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俊美男子的瞬间段冕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而且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
这家伙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是段冕心里第一时间升起的疑惑。
因为那不远处的男子看上去实在是太漂亮了,是的,英俊不能形容,只有用漂亮二字才行,若不是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的话,说他是女人段冕也不敢不信。
只不过绕是如此,段冕依旧不能断定他的性别。
“不用疑惑,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准确的说,是第一次又不是第一次!”俊美男子开口了,声音低哑:“我叫沈涯,是师傅的首席弟子在你出现之前,我也是唯一的弟子!!”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没有嫉妒,也说不上喜悦,平淡如水。
沈涯?
段冕心中将这个名字记下,转头看着白鲸天似乎在等待后着的确认。
白鲸天含笑点头:“他的确是你的师兄,你们也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只是没来得及介绍你们认识!”
“什么叫第一次又不是第一次?”段冕有些云里雾里,忽然间他眼前一亮:“你是……小四喜?”
沈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好了,该出去了,那妮子还担心着你呢!”说话间,白鲸天一挥手,一簇火焰自他指尖涌出,瞬间将屋子里的污秽物焚烧殆尽。
段冕嗯了一声,准备转身离去。
“记住,子时准时来这儿,还有,你师兄的身份暂时不能泄漏给任何人!”白鲸天嘱咐道。
段冕认真的点了点头:“徒儿记住了!”
“去吧!”
白鲸天拂袖,段冕转身离去,推开门的瞬间,云裳直接扑到他怀里喜极而泣。
“我段冕福大命大,不会这么轻易有事的!”段冕安慰道。
云裳笑着点头,眼角含泪。
“那姓白的果然不简单啊!”见段冕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翟三千忍不住如是想到。
就在这时,白鲸天和小四喜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翟三千撇了一眼,对段冕道:“以后要是吃了什么不明不白的东西记得跟我讲一声,今天的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段冕苦笑点头。
白鲸天罔若无闻。
……
这天,林亼去了一趟州主府上交了这月的各种费用然后兴高采烈的采购起喜事用物,大中午的,他两手拎着满当当的朝着铁州有名的酒楼走去,当然不是饕鬄楼,虽然大赚了一笔,但是饕鬄楼这种地方还不是他能给消费得起的。
云上阁。
铁州仅此于饕鬄楼的存在,门匾用紫色边框镶嵌着,是一座两层楼的建筑,气势倒也不凡。
“哟,这不是阿最铁铺的林亼吗,什么风格把你给吹来了”林亼哼着小曲走来,一小二就从酒楼里迎上前,林亼在这一片还是有点名气的,许多人都在他那儿买过器胚。
见到林亼手里拧着满当当的东西,而且都是用红色油纸包裹,靠眼力吃饭的小二当即明白了什么:“啧啧,看样子这是有喜事啊!”
“你小子这眼力还真不错,没错,这月初九我林亼大婚,到时这云上阁我便包了,喜事交由你们全权处理,十里街坊都可来用餐!”林亼豪气的说道。
小二眼睛一亮,随即一脸怀疑的看着林亼:“林亼,你莫不是不清楚行情吧,你知道我云上阁办一场喜事是什么价钱吗?”
“这里有五千金元,够吗?”林亼掏出自己的全部家当,扔在小二怀里。
两年来他攒了两千金元,为的就是这一场亲事,加上前两日翟三千的五千一共是七千多一点,置办新房去了八百,添置家具去了五百,今日又上交了七百,剩下的也就五千八,现在给了五千,剩下的八百是他准备的礼金。
小二瞬间怔住了,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猛的点头:“够了够了,您放心,我们云上阁也承办过不少的喜事了,包你满意!”
这一点林亼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不会来这儿。
话不多说,林亼转身就走了,他还要赶着去老丈人哪儿一趟,商量亲事的具体事宜。
是的,他要成亲了,这也是他为什么拒绝翟三千的好意的缘由所在。
以前总幻想在这精彩绝伦的世界闯出一番天地,可自从老母去世之后,他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成亲生子是他目前最憧憬的未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第六十六章 茶儿()
“三婶,这月初九是我大婚的日子,到时候你可得早点来啊!”
“晓得了,晓得了,你刚才过去的时候已经跟我讲过一次了!”
“哦?是吗,嘿嘿,我可能是太高兴了,一时糊涂了”
林亼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逢人便讲自己的亲事,邀请街坊邻居到时候来赴宴,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开心。
拐过几条街道,他驻足在一处简单的宅子面前,抬头望着门匾上的章府二字傻笑。
“小林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宅子里,一位衣着朴实的老妇人笑得很温暖,或许是小脚的缘故又或许是年老的关系,她的步伐很慢。
林亼赶紧上前搀扶着,道:“姨,您慢点!”
