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顾惜朝,我也不是戚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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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是顾惜朝,我也不是戚少商-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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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llace赶紧叉开话题不让她继续。钟妈妈却以为是他不好意思了,“好…好,我不说了,囡仔喜欢长头发大眼睛的女仔。”

    “不要再叫我囡仔了嘛~我明年就30了~”

  “30岁怎样,还不是只要在家就赖床到12点,睡的那么早,却总是不起床。”钟妈妈开心的吐糟,却又低下头喃喃:“不过,囡仔小时侯太辛苦了,一早起来送报纸,现在这么贪睡就把小时候少睡的觉都补回来。”

  “妈妈…”他这样对着妈妈笑,这样的笑容,很特别,我肯定不止看过一次,“我这样早睡晚起是可以长高的,我还可以长个几公分哦。那你宝贝的儿子就更帅了。”

  家里唯一的宝贝儿子,又是这么传统的家庭。

  用汤匙搅了一小下,这炖奶真不怎么样,吃到嘴里除了甜一点味道也没有。

  另又开两个房间,Wallace陪着伯父伯母,我早早回房,洗了澡,静静的呆着。

  长头发大眼睛。。。长头发大眼睛。。。这世界上长头发大眼睛的女孩子到处都是。

  可愿意和你去北极,埋掉你那些冷笑话的人,只有我。

  电话响的时候,我正在走神,原来住哪里都可以打内线的。那边闷闷的喊了声Chilam。喂,伤感的是我,你怎么听上去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不能让他听出来,我强颜欢笑中。

  “怎么,囡仔…还没睡吗?伯母要不要我的签名照?那些好看的都没带来,等回香港以后我再有机会请她吃饭吧,我可不想给她看戚少商的那些……”

  “刚才不好意思,提到…恩,袁小姐的事。”

  “…不要紧的。说几次你才相信,真的不要紧了,你想的太多了,我没事…囡仔…”现在就是有事也不是因为她了,挤出一个笑脸,傻瓜,他又看不到。

  “不要叫我囡仔!”小孩抗议了,“小时侯家里都是姐姐妹妹才这么乱叫的,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来的!”

  “好,好,你是顶梁柱。”顺手把听筒从左耳移到右耳,“恩…Wallace,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那头迟疑了一会儿:“…干吗突然这么八卦,没所谓啦,我妈妈不是讲了吗,恩…长头发大眼睛的那种类型,恩…还要会煮饭给我吃就对了。”


  “……哦……”


  “不过呢我现在以事业为重,三十而立,我还什么都没建立呢,能我有了自己的一片天,一个王国以后才考虑这些,怎样,很男人吧。”

  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答案,哪怕,那是决不可能出现的答案:“Wallace,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a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恩…也没那么漂亮啦,就是长头发大眼睛会煮饭的那种,b是一个和你一起去北极,去雪白雪白的北极玩的人,你选哪个?”

  “我干吗去北极咧?很冷的。”

  “去玩啊,去…埋掉你那些冷笑话。”

  “那我和大眼睛美女一起去不行吗?”

  “…和大眼睛的人去是可以啦,但是,不能和a里的MM一起去。只能选一个。”

  “那我选a”

  “果然…”

  “…什么果然?显然b的条件不够吸引,这么冷,我不要去。”

  不够吸引?加码,绞尽脑汁:“北极够特别啊,有极昼和极夜,大太阳当班,小太阳放假,可以窝在冰砌的屋子里爱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恩…还选a,做人不能这么懒散的,等我退休再睡到自然醒吧…”

  “北极…北极…有北极虾北极蚌,金枪鱼,鱼子酱,还有螃蟹…”杀手柬了。再不选b的话,我就打算考虑骗他说我小时侯真的见过圣诞老人了。

 


  “恩………”

 


  那边思想斗争的很厉害。心没来由的也跳的厉害。用手盖住话筒,我现在呼吸急促如犀牛。

  等待,等了好象从白垩纪到冰川时代那么久,恐龙——都死了。


  “我选——北——极。”


  无数亮片从天上洋洋洒洒天女散花,圣诞老人驾驶驯鹿从天际划过,人们相互拥抱以示庆祝。。。不是香港翠屏中选申办奥运会,而是我的Wallace选择了北极。

  “有见地!好,好样的Wallace!”高兴的想吹口哨,虽然这不是我的胜利而是北极的胜利,不过代表,有希望。

  两个武士又如何,传统又如何,我只要把握一个机会。

  “喂,你的问题,怎么这么怪,好象不想我和美女在一起似的?”

