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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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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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的是,饶是陶文盛紧紧相逼,齐三公子的剑却一直都未出鞘,仿佛故意要折辱这陶文盛一般。

陶文盛早知不敌,愈发拼命,转了身提剑猛劈齐三公子面门,三公子仍是顺著剑势退身避过,陶文掌此时出了变招,左掌忽地跟着紧劈来。齐三公子却仍是退身闪避,陶文盛忽地将一路剑法施展开来,掌中夹剑,剑中挥掌,愈出愈快,狠辣至极!齐三公子始终右手提剑,左手则藏在袖下,在掌影剑锋间飘舞来去,陶文盛的长剑铁掌,竭尽全力,却连他衣服也碰不到半点!

本是僵局,忽而那陶文盛掌却渐渐显出青色,仿佛恶鬼的青手一般,掌风打出阵阵毒烟,齐三公子瞧一眼,退迭丈外,这才缓缓拔出剑道:“原以为你有什么手段,原来是掌心聚毒。”

说着齐三公子挥剑就要斩向陶文盛毒掌,剑法快得骇人,仿佛应声就可断去这他一臂!陶文盛大惊之下,忙不迭滚在地上,饶他狼狈逃过,齐三公子的剑仍是如影随形,紧紧断劈,仿佛藤缠枯树,再一势云横秦岭,剑已横指在陶文盛喉前!

齐三公子停住剑尖,并未取他性命,只是淡淡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话我不大爱听,也不认为有何道理。但既是五柳新任神农掌门,我有心贺他,无心大开杀戒,只要文盛兄对天起誓,不再设毒计加害于在下,在下愿与陶公子勾消往日恩怨。”

陶文盛贪生怕死,此时被逼得紧迫,只得瞪着眼,缓缓道:“我陶文盛对天起誓,从今日起,我与齐三公子的往日仇怨……”陶文盛话未说完,忽的徒手紧握住齐三公子的麒麟剑,泠泠血流,另一毒掌如携了万钧之力,猛打向三公子的腰间,三公子的剑被这陶文盛掌上握得紧,从不弃剑的他自然定身不动,却又不能腾手对击毒掌!

谢阿弱远远一瞧这形势危急,心口不由狂跳起来,心脉伤势抽动,直疼得额上满是冷汗,她强忍着痛,仍是目不转睛。但见三公子手腕忽得一旋,麒麟剑横扫去,顿时将陶文盛握剑的左掌削断拇指!剑势有余,疾疾一挑,挡在腰前,陶文盛那毒掌只猛打在三公子的剑刃上!齐三公子剑尖猛力划向陶文盛手腕,一霎之间溅血,陶文盛的右手手筋刹时已被挑断!陶文盛吃痛至极,不由倒在地上连声惨叫!

变故只在转眼之间,一直旁观的陶芙蓉大惊失色,忙不迭奔上前来,查看陶文盛的伤势。

齐三公子持剑立在一旁,淡淡道:“承让!”

旁观众弟子都晓得是陶文盛比试落败、暗施毒掌,甚为不齿,脸上也无光,一个个哑了声响不言语,连个帮手陶芙蓉扶着陶文盛的人都无,独令她一人施救三师兄。

这一战齐三公子游刃有余,抬头看时辰不过午时过了三刻而已,他取袖中净帕,略拭尽了剑上血污,这才望向剑宗楚凤瑜道:“在下虽与楚公子相约未时,但公子既已在此,不妨此时持剑下场如何?”

谢阿弱想起楚凤瑜所说以冰玉霰救治她一事,此时见三公子邀他决斗,再思及当日自己曾许诺报答他的恩情,便要下马车求情,薄娘子一心观战,此时才瞧见阿弱要下马车,忙拦着她,道:“你不好好躺着,出来作什么?”

谢阿弱如实冷冷道:“这位楚公子曾赠药救我,我若知恩图报,不能眼看他死在三公子剑下。”

薄娘子只硬拦着阿弱,冷嘲道:“你自个儿尚且不知保重,还要管别人作什么!更何况这个什么楚公子根本不是好人!你不可错信他!”

谢阿弱生疑,问道:“此话从何说起?我眼睛重见光明,难不成并非他赠药?”

“是他赠药不错!但他居心叵测,难道你都不记得了?”薄娘子嘴上毫不留情,阿弱却甚是不解,薄娘子只道:“楚凤瑜救了你性命是不错,但他还派你入魏园刺杀三公子,这你也忘了?”

