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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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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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身,穿堂过院,一迳走到方丈室中,门口小沙弥只道方丈在后山亭中,引了二人前去。但看山林中此亭,乱石攒拥;流水锵然,松风苔溪,迈入亭中,正可仰望崖上天宁寺塔,晴空丽日,本是极其庄严的一座塔,此时看来,却似有暗云戾气缭绕。

此时慧清法师端坐石桌棋盘前,见齐晏、谢阿弱前来,请二人稍坐,慈笑道:“往年老衲已在棋道上输给齐施主两番,今岁新得了残局,老衲私心先钻研了半年,不知能否一胜?”

慧清法师言语豁达谦和,齐晏微微一笑,道:“方丈是世外高人,胸怀只存善念,不似晚辈久浸争斗之中,棋局上有些杀机锋芒,这才侥幸得胜了。”

慧清法师闻言笑道:“齐施主抬举老衲了,不如残局前再手谈一局,以观老衲自身的棋力可有长进?”

齐晏伸手作个请势,慧清法师已执黑子开局,齐晏执白落子,并淡淡请教道:“不知方丈可可还记得修造佛像的巧匠曲之通?不知他为人品性如何?”

慧清法师道:“当年重修天宁寺塔,曲施主绘制十二幅佛像,塑画威容,端严毕现,老衲逋一过目,已神往不已。寺中许多老僧并捐赠金银的富户善人,皆选定此人重塑佛像。依老衲拙眼瞧来,曲之通专神于此中,志坚意定,不似邪魔歪道中人。”

齐晏但看棋局,执子不语,谢阿弱却不以为然,曲之通痴迷于匠艺,曾不惜下毒自保,他的城府心计,不可估量,她心念一转,启口问道:“敢问法师,当年赠金银修缮佛塔的善人中,可有一家姓孟的富户?”

慧清法师思忆,道:“是有一户姓孟的善人,极为慷慨,当年孟家老夫人就常上山中听老衲开坛说经,老衲还记得十年前孟老夫人过世,还请本寺僧众下山到孟府连做了七日法事,其后孟老爷捐了许多金银,只说修缮佛塔也是孟老夫人生前的遗愿。”

齐晏落子,问道:“不知曲之通与孟府私下可有来往?”

慧清法师道:“老衲记得曲施主自接下佛像重修一事,半年困居舍利塔旁的禅舍,日夜不出,原本请了些匠人帮手,不过也只是运送石末,调制颜料,听闻曲施主独揽十二座佛像,无论是塑像成形、描金上色,都不让旁人插手,倾注了无限心力,听闻送饭的僧侣,说这曲施主一日都不曾下山,更不必说结交旁人了。”

谢阿弱又问道:“那孟善人可曾带孟大小姐上山?这孟大小姐可与曲之通私下相见?”

慧清法师一听,道:“老衲记得是有位孟大小姐,自从孟老夫人过世,思忆不已,每逢初一、十五便会上山小住一二日,听经说法,十分心诚。”

慧清法师此时已领悟,一丝诧然道:“莫非那具尸身正是孟大小姐的遗体?”

谢阿弱点头道:“正是如此,孟大小姐的奶妈冷婆已认过了,敢问慧清法师,这孟大小姐上山礼佛,是一个人,还是有人相伴,或者可曾结识哪位男子?”

慧清法师道:“老衲还记得孟大小姐礼佛,若非孟善人同行,便是家中仆妇丫环相伴,常是笼办寺中整日抄经,她似乎有心归依佛祖,不谈婚嫁,孟善人十分忧心,还与老衲倾诉过,平日自然没有男子相伴同行。”

谢阿弱听了,不由轻叹道:“这倒愈发稀奇了!方丈可晓得孟小姐未曾婚配而怀有身孕,其后又遭人杀害,按理她足不出户,偶尔也只是上山礼佛,何来的因缘际会?”

慧清法师一听此言,直念阿弥陀佛,山风呼啸,道:“不料竟有这段孽缘,难怪佛祖发怒,宝塔难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帝饲头疼脑热,卧床装死,作者飘荡过去,凝视了半晌,也看不出什么来,最后正要飘荡走,帝饲闭着眼睛,悠悠:你真打算让我自生自灭啊……

作者:那要怎样?