 

  “…呃…今天的炖奶很难吃啊~”


  “恩?有吗?还不错,就是甜了点,炖奶我也会做,想不想试试我做的。不过我做的外相不太好,每次都破皮了,毕竟不如女孩子心细嘛。”

  “想试想试,破皮也吃…不然…你能教我怎么做,我那么聪明,学会了肯定不破皮。”

  “好啊,不过锅仔不在这,后天吧,等我妈妈爸爸回去以后。”
  
  “一定啊。”

  到了后天的那天,送走伯父伯母的小孩,眼角…反正他自己说是迷眼了。

  我暗下决心,争取不把炖奶弄破皮。因为。

  不破皮,就表白。破皮,就再过两天表白。

  双份武士在为一份炖奶奋斗,而其中一个要确保奶皮不破,好进行下一步的表白,由他向另一只碗里注入牛奶,他却还满脑子想着表白不表白的问题,一抬眼就看见了另个武士皎洁专注的面庞,结果自然,捧着牛奶的碗一抖,一张完美的圆形奶皮从中间的地方裂开,奶皮迅速向两边的碗沿吸附胶着,裂口摩西分海般越来越大,我是个不专心的助手。

  被完美主义的小孩敲脑袋说不专心,重来。

  满弦的弓没能正中红心,我打消了表白的冲动,还是再想想该怎么说吧。可我觉得怎么说也没法说。而且十有八九吓到他。

  奶皮裂开的瞬间,圆满在一瞬崩塌断裂。这感觉在脑中挥之不去,总觉得俨然不详。

  日正当中,毒辣异常。鞠导说神威镖局的几个镜头我不够狠,要重新拍,戚少商拿着逆水寒乱没形象的砍顾惜朝,打柴一样拼力气。出汗了。

  休息间隙,Wallace说刚刚已经煮好了绿豆汤,冰一下就可以喝了,还有我的计算机游戏也下好了,他给了我他的房卡钥匙。让我自己去喝绿豆汤,去拿计算机。

  我走到门口,回头,小孩在那认真的和武指师傅探讨动作,准备一会他的镜头。突然起风了,这鬼地方的天气总是很意识流。

  打开房门,两台计算机就在桌上,绿豆汤晾在那儿,我盛出一碗,玻璃米老鼠变成了一只绿老鼠。小心翼翼的把碗放进保鲜盒,摆到窗台外边,风更大了,这不会被刮下去吧。我觉得比起刚才来至少冷了5度。冰五分钟就好。

  我不应该因为空闲和好奇就打开Wallace的计算机,我应该玩自己的计算机才对。那样就不会更好奇的打开Wallace的MSN,如果不是不设防的小孩没为自己的MSN加密码,我就不会畅通无阻的一直好奇下去,他的好友里赫然有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名字——Jessica。

  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巧合,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我认识一个,恰巧他也认识一个。

  手好象不受控制一样,用了把鼠标按死的力气。按下去。

  聊天记录。

  Jessica: 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
  Wallacechung:never mind。^___^
    Jessica: 那個撸蛭易蛱熨I到了。
  Wallacechung: ok;good;now I am ready to recive it。
    Jessica: 我把它分成了61個壓縮包,我可以分幾天傳輸給你。
  Wallacechung: I think is better on tonight recive it pletely if u want chilam can play it tomorrow。

