坊’东主金蝉子前来相访。”

    这一天,寄居在舅父高士廉府上的长孙无忌正在书房读书,门外忽有高府的家人进来禀报。

    长孙无忌稍稍楞了一下,这一年来那位金蝉子虽然经常送些礼物上门,在自己妹妹出阁嫁入李家之时更送了一份厚礼,没有断了当初结下的交情,本人登门拜访却还是第一次。

    他不敢怠慢实力,忙亲自迎到府门外,果然看到金蝉子含笑站在门首,身后还侍立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白衣少年。

    这时陈祎也看到长孙无忌,遥遥拱手施礼,口中笑道:“无忌兄,小弟冒昧前来拜访,尚请见谅。”

    长孙无忌走上前来还了一礼,也笑着道:“金蝉子你说的哪里话来?你这样的贵客平日请都请不到,今日光临,正使寒舍蓬荜生辉。”

    两人寒暄已毕,携手走进高府,被陈祎带来的孙悟空亦步亦趋,规规矩矩的跟在身后。

    三人到了书房之内,长孙无忌命人奉茶后远远走开。他看陈祎丝毫没有让孙悟空离开的意思,便知道这白衣少年定是对方的心腹之人,当即开门见山地问道:“金蝉子你这一年多都没来看过愚兄,今日突然登门,是否有什么事情发生?”

    陈祎悠然道:“小弟刚刚收到一个消息,六月初三日,到黎阳督运粮草的楚国公、礼部尚书杨玄感宣称驻守东莱的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谋反,率所部人马进展黎阳。而后一面凭借黎阳蓄积的大批粮草军械招募丁壮扩充军队,另一方面向附近州郡发送公文,名令各郡发兵到黎阳会集,名义自然是要去征讨‘谋反’的来护儿。”

    此言一出,饶是长孙无忌城府极深,也不由得颜色更变。他霍然起身,失声道:“当今的皇帝陛下虽然多疑,却还是有几个非常信任的人,来护儿将军无疑是其中之一,他又怎么可能谋反?真正的谋反者,必是杨玄感无疑!”

    陈祎鼓掌道:“无忌兄目光如炬,事实确是如此。那杨玄感已任命赵怀义为卫州刺史、东光县尉元务本为黎州刺史,河内郡主簿唐祎为怀州刺史,又将征集的八千丁壮编入军伍加紧训练,不日便要誓师起兵!”

    长孙无忌愕然道:“金蝉子你的消息未免太过灵通,此事怕是朝中的诸公都未听到风声罢?否则,朝廷早就该做出反应了。”

    陈祎道:“谁教小弟是生意人呢?日前小弟派了一些人到黎阳做一笔买卖,恰好赶上这桩大变故,于是火速赶回来告知了小弟。”

    此刻长孙无忌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头脑亦恢复了清明,他望着对面的陈祎微笑问道:“金蝉子你既然已经得知此事,便该立即入朝举报,使朝廷早作应对。来找愚兄这一介白身又有何用?”

    陈祎不答反问:“小弟听说世民的父亲李大人如今正在怀远镇督运粮草,若是他及时得知此事呈奏皇帝,这首告之功的收获想必不会小吧?”

    长孙无忌双目精光一闪,沉声问道:“金蝉子你此言何意?”

    陈祎笑道:“都说了小弟是生意人,虽然不敢自比那位以一国之君为财货囤积居奇的吕不韦,但看准目标的潜在价值小小地投资一笔,以待日后谋写好处,也是正常的为商之道罢?”

    长孙无忌深深地看了陈祎一眼:“如此说来,金蝉子你是看好李大人的潜在价值,想要先投上一笔了?”

    陈祎微笑道:“准确地说,小弟看好的是世民。”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后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陈祎道:“请无忌兄写一封信给世民,信中说明此事的始末利害,小弟再派人送去交给世民。以他的才智和对无忌兄的信任,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长孙无忌道:“书信易写,但如何以最快的速度交到世民手中呢?若是耽搁了让皇帝那边先收到消息,我们这番功夫也就白做了。”

    陈祎胸有成竹:“无忌兄难道忘了小弟是练气之士?你只管把信写好,送信乃至送世民兄去见李大人的事情,都交给小弟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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