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
开山刀脱手掷出,凶手獐子急忙侧身,头不经意的朝张九霄靠过来。
就在这瞬间,张九霄反手拔出裤腿里的猎刀,噗的刺进凶兽獐子的脖子中。
脖子才是凶兽獐子的真正弱点所在,猎刀细长锋利,瞬间刺入近半!
刺进的瞬间,张九霄快速后退,左手顺势一拉。
“噗……”
凶兽獐子脖子上裂开一条大缝,鲜血像淋浴喷头般激射!
张九霄根本不看第二眼,转身冲进密林中,在最浓密的树木缝隙中穿梭。
“轰隆隆!”
凶兽獐子临死前疯狂,这家伙不顾一切的追着张九霄的身影,一切挡在它身前的东西都被撞翻在地。
身后传来獐子愤怒的吼声,一株株大树倒地,它却距离张九霄越来越远!
凶兽獐子明白,眼前这个可恶人类,从头到尾的目标就是它的脖子,对****下手根本就是个幌子!
“撞死这个骗子……”这是獐子临死前的最后执念。
足足半炷香后,血流殆尽,凶兽獐子才挣扎着不甘死去!
第007章 再怒()
张九霄喘着粗气钻了回来,要将如此大的獐子扛回家,即便他实力大涨,也是力有不逮。
但若是将樟子肉留在原地,第二天早上,能找到的只会是一堆骨头。
张九霄将獐子拖到谷底小溪边的平缓处,立刻寻来大堆干木头,劈开生火,于谷底燃起大堆篝火。
篝火腾起三四米,火势熊熊,他相信即便是虎狼,也不敢靠近这里。
篝火弄好之后,他才将巨型獐子从腹部剖口,剥皮取肉,切成小块小块的,架在火上烤……
“你,你……是你!”
篝火旁边,一个黑影凭空出现,来者高不过三尺,正是当日在山神庙见过的长须老头。
“我什么我,别发傻,快点烤……呜啊,好香的凶兽肉,多少年没尝过了……你怎么会这么慢,我来我来……”长须老头一把抢过张九霄手中的獐子肉,熟练的穿上木棍,架在火上烧烤。
“这是我的猎物!”张九霄愤愤不平。
“你爹那么大方,怎么生个儿子这般小气!尊老爱幼懂吗?我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吃不了多少的!”长须老头大义凌然的很不要脸。
一听他提到爹,张九霄不再计较点肉,很快涎着脸,“前辈,您告诉我我爹的仇人是谁,这些獐子肉就送给你吃。”
“想得倒美!”老头嗤之以鼻,根本不予理会,“想要知道你爹的仇,你可以去问你娘啊……你娘不说,老头子我才不会胡乱开口。”
“……”张九霄咬牙切齿,。
张九霄没再多问,既然老者不说,他也没有办法。
“吃了肉赶紧练武,别浪费了凶兽肉的效果。”老头转移话题。
几斤獐子肉下肚,张九霄感觉腹中暖暖,气血芬腾,全身充满用不完的力气。
这正是凶兽肉的效果——这头獐子实力达到凶兽巅峰,再进一步就能成就为“怪”,身体蕴含的元气十分充足!
张九霄纵身而起,将前面入门前七式连环施展开来,随着他越来越快的动作,溪边顿时现出一道连贯的身影。
每施展一遍,张九霄都有新的领悟!
一连施展了九遍,他才停顿下来,又吃了两块肉,开始修炼第八式。
不知为何,有老者在旁边,张九霄莫名的感觉放心!
或许是土地公认识他父亲,张九霄对这老头有莫名的信任。
他就在溪边篝火旁修炼了整整一夜,凭借数十斤獐子肉中蕴含的元气,他一口气将第八式和第九式炼成。
两次伐毛洗髓,张九霄实力大涨,再次纵身跃进溪水之中,将身上清洗干净。
当他上到岸边时,天色早已大亮,老者却已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獐子肉还剩下数百斤,张九霄不得已,只能坚持着继续修炼。
……
第三天清晨,红日初升,朝霞漫天!
张九霄哼着歌儿赶回村,一根木棍抗在肩上,左边挑着张完整的獐子皮,右边则绑着百来斤獐子肉。
“张九霄,你还有心思唱歌,你家出事了!”
刚到村口,有熟人朝他大叫。
“什么!”
张九霄突然升起不妙的感觉,顾不得谢谢那人,撒开腿朝家里狂奔。
三四里距离,片刻便到,远远瞧见院中人影憧憧,张九霄的心稍稍镇定,随后则怒火腾腾!
镇定,是因为母亲还在院中!
怒火,是因为他学做陶的师傅——陆千秋的父亲陆后根正躺血泊中,生死不知,而一个可恶的家伙竟然用脚踩在他脑袋上!
“老东西,这就是不知好歹的下场!”
这家伙狂妄的叫嚣着,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才被打过的狗奴才——大黑。
除了大黑外,周媒婆、二黑也都在场中,还有一名满脸傲慢的紫衣青年站在旁边。
“快放了我爹……啊……”
千秋大叫着冲上去,却被大黑一脚踹倒。
旁边,周媒婆似乎等得已经不耐烦:
“张氏九娘,别在磨蹭时间,收拾东西跟我们走……否则别怪老娘不给你脸!”
