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仙人
1。前言:秋风
1。
旭日东升,朝气蓬勃,祖国的花朵们正背着漂亮的书包,朝着花园般的学校,以轻快的脚步蹦哒蹦哒着。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每个人都拥有着不同的世界,也梦呓着不同的梦想,蓬勃而升起的太阳,并不代表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朝朝的生气。
黄秋风,男,汉族,19岁,网管,暂居深圳某区的某镇的某个小角落的某个工业区。
作为一间黑网吧,也就是假冒营业证,无安全产业的网管,黄秋风很敬业的在北京时间指向八点整的时候便迅速撤离了工作岗位,而作为一个敬业的宅男来说,黄秋风只想早些回到自己那杂乱不堪的“巢穴”,关上门,与网络上丰富多彩的世界进行着最为亲密的接触。
所谓的黑网吧,也就是连个名字也没有的无名网吧,位处一个十字交叉胡同的北方位,北方左边是一排排小吃店,隔上几家便是网吧,电子游戏厅,台球店,等等,向上延伸则是一系列电子公司的生产基地。
而位于北方位的右边,也就是相隔十三米的车道右边,赫然矗立着三个重量级的大型垃圾桶。
……臭味满天!
西方位是一层型超市加工厂再加同类超市与公园的体系,南方位是租户与黑网吧群的体系,东方位右边则是小吃摊子加一层型小超市加快餐厅外加文具店和这个小小区的治安中心,而左边,则是两家大小各一的工厂。
工厂的机器轰鸣声,电子游戏厅的喧闹声,玩家的吵闹宣泄声,超市的巨鸣立体响声,周围人群的笑声,叫声,与那时而发出的警报声,不多时的一声狗叫声,形成了一种有趣的默契链,源源不息。
出了门,掏了烟,打了火,意味深长的深呼吸,那种灵魂深处痛快的呻吟声,令人向往不已。
三年前的黄秋风是一个人见人爱,车见车载,铁树见了也花开的美小子。
再观现在,无神的双眼,稀疏而又长短不一的胡须,斑斑乌迹的衣服,掉了前半截的拖鞋,都已明显的证明,在那弓着背的男子身后,有着数不尽的少年沧桑与无奈,甚至是些许绝望。
从那轻松的举手投足中,每个人都能体会出眼前这个男子的洒脱与不羁。一切的伤心与无助秋风都将它藏在心底,仍其翻江倒海。
秋风如同大大咧咧般,自然的坐在了小吃摊的小桌前,朝着老板娘叫了一声:“大妈,老样子哈。”
身材矮小,年纪已经上了五十的妇人报以会心的微笑,一句“好勒。”表达着二人主顾之人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曾几何时,这会心的微笑,甜美的笑容,让自己迷失,也让自己疯狂……
刚一上桌,秋风便狼吞虎往嘴里塞了起来,丝毫也不在乎别人,甚至是偶尔过往美女的看法,好像所谓的斯文与仪表,根本就不知何物。
老板娘对眼前这个如同自己孩子般的孩子,只是报以会心的微笑,并没有打破这特有的默契磁场。
所谓的老样子,不过是将宽面条煮熟,然后又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配合着杂七杂八的调味,做出来的填肚子的食物而已。
看着黄秋风吃的如此津津有味,从旁而过的工人也不时的加入快速早餐的行列中,有着那茶水的调配,早餐一扫而光,所谓的荼水,也不过是一温瓶开水,外加野茶草的冲调品而已,比起白开水,只是多了一丝茶的味道。
熟归熟,钱还是要付的,天经地义的付了钱,黄秋风拍了拍那鼓鼓的肚子,笑了两笑,朝前方走去。
人生能够不受社会牵累与牵绊,活得如此洒脱,单以如此年纪来说,确实已经是很开心的事,然而,有其果,必然有因,至少,这种心性与年纪太不相符。
一路而过,店主们都乐呵呵的与秋风打着熟悉的招呼,仿佛一切都融入其中一般,擦肩而过的民警也笑着跟秋风打着哈哈,秋风皆是报以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的融洽。
转过治安中心,就是宽又阔的大马路了,左侧目大型四楼层超市,大型三楼型的正规网吧,右侧目,风景宜人的双飞公园,前注目,则是公路的另一边,一堵厚墙,一个公用加油站,与那望不到边的绿色山林。
如同一个过客,黄秋风并没有发什么感慨,也是毕竟三年了,该觉得新鲜的早就不新鲜了。
网络流行歌曲《求佛》那痴情的的声音延长而来,伴随着超大音效的立体设备,与一辆小型宣传东风。
黄秋风微微的触神,这首歌的意境真的很美妙,很美妙,也知道,又是什么超市或者公司在搞一些促销活动了,略微瞅了一眼,有点愣神,这次,怎么有个穿着爆露的美艳小女女在上面登台演出?