“诶!”妇人笑着点头,看向林亼的眼神充满了赞许,当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对眼。
“老头子,茶儿,林亼来了,出来接接”妇人冲着屋子里喊道。
很快,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在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那女子身着粗布麻衣,但却挡不住自身出尘绝丽的气质,面容姣好,唇红齿白,身段可人,看着林亼的一瞬间便是羞红了脸,赶紧低下了头,声若蚊吟:“林大哥,你来啦?”
林亼点头傻笑道:“嗯!”
这是一桩媒妁之言,却没有父母之命的亲事,之所以走到一起是从第一次见面,二人就互相瞧上了眼,彼此认定了对方。
“小林呐,赶紧进屋来,别傻站着了!”拄着拐杖的老人招了招手。
“走吧,进屋去!”老妇人道。
林亼点了点头,笑着应是。
还没走两步,门外忽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的走来。
“真是废物,这么久了,还没找到半个人影,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查,掘地三尺你们也得把那几个人带到我茅夜跟前来!”为首的是一个身着劲装的年轻男子,神色冷峻。
茅夜,茅岗独子,今年十七岁,本来在外修行,听说茅岗断臂这才匆匆赶了回来,他可咽不下这口恶气。
“是,少爷!”
一群黑衣武丁齐声应是。
“三人一组,沿着这一条街给我挨着找!”茅夜眼神凌厉,大手一挥。
“是!”
一群黑衣人如潮水一般散开,涌向各个宅院。
茅夜忽然转过脸,目光远远的落在了章府之中。
林亼下意识的挡在了这一家三口的前面,深色戒备,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慌乱,但是思绪却并没有混乱,看他们的服装颜色就知道他们是茅府的武丁,刚才所有人都叫这个为首的年轻男子少爷,他岂不就是茅岗的儿子?
林亼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的凝重起来。
茅夜领着两个手下一步步走来。
被唤作茶儿的女孩紧紧的抓着林亼的袖口。
“没事儿,放心,他们只是找人而已!”林亼侧着头安慰道。
茶儿小心翼翼的点头。
林亼转过头看着迎面而来的茅夜三人,狠狠的吐了口气,挤出一张笑脸,然后迎了上去,茶儿拽了拽他的衣角,提醒他小心,林亼回以微笑。
“茅少爷,快请进,快请进,寒舍简陋,茅少爷见谅!”林亼点头哈腰的说道。
茅夜淡淡的扫了林亼一眼:“我们认识吗?”
“茅少爷不认识小的,小的可认识茅少爷呢,茅少爷的名声在铁州那可是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亼心里感觉恶心,可茅夜的嘴角却露出一丝不着痕迹的笑容,但很快又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废话少说,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茅夜忽然大手一挥。
“是!”
两名武丁迅速的冲进屋子里,两名老人刚想说话,林亼轻轻摇了摇头。
当那两名武丁和章家三口擦肩而过的时候,俩人皆是顿了顿脚步,睁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茶儿。
他们在铁州还从未见过茶儿这么漂亮的女子,这种美可不是大街上那种庸脂俗粉的货色,也不是青楼里那种浓妆艳抹的妖艳女人,这是一种洁白无瑕的美,就像是一朵青莲,美得令人窒息
。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茅夜怒吼一声,视线顺着两名武丁的方向望了过去,顿时一惊。
因为茶儿始终站在人后的缘故,进门的第一眼谁都没有注意到,直到现在,看见她的存在,饶是茅夜也不由屏住了呼吸。
他见识过铁州外面的世界,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见过的女人却是不少,可从未见过像茶儿这种类型的女人。
这种美独一无二,至少他从未见过。
那两名武丁在茅夜的呵斥下回过神来,赶紧进屋搜查。
注意到茅夜的眼神,林亼连忙小跑上前,悄无声息的挡在了茅夜的面前,讪笑道:“茅少爷,要不进屋坐会儿吧,这边请!”
说话间,他另一只手背在背后,给二老暗示。
二老很快明白过来,连忙拉着茶儿往里走。
茅夜欲言又止,本来想让她留下,但是却没能说出口,必要时还是的保持风度。
“带路!”茅夜头也不回的说道。
林亼松了口气,只要茅夜不打茶儿的注意,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领着茅夜进屋之后,林亼客客气气的给他倒好茶。
茅夜心不在焉的品茶,眼神时不时的望向另一边的屋子,因为他看着茶儿走进了这间屋子。
“茅少爷,听说你们最近都在追拿什么人对吧?”林亼开口道。
茅夜敷衍的嗯了一声。
林亼的眉头蹙了起来,这么看来茅夜还是在打茶儿的注意,不行,绝对不行。
一念及此,林亼开口道:“茅少爷,小的好奇多嘴一句,那几个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不管你的事,少问!”茅夜冷冷的扫了林亼一眼。
林亼缩了缩脖子。
这时,两名黑衣武丁走来,抱拳道:“少爷,上上下下我们都已经找过了,没有任何的发现!”