帝饲:药、开水、冰块……

作者:我不是不想照顾你,但是我怕你爱上我。

帝饲:……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快要被你气死了……

作者:好吧,好吧,病人就是难伺候。来,来,我看看你是什么症状,(作者欢乐地玩弄帝饲中……翻翻眼皮,把把脉,摸摸额头)

帝饲似乎体虚柔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作者深思熟虑,不能把帝饲玩死了,就好生伺候了一番,上药上水上冰块……不知道帝饲能不能挺过今晚……作者很忧虑呀……

VIP章节 138魔高一丈

佛诞日临近,天宁寺广行布施;沿山道搭起草堂食廊;周济方圆百里的贫病孤苦并流浪乞丐。且说那无毒和尚走火入魔,自被赶出魏园;漂泊四海,一心寻访古刹高僧;化解疑惑。此番听闻天宁寺佛法盛事;也混迹其中;方才在山道向布施的僧侣领了布衣两套;白食了饭菜一餐,又想求见慧清方丈,即上山去了!不想在山亭那瞧见慧清方丈正与魏园齐三公子对弈,连谢阿弱也稍坐在一旁;无毒登时脑中轰鸣,躲在山林子里不敢举步,飞快捻着佛珠持定心神。

无毒神思飞游,想入非非,不过当日齐、谢二人在床上的消黯欢情恰被他瞧了清楚,无毒不知是恋慕二人色相,或是贪羡二人情痴欲炽,心潮百般翻涌。男欢女爱,困顿的迷惘,浓烈的喜悦,皆不是他这个皈依了神佛的六根清静人所能参透,但偏偏教他亲眼瞧见,心神所受震动,不可估量,以至于一刹入念,一刹入魔,至今不能消解,苦不堪言。

待他瞧见齐、谢二人自山亭离去,慧清大师陪侍的两位法师亦已退下,无毒这才悄悄走出来,一到石亭中,即双手合十,向慧清方丈躬身一礼,道:“慧清方丈,小僧跌入迷津苦海,不得解脱,还望方丈赐以柳枝甘露,清拭灵台,搭救小僧!”

无毒原是听闻许多游方僧侣向慧清方丈求教佛法,方丈一向耐心聆听,却不晓得方丈早已失聪,却见他微笑颔首,无毒百转千回,方才开口倾诉,但说到一些难堪处,只见方丈神色淡然,略略低头,目光凝视棋盘,只以为得道高僧普渡世人的佛法无边、包容万象!无毒心一定,知无不言,将怎么偷的令牌救下个恶人,怎么瞧见的男女间旖旎风光,怎么走火入魔被赶下山,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飞泉淙淙,林鸟幽鸣,无毒说得口舌干燥,心中所藏倾吐尽,得了大解脱一般,慧清方丈此时则唱念一声,道:“阿弥陀佛,世人何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无毒猛听得这一句,正合心事,佛家为消解罪孽,凡经义言及世事,莫不是“从有到无,从生到死”,无毒和尚心宽不已,登时跪下,磕了三个头,谢慧清方丈搭救之恩。

却说彼时,齐三公子早瞧见躲在林子后头鬼鬼祟祟的无毒,是而棋落半局,即称有琐事缠身,先行告辞,惹得慧清方丈意犹未尽。

齐三公子挽着谢阿弱并未走远,不过立在一座大石后头,将无毒那番剖心剖肺的认罪之语,听得一丝遗漏也无,此时公子才晓得当夜的原委,凝视谢阿弱半晌,道:“原是你有心包庇他。”

谢阿弱抿唇,道:“既往不咎,公子难道还要翻算旧帐?”

齐三公子不置可否,只是转出身形,迈步石道上,正拦在了满心释然、正欲离去的无毒眼前。

无毒和尚骤一见齐晏与谢阿弱,心虚不已,适才他赎罪的那一番掏心话,难不成竟被这二人悉数听尽了?无毒又忍不住额角滴下汗来,什么无上佛法登时又没了功效,只暗暗叹这心魔难降,禅机心药也是治标不治本呀。

齐三公子却客客气气道:“想不到又在此与无毒师傅相见,真是有缘,不如到我处用些茶饭,叙叙旧情?”

谢阿弱晓得公子不是善心人,只怕要消遣和尚,是而道:“无毒师傅行色匆匆,想必有些急事要办,不好叙旧罢?”

无毒和尚毕竟与谢阿弱有些朝夕相处的师徒情谊,晓得她眼色,忙道:“小僧是有些急事,齐施主的好意,来日有缘再叙?”

