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的麻烦(出书版) by: 六欲天(无聊的开始发文) [新花流] - 1011only_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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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的麻烦(出书版) by: 六欲天(无聊的开始发文) [新花流] - 1011only_com-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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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只要不闹出人命,基本上是不会有人介入的。 


                  不过……对于一个穿著时髦,又开着新车的女性来说,待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毕竟不安全。进公寓前,我瞟见几个烂仔打扮的家伙鬼鬼祟祟地站在她的车后聊天,眼光不时瞟向那个傻女人,她却还是恨恨地看着我走进公寓,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猎物。 


                  我也懒得理。 

                  踱步上楼,我还在掏钥匙的时候,段其昱匆匆跑来开门,手上还拿着笔。 

                  「做功课?」我好奇地问,他不是不用上暑期班吗? 

                  段其昱接过我手上的东西,关上门说:「不是,我上个学期缺了太多课,趁暑假补回来,不然要留级了。」 

                  「喔。」我没说什么,意识到这可能牵涉到那件他不愿意细说的事情,我也不想让他想起伤心事。 

                  我转身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很无奈,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要成为家庭主妇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前几天段其昱一直都烧不退,不得已带他去看医生才知道是长期饮食不正常,压力太大心绪不宁,外加营养不良造成身体虚弱,抵抗力低才会引起病状。我一听,心里真嘀咕,又不是非洲难民,怎么可能会出现营养不良?而且前面那几句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中年人才会得的职业病。我自己也是一天到晚饮食不正常,我的工作也压力大,我怎么从来没病过?? 


                  这个小鬼……果然是麻烦! 

                  在医生紧紧叮嘱一定要让小孩子(当然不可能是我!)吃好睡好,三餐按时,少吃外卖快餐,才能让他的身体恢复过来,而且现在是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营养均匀,医生大人更赠送了一张营养图给我。临走前还被人拍背后说,看护好自己的孩子,不然被人检举虐待小孩就惨了。 


                  我竟然被人误会至此……脑门顶上的黑线在三天后才消失。 

                  把鱼身两侧的肉割下来做黑椒鱼柳,剩下的煲汤,再加一道笋心炒肉就是今天的晚餐了。 

                  弄完后,我满意地把烹调书合上,就等汤好后开饭。 

                  段其昱突然走进厨房说:「楼下有人被抢劫了,我看到警车就停在下面,天都没黑就有这种事情发生,这里治安这么差吗?」 

                  我擦干净手上的水,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晃到窗台边向下看,果然看见一辆救护车和两辆警车停在楼下,那女人的车正是出事的中心。 

                  「不会,这里平时治安很好,因为是西裔帮派的地盘,自己人是不打自己人的。」? 

                  回头看见段其昱一脸诧异的表情,我很好心情地解释:「你别以为除了中国城里有帮派,别的地方就没有,这区的帮派相当坐大,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吃窝边草的。」 


                  「那下面还抢劫?」 

                  我吐了口烟,说:「谁那么傻会开新车穿名牌进这区,一看就知道是生羊,当然就只有被宰。没事啦,汤该好了,清理一下桌子吧。」 

                  楼下的人群开始移动了,警察做好了笔录后,扶着一名女子坐进救护车。段其昱不自然地扭过头,离开窗户。 

                  「我去端菜。」他扔下一句就跑进厨房。 

                  看着他的身影忙碌地穿梭,我无奈地摇摇头,吐出一团云雾。? 

                  等他愿意面对自己的烦恼,不再逃避时,他才不会被烦恼击倒。现在的他,还是一只惊惶的逃兔。 

                  而我……显然是被强迫中奖的金主。 

                  「吃饭了。」 

                  我应了少年一声,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 

                  「对了,明天家俱店的人会把床送来,帮我签收一下,让他们把床搬去那间空房,以后那就是你的卧室了。」 

                  毕竟两个男人挤在一张床上总是觉得奇怪,尤其是在发生了那么「精彩」的事情后……我还能这么镇静的对待这个小鬼,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结束了一周的忙碌后,死党刘德威照例来接我和董颢剀去酒吧聚聚,这次是一家新开的格调特别的酒吧。喧闹的酒吧里,只有我无法投入狂欢中,虽然今天是周末,我脑袋里想的却全是他的事情。 


                  别问我为什么,也许是他太特别了。 

                  和段其昱相处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他可以一整天不说话,看着手上的教科书发呆,甚至在和我交谈时都随时可以走神。我完全不知道那颗小脑袋里究竟负担了多少烦恼,因为从他借住那天起到现在,我还没见他笑过。 


                  像透明人一样的少年,缺乏朝气、活力和笑声。 

                  同样的,让我也陷入了烦恼中。 

                  因为段晴天至今都没有出现,连电话都没有一通,仿佛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我用他留下来的连络号码打电话去他家,总是被一个已经非常熟悉的女声推托「他很忙」,「他刚出去」,「他加班」等等的各类借口,让我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我竟然被「仙人跳」了! 