    Jessica: 那你又要熬夜了,還是分幾天傳好了。
  Wallacechung:HEHE; don’t worry;I am ok。
    。
    。
    。
    。
    。
    。
    Jessica:他很喜歡吃水果
  Wallacechung:…
  。
    。
    。
    Jessica:拜託你提醒他少吸一點煙
  Wallacechung:…
  。
    。
    。
    Jessica:他最近還在喝酒?
  Wallacechung:…
  。
    。
    。
    Jessica:我把他的手提電腦放在衣櫥裏面了
  Wallacechung:…
  。
    。
    。
    Jessica:那種米的確對身體有好處,又要麻煩你燒給他吃了。
  Wallacechung:…
  。
    。
    。
    Jessica:謝謝你照顧他,還特地買了一隻鍋燒枺鹘o他吃。
  Wallacechung:…
  。
    。
    。
    Jessica:求你幫幫我
  Wallacechung:…
  。
    。
    。
    Jessica:我真的洠氲綍@樣,我真的不想的。
  Wallacechung:…
  。
    。
    。
    (聊天记录是倒叙的,英语省略)

 

  眼睛渐渐模糊,他们竟有联系?一切都在算计之中,他对我的每分好每分关怀,原来都是Jessica授意之下的,也许是她有内疚负罪感,而Wallacechung,也许是他好心帮忙,也许是为了让顾惜朝有个追杀的对象,他好不容易的机会,对吧。那晚的酒后真言,一切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他这么做只是需要你扮上戚少商的那身皮毛,而已。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那身皮毛,尚未卸去。呵,你跟戚少商一样傻,还惺惺念念的要和这个大骗子一起去北极。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受不了第二次了。

  你干什么对我这么好,然后这一切都是受人所托,完全不带丝毫真正的感情,是啊,他善良,他体贴,他可以为了找别人的一只手套而走四五个小时,完全不介意别人有可能因此而爱上他,仁慈的到了残忍的程度。

  一直坐在那,悲凉如潮水般渐渐退去之后,很倦,就趴在桌上,不知道多久过去了。

  直到,Wallacechung进来,轻轻的摇着我的肩膀,“这绿豆汤喝的太久了吧,怎么睡了?累了吗,一直不见你,下面都在等你呢,我还以为你玩游戏忘记时间了呢。”亲切的声音,柔和的笑容,顾惜朝的打扮。

  “哦。”竟然可以很平静,站起身,“我这就下去,对了。。。”我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Wallacechung,麻烦还是把MSN设个密码比较好,放在那,我这个人,实在是太好奇了。”

  我不能说下去了。

  一步步朝外走,怪了,居然像醉了一样走不稳。比干被掏走心以后,走路也难免摇摇晃晃。

  “不…不是!”惊惶的声音。

  “不是?该谢谢你的好心,这阵子,谢谢你帮Jessica照顾我,呵呵,我被你照顾的。。。被你照顾的,爱上你了。。。”我回过头,他瞪大了眼睛,“有趣吗?Wallacechung,你的演技真的很好,将来一定可以大红。”他站在那,窗子的光线让我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顾惜朝的时候,真有点恍然隔世。“顾惜朝。。。你真好看啊~”

  他一步上前,拉住我,“不是的Chilam,不是…”

  我只好甩开他,不很用力,他却踩到衣角绊倒在地上,我不知道该不该扶。

    “你听我说,不是的…”我只是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听。
  
    “咔——”一声很脆的响声。我们都不禁一震。

    我的视线越过了他。

    米老鼠从张嘴笑的地方裂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Wallace,你让我喝的绿豆汤,我忘记喝了,现在,太冷了…”

    他拼命摇头,“不是…不…不是的。”


  
    “对不起,绿豆汤,结冰了。”
(29)

  还是说了。

  真有点后悔,干什么说出来徒增烦恼呢?