“走!”茅夜将茶杯放在桌上,毫不留恋的转身,再也没有看茶儿所在的房间一眼。
倒是那两名武丁忍不住忘了几眼。
“茅少爷慢走!”林亼大声喊道,脸上是笑容,但心底里却是一片凝重。
待到茅夜三人彻底离开之后,二老才带着茶儿走了出来。
“小林,委屈你了,要不是因为我们……”
“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现在就是担心那家伙是不是在打茶儿的注意”
“过几天你们就成亲了,他就算有心也是没办法!”
“也只能这么想了!”林亼点了点头,但是却依旧不能安心。
早在成亲二字从老妇人嘴里出来的时候,茶儿就已经羞红了脸,到现在依旧是不敢抬头。
……
走在街道上,茅夜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掀起了一丝冷笑,淡淡道:“把刚才那女人的情况给我调查清楚!”
身后的两名武丁先是一怔,随即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邪笑出来。
第六十七章 炼丹之道()
晚饭时间,大家围坐在摆满了美味菜肴的桌子边,翟三千和白鲸天看也不看对方,气氛略显尴尬。
因为段冕的事情,俩人的关系临近冰点。
段冕和云裳相识一眼,苦笑不已,但二人都很清楚,翟三千和白鲸天都是为了段冕着想。
说白了,如果他俩任何一人没有把段冕放心上的话,先前也不会吵起来,关系更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段冕起身,主动给翟三千和白鲸天的杯子里面倒满了酒,然后又给白鲸天的碗里夹了菜,随即笑道:“白叔,三叔,你们别斗气了,在不动筷饭菜都凉了,你们修为高辟五谷,我和丫头可不行啊!”
白鲸天吸了口气,似有似无的看了翟三千一眼,似可以表现自己的大度般,夹起碗中的菜放进了嘴里,细嚼慢咽后,扬起笑容:“你这妮子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啊!”
云裳害羞的低下了头。
见白鲸天动筷,翟三千不甘示弱的端起段冕给他倒的酒,一饮而尽,喝完后还一个劲儿的啧啧称奇:“好酒好酒!”
见状,段冕笑了笑,一脸认真的说道:“白叔三叔,很多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白鲸天低下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客气什么,你是我徒弟,这是我应该做的!”翟三千伸出手拍了拍段冕的肩膀,忽然脸色微变:“你什么时候突破的?”
段冕一怔,白叔和小四喜的事情他答应过前者不能外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过的话就不能反悔。
一念及此,段冕打着哈哈道:“突破了吗?难怪我感觉精力充沛,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三叔,那我现在岂不是煅骨境六品了啊?”
翟三千不悦道:“你小子别跟我在这胡诌,快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段冕一脸无辜的说:“三叔,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要是不说的话,我都还不知道呢!”
白鲸天淡淡一笑,不露痕迹。
翟三千忽然不说话了,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在段冕和白鲸天之间来回游走,似乎要看穿什么一般。
“我么吃饭吧?”云裳轻声道。
翟三千蹙着眉头,又过了半晌,才拿起筷子:“好,吃饭!”
段冕心里抹了一把冷汗,不知道云裳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岔开话题就算是过关了,他可没信心在翟三千那种眼神的注视下还能坚守信念。
……
高处不胜寒,山高早见雪,这刚入冬,掌乾宗却已经白茫茫一片,干枯的树木,厚重的青石板,苍凉的砖瓦,无不被皑皑白雪覆盖,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冰雕,雕的是一个城,雕的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掌乾宗内,无数身着白衣的弟子来来往往,三三两两间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前些时日青雷长老亲自领进门的弟子在武荒碑前已经参悟了七天七夜了?”
“什么?七天八夜?”
“莫不成这是要打破擎苍师兄的记录吗?”
“谁知道呢,不过要想打破擎苍师兄第一次参悟时十一天零三个时辰的记录我看还是有点悬!”
“……”
掌乾宗后山,一座高耸入云的石碑下,一道身影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仿佛在参悟着什么,整个人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看上去像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雪人,再看石碑,已经凝固着冰屑的石碑上有晦涩难懂的纹路浮现。
七天八夜!
滴水未沾,粒米未食。
这是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考验,但是掌乾宗的人却没人会质疑,因为他们都经历过,也或多或少的收获了些东西。
对于武荒碑,他们只知道是掌乾宗独有的秘宝,凡是跪于碑前参悟者皆有醍醐灌顶之妙,参悟的时间越长,受到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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