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终于见到了吗?当初自己为之放弃了爱情的梦想。
一个新的世界,没有战争的世界,这是她曾经期盼已久却至死也没有见到的世界,但这个世界里,会有她的二哥吗?
静静的,虞姬就这般站在桥边,望着这一汪湖水,她的眼神,有些飘渺。
二哥,你真的会来吗?
……
“真是绝世的美女啊,老天,你为什么不能赐给我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叶白仰天长叹,却换来无穷无尽的鄙视,同学的,还有路人的。
楚晓捅了捅项鹰,眼神瞟着老毕,奸笑道:“瞧瞧,这就是平日里人品伟大的老毕同志,现在看到绝世美女,连眼睛都直了,嘿嘿,也是个色中饿鬼!”
项鹰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就这么看着这个近在眼前的紫衣女子。
不是似乎,就是一模一样,和梦中那个女子一样的打扮,一样的气质,一样的神态,连容貌也是分毫不差!
天底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前秦的,是前秦的紫纱!”老毕突然激动起来,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前秦的,真的是前秦的东西!”
“靠,老毕这个伪君子,看人家美女的身材就看呗,偏偏说得让人觉得好像只是在研究她身上衣服的材质一样,虚伪。”男生们纷纷鄙视地看着老毕,心中已经把这个考古学讲师骂了个狗血淋头。
“项鹰,靠!你小子又开始YY了?”楚晓正要发表对老毕的鄙视,不禁意间,却看到项鹰似乎又走神了,而且,这次似乎更加严重,因为他看到,项鹰这个内向得要死的家伙,竟然主动朝那个绝世美女走了过去。
难道,考古系历史上最内向的男生,终于忍受不了美色的诱惑,迈出了搭讪的第一步?
……
范增因为我没在宴席上杀掉刘邦,心灰意冷下,离开了军队,和刘邦的汉军相持已经有两个月了,情势对我们很不利。
我和虞子期的脸色都不太好,再这样下去,只怕楚军就要因为粮草的问题,不战而降了。
虞姬始终都是静静地坐在角落,脸上淡淡的,看不到笑容,也看不到愁色,她一直都是如此,我有种感觉,仿佛我跟虞子期的心,离她越来越远了。
战斗一直很惨烈,汉军的包围很紧,粮草始终无法安然运抵,局面一天比一天糟糕。
终于,我们退守到了垓下。
那一夜,虞姬一如既往地陪在我身边,她的目光依旧柔柔的,眼神却清澈了起来,但我却越来越读不懂那眼神背后的含义了。
我和虞姬,我与子期和虞姬之间似乎已经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她在想什么,我和子期已经猜不到了。
幽幽楚歌,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刘邦!这是我脑中泛起的第一个念头!四面楚歌,他这是在瓦解我的军心和斗志!
“羽哥哥,去吧,不用为我担心。”虞姬柔柔的声音传来,我的手,已经握住了那杆盘龙长戟。
“放心吧,没事的,没有人能击败我,我是西楚霸王!”我给了虞姬一个安心的眼神,掀开帐帘,大步向外走去。
这一瞬间,我的耳畔仿佛又想起了那幽幽的叹息声,我摇了摇头,大敌当前,容不得分心!
“羽哥哥,我们一直期待着的和平年代,应该就快来了……你放心,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永远地陪着你。”虞姬的声音,依旧柔柔的,在昏黄的灯光下,泪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脸庞,流着泪,却在笑,好美,好美……
虞子期正等着我,算起来,他是唯一一个活着陪我走到了今天的兄弟。
“军心动摇,再不反击,就没机会了。”虞子期的脸色很难看。
“收拢将士,打吧。”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脸色也渐渐暗了下去。
……
终于,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本以为项鹰会吃个软钉子,熟料这位美女好像也得了失心疯,看到项鹰向她走来,脸上竟然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之色,大家甚至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竭力抑制着的眼泪。
莫非,难道是,她和项鹰是旧识?
西湖畔,断桥边,当年白娘子和许仙重逢的地方。
“二哥。”紫衣女子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从脸颊滴落,“你,终于来了。”
轰的一下,听到这个声音,项鹰整个人如遭雷击,再也迈不动脚步,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了。
他呆呆地看着她,嘴唇蠕动了半天,终于吐出两个字:小妹。
……
虞姬死了,虞子期也死了,我,却还活着。
乌江在怒,我的血在烧!
我最爱的女人,我最好的兄弟,都死在了我的眼前。
我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握着盘龙戟的手已经开始发颤,但却已经无所谓了。身后的船夫,疾呼着我的名字,一江之隔,那里,能成为我东山再起之地。渡江,然后卷土重来,找刘邦报仇!
我的眼前,忽然间闪过虞姬临死前的笑容和她清澈如水的眼眸,这一瞬间,我恍然发现,我终于读懂了,读懂她眼神中的话,读懂了她笑容后的哀伤。
再也不会有战争了吧?