说着无毒和尚就要寻个空隙绕过齐晏去,却不料齐三公子步下生风,凡无毒所趋向,他皆如前影先至!无毒闪身掠向一旁松林中,松针枯枝蓬松遍地,齐三公子展身而来,踏足其上,竟毫无声响,反倒是无毒百般提纵轻了身法,芒鞋下却仍有沙沙之响。

一转眼,齐三公子起袖出手就要挟制住他,无毒晓得逃不过,猛地一提气,翻身跃上树干,三下点足,腾飞至树梢,突地返折而逃!

齐晏一心拿他,怎会令他如意?松间如魅影,踏枝一叠,飘上松枝梢头,闪出身影,拦在无毒眼前!无毒心神一骇,迭身一退,见松林下幽涧乱石,纵身一跃,如滚石坠下,一点足,踏石顺流而下。齐晏展身一掠,如飞鸢从天而降,一旋身衣袂飘荡,又一番拦住无毒去路!

只这番公子已失了耐性,折拂了树枝作长剑,将要擦身而过之际,一扬手挥在无毒膝上,无毒和尚腿脚登时一软,“哎呀”一声大叫,几乎要摔跌下溪石。

谢阿弱瞧见公子有心拦住无毒,早晓得无毒逃不过,但也不想和尚摔得鼻青脸肿,心上正一惊,齐三公子已把臂挽住无毒,将他一提拽,又飞身掠回石道上,半拖半请,直掳回了禅房。

谢阿弱一路相陪,但看公子神色喜怒不定,不晓得他又要如何发作,只暗暗替这无毒捏了一把汗。且回到禅房,宁晓蝶瞧见这被定住身形、端坐在一旁椅座的无毒,却当没瞧见一般,只向公子禀报说陈衙役上山,以旧时官府存档的孟景兰画像对照尸首,加上冷婆证词,确凿是孟景兰无疑了。

此时阮娘亦要禀报公子,说冷婆记起孟大小姐本是不好禅佛,自祖母去世,便三餐茹素,日夜礼佛,本以为孟大小姐有出家之意,但又不曾疏懒女红,细绣鸳鸯,性情十分反复。

齐三公子点点头,吩咐阮娘道:“今日旧友重逢,你去置办一桌斋菜,记得要素淡些,要阿弱吃得,无毒师傅也吃得,切莫见着荤腥。”

公子说到荤腥二字,重重吐字,阮娘心领神会,退了下去。青衣小侍瞧见公子心情恰好,奉上江南早春新采的凤团雀舌牙茶,齐晏低头啜饮了几口,道:“这茶十分好,喂无毒和尚吃几口,别烫坏他舌头就成了。”

青衣们侍奉公子久了,最擅长见风使舵,亦最晓得公子哪一句话是正、哪一句话是反,连忙砌了一大碗滚茶,上前捏住无毒和尚下巴掰开嘴就要往下灌,无毒和尚瞥着那热茶汤冒着白气,阿弥陀佛不知念了几遭,一旁谢阿弱冷冷道:“公子说了莫要烫坏无毒和尚舌头,你们听不懂么?”

青衣小侍一见谢姑娘来拦,顿时停下动作,举棋不定望向公子,齐晏缓缓道:“像这样吃里扒外、厚颜无耻的和尚,想必舌头也是不一般的厚实,寻常茶汤烫不坏,尽管请他喝几口,不枉我待客的心意。”

青衣小侍一听,助了胆气,猛地就要抬手,倾杯地狠灌,却不料谢阿弱随手一抿发,指间捻下发钗上的一颗珍珠,弹指就打在那大茶碗上,青衣小侍不提防,手势不稳,茶碗滚落手背,反烫了满手,扑碎了一地水渍细瓷!

齐三公子眉儿一挑,那小侍忙不迭收拾干净,却拣起一颗珍珠,既不敢递还谢阿弱,更不敢追究!谢阿弱缓缓道:“公子上回送的那枝钗,钗上的明珠价值不菲,可惜嵌得不牢,被我不慎丢失,公子不会怪罪罢?”