谢阿弱突而听到这等怪事,难以置信,道:“我怎会刺杀公子?”她正心疑不已之际,那不远处,楚凤瑜已稳步持剑上前,同齐三公子作了个请势,一霎拔剑,二人只于这剑上论起高低来。

那剑风急啸,转眼二人就斗得难解难分。齐三公子心知这明月清风的克星是阿弱的冷泉剑法,是而出手一式就使出了冷泉击石!阿弱头一回看着三公子使出她惯用的剑招,心中蓦地闪过万千灯光繁星里,三公子举剑行此招的疾影!那景象并非她记忆中可搜寻的,却飞快流窜而来,令阿弱一霎惊滞。

此时,神农门石坊下忽从人群里窜出一个人来,远远瞧见打帘坐在马车里的阿弱,忙不迭就奔了上来,原来正是那魏冉!

魏冉急急忙忙奔过来,爬上车辕,坐在阿弱身畔,这才抹汗道:“我一睡醒来阿弱你就不见了影子,真是吓死我了!听说石坊外齐三公子要跟人决斗,我想多半是他带走了你,这才赶了过来,没想到你果然在此处!”

说着魏冉瞧着场下两个剑法皆是出众的三公子跟楚凤瑜搏命,这二人既是都要同他抢老婆,魏冉不由笑道:

“看这两人斗个你死我活,倒真是快活!”

薄娘子瞧这魏冉兴灾乐祸样子,道:“你只晓得偷懒耍滑,都午时了才起得床来!你这辈子看来也只能干看着这绝世的剑法,不知哪世投胎?才能轮着魏公子您挥剑一试!”

魏冉被刻薄得体无完肤,忍不住气恼道:“我魏冉从不是那贪睡偷懒之人!只是不知怎么一醒来就这样晚了,哎呦,我身上还又酸又痛呢,像被人下了蒙汗药一般!”

薄娘子听了嘿然嘲讽道:“你倒是光会胡扯推脱!谁有空给你下蒙汗药?蒙汗药难道不要本钱,那人是图你色?还是图你财?”

谢阿弱听了魏冉被人下药一语,心上不由一动,正要深思之时,不远处众神农门弟子忽得让出道来——原是陶清清并陈南之推着坐在木轮椅上的秋婆婆,赶到石坊之下。

陶清清脸色肃然,扬声对比剑的楚凤瑜并齐三公子道:“请二位先行歇战,容婆婆指认凶手。”陶清清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诧,秋婆婆明明已被毒哑,身子也不能动弹,如何指认凶手?

楚凤瑜此时与齐三公子斗了十几个回合,已知不敌,堪堪要输之际,这陶清清忽而出声止战,他顺势退在一旁,青枫道人也忙不迭上前,自恃威望主持道:“捉拿凶手要紧,请齐三公子改日再与瑜儿比试罢!”

齐三公子冷冷瞧着青枫道人,已知他私心计谋,再打量那楚凤瑜脸色似松了一口气,齐三公子不由冷冷一笑,他有心震慑剑宗,既然已有功效,他又何妨放这剑宗一马?是而齐三公子从容收剑,退在一旁。

陶清清见已休战,方推着秋婆婆上前,向众人道:“婆婆虽则不能言语,手脚瘫软,亦不能手书,但婆婆神智却清醒,我有个法子令婆婆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ACTION THREE…………………………………

作者擦擦嘴:作孽啊作孽,我吃了这么多鸡翅,太罪过了。

饲主:吃完了就别管母鸡咋想了!

作者:母鸡要晓得我吃了她娃的翅膀,一定会恨我入骨的,但是这也不关我事呀,我不吃也会有别人吃的,身为肉鸡,总归要五马分尸,大卸八块,虽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但上了烤架,洒佐料,金黄金黄的薄脆皮……

饲主丢下爪子里的鸡翅,冷冷道:你这是存心恶心我呢!我还没吃完呢!