我的耳畔,仿佛想起了虞姬那柔柔的声音,那种带着期待的目光,静静地,就这样看着我。
再也不会有战争了,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了。
我轻轻回头,看了眼那奔腾咆哮的怒江,江对岸,有我山东子弟在等我,但我知道,我不会去了。
虞姬,二哥很高兴,这一刻,二哥终于懂你了。
“哈哈哈哈!刘邦,你赢了!”我仰天长笑,盘龙戟重重地立在身旁,抽剑,自刎,这一瞬间,我的嘴角终于扬起了幸福的微笑,“虞姬,二哥来陪你了,我们就在黄泉路上,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生吧。”
乌江的咆哮,乌骓的悲鸣,船夫的疾呼,喊杀声,刀剑声……全部听不到了,我的耳中,仿佛又响起了那声柔柔怯怯的“二哥”。
……
“善哉,善哉,百世情缘,今日终成正果。”飞来峰上,一个老和尚袒胸而坐,微笑着看着断桥上一男一女再度重逢的这一幕,“当年,法海师兄错泄天机,差点毁了一桩姻缘;今日,贫僧指点天机,成全一桩姻缘,也算是因果循环,上天不绝有情人。”
断桥上,静静的,似乎也呼吸都停止了。
“沙沙……”一蓬毛毛细雨突如其来,给西湖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烟,薄薄的雾水中,众人似乎看到了紫衣女子在轻舞。
西湖就仿佛是她的眼眸,细雨就仿佛是那一声声清幽的竹弦,这一刻,天地间仿佛朦胧了,一个飘满的声音仿佛在众人的心间响起:
梦断,有路名黄泉。
河畔,有石名三生。
回眸,有桥名奈何。
铭记,抚泪饮,汤名孟婆。
千百世,擦肩。
换此生,相逢。
一剑飘渺,杀尽千万人,
如许江山依旧,为伊落红尘。
一曲红颜,历遍万千轮回,
含笑,为君倾城舞。
第一卷 破阵子
第一章 九阳鼎炉(上)
江陵徐家的演武场上,两条人影犹如出水蛟龙缠斗在一起,青色的衣衫上下翻飞,四周叫喊声、助威声响成一片。
“元阳加油!”
“表哥加油!”
“胖子,用点力!给哥几个好好教训一下元阳这厮!”
“江哥威武!揍丫的,这次要给咱兄弟长长脸哇!”
“阳哥,你可不能输啊!”
……
演武场上的两人出手越来越重,显然都被对方激起了凶性,索性放弃试探,全力相搏。而场外观战的人,也被这种凶性感染,一个个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气氛,一下子就白热化了。
这时候,一个身着徐家族袍的青年从内院踱步走出,听到那激动而疯狂的叫喊声、助威声,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羡慕的神色。
“真希望我也有能在演武场对敌的一天……”青年的眼神中,那抹羡慕憧憬的神色怎么也掩盖不住,可是,他旋即就想到了自己的现实,羡慕与憧憬瞬间就化作了一腔的无奈和不甘。
他远远地,抬头眺望不远处的演武场。
演武场外围满了同宗的族人,一眼望去,到处都是青色,根本就看不到场上对战的那两人。
“哎……”他很想凑过去看个究竟,只是这种想法转念间就化作了一丝落寞的苦笑。
他摇摇头,顺着青石板铺成的小道向外院走去。
每天,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有一个时辰的自由活动时间。每当这时候,他都会去宅子的外院看望自己的父母。
他,徐元兴,只不过是江陵徐家的外院子弟,要不是身负九阳脉络,对家族还有些利用价值,像他这种在徐家没有靠山,又天生丹田错位、生来就没有办法修炼的废物,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如今,留他在内院,也只不过是因为家族为他订了一门亲事,而这门亲事,对于徐家未来的发展有着不小的帮助。
“大师兄,三师兄。”迎面走来两个俊朗的青年,同样穿着徐家的族袍,而且胸口处,和徐元兴一样,绣着一只金色的大鸟。金翅大鹏族徽,唯有内院弟子的衣袍才有资格绣织。
“哦,是元兴那。”其中一人和善地笑了笑,对徐元兴点点头说,“又去看望伯父伯母?”