难道是网络名气歌誓言星要来开演唱会了?
但是,咳咳,怎么会是美女来宣传呢?
2。掌令
“哎哟!”
秋风正对宣传的东风车上露肉美女表演与身材啧啧称奇,对周围的环境不是很注意,只觉得肚子被什么东西给冲撞了一下,扭头一看,脚前一个头发乱蓬蓬,浑身破烂不堪的老头倒地呻吟,打滚不已,似有什么难忍的疼痛。
黄秋风在心底咬牙冷笑几声,猜了个七八,多半是遇到拐骗的人,而且肯定是团队作案。
没有急着去关心地面上老头的病情,黄秋风漫不经心的在四周看了看,想要找出一伙的人,毕竟遇到这种事情,老头的病痛是假,想诈自己的钱才是真。
有点遗憾的是,看了几下,并没有发现那种鬼鬼祟祟的人,心里也起了丝同情之心,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天十有八九是要破财了,蹲下身子,对那地面上,脸目完全被头发盖住,又浑身酒气的老人问道:“大叔,你没事吧?”
“哎哟哟,好痛,痛死我了。”有些滑稽的声音,像是在痛叫,又像是在痛笑,伴随着来往的打滚,更加有趣了起来。
“要不,我给你打120急救中心吧。”只是,黄秋风并不觉得好笑,因为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朝这里看了过来,甚至是走了过来,而这些人对黄秋风的眼神,有疑惑,也有询问,只是没有一个人走上前来询问或帮助。
哎,这年头,好人难做!
一听黄秋风说要打急救中心的电话,那老头也不再打滚,立即在地上盘着腿,一屁股坐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了黄秋风几眼,啧啧了两声,尽管是面对众人那种有些令人惶恐的心绪,黄秋风的眼神里也没有厌恶,有的只是一些焦急。
“臭小子,你把我老人家撞痛了。”老头精神的站了起来,对着黄秋风,用右手食指指名点姓的骂道。
虽然这些看热闹的都不会主动的管闲事,不过,凑热闹就喜欢不过了,黄秋风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因为他发现这些人的眼中,有些已经有了怒火,好像对一个小伙子把一个老人家给撞倒了,而又丝毫没有任何补偿,表示愤怒与谴责,尽管现在这老头一脸精神,丝毫不会给人一种“受伤”的感觉。
黄秋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对眼前的老头子有些不屑,低声问道:“说吧,你要多少钱?”
与情不合的是,往往,出现这种骗局,肯定会有人来管闲事的,也就是帮凶,来添油加醋,扇动民众怒火的人,被周围那些怨气与谴责声冲昏头的黄秋风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3。掌令
3。掌令2
老头子一听钱,乐了,小声的说:“小子识趣,嘿嘿。”说罢,横手一拦,便将右手挂在黄秋风的肩头,压低上身,悄悄的说着什么。
…………浓烈的酒精味刺鼻而来,黄秋风一阵不舒服,对于那肮脏的大手与刺鼻的酒精味反感至极,不过,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一张脸涨的通红。
“哈哈,没事了,没事了,多谢众位相助!”老头子对着四周一阵大笑,揽上黄秋风的胳膊扬长而去。
对于这种怪事,大家都是面面相覤,谁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看样子是去私下解决了,不少人也为黄秋风暗暗的同情了一把,可怜的娃,不知道是不是遇上骗子团伙了……
尽管有这种想法,这些人却没有丝毫的内疚,如果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用得着内疚的话,这人生还怎么活!