齐晏怎会不晓得她的把戏?见她如此执拗,也就作罢,缓了口吻道:“钗子空了,回头再嵌个新珠,若谁拣了旧的,当是安抚罢。”

谢阿弱晓得他是不揭破,淡淡一笑,那青衣小侍攥着那明珠,抵得上年俸,心头不知是喜还是苦,忙退了下去。

此番一闹,再说阮娘整弄了一桌子菜,纷纷端了上来,满眼皆是绿翡翠一般,摆了蒿菜、芹菜、菠菜,又烧了豆芽、豆腐丝、豆腐皮、冻豆腐,还有那各色蘑菇,本是清淡,香气却十分诱人!无毒和尚逃过一劫,齐三公子走上前,手不经意一拂,替他解了穴道,好言道:“无毒和尚请尝这斋菜。”

无毒和尚见齐晏目不转睛定定瞧他,不敢不从,举箸尝了起来,谢阿弱也不曾看出有诈,亦一起用饭,无毒和尚边吃边啧啧道:“这青菜格外鲜美,豆腐异常滑嫩,真是好手艺。”

一旁阮娘但笑不语,却说那陶五柳被召集来,奔波上山,一进门,瞧着这一桌子好菜,与公子抱拳作了礼,齐晏一见他回头,已笑语请小侍们多布了一份碗筷,陶五柳是医毒双修,怎不通得食材,才吃了几口那清菜,已笑道:“这鸡汤、火腿汤煨得青菜火侯正好!”

无毒和尚一听,登时变色,阮娘已笑盈盈道:“我的厨艺平平,一是这山鸡鲜美,二是这村中经冬的腊肉火腿上佳,才有这等鲜味。”

陶五柳笑道:“阮娘过谦了,你做菜极有心思,再看这道鱼脑冻豆腐,更是入口即化,还有这虾酱煨酒浓炒的一道蘑菇笋脯,当真是一绝哩!”

无毒和尚听得,脸色已是白转青,青转红,不知换了几道,登时忍不住,作呕时已扑出门外,狂吐不止。

谢阿弱这才晓得公子的诡计,正要嗔怪,却不料齐三公子没事人儿般吩咐陶五柳道:“一会阮娘领你去瞧瞧那具女尸,看看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陶五柳点头称是,话毕齐三公子已起身,临门瞧着这无毒,冷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强求我等邪魔归入正道,就该料得到有一日我等亦有心请你入邪道!和尚好自为之罢!”

作者有话要说:1、

早上帝饲活过来了:你昨天晚上蹲在我床边干什么?

作者:赏月。你不知道昨天晚上,那澄空一碧,那皓月千里……

帝饲:你不会怕我挂掉吧?

作者:我不是那么长情的人,你一挂我就去深圳。

帝饲: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极富韵律的一首欢快调子,饲主们的音色都很不错,魔饲唱歌堪比专业歌手,深饲唱歌特别甜美俏皮,帝饲声音很有磁性,打电话会以为是大帅哥,一见面就毁了……难道作者是嗓音控?),看在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份上,等我病好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作者:我真的是赏月……

2、

帝饲这一天卧床用手机看机器猫,作者写着小说听到他一声哀嚎,作者走过去:你怎么了?

帝饲:我忘记用WIFI,我用了手机流量看动漫,看了一整天。

作者:你脑子烧坏了,做傻事很正常。不就是钱嘛!从我的零花钱里扣!(作者堪为一代豪气干云的侠女)

帝饲: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

作者:啥?你说啥?我怎么听不清了?一定是今晚的月亮太吵了,我先去写小说了。

VIP章节 139和尚命苦

无毒和尚破了戒;万念俱灰;由着阮娘将他拖进了柴房,红绳一吊,缠成了茧倒悬着,要生不得;要死不得;垂目伤悲;奄奄一息。齐三公子早吩咐由着阮娘处置和尚,阮娘手下不打算留情;先要饿和尚几日;和尚举目来;柴房里只有风干悬挂的肉脯伺候;是阮娘有心要看这和尚把持得住还是不住?

忙活完此事,阮娘领着陶五柳前往浮图塔旁的禅房,查验孟景兰所中之毒,陶五柳仔细查过,心下有了数,回到禅房,告予宁晓蝶道:“这女尸是中乌头草毒而死,而这乌头草于此处山林生长得十分繁茂,再下山去就稀疏了。”

言下之意,凶手竟有极大的可能是天宁寺中,但除此之外再无头绪,而天宁寺僧侣、香客经年往来,更何况睽隔了十年之久,海茫茫的,哪个才是罪魁?

这边宁晓蝶头疼得很,那边齐三公子却领着谢阿弱往天宁寺水泉院游赏春光去了。日光明丽,参差花影,微风吹拂,轻重花香,这水泉院乱石中修了亭榭雨廊,园外有一株三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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