  站在走廊的窗前,风很大,不时卷起小砾石带着一点速度撞上玻璃,天空若无其事的澄澈。很安静。这个地方真美,美的象个梦,人,容易产生幻觉。

  都是我的幻觉。斑斓也好迷幻也好,早晚都会轻轻的‘啪’,破灭简直就是肥皂泡与生俱来的义务,一个肥皂泡一样的美妙幻觉一旦破了,就破了。

  下楼的时候甚至想好了。该怎么和Wallace握手言和,该怎么用外交辞令向他道歉和道谢。

  至于…那句多余的话,决口不提,我想,也不会有人再提。

  有把握,让这一切都不了了之。

  没事…没事…

  可无法阻止‘心痛’以动名词形式现在进行着,无法阻止它存在于每次呼吸每次心跳每次思念,除非我不呼吸不心跳…不思念。

  曾几何时,就已经陷的这么深了。

  早在她来之前就开始了。也许。

  对于戚少商而言,一切是从旗亭酒肆的那个黄昏开始。

  对于我,大概更早,只不过,我后知后觉,到现在,才都看清。

  尘埃落定,当然都看的清。

  和戚少商还真是难兄难弟,殊途同归余尽。

  投入人群,开始工作。

  阴冷刁钻的风最喜欢在空旷的地方肆虐,它在我左边胸口川流不息。

  对着摄影机,把自己当成小木头做的活动布景,拍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没印象。

  收工,化妆师傅想帮我卸去戚少商的衣服,我拒绝,我想穿着,穿着重量和温度,现在。

  需要戚少商的支撑,需要逃到戚少商这个名字下,用他背负的仇恨忘记自己微不足道的,微不足道的那个动名词,人人都需要戚少商,那就再让我当一会儿他,我也需要他。

  化妆师傅没什么异议,艺人多少都有些怪癖,穿着衣服找感觉,这没什么。况且…不止少我一套衣服。

  化妆师傅对着我的背影喊:“麻烦你呆会儿把男二号的戏服也一道还来,多谢了。”

  “好。”我答应的太快,没反应过来男二号是谁。

  从另侧楼梯上楼,两排房间都那样关着,无异样,闭门不出吗?没有你的戏分怎么不去还衣服?穿那身衣服上瘾吗?只要穿上那身衣服就可以为非作歹任意伤害吗?

  掏出钥匙,是两把。自然有一把不是我的。

  谁的呢?

  不知该怎么还回去。

  当面还给他…目前我…没有这种勇气;放在门口…不是我的风格。


  还是决定敲门还他,大不了什么也不讲,就算讲什么,反正最要紧的那句已经讲过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而且,坦白说,我还想见他。想听他那些‘不是’里是不是有什么是我搞错的。心存侥幸。

  我想他能告诉个原谅他的善意理由,无论如何,原谅他。

  敲门等待,等了很久,不开门,哎,也许这次是找谁的围巾去了,我插进钥匙,拧开门。

  抬眼就看见那碗还在原处,听到浴室的水哗哗流淌,失望的松口气,在洗澡么,那大概我把钥匙放桌上就好。怕弄出响声,没有锁,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房间,横躺在床上,肆意自己想他的每一件事。

  他拔剑的样子,他扔书的样子,他睡着的样子,他喝酒的样子,他喝醉的样子…

  眼泪逃不出地心引力,呼之欲出。

  ‘…想哭的时候,就把脸伸到莲蓬头下面。然后,然后就用莲蓬头冲冲冲冲冲…眼泪就冲走了哦,要是一直想哭,就一直冲,冲到不想哭,眼泪就没有了…’

  苦笑,这办法,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也许我该试试。

  等等……

  这小傻瓜会不会,不会,不会吧…

  我破门而入又破浴室门而入,那人就这么站在喷头下面任水冲刷,没有一丝热气,完全是冰水,全打在脸上,有些溅在我手上,冷极反而有灼伤的感觉。整身衣服都已经湿透。

  他并不在乎,平静的站着,仰着头,阂着眼。顿生圣洁。

  在哭。

  不动声色悄然无声让眼泪混迹于冰冷的水里。哪条水线是无味的?哪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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