“对啊!你在发愣什么?是等你家那小东西吗?听说他很能打,叫他出来试试!”
二黑话中威胁之意十足,更冷笑着朝她靠近,一把抓九娘的头发!
“对,快叫他出来……”
大黑兴奋满脸通红,一脚踹在陆后根小腹处,后者顿时浑身颤抖,口角溢血。
“住手——”
张九霄怒气冲霄,暴喝一声,旋风般冲进院中。
“臭小子,你还真敢出来……二弟,就是他,就是他!”
见到张九霄回来,大黑顿时兴奋的大叫,冲上前来想要将院门口挡住。
“砰!”
迎接他的是一根粗粗的扁担,刚刚冲过来的大黑,像被火车撞到肩膀,整个人倒飞回去,狠狠撞在木墙之上!
木墙坍塌大片,大黑倒在木堆中,身体不停抽搐!
这一棍下手极重,即便他修炼有成,一棍下去骨头也断了好几根!
“九霄!”九娘又欢喜又担心。
“九霄哥,快救救我爹!”陆千秋扑倒在父亲身上哭泣,“这些坏蛋要带走九娘,我爹爹拦着他们,他们就打我爹……那个坏蛋大黑,他把我爹腿打断了!”
张九霄冲到师傅面前,在他鼻子前试了试,又掐了掐人中和脉门,心中稍稍镇定。
师傅的伤势很重,但未伤及内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的右腿,怕是难以恢复!
他从小父亲去世,师傅师母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今日为了自己和母亲,这些人竟然对师傅下如此重手。
想到此,张九霄就觉得怒气勃发,转头看向二黑等人,眼中杀机沸腾!
“王八蛋,你竟敢打我哥!”
二黑铁青着脸,怨毒的瞪着张九霄,心中怒不可竭!
这家伙竟然当着他的面把他哥打了,那是他亲哥啊,居然被人打了!
妈的,即便拼着被楼爷责罚,也绝不让这小子好过!
“他是你哥?”张九霄闻言,指着大黑问。
“没错,他是我哥,你若识相跪下赔罪,我还……住手,你还想干什么?”二黑脸色大变。
张九霄置若未闻,大步上前,手中扁担冲着大黑膝盖骨狠狠抽下!
“咔嚓”,大黑的腿怪异的向外扭曲。
“啊呜……”
剧痛让大黑从昏迷中醒来,看着扭曲的腿骨,惊恐的大叫。
这一棍太狠,就算治好,他这腿也废定了!
所有人都心中一颤,连二黑也倒抽一口凉气,这厮果真心狠手辣,对晕死的人还下如此重手!
“你们这帮混蛋,我会将你们一个个的腿全部打断……谁也别想逃!”张九霄双目血红,狰狞恐怖。
“小杂种,凭你一个废物,也敢说打断……”二黑为自己壮胆。
“杂种你大爷,你全家都是杂种!”
张九霄陡然暴起,身形凌空扑出,双臂画出一个怪异姿势,速度奇快的朝二黑胸前攻来。
二黑心中微惊,但对自己还有信心,他不是凡人境中期的大黑,他已经达到凡人境顶峰!
凡人境巅峰好手,放在大门大派中,也是堂主级人物!
而张九霄,不过凡人境中期而已。
“来得好——”
二黑低喝一声,无视张九霄的掌法,一式铁爪擒杀,朝着张九霄的脖子抓去。
这厮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总是一动手就以命搏命,同境界好手措不及防,三两下就被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重创。
“砰!”
张九霄突然变招,侧身朝二黑撞去,同时间手肘、膝盖、脑袋都化成兵器,从三个部位猛击。
凶兽獐子的肉让他气血饱满,地炼圣法的入门动作全力施展下,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能!
“砰砰砰!”
双方撞击在一起,二黑脸色陡变,身形连连后退,张口便喷出一道血箭。
“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强……”
“我为什么不能强!”
张九霄随身揉上,全身各处都化作武器,锤、打、拍、刺,狂攻二黑要害。
二黑狠,他却比他更狠……身在半空,碰撞不断爆发!
二黑加速倒飞,身上骨头折断不知多少。
“你骗我,你不是凡人境中期……”
二黑倒在院墙叫,却挣扎着站起来,委屈不甘的大叫。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凡人境中期?”
张九霄步步靠近,二黑正想说话,扁担却猛然抽向他腿骨。
“住手——”有人暴喝出声。
第008章 主簿公子()
“住手——”有人暴喝出声。
张九霄毫不理会,扁担狠狠抽下,“咔嚓”一声,二黑膝盖弯曲内拐,彻底废了!
“放肆!你这恶徒,胆大包天,当着本少的面也敢行凶!”
张九霄转过身来,却见紫衣青年抬手指着他,无比愤怒,仿佛张九霄罪大恶极般。
“我哪里行凶了?”