作者:哦,你既然不想吃了,那剩下的我就勉为其难都吃了罢。

82繁复花锦

“右掌教虽则口不能言;但婆婆还可眨眼示意,我与婆婆说了一早上的话,婆婆执意要前来指认凶手。”陶清清话毕;陈南之推着秋婆婆的木轮椅;一一经过众神农门弟子;秋婆婆皆不为所动。

陶清清问道:“婆婆,凶手不在此处吗?”秋婆婆目光虽呆滞,但缓缓眨了两下眼睛,众弟子云里雾里;问道:“二师姐;右掌教不曾说话;你怎么晓得婆婆的意思?”那陈南之答道:“清妹和婆婆约定;眨眼一次即为是;两次即为否,婆婆虽不能说话,却能辨别。适才婆婆眨眼两下,则正说明凶手不在此处。”

众人将信将疑,神农门弟子大半聚于此处,尤其是最有嫌疑杀害掌门的一等弟子都在场,凶手如何不在此处?有大胆些的弟子道:“二师姐,你再让右掌教瞧一遍众人,兴许右掌教没瞧清呢。”陶清清正有此意,推着秋婆婆一一经过受伤的陶盛文、正在救治他的陶芙蓉,甚至陶清清并陈南之为自清嫌疑,亦站在婆婆跟前,婆婆却皆是眨眼两次。直到新掌门陶五柳上前来,秋婆婆忽而眨了一下眼睛,众目睽睽之下,秋婆婆竟忽而指认了陶五柳。

一时众人先是惊诧,转眼陶清清瞧着陶五柳道:“五柳哥,原来是你?”情势急转直下,众人哗然。陶五柳近日才回到神农门中,而掌门中毒已有多年,更何况掌门生前如此器重陶五柳,临死力排众议、将掌门之位传与他,怎如今秋婆婆竟指认他是凶手?

陶五柳难以自辩,齐三公子淡淡道:“五柳,你同我回魏园。”陶五柳默然无言,陶芙蓉正恨这魏园人恨得牙痒,再加之这陶五柳做了掌门,她正不服,陶芙蓉借机起身号令道:“若是我神农门弟子顾念已故掌门含冤莫白,诸位莫要轻易放走凶徒。”

陶芙蓉本就有些亲信弟子,此时已听令持剑围将上来,众多神农门弟子响应号令,不多会已将这石坊前的退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远处薄娘子看清形势,忿然道:“真是荒唐!我看多半是这陶清清闹事,不知使了什么妖法,摆弄一个瘫痪的老婆子!还是这老婆子被她要挟胡乱指认凶手!”

魏冉虽和陶五柳不熟,但好歹也肯说句公道话,道:“好生奇怪,这秋婆婆第一遍指认凶手,都没指出个所以然了,可见这凶手不在此处,怎么第二遍又指认了陶神医?”

谢阿弱听着这一刹,寻思这陶掌门中毒已有两年余,昨夜魏冉又被人打晕时正是这秋婆婆中毒之时,而秋婆婆此时两遍指认凶手,情形却迥然不同,这有何故?一念及此,谢阿弱对薄娘子道:“你代我上前去问秋婆婆一句话。”说着她向薄娘子耳边叮嘱了几句,薄娘子听了诧异不止,却还是道了声好,他跳下马车,一阵香风飘荡去,略一提气,踩着那些神农门弟子肩膀,腾身如飞鹰展翅,落进了那当中空地,向近前齐三公子道:“公子瞧我卖弄一两招!”

人群外的阿弱听了也好笑,这等剑拔驽张之际,薄娘子仍是这等云淡风轻姿态,齐三公子晓得这薄娘子不是那没分寸的鲁莽人,淡淡一笑道:“何尝有人挡着你卖弄了?”薄娘子得令,朝围拢的这些神农门弟子双手一甩袖,笑道:“我虽是个局外人,但却还有一点自己的浅见,这浅见虽不甚管用,但兴许还能捉拿真凶呢!”

陶芙蓉看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道:“本门事务,不劳外人插手!”陈南之却对陶五柳是凶手有些疑虑,阻拦道:“且容他说几句也无妨。”

薄娘子这才走到秋婆婆跟前,将阿弱嘱咐他的话,扬声儿问道:“敢问右掌教,凶手可是为了陶五柳才杀人的?”

此时秋婆婆眼眸中忽而一亮,缓缓眨了一下眼睛!陶清清惊诧不已,薄娘子此时晓得阿弱倒没有胡猜,这才又问道:“再请教右掌教一句,向您下毒手的可是一位叫林锦儿的神农门弟子?”