5KM外的一家一层式古老酒店门口,一老一小一女,三人表情丰富之极。
老头子一脸羡慕又心驰神往的盯着老店柜内一瓶黄色包装的圆形东西,自然是好酒,鼻子不停的嗅着,嘴巴也在那吞吐着口水泡子,不用想,从那迷醉的神色就知道,这老头的酒瘾来了,可是,事实上,浑身上下,这老头也不值几个钱。
黄秋风则是一脸的尴尬,那瓶叫什么酒剑酒的东西竟然要七十八万,晕死了,就是把自己卖个十七八遍的,也没那么多钱啊,面对天文数字的酒价,黄秋风不是没想过要逃,可是,面对那有力,又一直不肯松开自己的大手掌,黄秋风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黄秋风心想这是碰到什么倒霉事了,这老头是不是傻了,就是要去诈也要找个有点钱的公子哥啊,像自己这么穷困潦倒……哎,什么世道。
女服务员警惕的看着一老一小,冷着脸,光是看那老头的打扮,是铁定不会让二人进店的。
一老一小一女就这么僵持着,因为是上班的高锋期,虽然有人停跓相观,不过也很快的相继散去。
大约僵持了一个多小时,黄秋风都开始佩服这老头了起来,真是嗜酒如命啊,天上那火红太阳都快把自己烤成人干了。
4。掌令
4。掌令3
面对女服务员一阵阵的热嘲冷讽,黄秋风都替老头脸红,不过,这老头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愣是在那不为所动,就跟没听见似的,双眼一直盯着店里的酒仙酒,好像今天不喝上一口就不肯走了。
女服务员气的真想拿起拖把将这老头子给打跑,可是,法治社会,又是光天化日之下,还真不好动手。
“小梅,出什么事了?”一个深长的声音伴随着轻轻地脚步声走了过来。
似救星般,女服务员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高兴之色,迎了上去:“老板,门口来了一个要饭的,死活不肯走,非要喝酒。”说着,狠狠的盯了那老头一眼!
黄秋风低着头,不想跟这老头有任何关系,不过,两人那种哥们般的姿势,确实有些不好让人认为二人没关系。
“他要喝就送他一瓶就是了,我们还要做生意呢。”成熟稳重型,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随意的说道,同时,朝那头发乱蓬蓬的老头看去,言下之意带着商量,好像是说“大叔,我们这小本经营的,你看,是不是送你一瓶酒,你就自己离开!”
“可是,老板,他非得喝酒剑酒。”女服务员底气不足的说道,似乎大有看戏的意思,老板可是一个武术高手呢。
果然,老板一听老头要喝酒仙酒,平静随和的脸上也是神色一动,对着那老头打着商量道:“大叔,你看,事情是这样的,这酒剑酒乃是本店的镇店之宝,轻易是不会开封的,不如这样吧,相遇也是缘份,不如你任选一瓶其它酒,小店免费奉上,怎么样?”
老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还是神往的盯着自己心驰的酒仙酒。
……又是数分钟的僵持!
老板的脸上一阵铁青,仿佛遇到什么令他吃惊的事一样!
作为一个在武术与内劲上有着些许造诣的老板来说,想要用气势来压倒一个人,也不算是难事,可是就在刚才,自己从轻试一层内气到火力全开,也没能让这老头动容半分,更不要说是移动半寸,要知道,平时就是十个火气旺盛的小伙子,也不可能抵挡得住自己的十层内劲的,这么一个遭老头,怎么会?