张九霄看着他,冷笑着,一步步朝他走近。
“还没行凶吗?你这贼子好生恶毒,二黑兄败在你手已是一种耻辱,你竟然还要打断他的腿,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怎么着,你连本少爷也想打?你动本少爷一根毫毛试试!”紫衣青年义正词严的大声指责。
“你看到我打断他们的腿了?”张九霄顿住问。
“我一直站在这里,当然看到了,当我瞎了不成……你敢……”
“砰!”
紫衣青年话音未毕,已被张九霄打倒在地,一脚踹在紫衣青年腿上,后者顿时抱着腿凄厉惨叫。
“没错,你瞎了!我打断他们的腿时你能看到,为什么他们打断我师父的腿时,你没有看到没有制止?”
张九霄恶狠狠的问道,真不明白此人脑海里,真的有逻辑吗?
“张九霄,你死定了,死定了……不只是你,你们,全都要死……”
周媒婆惊慌后退,突然疯癫似的大叫。
张九霄转头一瞪,周媒婆顿时惊叫着,转身撒腿便跑,却是边跑边大叫:
“你惨了,那是来自县城的萧公子,敢打主簿大人家的公子,你们等着被抄家灭族吧!”
张九霄面色一怔,心中微惊,停止了对紫衣青年的殴打。
他虽然不惧什么主簿大人,但却不能连累亲朋邻居,名不与官斗,自古相传。
但他会放过周媒婆,眼看她就要跑远,张九霄抓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抬手一掷,厉啸破空,周媒婆应声而倒,抱着腿趴在田埂上凄厉大叫。
围观乡邻看得目瞪口呆,大黑四人何等强大,竟然不是张九霄一人之敌。
大家都想不明白,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何时变得如此强大?
“滚,再敢助纣为虐,我饶不了你们!”
瞪了紫衣青年一眼,张九霄转身不再理他,四人全部被打断腿,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紫衣青年爬起来,满眼怨毒的瞪着张九霄,这仇他记下了,敢当众殴打他之人,他绝不会放过。
不过张九霄这厮下手狠毒,无法无天,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回去再说。
几人搀扶着,狼狈的一瘸一拐离开。
……
有师傅陆长根护着,张九霄他娘没未受伤,但陆长根伤得不轻,若不请大夫怕是不行。
只是请大夫花钱不少,张九霄思虑片刻,便取下那张獐子皮,包裹好后直奔镇上。
一张凶兽皮能值不少钱,更何况这张皮十分完整,皮货铺的掌柜见之大喜,以超呼张九霄想象的价钱收走。
“还好,伤势并不致命,除了腿骨骨折外,都是些外伤……我给他备好外伤药,但骨折要多多修养,想要完好如初,最好卧床休息半月。”
有钱好办事,大夫探病查验做的十分仔细,又开好药之后说道。
“这怎么行!”陆长根当场就急了,“三天前,邻县方老板重金定制了四套精品陶壶,陶胚已经阴干,没我在谁点画刻花?”
打磨刻花是精品陶器制作中最重要的一道工序,整个窑厂只有陆长根这个老师傅,才有十足的把握!
倒是好几个人跟他学过,但技巧还不如张九霄,方老板重金定制之物,绝不敢交给他们去做。
“师傅,让我试试吧!”张九霄咬牙道,“您教了我那么久,总该让我上场了。”
“你,你……你也是个半吊子!”
陆长根挪了挪腿,发现真的不能动,不由颓然道,“哎,罢了罢了!这两天你先用其他陶胚试试手,待我能动时,去亲自看着你。”
张九霄将獐子肉分成四份,一份自己家留着吃,一份留给师傅家,一份送到胖子家去,另外再给窑厂的师兄弟们每人一大块带回家打牙祭。
他在窑厂年纪最小,师兄弟们都很照顾他,这些肉分给大伙儿倒是应该。
依旧还剩下百来斤獐子肉,张九霄扛着进屋时,却发现母亲正忙着收拾东西。
“娘,你在干什么?”张九霄纳闷问。
“此地不能留,收拾好东西,我们连夜离开安富镇,不,离开荣昌城!”九娘手脚未停,很果决的道。
“为什么要走?”张九霄不解。
“那楼员外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干休,留在此地他绝不会放过我们。”。
“怕他做什么,他若敢来,我打得他屁滚尿流!”
“哎——”九娘轻叹一声,看着儿子,皱起眉:“你认为你很厉害吗!那楼员外虽然掩盖了修为,但我隐隐感觉出,他至少达到半步先天境界,随时可能成为真正的先天高手。此人修炼了邪法,战力诡异强大,就算是先天初期高手对上他,怕也是有败无胜……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
“不可能,先天高手何等稀少,他怎么会是!”
张九霄不敢相信,随即毅然道,“娘,我不离开!就算他是先天高手,要不了多久,儿子也不会惧他。”
“你怎么和你爹一样,死倔!”九娘气得喷火。
“因为,我是我爹的儿……不对啊,娘,你怎么能看出楼员外是半步先天?”张九霄突然开窍。
九娘不想回答,也不想理他,伫立许久,最终长叹一声,点头放弃离开。
同时间,县城中,楼家大院。
主屋中依旧烟雾缭绕,香火飘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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