                  唉── 

                  我拿起酒杯,一口气把蓝色淡体灌进胃里,顷刻间,火从胃部向上烧,舌头上产生麻辣的感觉。 

                  呃,这酒还不是普通的难喝! 

                  董颢剀用力拍在我肩膀上,嘴里散发出阵阵酒气,口齿不清地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等空闺白守身。来,我们继续喝!」 

                  我向老天翻了个白眼。 

                  旁边的刘德威笑嘻嘻地把他架到墙边的沙发上去,又晃了回来。 

                  点了杯黑色沙皇,他端者酒杯坐在我身边说:「那小子还真是三杯倒,还夸口什么今天不会的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明知道他酒品不好还要灌他,等会你自己送他回家,我拒绝接收酒鬼。」 

                  喧哗的酒吧里又掀起一阵狂潮,这次是一名男子在舞台上扭动,引来台下阵阵口哨声,飞吻,什么都有。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入酒吧,但我怎么都觉得这个酒吧……好象不太对劲? 


                  我撞撞刘德威的手臂问:「你有没有觉得这酒吧里男人的比例比女人多?」 

                  他啜入一口酒,和我拉远一点距离才慢慢地说:「因为这是guy bar。」? 

                  酒哽在喉间,我强忍下要喷出来的感觉,非常困难地把那口酒咽下去。因为段其昱的缘故,我现在对「gay」这个字眼非常敏感。 

                  「你居然带我们来gay bar?!」 

                  如果我的眼睛能喷火,刘德威已经成了正宗火猪! 

                  我揪了他的衣领几乎叫起来:「你要找男朋友我没意见,但别把我也拉过来!」为什么一进酒吧就被好几个男人请喝酒……想到这里,我的脸就更黑了。 


                  刘德威拼命打哈哈。 

                  「哪有这回事!天地良心,这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开的店,说要搞搞宣传,我想既然人家送了赠卷,也不好浪费,好歹给点面子嘛。」 

                  「天地良心?哼,你要真有良心,我云字倒过来写!」我正要教训他这个出卖朋友的家伙,却一眼瞟到斜躺在沙发上的董颢剀有「贞操危机」,我只好放过刘德威,先救那个八卦男。 


                  「喂,你想对我的朋友干什么!」我把那个对八卦男动手动脚的家伙从沙发上揪起来。 

                  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大错误……有点心惊……那个家伙个头比我高比我壮,我在他面前只到他胸口那么高。 

                  这不是个好现象。 

                  我抬头看他,那双绿金色的眼睛俯视我。 

                  「我喜你!」他突然这么说,还一把抱上我,再加一句把我的自尊心打击到底的话:「哇,腰细到我一只手就握住了。」 

                  跟过来的刘德威非但不帮忙,还非常不合作地狂笑起来。 

                  「天啊,人家多热情,我最爱的云朵啊,你今晚有着落了。哈哈,笑死我了……」 

                  「那你就去死吧!」我恼怒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可恶的家伙,竟然落井下石! 

                  我累积了几天的不爽情绪爆发了! 

                  「混帐,放开我!」我对那名死抱着我不肯松手的巨人叫骂:「再不松手,后果自负!」 

                  那个笨蛋竟然还一脸惊奇地对我说:「我喜欢嘴利的小猫,你是日本人吗?」 

                  「中国人!」我在他脚上用尽全力狠狠地踩下去再扭几下,他马上弯腰抱脚,我乘机在他肩膀的位置下了一肘,等他身体向下坠时又补了一个膝盖在他的胃上,动作迅速准确,巨人成功倒地!。 


                  心情大好。 

                  「走了啦,笨蛋!」我拉起已经醉到不知自己姓名什么的八卦男,半拖他出去。 

                  刘德錍当然不会傻得继续留在酒吧里等人算帐,也迅速的撤离犯罪现场。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夜晚。 