陶清清忍不住道:“林锦儿不过是个小姑娘……”她话音未落,秋婆婆已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众人瞧得一清二楚!陶五柳此时亦领悟过来,急忙拨开挡在眼前的神农门弟子,急进神农门寻林锦儿去了,陶清清亦紧随而去。

却说可那林锦儿却像失了踪迹一般,只在其房内留下一小瓶丹药,半句话也未留,谁也不晓得这个小姑娘去了何处?而此后,那右掌教服下这解药,渐渐恢复了身子,这却是后话。

且说当下神农门石坊前,陶芙蓉故意挑起事端,以多欺少,想令神农门众弟子合力困住这魏园的齐三公子!谁料薄娘子从秋婆婆问出真凶,陶芙蓉诡计不曾得逞,齐三公子已从容而去,薄娘子与魏冉坐在马车外头驾车来接,谢阿弱为三公子掀开帘子,他方进了马车,楚凤瑜亦跟着到马车边上来,道:“谢姑娘?你这是要去何处?”

谢阿弱自是不好细答,只道:“不曾多谢楚公子赠药,若有良机,定当涌泉相报。”

楚凤瑜道:“在下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不知谢姑娘此去安危……”他话未说完,齐三公子已冷冷道:“她的安危不劳楚公子挂心。”魏冉想想自个儿好歹还能缠着桑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这楚凤瑜却连见着桑香都难了,他不由得意起来,亦落井下石道:“我老婆的安危不劳楚公子挂心。”

楚凤瑜无语凝噎,薄娘子嘿然一笑,赶车上路。齐三公子且随这魏冉胡说八道去了,这会他有更着恼的事儿挂心,他细细瞧一眼阿弱,不知她为何脸色惨白、满头大汗?三公子从袖底取出帕子要替她额上拭汗,半道却停了手,只递到她手边,道:“你擦了汗,躺着歇会罢。”说着对驾车薄娘子吩咐道:“往魏园罢。”

谢阿弱抬手拭汗,手上攥着帕子,依他的话躺着,那帕子挑线纱绿边阑、绣的松竹梅花岁寒三友,帕角只题了一首诗尾“芳草地、杏花天”,她自己瞧见了,想这一句原是“金勒马嘶芳草地”,轻轻念了出来。齐三公子原本闭目靠坐着,定了心不管阿弱了,这会马车辘辘驶过春光花树,听她念得这句,忍不住应了她道:“玉楼人醉杏花天”,念了又十分后悔,一瞥之间,看阿弱握着帕子温柔和驯的模样,倒又可爱顺眼一些,

魏冉却一个劲儿地透过帘缝偷看阿弱,见她好像脸色和缓了一点,道:“老婆你还没跟我好好说说你怎么晓得那林锦儿是凶手?”

谢阿弱冷冷道:“我不记得何时嫁给魏公子,请魏公子不要时时挂在口上。”齐三公子听了这句,嘴角忍不住淡淡上扬,魏冉却不依不饶,道:“总归会记起来的,到时你就晓得咱俩儿最亲!”薄娘子嘿然道:“魏兄你别吹牛了!阿弱从前可从没给过你好脸,记起来了也不会比现下好多少!你就别痴心妄想了!”魏冉却信心满满道:“你怎么晓得?你又不是她!”

谢阿弱听这魏冉毫无悔改之意,此时她冷泉剑正在车内,谢阿弱手执剑鞘,挑起帘儿,略一动手腕,冷泉剑已出鞘,搁在了魏冉的脖子上,谢阿弱冷着脸儿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若再纠缠不清,休怪我剑下无情!”

魏冉占不着便宜,还被桑香这利剑加身,犯倔道:“我改不了口!”

“你若不改口,以后也不必张口说话了!”谢阿弱说到做到,薄娘子一边挥鞭赶车,一边还忙不迭腾手握着阿弱的剑鞘,好心劝那魏冉道:“我看魏公子还不大晓得阿弱是什么脾性,我只同你说一次,她可是我魏园排名第二的杀手,手下人命无数,并不差魏公子这条贱命,更何况她这会全然不记得你那一点好处,你还是服软一些罢!”

“我老婆何时做了魏园第二的杀手!我怎么不晓得!”魏冉嚷嚷着,瞧见阿弱眼睛里冷光,像要杀人似的!他一下底气发虚,软和道:“那我该叫我老婆什么?”薄娘子跟着凑热闹,笑道:“你老婆姓谢!你喊她谢姑娘。”

“这可不成,怪生疏的,我起码也得喊她一声阿弱!阿弱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瞧出林锦儿有嫌疑的?”魏冉变脸比变天快,抱着谢阿弱的冷泉剑,涎皮问道。谢阿弱没见过这等无赖,争论他不过,只道:“你先放开我的剑!”魏冉依依不舍放开了,谢阿弱这才收起剑,打下了帘子,道:“且说你日上三竿才起来,正是被林锦儿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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