“是。”徐元兴叹了口气说,“每天,也只有这段时间才能离开内院四处走走。”
那人走上前,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这样子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没办法。你身负九阳脉络的事情,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再加上你已经和青州燕家的三小姐订了婚——现在,想要杀了你破坏这次联姻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家族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明白的,大师兄,一切都以家族利益为重。”徐元兴语气低落地点了点头。
“明白就好。”那人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如今外院的族人发展势头很快,也出了几个实力不错的小子。我和问天听说那个胖子徐江,今天在演武场单挑我们的六师弟徐元阳,所以特地赶过来看看。”
提到演武场的比斗,徐元兴忍不住扭过头又看了一眼。
“大师兄,咱还是快点去吧,晚了,说不定他们都打完了。”徐问天不屑地扫了徐元兴一眼,催促道。
大师兄徐山点点头,又叮嘱了徐元兴一声,这才和徐问天匆匆往演武场而去。
“大师兄,一个废物而已,和他废什么话——要不是他身负九阳脉络,是天生的鼎炉,对合体之人的修炼有莫大帮助,早就被家族赶出去了!”徐问天显然是不满自己和徐山在徐元兴身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忍不住埋怨了一声。
徐山的眉头皱了皱,他为人和善,在内家子弟中威望极高。
此时听徐问天这么露骨的抱怨,虽然有心呵斥他,但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语气和缓地说道:“问天,都是自家兄弟,元兴不能修炼是天生的,并非他自己不努力。何况,正因为有他,我们才能和青州的燕家结盟,以燕家的势力,对家族日后的发展可是大大有用。废物这话,以后切莫提起了。”
徐问天想反驳,但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同时小声嘀咕道:“废物就是废物,还是天生的废物……这样的废物,竟然能和燕家三小姐成亲……哼,就算进了燕家又怎么样?还不是废物!人家只不过拿他当练功的鼎炉罢了……”
他和徐山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而且已经离徐元兴越来越远,可徐元兴身负九阳脉络,虽然因为丹田错位天生不能修炼,但耳目的聪明却比一般的武者还要强了不少,这些话,自然是一句不差,全部进了他的耳朵。
“废物,天生的废物……”徐元兴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些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要不是家族长老严令,那些看不起他又嫉妒他能和燕家三小姐成亲的同宗子弟们,早就找各种借口狠狠教训他了。
“废物……这世上,谁想做废物,谁愿意做废物?”徐元兴身影落寞地朝外院走去,“如果,有千年玉髓——呵,只怕这辈子也没希望了。别说这等神物家族没资格得到,就算得到了,也轮不到我……至于燕家,三师兄说得对,他们不过是需要一尊练功的鼎炉罢了……”
九阳脉络,与九阴脉络一样,乃是天生的修炼鼎炉,万中无一,对于合体之人的修炼有着莫大助益。若非如此,青州燕家也不会花费心力,屈尊向仅有小小一郡之地的徐家提亲了。
摇摇头,徐元兴不再去想这些,他加快了脚步,朝外院走去。
作为江陵郡的霸主,徐家的宅子,几乎占了小半个郡城,势力之大,实力之强,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就算是郡守,也不敢开罪他们。
徐元兴没有内劲,自然也不会任何的轻身功夫,所以单就是从内院到外院这条路,他就走了小半个时辰。
然而,就在他步入外院的时候,一道黑影骤然从旁边的灌木丛里窜出。
惊变骤起!
黑影窜起的同时,六点寒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直奔徐元兴的要害。
“大胆!”如雷般的暴喝几乎在黑影窜起的一瞬间响起,然后,两名青袍男子仿佛凭空出现一样,从徐元兴的身后一跃而起,试图阻拦着六点寒芒。
徐元兴如今可是徐家攀上燕家这门关系的唯一倚仗,家族岂会让他出事!
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这杀手竟然有本事潜入徐家外院,趁徐元兴每日往外院探望父母的这段时间,暴起发难!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暗中保护徐元兴的两名青袍男子,反应已经不慢,不等刺客射出六点寒星就已经一跃而起,待到那暗器射出,两人几乎就快要落在了徐元兴的身前。
而此时,暗器也到了!
“叮叮叮叮叮叮”接连六声脆响,六道寒星径直打在这两人的身上,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
那刺客显然还有后手,一击不中,身形暴起,不等他窜上半空,密密麻麻的飞针已经铺天盖地地朝徐元兴三人罩来。
“暴雨梨花针,专破内家罡气!”刺客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两个徐家的高手,“就算是‘铁甲金身’,也休想护得徐元兴周全!这人,今天必须得死!”
“是暴雨梨花针!”其中一人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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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九阳鼎炉(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为了刺杀徐元兴,这刺客竟然如此不惜代价——暴雨梨花针,地级上品暗器,价值黄金千两,有价无市,专破内家罡气!
很显然,这一次的这名刺客,完全是针对徐家的家传绝技“铁甲金身”制定了这起刺杀的行动。
转眼间,密密麻麻多如牛毛的银针已经全部扎在了这两人的身上,银针入体半寸,显然,他们修炼的家传绝技还是发挥了关键作用,让他们没有被当场灭杀。
可是,下一刻,这两人却一下子扑倒在地,七窍流血!
“有剧毒……”
“快跑……”
两声微弱的声音转瞬即逝,银针上淬炼的剧毒,见血封喉,刹那间就要了他们的命。
徐元兴没有跑,他早就跑不了了。
那密密麻麻的银针,虽然这两人全力守护,不惜以身体抵挡,可还是有漏掉的银针刺在了他的身上。
除了九阳脉络,徐元兴就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挡银针的巨大劲力!
命中他的银针纷纷透体穿出,或击在墙上,或钉在一旁的树上,或落在草地上。凡是被银针射中的草木,纷纷枯萎,就算是大树,也在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里落叶纷纷,树干皱缩。
如此剧毒,别说是后天极限,就是先天武者,只怕也要殒命当场!
“要死了么……”徐元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除了对父母的留恋与愧疚,他并没有太多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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