                  等刘德威笑嘻嘻地开车送我们回家时已经是午夜了。我带着倦怠和他们道别,穿过马路回家,从楼下就发弄我家的灯还亮着。 

                  这小鬼,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我打开门,看见段其昱斜靠在沙发上,眼睛紧闭着,隐约能看见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转动,黑色的睫毛又密又长,瘦长而骨架明显的身躯看起来是那么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碰,他就会散开、碎裂。 


                  我无力地叹气。 

                  走到沙发前,正想抱他到床上去时,他却醒了。 

                  「喂,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他打着呵欠,一脸困意。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现在去睡觉。」 

                  「不行,现在要说。」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我就知道他要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是我最近发现的,当他烦恼时,很容易发呆走神,当他要说的事情和他自己有关时,他就会这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或手,低声迅速的一口气说完。 


                  「我表哥是不是现在都没有把钱给你?」 

                  「嗯。」我觉得没有必要骗他。 

                  「其实你根本不用去指望那笔钱了,我家那两个打离婚官司,根本不会舍得花一毛钱在我身上,他们不给段晴天钱,他当然也没钱给你。不过你别担心,我今天刚刚找到一份兼职,等我领到钱,我会给你房租和这些天花掉的钱。还有,可不可以让我住到明年,等我一满十八岁就可以正式工作,也可以租房子,绝对不会继续打扰你的。拜托!」 


                  原来我找段晴天的电话被他留意了。不过……这个小子简直是在辱没我的良知! 

                  我非常不满意地盘手在胸前,正式端出大人的威严来和他「交谈」:「请你不要随意天马行空地乱想好不好?」如果现在不讲清楚,到时来个什么离家出走少年惨死街头的新闻,我可不负责。 


                  「我还没有穷到要一个高中生来封我交房租。而且你吃那么一咪咪的东西,根本花不了多少钱,至于你的兼职,你愿意去做我也不会拦你,钱你就自己留着吧。我这个地方,你愿意住到什么时候都行。」 


                  段其昱多半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回答吧? 

                  我戏谑的说:「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大好人,所以你不必用泪光闪动的眼睛看着我。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他低下头,楞楞的半天没说话。 

                  我弯下身来,摸乱他的头发,轻声说:「别想太多了,你还很小,不必勉强自己做一个大人。放下你的围墙,接受一点我的爱心好吧。」 

                  我大概能明白他那种仿徨无助的心情,父母离异又掺加了这种莫名奇妙的事情,有亲戚跟没亲戚似的,九转八折最后还被送到陌生人家里……? 


                  看着那颗泪珠滑落在他的手背上,我真的很想把段晴天那个混帐揪出来痛揍!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做错了事,怎么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舍弃他? 


                  我那一刻已分不清是酒精作怪还是同情心真的在泛滥,我忽然把他紧紧地抱在怀,希望能给他一个停泊的港湾,希望能让那抖动的双肩能在我怀中平静。 


                  「我来爱你,好吗?」不经大脑蹦出来的话。 

                  他哆嗦地抬起头,惊讶期望混合着其他感情的眼睛,在泪水的冲击下是那么纯净透明。 

                  心里某个角落被重击了一下。 

                  他说:「我会做一个很乖很乖的好孩子。」 

                  不,不需要,你只要做你就好了。 

                  我记得我好像是这样回答的………如果我没有醉倒的话。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脑袋里有五十头牛在跳舞,严重的宿醉。 

                  老天,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那些有奇怪名字的鸡尾酒了!? 

                  我懵懵懂懂地下床,到浴室梳洗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上干净的睡衣。奇怪,我明明记得我是醉到在沙发旁……昨晚的片段一点一点地接上来……呃,段其昱呢? 


                  顾不得牙刷还在嘴里,我四处张望,奇怪,那小子怎么不在了? 

                  该不会真的要去装大人,跑掉了吧? 

                  可他的黑色背囊还在,睡衣也在。难道是出去买东西了吗? 

                  我又惊又疑地担心起来,摸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他会去哪里。算了,如果他二十四小时后还没有出现,我就去登寻人启示。 

                  浑浑噩噩地熬到五点多,我连一笔都没画出来,桌上的白纸依旧是雪白的。 

                  奇怪,我连创作欲都没有了。 

                  段其昱,你要是再不出现,等我找到你时就准备好被剁的觉悟吧! 

                  正在脑海里诅咒着,门「喀啦」地打开了。我马上转身看—— 

                  「嗨,我回来了。」他笑着说,身上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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