老板心中暗自心惊,不知道是碰到哪路的高手,如果是要硬来,恐怕这酒仙酒早就易主了。
“小兄弟,你看,我们这还要做生意,是不是可以打个商量?”老板见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对黄秋风说道。
黄秋风穿的本来就有些不伦不类的,加上那老头的脏手在肩头摩磋着,很快,一个小叫花的形象便出来了。
黄秋风心中苦笑不已,今天是怎么了,难道黄历是万事皆不宜?还是自己今天命犯煞星了,越想越觉得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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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秋风有些苦恼,心底咕噜着:“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认识这个老叫花子。”
“老板,你看这位老爷爷既然这么喜欢酒仙酒,不如打个商量,给他匀一小杯?”黄秋风也打着商量的说道,同时在老板的眼皮下朝老头瞟了几眼,脸上露出非常尴尬的神色,一则是表明了二人不是很熟悉,同时,也像是在说:“你看这老头就是那种比较倔的那种无赖,如果不给他弄一杯,怕是今天你们也做不成生意了。”
这下老板为难了,万事开个头,以后可就不好收拾了,如果天天来上几个臭要饭的,堵在店门口,那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这倒是其次,三年前,当时摆这个店的格局的风水师也曾经说过,酒剑酒乃是酒中之王,摆在整个店内格局的正中位,以示经久不衰,鸿运流长,如果开封,势必会影响到其余八个方位的聚财格局,格局一破,这酒店的生意也必然会从败落。
考虑到这个老头身上那强大的武功与自己店子的生意,老板终于还是退了一步:“既然小兄弟这样说,那好吧,就匀一杯。”老板心想,一杯酒而已,就是破了些财,只要酒剑酒还在,应该对风水局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黄秋风见老板有退让的余地,脸上也不由露出开心的笑容,能这样和平的解决是最好不过的,上了十几个小时的夜班,此时已经有些困了,只想早些甩掉这个臭要饭的,自己好去补点精神。
“只是,小兄弟,为了小店以后的生意,虽然可以匀上一杯,但是,这钱还是要稍微出点的,要不然,以后……”老板说道。
黄秋风自然是理解,商人嘛,不可能做无本的买卖,能够把这么名贵的酒给分一小杯出来,黄秋风已经认为这老板是个天大的好人了。
可是,一听说要钱,黄秋风的脸就变苦瓜了,试探的问道:“那就意思意思吧,要多少?”
黄秋风心想,几百块还是可以出的,但是,上了四个数,想也别想。
“就两万吧。”老板笑呵呵的说道,心里也打着另外的算盘,也许没钱,也可以让这爷孙俩知难而退。
黄秋风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别说两万,就是两百我都心痛,甚至是二十块都有些舍不得,何况,我还没那么多私房钱呢,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来诈自己的遭老头,不值得,百分百的不值得。
“小子,把你的私房钱拿出来吧,就当是孝敬孝敬老人家。”半天不说话的老叫花子终于开口了。
“老祖宗,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来那么多钱。”黄秋风压低声音对老叫花子说道,心底暗骂:“你个遭老头子,不知道是不是疯人院出来的,非亲非故的,我干嘛要孝敬你。”
以老板身为武者的听觉,自然能够听得出来黄秋风的低声小语,脸上也有些不愉快了,自己已经退到这一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退的,再说了,即使你个老头子是什么武林高手,我龙虎山高手如云,一个打不过你,几十个一起上,累也得累死你!!
原来,这老板身后还有个龙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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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那私房钱,过了今天也没用,不如给老头子买点酒喝,说不定,老头子我一高兴,就送你点好东西。”老叫花子打着哈哈对黄秋风说道。
黄秋风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什么叫过了今天也没用,难道自己今天会有血光之灾么,不高兴的看了老头一眼,黄秋风没说什么,只当是疯言疯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板心里倒是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